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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鬼為妻 - 第36章字體大小: A+
     
      36、橫死

      兩個人回到魏莊的時候,天剛濛濛亮。

      有三五雀鳥在灰白色的霧氣中撲稜稜地飛過,拍打得樹枝窸窣作響,在林葉間,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啁啾聲,婉轉而清脆。被濕漉漉的霧氣清洗過的樹葉、深草,越發青翠逼人。

      魏時背著魏寧在小徑中穿行其間,身上的衣服被瀰漫的水汽打濕,黏在身上,魏寧的頭懨懨地搭在魏時的肩上,隨著魏時的動作,一顛一顛的,魏時出了一身熱汗,喘著粗氣,轉過頭看了魏寧一眼,他把魏寧往自己背上托了托,又繼續往前走。

      到了山下,從那條木橋上走過,「吱嘎——吱嘎」的聲音,在一片寧靜中顯得突兀。

      即使喝了三伏水,受損了的元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過來的,魏寧之後肯定會大病一場,活人受了陰氣灌體,對於身體的影響也許是終身,更不用說對本身的其他潛在方面的影響,比如運勢,只怕很長一段時間內,魏寧都會走背運。

      當然,就算沒發生昨晚的事,他這陣子也夠背了。

      魏時把魏寧送回了自己那個小衛生所,他還得先去把魏媽媽穩住,要是被她看到魏寧現在昏迷不醒的樣子,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其實魏寧並沒有真的陷入昏迷中,他神智非常清醒,對於週遭發生的一切都一清二楚,只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連最簡單的面部表情都沒辦法做出來。

      全身的劇痛一波又一波的席捲而來,如同潮湧。

      魏寧的魂魄被困在了超負荷運轉過的殘破軀體內,就好像有人在他腦子裡拌漿糊一樣的用力攪拌著,在極度的痛苦中,魏寧的胸口上突然冒出了一股股的陰寒,熨貼著他疲憊的魂魄,受損的身體。

      魏寧不由自主地往那股陰寒之氣靠去,越靠越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爬到他腳邊邊上的時候,魏寧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乾澀的眼睛,眼球在眼眶內轉了轉,失去控制的身體終於漸漸回到了主人的手上。

      魏寧強忍著週身的疼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裡是魏時那間小衛生所後面附帶的房間,做了魏時睡覺的地方,亂糟糟的,沒有一樣東西是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魏寧一臉鐵青地發現自己剛才睡的枕頭邊上放著一條魏時的褲衩。

      這小子的生活習慣還是這麼爛,高中三年沒得過一次優秀寢室,大部分都得歸功於魏時。

      只要醒過來,身體狀況就會慢慢有所好轉。

      魏寧從魏時那堆揉到了一起的衣服裡,揀出來一條沙灘褲,一件T恤穿上,等他終於走出了衛生所大門的時候,他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走到魏三嬸家附近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那股陰冷。

      他和魏時昨天冒了那麼大風險,付出了那麼大代價,總算還是值得。

      在魏三嬸家門口站了很多魏莊人,三三兩兩,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圍觀些什麼,魏寧心裡暗暗覺得不太妙。

      難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魏寧走過去,魏莊裡那些看熱鬧的,看到他過來了,立刻自動讓出了一條路,即便只是個陰婚,魏寧在魏三嬸家的事上面,也有了說話的份量。

      沒有聽到做道場的樂聲和唸經聲,屋裡安安靜靜地,氣氛凝重而壓抑,魏寧一進了大門,就看到堂屋中間躺著一個人,那個人身上蓋著一塊白布,這是死人才用的東西。

      魏寧心裡一驚,想起了魏時說過的,那個「鬼遁」引來的陰氣和惡煞,會害死人,難道他們昨晚上還是遲了一步?還是有人在那之前就已經被那些惡煞禍害了?

      此時,作為魏莊裡管事的當家人魏七爺佝僂著腰,捂著嘴邊咳邊跟東老先在說些什麼,魏三嬸則在一旁聽著,邊聽邊激動地手舞足蹈,當她一看到魏寧出現在大門口,就立刻跑過去,一把抓住魏寧把他往那一堆人裡面用力拖了過去。

      魏寧身體還有些使不上力,看到自己被一個五十出頭的乾瘦女人拖得一個趔趄,頓時就覺得男人那點臉面被丟光了。

      魏三嬸推著魏寧,「阿寧,你去說你去說,他們就欺負我是個女人,好對付,這件事跟我們屋裡有什麼關係,就要我們負責任,我還沒嫌他死在我屋裡晦氣,他們還敢說是阿惜太惡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

      昨天還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現在亂蓬蓬的,白頭髮叉出來,臉上干黃枯瘦,眼睛發直,惡狠狠地瞪著魏七爺以及站在他身邊的東老先。

      魏寧聽了她的話,心裡也不是滋味了,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還能被這麼怪罪上,這是欺負死人不會說話吧?

      「七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大清早的。」魏寧眼角往那個蓋著白布的屍體瞟了一眼,「屋裡這個是?」

      魏七爺眼神渾濁,也看不清,說話有點囉嗦,就跟一般的老人一樣,「是東老先他們班子裡的林東,昨晚上突然間就去咯噠,也不曉得是發了什麼病,打磬打得好好的,突然就那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當時就死了,連魏時都沒來得及喊過來。」

      林東?魏寧驚得合不攏嘴,昨晚上還跟他說過話,還聊得不錯,那個長著一張討喜的臉的年輕伢子,就這樣沒了?

      世事無常,讓人唏噓。

      不過,此時魏寧也想到了魏時說過的話,如果他昨晚上的「鬼遁」成功了,那麼在暗地裡搞鬼的那個人,就會遭到法術的反噬,不死也要脫層皮,今天一大早,林東就死了,這就讓人很容易把兩件事聯繫起來。

      但是,魏寧實在不想懷疑這個他印象不錯的年輕伢子。

      雖然以貌取人,有失偏頗,但是相由心生這件事,還是有道理的,魏寧覺得林東不是那種城府極深,心思歹毒的人。再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到現在為止,魏寧他們兩個還沒找到原因。

      魏寧考慮了一下,跟魏七爺提出來,「這種事要不要把派出所的叫過來?」

      東老先聽了這個話,立刻跳了出來,用公鴨一樣的嗓子喊,「阿東是被鬼弄死的,跟人又沒得關係。」

      魏寧聽了他刺耳的聲音,眉頭皺了皺,「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魏莊以及這附近的地方,要是出了這種事確實沒得幾個去叫派出所的,一般能勞煩到他們的,都是些小偷小摸,這地方一向還算太平,惡性事件很少發生——至少表面上是這樣,魏寧估計這裡的110大概就沒有怎麼出過警。

      其實魏寧想把派出所的叫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藉著派出所的調查,知道一些線索,不管是明裡暗裡的人,面對派出所的,總會有些忌憚,「民不與官爭」這句老話,即使到了現在這個社會,還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在很多人的腦子裡。

      魏七爺咳嗽了一聲,背著手,「阿寧啊,你出去久了,都不曉得家裡這邊的事了,一般這種事,哪個會去喊派出所的來咯,都是自己把人抬回去做個道場就埋個噠。」

      魏寧哭笑不得,這種無視法律的話,魏七爺說起來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還想說點什麼,總不能讓林東死的不明不白。

      就在魏寧正要開口的時候,東老先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莫講這些有的沒的,人是死在你屋裡,你總要負點責,不然我跟阿東的父母講不過去。」

      說完,東老先吊起眼角,往下斜看了一眼魏寧,冷哼了一聲,似乎不屑於跟他這個小輩再說什麼,他轉過頭,跟魏七爺說,「七爺,你也看了,我就說不來,你們魏莊太邪了,魏惜又是個夭折橫死的,怨氣本來就重,再加上又是這個日子,就不應該做什麼道場,我是看在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的份上,那個伢子又求上了門,才勉強答應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說該怎麼辦?」

      魏七爺好像有些尷尬,他捂著嘴,猛地一陣咳嗽,肺都在漏風似的,咳完了,用扯風箱一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唉——咳——都是命,我看啊,就出點喪葬費,你看好吧?」

      東老先看起來還不太滿意,乾癟的嘴動了動,卻沒再說什麼。

      這話說的就奇怪了,又不是魏三嬸和魏寧害死林東的,為什麼他們也要負責?難道真的就是在你的地頭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你害的,都要負上一定的連帶責任?

      魏寧覺得這種邏輯很強盜,但是很顯然,魏七爺以及魏莊的其他人都還算認同,看來破財消災這種觀念也是深入人心。

      魏寧心裡冷笑一聲,這意思是訛上他們了?他是做事老實,但是不代表會沒有一點原則和底線,要是自己的事,吃點虧也就算了,但是現在還關係到魏三嬸,還怪上了死去多年的魏惜,這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拿出手機,「我看還是把派出所的喊過來,不然事情說不清。」

      東老先一步向前,劈手就奪下了魏寧的手機,「你是什麼意思?啊,你一個小輩子還敢和我們強?這裡有你講話的地方?」

      魏寧慢條斯理地把東老先手裡的手機又拿了回來,「看你老先生這話說的,我也就是講點法律,現在也不興你們那一套了,人死得不明不白,不給個說法就打算賴在別個頭上,說得過去?真把別個當蠢寶在耍啊!」

      他的話,讓東老先的黃皮瘦臉一陣抽搐。

      東老先瞪著魏寧,魏寧寸步不讓地回瞪著他,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大男人,難道還怕了他一個半截子身體都快入土的?兩個僵持了一會兒,場面一時之間冷了下來。

      這時候,魏時從門外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自己那個醫藥箱子。

      他邊跑邊喊,「我回來了,出了什麼事,這麼急地把我從外面喊回來。」他一進屋,就看到屋子裡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眼珠子轉了轉,往地上看了一眼,立刻誇張地往旁邊一跳,「這是死了人啊!」

      他來這麼一出,無形地打破了屋子裡的氣氛。

      東老先的黃皮瘦臉,更黃了,魏七爺臉色也變了變,好像對魏時很頭疼一樣,「阿時,你別搗亂,過來。」

      魏寧走到了魏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大早的,跑到哪裡去了?我打電話、發短信都沒反應。」

      魏時把醫藥箱子放在了屍首邊上,正躍躍欲試地打算掀開那塊白布去查看林東的屍首,「我把你送回去,就有人找過來說屋裡有人生了急病,要我趕快過去他屋裡,我過去一看,就是發個低燒,不是什麼大病,打了一針,開了點藥,本來就可以了,那家人還死抓著我不放,說是不放心,一定要讓我再掛個吊瓶,我本來想掛就掛吧,一看到你發過來的短信,就趕緊回來了。」

      白布還沒掀起,就被東老先那個道場班子裡的一個中年男人給阻止了,這個中年男子長得一點也不起眼,過了這麼幾天,魏寧對他還是沒得什麼印象,淡眉毛小眼睛,一臉睡不醒的樣子,現在一手抓著魏時,看著他。

      他的眼神,頗為犀利,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副沒睡醒的樣子了。

      魏時嬉皮笑臉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我一個當醫生的,還看不得啊?」

      這邊魏寧和魏時並肩而立,那邊道場班子剩下那幾個跟班的也站了過來,似乎不想讓他們去動林東的屍首,雙方隔著蓋著白布的屍首,警惕地對視著,魏寧一看這情況,怎麼對面這幾個人眼神有點不對勁,透著股凶氣。

      這時候,魏七爺終於又開口了,「你們這是幹什麼,都坐下都坐下,有事慢慢商量,搞得這麼嚴重做什麼,東先生,你看這事到底怎麼辦?」到底是人老成精,魏七爺這一句話,又把皮球踢倒了東老先手裡面。

      東老先眼皮子一掀,「要是這樣,你們魏莊的,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也莫找我了。」

      魏七爺神色微微一變,「莫把話說得這麼死撒,都是幾個熟人,有什麼不好說的,你也看到這屋裡的情況了,就剩下一個死了屋裡人,兒子也沒得了的女人,做這個道場的錢,還是東拼西湊的,哪裡還拿得出錢?」

      說完,他就把眼睛看著一直站在邊上,神神叨叨的魏三嬸,眼神那個複雜啊。

      這話倒也是真的,東老先常年在魏莊走動,對魏三嬸屋裡的情況肯定也知道,聽魏七爺這麼一說,他就不說話了。

      魏七爺看他有些鬆動,立刻接著說,「我看這樣好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看,這次道場就不做了,反正發生這樣的事,犯了忌諱,多了晦氣,也做不下去了,你呢,這次就少拿點錢,剩下那些就給那個死人屋裡?」

      東老先的眉頭動了動,顯然對於自己該得的錢就這樣憑空少了一半,很不滿意,但是眼角一瞥,看到了魏寧正拿著那個手機跟魏時說話,魏時一邊說話一邊就看著腳邊上蓋著白布的屍首,看起來還沒死心。

      最終,事情還是照著魏七爺的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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