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哥哥,你看這是江南哥哥做的詩詞。”
孫雪兒喜滋滋的把江南哥哥寫的詩詞拿給阿牛看。
阿牛黑著臉接過去。
等到看完,阿牛就義正辭嚴的道:“報仇雪恨重振家族,要的就是迎難而上之心,他要是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還怎麽重振家族?”
“就憑著幾句酸裡酸氣,牢裡牢騷的歪詩就想要顛覆人家了!簡直可笑!”
“江湖上那麽多英雄好漢,怎麽就留下了他這麽個孬種活下來?”
“家人拚死護他離開,讓他這個獨苗逃得大難苟活於世,俺真是替他感到羞恥!”
阿牛越說越來氣。
聽說清風堡和明月山莊大戰,他的父母家人全部戰死,厲害的長老們也大多數陣亡。
宋江乃是其父母拚盡了最後一點力氣送其離開的,為的便是讓這個唯一的血脈活下去,有朝一日可以重振清風堡。
可是看看現在的宋江,整天都風花雪月不思進取,自暴自棄自憐自艾!
這樣的宋江,有什麽能耐可以振興家族?
阿牛想著自己聽來的八卦,眼中充滿了鄙視和不屑之色,這樣的男人,妞妞不要也罷!
“阿牛哥哥,你誤會他了,他不是這樣的人!”
孫雪兒急切的為江南哥哥辯解。
“前些日子他還要單槍匹馬出去給父母家人報仇雪恨!是被我拚命攔下的!”
“此話當真?”
“嗯嗯嗯,真的!”孫雪兒拚命的點著頭。
“那我去找他問問!”
阿牛一陣風似的走了,讓孫雪兒剛想張開的嘴又合上了。
“罷了罷了,索性就讓阿牛哥哥去找他親自問問解除誤會也好。”
估計憑著江南哥哥的口才,阿牛哥哥肯定會被說服的。
阿牛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別院裡面。
“那個姓宋的小子,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阿牛一鼓作氣衝進書房道。
宋江正在那裡練字,聞言擱下筆皺著眉頭道:“這位兄台,宋江自認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憑什麽跑到這裡來質問我?”
“就憑俺是妞妞的大哥!”阿牛瞪大眼睛氣呼呼的道。
“這位兄台此言差矣,我根本不知妞妞是何許人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哇呀呀,氣死我了!”
阿牛氣得暴跳如雷。
“江南哥哥,阿牛哥哥說的‘妞妞’乃是我的小名!”
……
孫雪兒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的用腳踢著地上,期盼的目光落在門上卻見不到心上人的身影。
白皙粉嫩的小臉上不禁布滿了失落的情緒,嘟起來嘴巴,語氣幽怨低喃道:
“阿牛哥,已經到了時辰了,江南哥哥怎麽到現在還不來……”。
“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阿牛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真的看不慣妞妞這沒出息的樣子,那個姓宋的有什麽好的,不就是說話斯文柔和點,長相白淨耐看些,值得她如此死心塌地嗎?
阿牛又掃了一眼門口,見仍然沒有人影兒,忍不住心裡竊喜,心情大好的在背後上眼藥道:“我早就看他不是一個好東西,沒想到居然是個言而無信的偽君子……”。
他心裡開心的想著,最好那個小白臉別來,正好讓這小丫頭可以死心才好呢。
這時,一道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牛兄,雪兒姑娘,抱歉,臨出門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事,宋江來遲一步。”
一位年紀大約十七八歲,身材修長,五官精致,皮膚白皙,身穿天青色長袍的少年緩緩朝他們走來。
來人正是宋江。
宋江進來以後,立刻就向兩人道了歉。
阿牛一點都沒有被人抓包的尷尬,反而先發製人開門見山道:
“宋江,你原來是叫這個名字,那麽當初為什麽要隱瞞妞妞呢?”
宋江苦笑起來道:“牛兄,你有所不知,並非我想要刻意隱瞞姓名,實在是事出有因!”
“什麽事出有因?總之一句話,你欺騙我們家妞妞就不行!”
“牛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絕不會欺騙雪兒姑娘的,此事說來話長!”
“什麽話長話短的,你可以對俺直說,俺向你保證,出去以後絕對不會將我們之間的對話向外人泄露半個字!”
看宋江猶猶豫豫,阿牛非常不滿他的磨嘰和優柔寡斷,就向其保證道。
宋江臉上顯現出了一抹糾結之色,半晌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定一般,一咬牙道:“好吧,我相信牛兄的為人,就將實情告訴牛兄,還請牛兄遵守諾言為我保密!”
牛百歲點了點頭,他又不是那種長舌之人,當然不會將宋江的事情拿出去亂說了。
只是有些事情作為妞妞的娘家人,他想要弄清楚,知道妞妞以後要嫁的人家原來是什麽情形,這樣妞妞以後嫁過去了也能做到心中有數。
“事情是這樣的,在江湖上,清風堡原本是我們宋家的嫡系子孫才擁有的基業。雖然它成立才短短的兩百年,但是擁有的家族子弟無數。”
“我們清風堡的宋家,曾經是整個江湖上最負盛名的世家之一,論資排輩絲毫不比那些個大宗門差。
但在幾個月前突然遭逢大難, 被明月山莊聯合其他四大宗門聯手圍攻,族中弟子們死傷無數,整個清風堡也被一場大火夷為了平地!”
“當時我是被父親打暈在眾人保護下才突圍出來的,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是雪兒姑娘她們救下了我,帶我前往這裡療傷!”
“我現在如果想要報仇雪恨,只有拚命修煉,直到我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夠去給父母親人報仇,一雪前恥。”
“聽人說,當時我們清風堡被滅之後,還有一些子弟存活下來的,但這段日子來都東躲西藏的,不敢將自己的真正身份暴露出來,免得引來明月山莊的追殺。”
宋江說到這裡,雙拳緊緊的攥了起來,俊俏的臉都扭曲了,眼中閃出從未流露過的仇恨光芒來,看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
為了躲避追殺,必須隱姓埋名,這種痛苦牛百歲還是能夠體會的,和他在落魄之時的隱忍何其相似,歎了口氣後,阿牛伸手在宋江肩頭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