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是什麼人，但葉扶予能輕易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善意。

思及此，她對著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容，「嗯，您也是嗎？」

男人卻搖搖頭。

「不是，我是來看我的妻子和女兒的。他們的骨灰灑在恆江裡，每年除夕我都會和他們一起過。」男人在說到妻子和女兒的時候，眼神愈發的溫柔起來，「對了，剛才沒忍住，拍了你們的照片。你們給我一個聯繫方式，我到時候發給你們吧。」

葉扶予和藺洲對視一眼，後者難得溫和，對著男人點點頭，報了一串號碼之後，又說了一句：「謝謝您。」

男人搖搖頭，「不客氣，三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除夕夜出現在這裡呢，也算是我們的緣分了。」

葉扶予彎起漂亮的眼睛，「你們很幸福。」

男人倏地笑了，「你們也是。」

留下聯繫方式告別了中年男人，葉扶予和藺洲並肩沿著江邊走，期間她不經意回頭看了眼那男人，對方和剛才的她以及藺洲一樣，坐在江邊，抱著雙膝似乎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江風帶著那些積了許久的深情一路拂過江面，徹底消散在空氣裡。

葉扶予仰頭看了看藺洲，忽然戳了戳藺洲的腰腹，小聲問道，「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是不是？」

藺洲嗯了一聲，摸摸她的小腦袋，「當然。」

他們的生命那麼長遠，一輩子也很長。

藺洲笑了笑，「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你走在哪裡，我都會在你身後。」

*

葉扶予和藺洲回到別墅已經一點多了，家裡靜悄悄的，這群年紀偏大的妖怪守著春晚敲響了新年的第一道鐘聲之後都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

藺洲和葉扶予回房間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將葉扶予送回房間，藺洲關上門出來，剛一轉身便看到了葉青衣靠在門口，隻穿著簡單的睡袍，打著哈欠看他，「可以啊藺影帝，今天是個紳士。」

藺洲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葉青衣擺擺手，「不是我把你當什麼人了，你們龍族什麼名聲你自己不知道啊。日天日地日空氣，簡直牛逼。能和你們一教高下的只有泰迪精。」

藺洲：「……」

雖然葉青衣這話說得沒什麼問題，但藺洲依舊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只不過，剛才和葉扶予看完煙花，心情很不錯，所以懶得跟對方計較而已。

藺洲沖他揮揮手，示意對方可以回去睡覺了，別來礙著他的眼睛。

偏偏葉青衣就跟看不懂似的，眯起眼睛在他身上看了好幾遍，才嘖了一聲，「藺影帝，換做以前，我說了剛才那些話，你肯定要給我點顏色看看了。」

藺洲無語，「你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點顏色看看？睡不著數綿羊去，你不睡我還要睡覺呢。」

簡直跟個抖M似的。

有毛病。

藺洲翻了個白眼，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