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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筋經 - 第294章 勾心鬥角字體大小: A+
     

    眼見日宗和星宗的人馬落座,三宗七脈的脈主長老們雖然明知道這兩幫人馬之間的恩怨,卻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只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坐看這日宗和星宗的人,如何解決所面臨的問題。

    當然,這其中也不免有些人琢磨著如今巫教的局面,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現在的巫教可謂是群龍無,教主一連失蹤數月,沒有絲毫消息,在大多數人心目中,這個年輕的教主十之**已經遭遇了不幸,教主的位置算是已經空落下來了。

    放在以往,這個位置絕對輪不到現在在座的這些人惦記,因為有炙芒和烏醒崖這兩位強勢的宗主存在,教主之選,也只能在他們其中擇一而就。但現在,烏醒崖和炙芒雙雙隕落,形勢就大不一樣了。這就表示在座的諸位,只要有心,都有機會爬上這個位置,除非,巫教再次面臨四分五裂的結局。

    但巫教不合併也就罷了,一旦合併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再次四分五裂。因為四分五裂只有在教派這個整體對所有宗脈都已經產生不了任何利益或者是價值的時候,大家共同脫離才會生。但顯然,現在重新合併過來的巫教還沒有到讓所有宗脈都產生沒有任何利益價值的時候。所以暫時,巫教還不會生四分五裂的事情,至少對一部分人來說,這個巫教存在的意義對他們還有極其重要的利用價值。

    「不知道日宗和星宗的諸位長老忽然間邀請我等召開這個會議,所為何事?為何不見你們的炙宗主和烏宗主露面?」

    眼見日宗和星宗的長老們落座以後,卻並沒有如眾人所預料的那般立刻進入唇槍舌戰的場面,大家就有些不耐煩起來,但不耐煩歸不耐煩,這時候,誰也不願意開聲。唯有赫連坦見到大家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頗有些揚眉吐氣的一改往日小心謹慎的態度,笑眯眯的打破了沉默。

    當然,他這話顯然屬於明知故問。在座的包括他赫連坦在內,誰不知道炙芒和烏醒崖相互拚鬥,雙雙隕落的事情,但若是直接開口了,未免落了下乘,大家都裝著不知道,赫連坦就索性點開這個話題,讓日宗和星宗的人來挑明。

    若放在以前,赫連坦絕對不會這麼張揚行事的,因為上有教主,前有日宗和星宗這兩位強勢人物,他赫連坦不過是推舉出來的一個月宗的代宗主,連自家的事情都沒有處理乾淨,他就是想張揚也沒那份實力的。

    但如今不一樣了,巫教之內,教主失蹤,炙芒和烏醒崖身亡,壓在赫連坦前面的人都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論身份排地位,甭管怎麼折騰也得輪到他赫連坦坐大了。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當赫連坦得知炙芒和烏醒崖的死訊時,狂笑數聲,隨即從不喝酒的他,竟然生生灌下了幾瓶白酒,以張揚內心的激動之情。

    而今天他一改往日風格,稍稍露出點強勢的優越感,也正是想展露一下他如今所處的位置,為他心理面核計的那個教主之位,籌集資本。沒有了炙芒和烏醒崖,赫連坦覺得,這巫教之中,有資格坐上這個位子的人選就只有他一個了,對於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兒,赫連坦說什麼也不能放過的。

    「赫連宗主,我們炙宗主已經身亡,如今教主不在,這件事情還得請赫連宗主主持公道。」面對赫連坦的問話,向來不買赫連坦面子的日宗大長老年庚恭恭敬的回應道,當然,說完之後,難免露出點憤怒神色掃視著星宗的那一幫人馬。

    赫連坦見年庚這幅態度,心裏面的痛快就甭提了,心想,你這老小子欺我只是個代宗主,仗著你們日宗坐大又有炙芒那樣的強勢宗主,往日見到我都是鼻孔朝天,絲毫不買我的賬,這會兒倒是知道恭順了。可惜,以往你那般對我,這會兒,老子說什麼也得拿捏拿捏你,讓你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

    「哦,不知道年長老需要我主持什麼樣的公道?要我說,公道自在人心,如今教主不在,年長老若是有什麼委屈,大可以讓在座的各位給你評評理嘛。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們巫教不是藏污納垢之所,定不會容得宵小作亂。」

    這就是指桑罵槐了。

    年庚心裡暗罵一聲,赫連坦你倒是抖起來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為了得到月宗代宗主的位置,私底下奴顏婢膝找我們日宗諸位長老拉關係的。

    不過罵歸罵,他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若是放在巫教沒有合併之時,日宗的事情自然是由日宗內部來解決,但現在,巫教合併了,不管是哪一個宗脈的事情都屬於巫教的事情,都得放在桌面上來解決。而如今巫教之內,教主失蹤,日星兩宗宗主身亡,便以這赫連坦的地位最高,自然說話的分量也就最重。所以他年庚想要在宗主身亡這件事之後的利益當中佔據主動權,就必須要向赫連坦示好。

    至於,宗主身亡之後有什麼樣的利益,在座的諸位沒有哪個心裡不明白。事實上,大家在看到兩宗人馬沒有第一時間爭鬥起來,而之時玩著眼神之中怒火交流時,就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顯然,這兩幫人馬根本就沒有將宗主之死真正的放在心上,實際上,都是在借這件事情為將來的宗主之位打下基礎。也就是說,大家在乎的不是宗主身亡與否,而是在乎這兩宗宗主身亡以後所空缺下來的位置。

    「赫連宗主,我日宗炙宗主是被這星宗之人所害,想我炙宗主為巫教展鞠躬盡瘁,到頭來卻死於宵小之手,實在是叫人怒火難消。」說到最後,年庚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狠狠的一拍桌子,但明顯沒添加什麼力道,否則這會議桌看起來結實,卻不可能承受這些煉體高手們的一掌之力。

    不過他這一拍桌子,雖然表達出了他對炙宗主被害的憤怒,但對於星宗那一幫人來說,這話未免就聽得有些刺耳了。

    坐在星宗席位置的大長老辰闊辰長老一抖眉頭冷笑道:「年長老這麼大的火氣,又這般指桑罵槐,不知道是想表達你們炙宗主光明磊落的人格,還是想惡人先告狀,混淆視聽呢?」

    「我混淆視聽?為何不說說你們星宗的烏醒崖都幹了什麼事?」年庚冷哼一聲,轉目看向四周眾人說道:「諸位,我日宗炙宗主與日前被星宗烏醒崖這卑鄙小人背後偷襲,炙宗主識破對方詭計,卻不料被那烏醒崖以噬元絕毒暗害,最終不惜自爆元神與其同歸於盡。我覺著,這件事情,星宗必須要給我們日宗一個交代,他烏醒崖不要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這是在破壞我們巫教安定團結的局面。」

    年庚此言一出,在座的除日宗和星宗之外的其他人紛紛像是事前約好了一般,從夢遊狀態醒轉過來,齊齊湊出一臉的驚訝之色,紛紛出言道:「年長老,此言當真?」

    一時間,有些沉悶的氣氛迅被打破,大家交頭接耳,人聲鼎沸。

    「諸位……」赫連坦拍拍手道:「諸位安靜一下,年長老所說之事,確實嚴重,炙宗主和烏宗主都是我巫教人傑,必須要慎重對待。年長老,你所言炙宗主和烏宗主皆已經身亡,這事是否屬實?」

    年庚冷眼掃了一下星宗的人馬,點點頭,隨即換上沉重的表情說道:「當時我與日宗諸位長老和一批弟子都是親眼所見炙宗主自爆了元神,飛灰湮滅,那烏醒崖沒有立時死亡,但也沒挺過一時半刻,這事情千真萬確,我斷然不敢拿此事開玩笑,如今炙宗主殘留下的痕迹都被我等搜集,正打算告知各位以後,就為炙宗主*辦後事,布置衣冠冢。」

    「唉,真沒想到,這事情……這事情怎麼就會鬧成這樣呢?」赫連坦一臉痛惜的說道。

    「赫連宗主,還有諸位,難不成,你們覺得這年長老的一番片面之詞就能夠掩蓋事情的真相?」任由年庚表演到現在的星宗一幫人馬坐不住了,為的大長老辰闊站起身悲憤的說道。

    「哦?」赫連坦微微一怔,開口道:「辰長老有何真相要說,儘管說出來,我們大家還不至於被一家之言所蒙蔽。」

    辰闊道:「大家只聽到這年長老開口閉口說我星宗烏宗主背後傷人,卻也不想想看我烏宗主為何好端端的要對炙芒這賊子動手?大家都知道,教主雖然失蹤,但屬於教主的位置是不會變的。但是……」

    說到這裡,辰闊微微一頓,冷眼疾掃那年庚后,一聲冷笑道:「但是那賊子炙芒卻是心生篡位之心,數月前就已經開始籌劃這一計劃,並積極的尋找戰技的可能下落,最後不知道此賊子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真的被他找到了我初代教主遺留下的戰技,隨後秘密潛回靈山。但這一消息被我星宗烏宗主察覺到以後,烏宗主本著維護教主權威和巫教團結的心,不惜一路追隨,最終更是力行阻止。

    但那賊子炙芒不僅不知悔改,反倒是一意孤行並且口出狂言,聲稱巫教已是他炙芒的天下,烏宗主見此賊子已經魔入膏肓,但又不敵此子鋒芒,最終才以毒物相鬥,誰知道此子瘋狂之下,竟然不惜以自爆元神與我烏宗主同歸於盡。我烏宗主為巫教團結穩定耗盡了最後一滴血,死後還得遭人非議,年長老,您難道不覺得羞恥么?」

    辰闊的一番話讓在座的諸位心裡都泛起了嘀咕,畢竟大家雖然得知了炙芒和烏醒崖的死訊,但究竟為何而死,卻不太清晰,此刻才知道,原來是為了爭奪戰技。至於兩幫人馬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標榜自家宗主的清白,他們完全不感興趣,長腦子都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但讓大家感興趣的是,這戰技的最後下落,若是能得到這戰技,豈不是一舉就可爬到那教主之位了?

    當然,也有人心裡暗笑不止,譬如說那紋絲不動坐在日宗和星宗兩邊的常薄田和易尋。這兩人對此時之間的過程了如指掌,他們冷眼旁觀這些人的爭執,心裡則在暗暗期待著當教主出現之時,這些人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戰技。」

    幾乎一瞬間,赫連坦的目光就亮了起來。戰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此事卻不方面直白的說出來,於是赫連坦繞著彎子開口道:「兩位長老,我覺得炙宗主和烏宗主都是我巫教的脊樑,如今兩位宗主一起身殞,對我巫教來說,是一個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兩位雖然都說的有理,但我其餘宗脈並沒有見證當時的情況,所以究竟誰對誰錯,我想,也不可能有人能拿出個章法來。何況人死如燈滅,何必再糾纏於生前所犯何錯?不如各退一步,儘快辦理兩位宗主的後事,再想想你們兩宗的空下的宗主之位才是關鍵。兩位長老以及日宗和星宗諸位覺得如何?」

    年庚和辰闊本就不是真心為自家宗主討公道,見赫連坦如此一說,正好就坡下驢,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其他人見狀,也都隨之點了點頭。

    「另外,剛剛辰長老提到戰技一事,不知道此事是否當真,若是真有戰技面世,應當為教主所留,待教主回歸之時,獻於教主,以助長教主神威。」赫連坦悠悠的說道。

    年庚和辰闊這兩位原本針鋒相對的大長老,此時卻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年庚開口道:「不滿赫連宗主以及諸位,我宗炙宗主雖然取得戰技,但隨之因為自爆元神,一切都飛灰湮滅,戰技也蕩然無存。我等也為此感到極為可惜。」

    赫連坦聞言看了一眼那辰闊的反應,見其沒有異狀,而其他日宗星宗的人也沒有流露出其他什麼異樣的神色,知道這事應當是真的了。不由嘆了一口氣道:「那確實是可惜了,不過巫教經此一事已是元氣大傷,加之教主遲遲不歸,巫教的事宜必須要有人主持起來,我建議,今天大家齊聚一堂,不妨就將這暫代教主行使權利的人選確定下來,另外,我建議將日宗和星宗兩位新任宗主的人選也確定下來。巫教展在即,有些事情必須要及時確立,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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