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少顯然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對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他也不知道什麼楊先生,一直以來都以為李子威才是整個中海市說一不二的人物。
畢竟人家老爹是書記嘛。
加上李子威本就才氣過人,雖然才二十幾歲,但是已經事業有成,在中海市的各個行業都有頗有建樹,威望極高,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英少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子威見到楊風后居然直接跪在地上!
這樣的場景,完全不在英少的想象範圍之內,讓英少整個人都懵比了。接著,英少就聽到楊風是什麼中海四市的霸主,連李子威的生死都全部被楊風捏在手裡!
這還了得?
英少腦袋直接短路了,瑟瑟發抖的坐在地上,襠部都開始流出一股金色的液體,帶來一股讓人熟悉的味道。
隨後,英少彷彿想到了什麼,連忙爬起來拽住李子威的褲腳:「堂哥,你是我堂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現在只有你能夠救我了。」
「嘭!」
李子威一腳把英少踢開:「給我滾,你這個惹事精,我早就讓你收斂點,現在的中海市不比以前的中海市,楊先生晉位后,見不得你這種興風作浪的人。可你為什麼就不聽勸呢?還特么為了一個女人就招惹到楊先生身上去了。真是沒出息,給我們李家丟人現眼!」
「是是是,堂哥比說我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英少都哭了。
李子威恨鐵不成鋼:「你問我有什麼用?你是死是活,全在楊先生一念之間。你要求也不應該來求我啊。」
英少恍然,隨後像一條狗一樣爬到楊風的卡座旁邊,跪在楊風身前,哀求道:「楊先生,對不起,剛剛是我莽撞了。我錯了,我罪該萬死。還請楊先生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楊先生,我求您了。」
楊風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對於李子威英少的這些舉動,楊風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剛剛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個交代嗎?」
英少都要哭了:「剛剛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在胡說八道,還請楊先生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楊風神色淡然:「剛才你還揚言著要打斷我雙腿來著,要想我給你一個機會,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截斷雙腿,滾出去吧!」
英少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中,渾身毛骨悚然。
楊風又加了一句話:「記住,是截斷,不是打斷。」
英少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眼睛里都沒有了焦距。往常都是他在欺負別人,什麼時候想過自己也會被人這樣欺負?
打斷雙腿,只要找到合適的醫生,還是可以重新治癒的。一旦截斷雙腿,那就真的殘廢了,一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堂哥,救我啊!」英少撲在地上,死死的拽住李子威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著。
酒吧四周觀望的俊男美女們都驚呆了。
再也沒有人膽敢小看楊風了。
「這個楊風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為何英少都被嚇尿了?要知道,英少在我心中本就是十分牛比的人物啊。」
「何止是英少啊,連英少的堂哥李子威都要給這個叫做楊風的人下跪。李子威可是號稱我們中海市的第一公子哥啊。那個叫做楊風的人,到底有多麼的可怕啊?」
「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連英少都會遇到如此可怕的人物。這種人物,才是真正的牛人啊。」
「……」
場上每個人都感到一股驚悚的感覺。蓋因這接二連三的事情變化,極大的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在無數人畏懼和敬仰的眼神中,楊風宛若無物,攬著將若離的纖細腰肢,安安靜靜的坐在卡座位置上。
無論英少跪在他身前如何哀求,楊風的眸子里都閃爍著一股冷淡的味道。
李子威也感到楊風要求有點過分,權衡再三,當下開口道:「楊先生,我堂弟行事莽撞,衝撞到楊先生,的確罪該萬死。還請楊先生看在我堂弟年少無知的份上,能夠給英少一個機會。畢竟,一旦截斷雙腿的話,那可就是終生殘廢了,還請楊先生能夠手下留情!」
李子威態度非常恭敬。身為中海市的第一公子哥,他自然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夠得罪楊風這個道理!
自從楊風剿滅周家開始,楊風就已經變得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了。如今楊風擊敗了稱霸中海四市兩百餘年的千湖葯家,這就意味著楊風已經站在雲巔之上,成為了真正的霸主!
和這種霸主一比,自己這個書記兒子的身份,就不算什麼了。
站出來為英少求情,李子威的壓力很大。
但是也不得已而為之。自己的父親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期,這期間,家裡的親戚絕對不能惹上任何是非,否則會影響父親的仕途。
一旦父親倒塌,他李子威再有才,也一樣等於葬送了前程和未來。
其實很早李子威就多次提醒過英少,不要招惹是非。但是英少並未放在心上,再者,英少畢竟是在自己的底盤上,哪怕做了一些略微出格的事情,李子威也認為自己能夠保得住。但是今天李子威萬萬沒想到,英少招惹誰不好,居然去招惹楊風!
因此,哪怕冒風險,李子威也要保下英少。
楊風瞥了李子威一眼:「你要想求情,至少得拿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來!」
楊風也看出來了,李子威和一般的紈絝富二代不同。他是那種有手段有成就的富二代,說話做事都很老練,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池中之物。
李子威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道:「省南雲家!雲飛揚是我的姨父。還請楊先生看在省南雲家的面子上,對我堂弟從輕發落。」
省南雲家!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楊風的臉色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雖然對省南雲家的具體實力情況楊風不太了解,但是楊風知道江湖上的規矩。但凡能夠冠以省字的家族,都是省級的大家族!
遠遠不是千湖葯家,東海邵家這些市字家族可以比擬的!
見楊風還是沒開口,李子威繼續道:「千湖葯家只不過是中海四市的霸主,而在整個省城的勢力排名當中,葯家還排不進前十。在省城裡,化武門排名第一。省南雲家排名前四!姨父雲飛揚在三十年前成為了異能五級高手。」
楊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
省南雲家,果然了不起!
這也深深的刺激到楊風了,看來自己還需要多多努力才行啊。
李子威繼續低聲道:「我父親現在到了仕途的關鍵期,我不想家裡人這個時候出什麼亂子。還請楊先生包涵,若先生能夠從輕發落,李子威必定感激先生大恩,以後但凡有所需要,先生儘管開口就是。」
楊風眼神幽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時候江若離挽著楊風的手臂,溫柔的道:「楊哥,英少雖然可惡,但畢竟也沒有做什麼。今天我們是出來玩的,何必為了這些小事而影響了心情呢!不如我請楊哥去外面吃夜宵!」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的確到了吃夜宵的時間。
楊風沖江若離微微一笑:「好,依你!」
說完,楊風猛然站起身,一腳踏在英少的雙膝蓋位置。
只聽「咔嚓咔嚓~」兩聲。
骨頭碎裂,錯位化成了碎片。
酒吧裡面傳來英少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聽得每個人都感到一股說不出的驚悚和害怕。
「我們走!」楊風拉著江若離,如同一陣風一般大步朝大門外走去。
李子威大喜,恭敬的抱拳道:「恭送楊先生!多謝楊先生的大恩大德!」
再抬頭,李子威發現楊風已經消失不見了。
冷汗!
大量的冷汗從李子威的額頭往下掉,他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別人或許不知道楊風的底細。但是李子威卻是知道的,楊風可是擊敗了葯家老祖宗葯伊河的可怕高手啊!
葯家雖然是中海四市的霸主,掌管著四個城市,到底只是一個市級的勢力。但是葯伊河乃是活了兩百年的老古董,多年前就成了異能五級的高手!
連這樣的高手都死在楊風手上。可見楊風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有多麼可怕了。
剛剛搬出省南雲家的時候,李子威都擔心楊風一怒之下不給面子!
到底還是逃過一劫。
李子威大大的鬆了口氣,隨後沖身邊的和尚道;「延習,把英少帶回去治療吧。」
「是,公子!」
延習提小雞似得提著英少,健步如飛的衝出大門,奪門而去。
李子威則是看著剛剛楊風離開的方向,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嘆。
自己的年紀比楊風還要大幾歲,雖然也頗有成就,掌管著好幾個億甚至十多個億的生意,也算是中海市內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了,往常不知道多少人見到李子威都要死命討好。
但是和楊風這個只有二十歲的青年比起來。自己這點成就,顯得是那麼的卑微和渺小。
楊風那可是真正站在雲巔之上的大人物啊!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那麼的大!
……
葯家後山,禁地區域。
馮東帶人清理整個千湖葯家數萬畝區域內的每一寸土地,另外又邀請了頂級的法師在湖畔開壇做法,超度在這裡死去的亡魂。
根據風水上的說法,一個地方一旦死了人,那就是不祥之地。需要開壇做法,超度亡魂,一切儀式進行完畢后才可以重新住人。
雖然楊風不太相信這套說辭。但是這一次畢竟是要把普渡門的總部搬遷到湖畔的位置。還是需要一套官方的做法,否則可能無法安撫人心。
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馮東很慎重,只是讓人把後山圍了起來,並沒有派人前去後山清理。
萬一葯伊河沒死,那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馮東派了幾個高手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後山所有區域,但凡裡面有任何一絲的異動,馮東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開壇做法完畢,根據法師的說法,這裡死幾個人並不重要,蓋因這裡風水極佳,做法過程順暢。很快就可以住人了。
對於這些,馮東也只是一笑了之,讓人支付了一筆不菲的費用,便讓人送法師離開湖畔了。
萬事俱備,就差葯家後山的區域了。馮東來到後山山腳,詢問手下:「有什麼動靜沒有?」
手下道:「沒有!」
馮東滿意的點頭:「好,繼續監視,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是,副門主!」手下很恭敬的回答,之後幾個縱躍便消失在視線之中。
馮東一臉眉頭的盯著後山山頂:「足足五天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葯伊河沒死的話,肯定會有所動靜。如此看來,葯伊河多半是死了。不過這件事情關係重大,還是需要楊哥親自回來坐鎮處理才行!」
而就這時候,距離葯家後山約莫十裡外的一處河流中。
這是葯家後山的一條地下暗河,一般人很發現這種暗河。
這條暗河起源於葯家後山禁地的地下位置,然後在十裡外變成明河,匯入此處的一條大河之中。
只見一副渾身都是重傷的身體順著小河往下流,最後出現在大河之中。
這個身體多出都出現了骨折,傷口外翻,甚至出現了變形,腦袋都好像被什麼東西擠壓的變化了形狀。
被河水帶到林子的一處岸邊,這個身體靠在石頭上,昏睡不醒。
午日的太陽很兇,晒乾了此人身上的血跡,晒乾了此人身上的衣服。
然後,此人的手指頭忽然動了動。又過了些許時間,此人緩緩睜開雙眼!
如果楊風在場的話,就不難辨認出來,此人正是葯伊河!
凝望著頭頂的湛藍蒼穹,葯伊河艱難的開口:「活著的感覺,真好!楊風啊楊風,你做夢也想不到,我居然還活著吧,哈哈……咳咳……」
因為笑得有點誇張,牽動了葯伊河身上多處的傷口,導致葯伊河開始大肆咳嗽,臉色都出現了病態的蒼白。
傷得好重!
很重很重!
葯伊河感覺到大半個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該死的楊風,居然把老子害得這麼慘。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葯伊河試圖運轉體內的真氣為自己療傷,但是驚訝的發現根本沒用。
失去了靈陀羅樹的生機供給,葯伊河的生命衰老的特別快,體內的氣海更是直接萎縮了大半,加上身體的重傷,葯伊河根本沒辦法治療。
「可惡,可惡啊!」葯伊河氣急敗壞:「如果不找到靈陀羅樹,我活不了多久。可惜我現在傷勢太重了,動彈不得。」
過了片刻,葯伊河發現自己腦袋上和胸口的那兩處震裂傷口居然還沒有痊癒,反而更加嚴重了。
頭部的震裂傷口直接導致自己的腦袋都變了形狀。
「該死的楊風!你給我等著!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我葯伊河,絕對不是你所能夠招惹的!」葯伊河認清楚實際狀況后,反倒開始變得冷靜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回靈陀羅樹,只要又靈陀羅樹的生機供給,我的傷勢就可以恢復。只是當時大塊石頭墜落,把我和靈陀羅樹分開了。之後我就暈過去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靈陀羅樹應該還被埋在地底。我得找回來才行!」
葯伊河一直躺著,曬太陽。從日出到日落,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葯伊河身上的傷勢才稍微有所好轉。只見葯伊河艱難的從石頭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林子深處走去。
而那方向的盡頭,正是千湖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