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山跑出人參精

那是什麼東西？楚飛莫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依然覺得不可思議，他看到不得了的東西了，那是一個像巴掌一樣大的人兒趴在水缸邊看著他，眼睛砸吧砸吧透著好奇的光芒，額頭有一片櫻花形狀的印記，頭頂長著五片葉子圍繞著中間粉紅色的花，全身冒著淡淡的光暈，很像傳說中的人參精。

院子裡很安靜，下午時分秋風微涼，楚飛莫的額頭卻不斷地冒汗，他沿著水缸走了一圈，差不多十年沒有換過的水清澈見底，水裡還漂浮著幾片像櫻花花瓣，小人兒的雙腿跟人類的沒什麼區別，只是腳趾卻冒出了無數條根須，隨著大腿在水中擺動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在認知中沒有出現的東西，楚飛莫沒有上前觸碰，只是坐在石凳上與小人參對視，這小人參會動，看人的眼神帶著情感，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說話，這樣想著他也就問了出來，“你會說人話嗎？”

“會”

會說話？楚飛莫激動了，靠近問道：“你是什麼東西？”

“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小小人參瞪大眼睛，怒視著楚飛莫。

“……”他說的真不是幽默的話，楚飛莫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就鬆開了，這是靠近人群時間太久被新網路語言毒害的人參，真是傷不起！

楚飛莫豎起雙手投降，“我為我魯莽的語言向你道歉，請原諒我。”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大爺我是萬年人參，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東西，小小年紀要學會尊重長輩，想當年……”小人參劈裡啪啦說著與他外形不相符的話語，顯得特別的違和。

就這麼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誰能想像它已經上萬歲了呢？拜託你別長一副糊弄世人的外表，你可以長成一個小老頭兒的模樣，這樣就不會有違和感了。

一分鐘過後，小小人參還講個不停，楚飛莫急忙截住話題，“嗯嗯，你的光輝事蹟真的讓人欽佩，我特別好奇你怎麼出現在我家呢？”

“這說來話長”

“您慢慢說，我有時間聽你講故事。”

小人參摸了摸頭頂的花，沉吟片刻開始手舞足蹈地講述起來，“事情是這樣的，在幾萬年前，我就一直生活在你家後面這座山上，那時候風景優美、生活完美，每天都是百花爭豔、鳥語花香，作為人參的我心情也很愉悅，與鳥兒比長鳴，與花朵爭豔……”

看著太陽慢慢落下的余暉，楚飛莫扶額，這人參活的歲數果然是太久了，這要讓他從頭說到尾，恐怕三天三夜也不夠。

“人參先生，你看這天快黑了，能先說重點嗎？”

“哦，重點就是你們人類把長白山開發成旅遊勝地，每天那麼多遊客上山打擾我修煉，種上那些規規矩矩難看的樹木，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破壞了我家，我沒辦法就霸佔了你家。”說道這裡，小小人參竟然哭了起來，“我開始懷念以前我家門口那棵紫椴花了，它每天都伸展著自己的花朵，讓那些驕傲的花相形見絀，我最喜歡它了。”

你以為你是小王子啊！說的好好地怎麼就哭了呢？楚飛莫無奈的摸摸它頭頂的花朵，摸了幾下感覺自己的手指越來越疼，抬起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流血了，是剛才鋤草的時候割的嗎？楚飛莫回想著，沒有發現小人參的臉部越來越扭曲，最後大聲叫了起來，啊啊……

隨著小人參的呼叫，一陣陣靈氣撲面襲來，楚飛莫急忙後退，接著他感覺自己背後某個地方隱隱作痛，伸手摸了一下沒發現異樣，問道：“怎麼回事？”

“你這個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我做了什麼？”

“你是小人，是小人……”小人參哭鬧著，楚飛莫完全搭不上話。

莫名其妙，他只是摸摸它的頭安慰它，他至於這樣大呼大叫嗎？多好脾氣的人都被鬧出脾氣來，一把揪出水中的小人參，準備一巴掌拍它屁股上，比劃了一下覺得不妥，自己這樣一拍是拍到它整個身體，而不是小屁股了，於是屈指彈了一下小人參的屁股。

小人參捂著屁股，噙著眼淚怒視著楚飛莫，然後它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一會兒後，漸漸平息下來，對著楚飛莫笑的甜滋滋的，“主人，請你原諒我剛才的魯莽，從今以後，只要是您的吩咐我都會照做的，但是您別太為難人家哦。”

“……”

是因為呆在監獄裡的時間太久了嗎？為什麼無法理解這人參的思維呢？前後的變化也太大了吧！一開始裝長者，無下限的向他展示作為長者的淵博智慧，緊接著就是大呼大叫，好像殺了它全家一樣，到現在撒嬌喊他主人。

好吧！他果然是遠離社會太久了，連深山出來的人參都不如了。

楚飛莫的耐心被磨光，板起臉來問道：“為什麼叫我主人。”

小人參怯怯地答道：“你剛才在我的小花上滴了鮮血，這個過程就是修真界的認主儀式，現在你是我的主人了。”

“你在開玩笑嗎？這是地球，是人類社會，是科學主導著的世界。”

小人參急了，認主儀式已經成功，如果它不被承認會魂飛魄散的，心急如焚地說，“我說真的，怎樣你才信呢？對了，不信的話可以看看你的背後，那裡一定出現了一個人參的標誌。”

接下來進入三分鐘的沉默，小人參以為楚飛莫還是不信它，絞盡腦汁想出一句話，讓楚飛莫信了，那句話是“你在人類社會看到我這個不該出現的存在，還有其他沒辦法接受的事實嗎？”

很好，這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參，但是我要一個人參有什麼用呢？能吃嗎？

仿佛知道楚飛莫在想什麼似的，小人參驚恐，“主人，不要吃我，別吃我，我是一個很乖的人參，雖然不是戰鬥寵物，但是我有個逃命的空間，沒有人可以傷到你的，我還種了很多人參，都可以讓你吃，只要你別吃我。”

“空間？那是什麼？”

對一個從來不看網路小說的人來說，這個詞確實很難理解，小人參乖乖為他主人解答，“就是一個隻屬於您的空間，別人沒有通過您的批准是無法進到裡面的。”

“只是這樣？”現在的世界很安全，沒必要躲到一個無人的空間中發黴。

“不不，裡面的靈氣很充足，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還可以修煉魔法，要不我這就帶您進去看看，請閉上眼睛默念人參空間。”

可信嗎？楚飛莫默默看了人參精一分鐘，決定賭一場。

輕輕合上眼睛，三秒鐘之後沒發現異樣，疑惑的睜開眼睛，這一看被嚇得不輕，這是哪裡？

眼前是直入雲霄的群峰，千姿萬態，有的像直插青天的寶塔，有的似雄獅虎豹，有的如仙人駕雲翱翔，景色極為壯觀。它隱居于茫茫的原始森林中，卻又似蛟龍一樣直入雲霄，以強勢的姿態屹立在天地間。山下萬樹含煙，眾綠齊發，山頂卻依然白雪皚皚，真是美不可方物。

直入雲霄的群峰，環繞著蓬勃生機的原始森林，這，這是長白山，但是又不大一樣，這裡的長白山完全沒有人為的痕跡，是原始的姿態、是自然的奇跡。

整個空間只有他站立的地方是空地，起碼有1000畝那麼大，而且是黝黑肥沃的土地，奇怪的是不長任何植被。

楚飛莫直視著小人參的眼睛，那種猶如金屬屬性的冰冷，讓小人參瑟瑟發抖，“主主人，這裡是原始時期的長白山，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進來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空間之靈，現在你跟我簽訂了主僕契約，那麼你就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了。”

有著契約的約束，小人參特別懼怕楚飛莫動怒，見對方射過來的冰冷眼神，他老實交代了緣由，見楚飛莫的眼神看向那些人參，它冷汗都冒出來了，“那個，那個，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主人，就私自用一座山種了人參，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楚飛莫表面保持著冰冷的神情，但是內心震撼於眼前的一切，接著問道：“那山上人參為什麼會發光？”

關於這個小人參得意的說：“那山上的人參都是我種的，越向上人參的年數越大，而且這座山峰越往上靈氣越足，人參吸收了這些靈氣就會不斷進化，根據發光的亮度來判斷它們的修為。”

一座山峰的人參，真是太壯觀了，他沿著山峰邊走邊近距離打量這些人參，即使不懂人參，他也能看出這些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更別說山峰頂端的人參了。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橢圓形的小湖泊，湖水是碧綠色的，周圍沒有任何植物，而在湖泊中間有一塊小陸地，裡面種著一棵人參，閃著淡淡的光暈，特別的飄渺。

“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湖泊？”楚飛莫搖了幾下扒在他手裡的小人參問。

“哦，你看到山峰上的雲霧了嗎？雲霧遮擋的山頂是靈氣的出口，那裡的靈氣凝聚成了冰叫靈氣晶體，每當中午時分溫度上升，這些靈氣晶體就會融化，按照地心引力之說，這些靈氣精華就會往山下流，滋養著這些人參，沒有被人參吸收的就流到了這個低窪的地方，幾千幾萬年的積累就成了這個小湖泊，可以說這是靈氣的液體狀態。”小人參解釋，接著，它又指著群峰上的某一點討好的說：“在那裡有個天池，那裡的靈氣才是最純正的，主人，我可沒有使用過那裡的靈氣，留著給你呢？”

如果說這是長白山，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像地球上的長白山一樣，有天池、乘槎河、長白瀑布、聚龍泉、長白湖、地下森林、岳樺林景觀帶、高山苔原景觀帶、黑風口九大景點，說不定還有更多未知的寶貴資源等待著挖掘。

這一刻，楚飛莫明白自己遇到大好事了，比得到一座金山還讓人興奮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