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倒v開始章節)
“想什麼呢, 別老惦記著我夫郎!”姜衛衍不悅。
“……得, 不說不說。走,這麼久沒見, 去喝一杯。”駱潛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姜衛衍聳聳肩,跟著往前走。
帶上宮門外的陳慶等, 加上駱潛的侍衛隊, 一群人浩浩蕩蕩直奔珍饈樓。
直接包下三樓,眾人在外面用餐兼顧守衛,駱潛跟姜衛衍在廂房裡邊聊邊吃。
“你突然就搞這麼一出,要不是父皇不想大張旗鼓地處理三哥, 估計你阿父他們都要糟糕。”駱潛皺眉, “還是說,你是故意選這個時候?”
“當然。”姜衛衍給自己裝了碗湯, 呼嚕呼嚕地就開喝。
“既然你能預料到這結局, 怎麼不瞞著侯府?弄得現在被除族,不說別的, 光名聲就不好聽。”駱潛恨鐵不成鋼。
“我故意的。”姜衛衍喝完湯隨意一抹嘴,“不過沒想到得來的不是分家,而是除族。”冷笑, “枉我為他們打算好, 免了他們的砍頭大罪。不過是區區斥責罰俸,就能讓他們待我如殺父仇人。這幫人的嘴臉, 我果然還是沒看透。”
“多想無益, 都是被滔天富貴給迷了眼。”駱潛給他倒了杯酒, “至於你,為什麼要分家?”
“不分,難道等著他們給我綁一個不知道哪門子的高門貴女嗎?”就如張晴鈺。“還得日夜防備著被他們算計了做什麼陰損事情。”然後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
“怎麼?侯府忍不住要給你定親了?”
“要不是我搞這麼一出,估計我剛從北軍回來,他們就敢下藥,把我衣服一換直接就能拜堂成親。等我醒來什麼都成定局了。”上輩子可不是就是這麼噁心。
駱潛咋舌:“不至於吧?”
“為了越王大業,為了榮華富貴,他們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姜衛衍挑眉,“不然一個小小侯府,怎麼敢插手開礦鑄鐵?就如你所說,不過是被那滔天富貴迷了眼罷了。”
“嗯……要不是你這麼一出,說不準他們還真能成功呢。”駱潛感慨,“又是開礦鑄鐵,又是屯兵。三哥這是瘋了。”
“可不是瘋了。”姜衛衍冷笑。上輩子永元帝剛剛崩逝,那邊就馬上圍宮上位。等等,哪會這麼巧?“陛下的身體是哪些御醫在經手?”
“怎麼?應該是院使院判幾人吧。這個可說不準。”駱潛莫名其妙,怎麼話題突然拐到這兒?
姜衛衍轉著手上的酒杯,凝神沉思,緩緩道:“或許,你該讓人好好查查太醫院……”
駱潛渾身一震:“你是懷疑……?”
“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姜衛衍神情嚴肅。
駱潛咬牙:“若是……那三哥可真是瘋了!”
姜衛衍拍拍他的肩:“不過是一個猜測。”
駱潛揮揮手:“希望吧。”轉而好奇,“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秘事的?連我這堂堂王爺都沒查出來的事,倒是讓你一點點地給挖出來了。”
“不過是湊巧。”姜衛衍輕描淡寫,“身處侯府,不管他們做的多隱秘,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你小子可是在北軍呆了幾年,這都能發現?嘖嘖,難怪尤峰說你是披著糙皮子的狼。”駱潛感慨。
姜衛衍舉杯:“謝王爺謬贊。”
“滾!臭不要臉的。”駱潛笑駡道。
“嗯,”姜衛衍摸摸下巴,“難道真的很不要臉?我夫郎也這麼說來著。”
駱潛黑線:“得得,這才說幾句,怎的又提起你夫郎?”
姜衛衍斜睨了他一眼,嘲笑道:“咱倆誰也別笑誰,是誰見天奕兒奕兒的?”
“我家奕兒能一樣嗎?”駱潛不忿。
“當然不一樣,我家夫郎更好。”姜衛衍鼻孔朝天。
“敢說我家奕兒不是?吃我一筷!”駱潛佯怒扔出一筷。
“喝!惱羞成怒了。”姜衛衍側身接住筷子,“別鬧,趕緊吃,吃完我還得回去陪我夫郎呢。”
駱潛鄙視:“重色輕友。”
“哦?那你是不想早些回去陪岑奕?嘖嘖,下次見面我可得跟他說說。”
“得得,說不過你,吃你的吧!”
季玉竹忙碌了一上午,把旅途中積攢下來的髒衣服鞋襪被褥洗乾淨晾好。用過午飯後,還想接著給彭叔麼搭把手,被他趕著去歇晌。
起初他還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歇了一晚上足夠了,誰知道躺下後卻沾枕即睡。
直到一股濃重的酒味襲來。
酒味?
他猛然驚醒,以為自己做噩夢了。
然後發現一頭蠻牛正伏在他頸邊舔吻著。
季玉竹推了推這滿身酒氣的傢伙:“起開。”
“我不,我的夫郎我愛咋親咋親。”蠻牛含糊不清地咕噥著。
這話一聽,就知道醉得不輕。
季玉竹黑線,使勁想推開他起身:“怎麼喝這麼多?不是去述職嗎?”
姜衛衍耍賴般壓在他身上,不讓他起來。
“走開,我要起來——”
話音瞬間被吞噬。
濕滑黏膩的唇舌、醉人的酒香、炙熱的氣息、熱燙的大掌……
完了,這是要酒後亂性嗎?
季玉竹迷迷糊糊間想著。
突然身上一重,動作戛然而止。
某人竟然昏睡過去了。
季玉竹又好氣又好笑。
掙扎半天,才艱難地從這頭蠻牛身下爬出來。給他脫去鞋襪,吃力地把他推上床躺好,蓋好薄被,季玉竹才呼出一口大氣。
輕輕彈了彈某人鼻尖:“叫你喝酒!”
給自己整理好衣衫才走出去,輕輕闔上房門。
床上的姜衛衍睜開眼,舔了舔唇,輕笑一聲,才再次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真正地陷入沉睡。
第二天一早,季玉竹再次被姜斯巴達衛衍拉起來,繼續中斷了半個多月的例行鍛煉。
季玉竹邊跑邊咬牙切齒:“姜衛衍,你特麼就不能晚一點嗎?跑步什麼時候不能跑?啊?非得一大早擾人清夢!!”
姜衛衍叼著根野草在邊上陪跑:“明天可以晚點,今天不行。”
“為什麼?我今天更累、更需要睡眠。”
姜衛衍吐掉野草,轉頭對他齜齜牙:“今天要去官府落戶合籍。還要去買些下人。”
“……”合籍就算了,買下人是什麼鬼?“為什麼要買下人,這都要住不開了。”
“別擔心,今天陳慶他們會先搭幾間棚屋出來。”
住房條件都簡陋成這樣了,還想著買下人?
季玉竹無語,但是這會他顧不上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了——一段時間沒跑,他的體力就下降不少。不過剛跑一小會,就開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法再說話。
姜衛衍又是皺眉又是搖頭歎息:“可憐我過去的辛勞全都打水漂了。”
季玉竹聞言狠狠剮了他一眼,扭過頭繼續哼哧哼哧地跑步。
好不容易繞著院子跑了三圈,還沒等到姜衛衍說停,他甚至還悠哉地哼著小曲。
眼看就要跑第四圈了,季玉竹左右望望,確認周圍沒人,心下一橫,一把撲過去扒在他背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呼——我、我不跑了!呼,我要,累死了!”
姜衛衍無奈停下腳步,伸手往後一兜,扶著他的腰省得他往下滑倒:“你啊……這才跑多久啊,再堅持一小會?跑到院門就好啊。”
“我不,我累死了。”緩過氣來,季玉竹耍賴道。
“好吧。那今天就跑這麼多,明天可得多跑點啊。”背著一大坨,姜衛衍依舊步履輕鬆地往院門走,“可不許再耍賴皮了。”
“循序漸進!要懂得循序漸進啊!!”季玉竹湊到他耳邊大吼,“哪有人一開始就跑這麼多?”
姜衛衍掏掏耳朵:“你以前跑的比這多多了。”
“放屁,你都說是以前。這都隔了多久沒跑啊!”
“……”好吧,夫郎說了算,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好了。
用過早飯,姜衛衍帶著季玉竹,駕著騾車就直奔京城,趕在戶籍所開門的當頭,就先把季玉竹的婚冊戶籍落到姜衛衍戶下。
兩人一下子就從未婚定親身份轉變成官府承認的已婚身份,現在就差一喜宴。
結果季玉竹還沒來得及羞澀,就被他拉著滿城跑。
先去磚石料子鋪面跟老闆約定時間,再跑去人丁市場打算挑選奴僕。
季玉竹一把拽住姜衛衍:“等等等等,怎麼早上才剛說,現在就要買了呢。”
姜衛衍詫異:“不然什麼時候買?”
季玉竹更奇怪:“有什麼地方需要奴僕嗎?做飯打掃什麼的,我跟叔麼就能做得來啊。”
姜衛衍捏了捏他臉蛋:“你是我夫郎,又不是我的奴僕。這些活兒自然要交給奴僕來做。往日不過是出門在外一切從簡,現在安定下來,當然要全部備上。況且,彭伯他們不過是暫且過來幫忙,日後還是得回去尤府的。”
“……”好吧,有人心疼自己也是好事。季玉竹想了想,示意他彎下腰,躊躇著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不是還要蓋房子嗎?銀錢夠嗎?不夠的話我還有呢。”
姜衛衍黑線:“寶貝,你對你夫君的家底抱有什麼樣的誤解?”想了想,“也怪我,到京後一直沒找著機會跟你交代清楚家底。”湊到他耳後,“放心,家裡銀錢絕對夠的,就算花光了,我每月還有二十石的月俸,餓不著我的小夫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