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兒子出馬

　　重新搞定自己的安樂窩花了不少時間，又買又搬的，把個柯夢累了個半死，花蝶最近忙案子，也不好整天叫她來幫忙，她自己倒是考了個駕駛證，可是……自打拿了證後就沒去摸過方向盤，不是沒機會，而是……懶。

　　開車是不能分心的，像她這種隨時隨地腦子裡天馬行空的人更要遠離方向盤，她自己倒是一點意見也沒有，開車多累啊，不能四處打望瞄瞄帥哥美女的，還要時時刻刻都聚精會神的，偷個懶都不行。

　　正因為她這種心態，花蝶從不敢把自己的車給柯夢開，車壞了是小事，人要是出點什麼事那才虧。

　　好在消失了兩天的管醫生及時的出現在她面前，苦力有了，柯夢指揮起來也有勁了，時不時的還有個小豆丁來供她欺負，對這兩人的登堂入室完全沒覺得有何不對。

　　管維是個早熟的孩子，一進屋子就悄悄打量，琢磨以後哪間房會是他的，比起家裡來是小了很多，而且還有點亂，但是，他還是很高興，屋子小才不會那麼空曠啊。

　　幫著收拾了幾天，屋子好歹有點樣子了，柯夢打算好好慶賀一下，翻開冰箱找了找，好像還夠做一頓飯的。

　　她廚藝說不好頂好，但是也不差，雖然花家人完全把她當自己人，也從來不許她做這做那，只要顧著學習就好，但是，經歷了那段時間的人情冷暖，她也開了竅，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有爸媽的福蔭在，她才能得到花家人的傾心照顧，若是她自己太不會做人，這種疼愛隨著時間的延長，也是會變的。

　　所以有時候她就會蹭在廚房，邊陪花媽聊天，邊打下手，順便也就把那一手給學到了，放假在家的時候就會讓花爸花媽休息，由她來露一手，雖然不見得有他們做的好吃，但是心意是實打實的。

　　也正因為這樣，她在花家一直很受寵，花蝶從不進廚房，尤其討厭油煙味，一經比較，花家兩老人自然把她當寶貝似的疼。

　　「你們看會電視，我去做飯，很快的，實在不想出門吃了。」

　　管慶之挑了挑眉，一拍兒子的屁·股，讓他進去幫忙，自己倒是心安理得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經常上手術台的大夫，沒幾個回家了願意做飯的，看到那些肉啊內臟啊，總是會和人體內那些東西混一起，炒得再香，也吃不下去了，若是不進廚房，不看那些東西，也就眼不見為淨了，人類向來是很願意自欺欺人的。

　　管維背著他爸翻了個白眼，他才這麼點高，能幫什麼忙啊，不過，自己挑的後媽總比以後爸爸背著他挑的要好，誰知道爸爸的眼光會不會有偏差。

　　在洗米的柯夢看到他進來揚眉，「餓了？半小時就有吃的，去冰箱裡翻翻，好像有牛奶，先墊一墊。」

　　「不餓。」管維猶豫著要不要說自己是被老爸趕進來的，想了想，為了以後能住進這裡來，還是不說的好，「有我能幫忙的嗎？」

　　「你？」柯夢從頭到腳的打量他，比了比岸台，再比了比他的身高，「你還是出去看電視吧。」

　　「……」被嫌棄了，管維倒是想去看電視，這時候正是有動畫片看的時候，但是爸爸肯定會瞪他。

　　萬物生的手機鈴聲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響起，管維終於找到他能做的事了，往外飛奔而去，「我去給你拿手機。」

　　在某個盒子下面找出手機，又飛奔回來，在快掛斷之前按了接聽鍵放到後媽……呸呸呸，阿姨耳邊，柯夢手是濕的，也就蹲下身子就著他的手聽起來。

　　「哪位。」

　　「……哪位，我居然成了哪位，柯夢，我要咬死你。」

　　小阿編啊，這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她聽多了，完全沒當回事，「有什麼事嗎？我在做飯。」

　　「什麼事？你居然問我什麼事？你答應我的新稿子呢？你答應我會先傳我五萬字的，為毛現在五個字都沒傳到我這裡，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你挖新坑？就算知道你更新速度很坑爹，還是打算義無反顧的往下跳，可是，你好歹得挖個坑，讓人有地方可跳啊。」

　　柯夢低頭，認真檢討錯誤，「我買了新房子，最近忙搬家，相信我，我真的開坑了，就是字數少了點，沒好意思傳給你，你再給我一個星期，我一定給你……給你三萬字，怎樣。」

　　柯夢一咬牙，說出三萬這個字數，天知道以她的速度和惰性，她要有多痛苦才能完成任務。

　　那頭小阿編牙齒磨得嘎滋嘎滋響，「你答應我的是五萬。」

　　「超過三萬，你拿我的命去抵好了，你以為碼字是複印啊，想要多少有多少，要是那樣也能湊數，我馬上給你個十萬八萬都沒問題。」

　　和小阿編打交道久了，柯夢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摸了摸已經開始叫喚的肚子，堵住那頭的長篇大論，直接道了886.

　　管維從頭聽到尾，單純思維的他很多地方沒懂，搬了張小凳子坐到一邊就開始發問，「阿姨，開坑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挖坑。」柯夢迴得很不負責任，其實她更想回他，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不過鑒於有報道說小孩子提問的時候不要回這句等你長大就知道了，打消了他們的積極性，她隨便給了個答案。

　　挖坑？管維還是不懂，為什麼還有三萬字這樣的？

　　看了眼忙碌的阿姨，他還是回去後問爸爸好了。

　　「阿姨，以後我可以常來這裡嗎？」

　　「你不用回家嗎？」

　　管維臉上的表情有著小孩不該有的寂寞，「爸爸經常不在家，家裡只有傭人在，我回去也是一個人，家裡房子很大，比這裡大好多倍，但是都空空的，我說話都不敢大聲，會有回音。」

　　柯夢終於回過頭來，看著坐姿端正的孩子，八歲的孩子，應該還是很皮的吧，可是眼前這個孩子卻早早的嘗到了寂寞的滋味。

　　「反正阿姨也是一個人，你爸不在家的時候就過我這裡來好了，這裡好像離你學校也很近。」

　　「真的可以？」

　　「嗯，明天我把旁邊的臥室收拾出來，再去給你添張床和書桌就可以了，衣服什麼的，你自己從家裡帶來。」看著小孩瞬間亮了的眼光，原本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也散了開去，有什麼不好，反正短時間內她沒打算再去談個戀愛，有個孩子陪著她，也不錯。

　　她不討厭管維，相反，她還挺喜歡他的，不淘氣，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逗他的時候也不會動不動就哭，還乖巧懂事，這樣的孩子，估計沒人會不喜歡。

　　「好了，出去吧，我要炒菜了，別沾一身的油煙味。」

　　想馬上向爸爸報告好消息的管維聽話的離了廚房，小跑著到管慶之面前，小聲的把他的收穫說了一遍，看他手舞足蹈的樣子管慶之就知道，兒子是高興的，家裡確實是太大了，但卻不是小孩子喜歡的，相比起來，這裡大概更給了他家的味道。

　　兒子都快在這裡安家了，離他安家的日子還會遠嗎？想當然，不遠矣。

　　晚餐說不上豐盛，就是幾個簡單的家常菜，但是管慶之父子卻吃得很開心，桌子不大，不用離得老遠，就在觸手所及之處，相互之間還可以夾夾菜，這對於管維來說，感覺很新鮮。

　　看著一桌子的碗筷，柯夢發愁了，她討厭洗碗，要不，去買個洗碗機？

　　「我去洗碗。」很會察言觀色的管醫生馬上就看出了自己能效勞的地方，洗個碗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柯夢趕緊把自己面前的碗收好遞過去，邊還一臉賺到了的表情說那怎麼好意思呢，你還是客人……

　　管維是背著書包過來的，柯夢投桃報李的輔導他做完功課，時間就已經是九點多了。

　　管慶之見好就收，拎著兒子告辭離開，這事不能逼急了，在柯夢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前，他不想壞了現在這種局面。

　　管維來這邊來得很勤，尤其是柯夢順著他的意給他買了他喜歡的動畫片後，更是三天兩頭的往這湊，柯夢都懷疑這管醫生是不是不要這兒子了。

　　管維的房間也漸漸充實起來，最明顯的地方就是衣櫃裡越來越滿了，柯夢記得明明她就只給他買過一套睡衣……

　　所以，當花蝶好不容易閒下來，買了些柯夢愛吃的一頭撞進來時，差點以為柯夢是不是又結婚了。

　　「結婚？開什麼玩笑。」柯夢啃著爪子瞪大眼，「才從那個坑裡跳出來，我才不會傻得這麼快又跳進去，單身有什麼不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花蝶揚眉，對著啃爪子的管維點了點下巴，「那他是怎麼回事？」

　　「管醫生長年不在家，他一個人在家很寂寞，我也是一個人在家，做個伴唄。」

　　花蝶額角抽了抽，「找個小孩兒陪你？那你怎麼不找個成年人做伴？」

　　「找個成年人我就得吃虧了，行了，花蝴蝶，別一來就訓我，你那官司贏了沒。」

　　「我花蝶出手，怎麼會輸。」花蝶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柯夢雖然神經粗了點，但也並不是真的就那麼好欺。

　　門鈴聲響起，管維飛身去開門，這個時間段會來的，肯定是爸爸，這個花阿姨好厲害的樣子，他有點怕。

　　「爸爸。」

　　「嗯，功課做了嗎？」

　　「做過了，阿姨輔導我做的。」

　　站在門口的管慶之保持著風度對上花蝶似笑非笑的臉，看到門口那雙鞋他就知道誰來了，柯夢不會穿那種細高跟的鞋。

　　「你好，好一段時間沒見了。」

　　要是到了這一刻，花蝶還不知道這房子有問題，她就不是花蝶了，瞇著眼睛掃視著他，花蝶哼哼兩聲，「確實是好久沒見了，管醫生手段不錯。」

　　當時她真應該再細心一點的，要不是被案子分了心，怎麼都不會讓柯夢踩進這個陷阱裡來，以這個地段來說，那個價位確實偏低了。

　　知道花蝶說的是什麼意思，管慶之並沒有否認，他的心思瞞不住這個女人，如果他真要抱得美人歸，花蝶這一關必須得過，如果得不到花家人的支持，柯夢更不會給他機會。

　　「今天有手術，來得晚了些，這些水果我看著不錯就買了，你們慢慢吃，管維，和兩位阿姨說再見，今天回家住。」

　　「好，阿姨再見，花阿姨再見。」管維背起小書包，禮貌的道再見。

　　花蝶再多不滿，也不會遷怒在孩子身上，神情緩了不少，「再見。」

　　看樣子以後還是要讓兒子出馬了，至少花蝶的警覺心在面對兒子時會降低不少，管慶之很滿意這結果。

　　「再見，柯夢，別通宵碼字。」

　　「知道了知道了，慢點開車。」隨手揚了揚，她只是神經粗點，現在這氣氛的異常她要是感覺不出就不是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