姚夢虹準備好了早飯，侍候著田力用餐。郎小沐一直在院子比劃田力剛才展示的那一招，像是著了魔一般。但她無論如何用力，哪怕胸都快甩飛了，臀抖得波浪迭起，也無法展示出田力那麼強大的力量。

「你這是幹什麼？」姚夢虹低聲說道：「做教頭的癮犯了？」

田力瞅了她一眼，沒吭聲。姚夢虹臉一紅，思索片刻，又道：「想借她的口揚名？這倒是個好辦法，雇傭騎士之間消息最靈活，又與權貴有生意來往，借她們的嘴傳播消息的確是個捷徑。」

「聰明！」田力贊了一句：「公孫詩語是一個渠道，但她出身較高，總有涉及不到的地方，而且這些世家不會輕易說人好話，總得先看看形勢再說，雇傭騎士則不然，她們相對要單純得多。」

姚夢虹會意。「你今天還去萬卷書屋嗎？」

「你一個人去吧，我帶嚴飛燕去校場看看。」田力將碗里的粥喝完。「沒有空間練武，只好以戰代練，先了解一下情況，恢復一下狀態，順便踢館。」

「踢館？」

「呃……就是挑戰，特別是那些傳授普通騎士武藝的教頭。」田力嘿嘿一笑。他自已有護花堂，做過教頭，自然知道所謂的八十萬禁軍教頭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些人撐破了天也就是中下層軍官，傳授武功是她們的職業，所以大多境界不低，但也絕不會是頂尖高手，至少不會有顧漫漫這些人厲害。

要想成為霸道高手甚至衝擊更高的境界，那可不僅僅是勤學苦練就能行的，還需要有經濟實力和大量的空閑時間，至少不用為生計犯愁。絕大部分頂尖高手都出自世家，因為只有世家才有這樣的實力和資源供養她們。

但是這些教頭是騎士的師傅，每個人都可能有成百上千的弟子，找這些人的麻煩是在騎士中揚名的捷徑。

姚夢虹一聽就懂了。上中下三個渠道，她要負責公孫詩語那樣的上層渠道，可不僅僅是寫幾篇書評，賺點生活費這麼簡單。

「如果公孫詩語提出學習百花拳，可以教嗎？」

「當然可以。」田力很滿意。姚夢虹說這句話，說明她領悟了他的用意，開始主動思考了。「你知道百花拳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是什麼？」姚夢虹雖然知道百花拳對增強身體的靈活性有好處，但她相信田力絕不會是問她這個問題，而是另有所指。

「人老腿先老，平衡能力也會下降，騎士訓練集中在上半身，腰腿大多有傷，練習百花拳可以緩解這種癥狀，減少老人走路不穩，摔倒的可能性……」

姚夢虹笑了，連連點頭。「我知道了，你這是準備在牡丹城設護花堂啊。」

「嗯，沒有人脈，我們就自己建立人脈。」田力說道：「公孫詩語只是一個跳板，你不要自卑，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來求著你。」

姚夢虹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嘴角綻出一絲笑意。

早飯之後，田力帶著嚴飛燕出了驛館，姚夢虹自去萬卷書屋。知道了田力的計劃，她幹勁十足，一路思考著自己應該做什麼，等到萬卷書屋時，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進了後堂，公孫詩語迎了出來，見姚夢虹獨自一人前來，不禁有些意外。「田國士呢？」

「他去校場了。」姚夢虹淡淡的說道。

「了解對手？沒想到田國士的武藝雖高，為人卻是謹慎。」

「他是謹慎，但不是去了解對手。」姚夢虹更加自信，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是去看看有沒有值得出手的強者。他是來參選御前護花騎士的，了解那些普通騎士沒什麼意思。」

公孫詩語瞅了姚夢虹一眼，笑而不語。姚夢虹這話說得很狂，但她不會當面拆穿她，等田力觸了霉頭，被人打得鼻青眼腫，自然知道。霸道騎士在茉莉國難得一見，在牡丹城么，雖不敢說到處都是，至少也不稀奇。公孫詩語沒武功，但是她也清楚顧漫漫輸給田力並不完全是實力不濟。

兩人心照不宣，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姚夢虹昨天借的書。

田力來到校場。

牡丹城規模極大，駐軍數量也極多。騎士、甲士都需要練武的地方，所以牡丹城的校場不止一個，而是按分管區域的不同，各有一個校場。皇城的禁軍有禁軍專用的校場，就在皇城邊上，看守大城的騎士有騎士專用的校場，大部分都在城門附近。

田力今天去的是離驛館最後的東華門校場。這個校場大概有茉莉國校場的十個大，分成四塊，相互之間由大街和軍營隔開，大街上照例很熱鬧，人來人往，既有騎士，也有普通百姓，賣的東西大多也與武備有關，槍啊劍啊，盔甲啊，馬具啊，一應俱全。

田力帶著嚴飛燕走進了一家兵器鋪。看著牆上掛著的那些刀劍，再看看立在架子上的長槍，嚴飛燕有些怯怯。「你……是給我買嗎？」

「廢話，不給你買，難道給我自己買？我什麼都有，一樣也不缺。」

「我……我又不用槍，我只用弓弩。」

「這兒是牡丹城，你不能用弓弩。」

「那……那我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知道就好。」田力咧嘴樂了。「我還真怕你拿著槍去找顧漫漫的麻煩呢。」

「我有那麼傻么？」嚴飛燕撅著嘴，很鬱悶的嘟囔道。

「就算不傻，也聰明不到哪兒去。」田力瞪了她一眼。「從現在開始，別惦記著你的弓弩了。你的弓弩用得再好，還能比你大強？你就是練一輩子也不可能拉開你大的那張強弓。他都不是顧漫漫的對手，你就更不行了。」

嚴飛燕無言以對，只好僵著一張臉，暗自生悶氣，過了好半天才說道：「那我該怎麼辦？」

「聽我的。」田力從槍架上取下一桿木槍，晃了晃，遞給嚴飛燕。「試試。」

嚴飛燕剛剛接槍在手，立刻有夥計迎了上來，熱情地將他們帶到後面的中庭，中庭空間比較大，四周還掛著不少木樁、標靶，有不少客人正在舞劍弄槍，試用手中的兵器。田力將嚴飛燕帶到一個木樁前，將標靶挪到合適的高度。

「喏，把這當成顧漫漫，用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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