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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結同心 - 第33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三章 幼雕

      就這樣,莫盡言懷著滿腔熱血,來到這個可以報仇殺敵的地方,又懷著滿腹的心灰意冷,離開這個不願意接納他的地方。

      他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一切都那麼好,朝著前所未有的好狀況發展,自己的本領也一點一點能夠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但卻被那個莫名其妙的制度踢開了。就因為他違背了一點點制度的規則,就被一竿子打死了,半點分辨和挽救的餘地都沒有。

      莫盡言出了梅花所,路上遇見了幾個有點面熟但是叫不上名的袍澤,互相點頭打招呼。沒有人問他要去哪裡,就連衛所門前值守的士卒也沒多問什麼,大概以為莊許帶他出去辦什麼事呢。

      出了衛所,莫盡言站住了:「許哥,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莊許說:「我去給你牽匹馬來吧,這走回去有二十多里呢。」晚上他還得去巡防,不能送莫盡言回去。

      莫盡言搖搖頭:「不用,哥,你回吧,天色還早,我走著回去就成。」他現在已經不是衛所的人了,理應不能再用衛所的馬。

      莊許也沒有堅持,他再三叮囑:「那你路上小心。」

      莫盡言點點頭:「知道了。」他轉過身去,眼淚就下來了,這個他熱愛的地方,以後就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出了梅花所,他沒有立即回去,而是跑到海邊,對著大海嘶聲竭力地怒吼,扔石塊,淌眼淚,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懣和委屈。最後折騰累了,躺在海邊的礁石上,讓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思緒也回到腦海中,回去之後,千萬不能讓師父看出自己的傷心,畢竟戶籍是師父堅持不改的,老人家若是知道因為這事弄得自己被除名,肯定會自責的。

      腥鹹的海風從曠古之處吹來,捲起一塊巨大的珠玉,嘩啦一聲,摔打在礁石上,碎成遍地碎玉,又迅速消失不見,與天地同壽的岩石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沖刷著,顯出深深的皴裂紋,如同龜背一樣滄桑。

      碎裂的浪頭吻著莫盡言的腳,如同親人的安撫一般。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死都經歷過了,這點小事算什麼呢。不就是換個名字嗎,數月後,小爺又是一條好漢,倭賊們等著,膽敢來犯,小爺一樣叫你們有來無回!

      回到家中,莊進正在院子裡劈柴,看見莫盡言回來,只道他又回來看自己了:「盡言,又旬休了?你許哥沒休假嗎?」

      莫盡言將自己的東西放好:「師父您放下吧,我來。」

      莊進收了手,拿了塊帕子抹汗:「歇息幾天?」

      莫盡言強笑道:「師父,我以後都歇著了,還像以前那樣在家陪著您。」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所裡怎麼會讓你一直在家呆著。」莊進只道他開玩笑。

      莫盡言認真地劈柴,一面輕描淡寫地說:「師父,我們衛所自己造戰船,我去幫忙,被人揭發了,水師除了我的名。」

      「啥?」莊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衛所造戰船?這不是造私船吧,船是給水師用的吧?」

      莫盡言點點頭:「是,我們衛所戰船太少了,又申請不來新船,就自己造了幾艘。」他不敢告訴師父,這造船的事是自己提起來的,這也確實太膽大了些。

      「那既然是給水師用的,誰造不是一樣?為甚還要把你除名?」莊進想不明白了。

      莫盡言只好說:「是有人向衛指揮使大人告狀,說我們衛所目無法度,他親自點名要除我的名。不過師父你別擔心,許哥說,到時候讓我改個名字,重新入伍。師父,我將戶籍改到你家好不好?」

      莊進歎了口氣:「如果你真想從軍,那就改吧。本以為可以不改,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得改。」改到他家,那就是軍戶了,以後想改回去都不行了。

      莫盡言在心裡歎了口氣,幸好沒有將事情的原本都告訴他,不然老人家得多自責呢。

      莫盡言就這樣在家住下了,每天依舊晨起練功,然後去跟著師父下地幹活,一切彷彿跟從前一樣,但是的確又跟從前不一樣了。很多時候,會停下來發呆出神、歎息苦笑。

      旬休的時候莊許回來了,給莫盡言帶了一樣東西。莫盡言摸著那把柳木做的弓,滿心感激地對莊許說:「許哥,謝謝你!」還是莊許瞭解他,知道給自己帶一把弓回來。

      莊許笑道:「自己弟兄,客氣什麼。哥早該送你一把的,免得你荒廢了箭術。」

      長樂一帶多水,人們都下江海謀生,少有上山打獵的,所以除了軍中,外頭甚少有做箭的,莫盡言想覓一把弓都不容易。

      得了弓箭,莫盡言笑逐顏開,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哥,咱們去打獵吧。」除了射倭賊,他的箭還沒射過別的活物呢。

      莊許笑著搖搖頭:「哥下午就得趕回去,鎮東衛今天派人送來了一批火銃。說是配給走舸用的,我得去試驗一下威力。」

      莫盡言雙眼放光:「火銃?」他當時造船的時候,在走舸的女牆上留了銃眼,就是為火銃準備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不過眼神很快黯淡下去,可惜他沒機會用。

      莊許理解地拍拍他的背:「等哥給你去改戶籍,秋天就可以重新入伍了,到時候就能用了。」

      莫盡言點點頭:「嗯。謝謝哥!」

      莊許又道:「火銃聽起雖然來威風,但是射程和威力遠不及弓箭,所以還是得把箭練好。」

      「我明白,不過還是想摸摸火銃。」莫盡言嘻嘻笑道。

      「會摸到的。」

      第二天一早,莫盡言就帶著弓去了福山,箭是自製的竹箭,莊許給他帶的一袋子箭他才不捨得用呢。

      福山離長樂縣城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山不高,但是山體綿延,草深林密,飛禽走獸頗多,是打獵的好去處。莫盡言用打獵這種方式練習箭術,要比對著標靶射擊有效得多,因為這射的是活物。

      第一次去,莫盡言收穫了兩隻林鴞,三隻野兔,還追著一頭野豬跑了好遠,但最終還是讓它逃了,那傢伙皮粗肉糙,竹箭根本射不透它的皮肉。

      以後每隔幾天,莫盡言都會上山去打獵。開始獵到的獵物很少,而且都是小動物,經驗豐富些了之後,獵獲的獵物也大了起來,有一次還獵殺到一頭羚羊。

      這天莫盡言從山上下來,看到路旁的荊棘叢中有一隻麻灰色的大鳥在撲騰,看起來像是受傷了。莫盡言心想是不是給它補上一箭,但覺得欺負一隻受傷的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站著看了一會,便走過去,撥開荊棘,抓住大鳥的翅膀,將它提了出來,那鳥羽上都扎滿了刺,莫盡言將它身上的刺都拔了。

      這傢伙凶得很,莫盡言給它拔刺,它還一個勁地撲騰,利爪差一點將莫盡言的手都給抓破了。

      莫盡言提起這傢伙仔細打量了一下,白色的腦袋,黃褐色的眼睛,彎鉤狀的淡黃色喙,黑褐色的爪子極其鋒利。莫盡言腦中靈光一閃,莫不是鷹?

      他檢查了一下,發現這鳥是折了翅膀,如果放掉,估計也不一定能夠活,便將它帶了回去。治得好,就救它一命,治不好,就燉了吃了。

      一路上那鳥掙扎了許多回,試圖掙脫束縛,甚至還想扭頭來啄莫盡言,划動著爪子來撓他。

      莫盡言喜滋滋地跑回家,提著這傢伙給莊進看:「師父,你看我抓了只什麼?」

      莊進仔細看了一會:「咦,是一隻花鷹雕幼崽。怎麼抓到的?哦,估計是翅膀受傷了。」

      「是的,可能是學飛的時候摔折的。」莫盡言兩眼放光,花鷹雕這種鳥,平時都是遠遠地看見它們在高空中優雅地翱翔,從來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沒想到這次會撿到一隻幼雕,「能養嗎,師父?」

      莊進搖了一下頭:「雕是猛禽之王,是很驕傲的禽類,一般很難馴服,多半寧願餓死也不願屈服的。不過我聽說北方有一種馴鷹的法子,叫做熬鷹,人與鷹比精力,只要能勝過它,它就會誠服。你要是能養活它,倒是可以試試。」

      莫盡言躍躍欲試:「先給它養傷,再來熬它。」顯然對熬鷹一事興致勃勃。

      他找了只篾制的雞籠子,將幼雕放進去,然後找了兩根棍子,弄了點藥,替幼雕包紮了一下翅膀。幼雕相當桀驁不馴,在包紮的時候,利爪在莫盡言手上劃出了幾道深深的血印子。莫盡言也不氣惱,包好後又去弄了點水和食物,放在籠子裡。先治好你,再慢點跟你熬。

      幼雕十分倨傲,頭天完全是滴水不沾,更別說進食了。莫盡言開籠子看了幾回,那傢伙伸長了脖子試圖來啄他。莫盡言自然不會讓它再得逞,只是給它換了吃食,這次放上的是幾尾新鮮小魚。

      莊進看他想馴服這只雕,便說:「不一定養得活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莫盡言的字典裡,沒有服輸這個字眼。他去弄了個大鳥籠來,比起雞籠,鳥籠通風透氣得多,幼雕進了鳥籠,不再那麼狠戾了,到了第二天晚上,終於還是扛不住餓,開始進食了。

      莫盡言咧嘴笑了,肯進食,那就有馴服的希望。

      莫盡言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幼雕,甚至連獵都不去打了,每天只在院中射白果樹上的白果練箭。那幼雕並不領情,見到他去餵食,依然是毫不留情地想要啄他。過了幾天,幼雕的翅膀顯然好些了,它試圖在籠中拍打翅膀,然而籠子太小,它的大翅子根本就展不開。

      莫盡言去街上溜躂了一圈,看見一些游手好閒的公子哥兒在街上遛鸚哥,用一根細鏈子拴住鸚哥的腿,讓它站在一根細棍上。他也學著做了一個鳥架,拼著被利喙啄傷的危險,給幼雕左腿上纏上了一根牢固的繩子,死死打了好幾個結,將另一端拴在一根竹竿上。

      那雕一出了籠子,便拚命拍打著翅膀,想要飛走,然而它被腳上的繩子拴住了,怎麼也飛不動,一離開竹竿便被倒吊起來。

      莫盡言又將它拎回去,笑嘻嘻道:「翅膀才好,你忘了自己還不會飛呢,悠著點。」

      幼雕顯然不會理他,依然孜孜不倦地飛翔,試了好幾次,終於發現腳上的桎梏,便低下頭去啄腳上的繩子。它那尖喙又尖又利,三兩下幾乎便要將繩子啄斷。莫盡言一驚,連忙給它換了一副繩子,它又繼續啄。莫盡言無法,最終只得用韌性極好的麻繩將它的兩隻腳都纏上了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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