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聲音隔著胸腔穿進關甚的鼓膜,還伴隨著一陣平穩的心跳聲,莫名讓關甚感到安心。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要抱男人的腰,這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鞋子買來了,醫院附近買的,款式可能不太好看……”
梁山咳了聲:“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他把拖鞋放下,然後轉身走了,還體貼的為二人關上了門。
關甚急忙把陸竟晏推開,耳根發熱:“晏哥,梁哥好像誤會我們了。”
陸竟晏不以為然,還深以為傲:“隨他吧。”
“那……”關甚把腳伸進拖鞋裡,“我去洗腳。”
陸竟晏將藥水瓶拿下來,舉高:“我幫你拿藥水瓶。”
“不用了!”關甚臉紅了起來,抬起手,作勢要從他手裡拿走藥水瓶,“我想順便上個廁所。”
“大家都是男人,我沒關系,走吧。”陸竟晏故意把藥水瓶舉到頭頂,關甚看了看他那隻手的高度,確認自己夠不著,便放棄了。
關甚紅著臉走進洗手間,站在馬桶旁,猶豫片刻,眼睛一閉,將褲腰帶拉了下來。
“好了跟我說。”陸竟晏自覺轉身背對著他,聽著身後那陣順暢的流水聲,他身體的某處不受控的燒了起來。
關甚神遊天外的解決完生理問題,衝了水,接著走進蹲位區,作勢要往腳上淋水龍頭的水。
陸竟晏製止:“等一下,用熱水洗。”
關甚嫌麻煩,堅持要開龍頭水:“不用那麽麻煩的。”
“聽話。”陸竟晏把關甚擰水龍頭的手按住,接著將花灑取下來,擰開熱水。
等熱水出來,他試探了一下水溫,更好合適,這才把水澆到關甚的腳上。
關甚的腳和他的手一樣,皙白細嫩,腳趾骨節分明,很漂亮,完全不像男孩子的腳,不知道揉起來是不是軟的。
意識到自己在對一雙腳想入非非,陸竟晏窘蹙的別開臉,問:“可以了嗎?”
關甚則專注的盯著自己的腳,壓根沒看這人的臉,點點頭:“好了。”
陸竟晏關掉熱水,將花灑掛回原處。
回到病房裡,關甚腳還濕著放不到床上,兩個腳掌拍了拍,想把水拍掉。
陸竟晏把藥水瓶掛好,剛好看到他像小孩子玩腳的那一幕,嘴角勾了勾,卻沒說什麽,轉身走出病房。
關甚還以為他要去哪裡,原來是去護士站拿了一包抽紙回來。
陸竟晏連抽了七八張紙,半跪在床邊,接著握住關甚的一隻腳踝,把他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晏哥!”關甚的臉燙得快要爆炸,他本能的想把腳縮回來,“你別……”
再這樣下去他真好崩潰了,他真不理解,為什麽這個人那麽優雅,要對他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啊?
“別動,當心針頭松掉。”陸竟晏反而握得更緊,語氣淡淡道:“我幫你把腳擦乾。”
關甚別扭道:“真不用這樣。”
陸竟晏臉色一本正經:“歸根結底是由於我的忽視,你才會燒到40度,你讓我做點事,不然我心裡不舒服。”
關甚:“……”
等關甚消停下來,陸竟晏稍微放松了些手勁,指尖無意識的捏住了關甚的腳心。
如他所料一般,關甚的腳背腳心都很軟。
“癢、”關甚條件反射的把腳趾卷縮起來,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晏哥,你別撓我腳底,是真的癢。”
陸竟晏盯著他勾縮的腳趾,腦海中失控跑出那天他在舞台上跳的那支舞,不由得加重力道,捏緊了他的腳心。
“呃……”關甚倒吸了一口涼氣,腳趾突然卷得更緊了。
他往後邊一倒,橫躺在病床上,抬起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臂,遮住自己的臉,也遮住了他發紅的耳朵。
活了20個年頭,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腳心這麽不爭氣。
操!
陸竟晏也沒料到自己只是按了一下他的腳心,會引起他這麽大的反應,急忙松開手:“弄疼你了?”
“不是……”關甚整張臉紅得快要溢血,帶著哀求的語氣,“晏哥,你要擦就擦快點,別折磨我,太癢了。”
再不住手的話,他身體裡沉睡著的小火山可能要覺醒。
“你這麽怕癢啊?”陸竟晏逗笑,不敢再碰剛剛關甚腳底的那個位置了,用抽紙逐個腳趾幫他擦乾水跡,接著換另一隻腳來擦。
擦完後,他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好了,你躺好吧。”
關甚半宕機的豎躺回病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陸竟晏為他擦腳的畫面,遲遲揮之不散。
好在他還發著燒,在藥水的作用下,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陸竟晏坐在床邊,時不時會看一眼藥水的剩余量。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陸竟晏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拿起手機到病房外接電話:“小姨。”
“臭小子,我可算聯系上你了,周六有沒有空?來小姨家吃頓飯,你小姨夫的生日,正好給你介紹個姑娘。”
“抱歉。”陸竟晏婉拒,“周六我有個通告要很晚才結束。”
“什麽通告,我找梁山打聽過了,周六晚上你沒工作安排!”電話那頭的人氣得不輕,“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敷衍我,想想你已經29歲了,我姐不管你,我還管不了你嗎?周六你一定要來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