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也是為了咱們家清清。當初薑予眠是個啞巴,哪知道她突然會說話了。”趙主任借侄女打起親情牌,“清清想當主持人,我這個做叔叔的就努力給她提供一個更好的發揮平台,誰知道那啞巴居然偷偷錄音,真是陰溝裡翻船。”
趙主任一邊哭訴一邊哀求,趙老二不得不給弟弟收拾爛攤子,厚著臉打給局裡那位朋友。誰知對方一聽他提到這事兒,語氣直接變了:“這事兒我無能為力。”
“實話跟你說吧,按照流程,舉報信息發過來再去核實調查需要時間,上面有人發了話,要求秉公處理。”上司親自提到的事情,負責人不敢馬虎,進展才會如此之快。
趙老二掛斷電話,又把弟弟臭罵一頓:“你到底招惹什麽人?那學生究竟什麽身份你查清楚沒有?”
“報名參賽的作文明明寫著清清的名字,不知道怎麽又變成薑予眠,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忙。”趙主任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一個人:“會不會跟陸家有關系?”
薑予眠的資料上寫著父母去世,分明就是個孤兒,沒有背景身份,他才敢隨意欺壓。若說身份,他只能想到比賽那天,陸宴臣說的那段話。
海嘉中學只有兩個參賽者,陸宴臣口中的“小朋友”就是薑予眠!
“陸家?陸宴臣?”趙老二眉頭緊鎖,“如果是陸宴臣,那就要去找漫兮問問情況。”
趙主任隻好放下長輩身段,去向侄女趙漫兮求助。
接到電話時,趙漫兮正在店裡巡查:“三叔?突然找我有什麽事?”
趙主任問:“漫兮,三叔問你個事兒,你認識薑予眠嗎?”
趙漫兮回:“知道,怎麽了?”
確定薑予眠跟陸家有關後,趙主任在電話裡把演講賽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薑予眠一個孤女無權無勢,那麽在後面推力的,必然是陸家無疑。
“你要我去找陸家為你說情?”
“漫兮,這次你一定要幫幫三叔。”
趙主任在電話裡不斷懇求,趙漫兮十分為難,只能暫時應下。
這段時間忙著工作,沒太注意家裡面的情況,哪知她這糊塗三叔帶著趙清做出這事兒……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趙漫兮沒法放任不管。
她走進休息間把門反鎖,猶豫半響才撥打出陸宴臣的電話:“宴臣,聽說眠眠演講比賽得了第一,真是值得慶賀。”
手機裡傳來男人平和的聲音:“謝謝。”
趙漫兮蹙眉:“你,替她道謝?”
陸宴臣這是把薑予眠當做自己人了?
電話另一端,陸宴臣戴著耳機,手指不斷落在鍵盤上敲響:“你要祝賀她,卻把電話打到我這裡,難不成還是想聽她親口道謝。”
“不是,我……”趙漫兮欲言又止,想起三叔哀求的語氣,隻得咬咬牙說下去:“三叔跟清清做的糊塗事我剛知道,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次?”
男人哂笑:“這話不該對著我說。”
趙漫兮不假思索:“我會讓他們去跟薑予眠道歉,但你能不能收手?”
只要陸宴臣不幫薑予眠,他們趙家想要壓下這件事,還是很有希望。
“我並沒有故意針對你們趙家任何人。”他只不過是請熟人幫忙拉快了這件事的進度。
趙漫兮心煩意亂。
陸宴臣就是如此,無論跟他說什麽做什麽,都像砸在一團棉花上,讓人感覺到無力。
陸宴臣向來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看似不針對、也不在意任何,這次卻偏偏幫了薑予眠。
趙漫兮不死心,“看在咱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你就當著不知道這件事,不要再插手,行嗎?”
“不行。”鍵盤的聲音隨他一聲不含任何情緒的拒絕戛然而止。
陸宴臣重重按下回車,手機裡傳出男人不容置疑的清冽音質:“我已經答應過別人,站她那邊。”
那晚在書房,小姑娘捧了一杯甘甜的水請他幫忙:“你能不能,站我這邊?”
親口答應的事,總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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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薑予眠滿載榮譽而歸,演講比賽真相也逐漸浮出水面。
校方為了維護榮譽,公開表示會查清真相,還薑予眠一個公道。
一部分截取的錄音流傳出來,趙主任囂張的語氣讓人十分不爽,更是有學生抓住裡面的不公之處:
“哇,原來三好學生獎和獎學金是趙主任說發就發。”
“那我們還學什麽,直接找趙主任要唄。”
趙主任暫時被停職查看,趙清近幾日也很不好過。
往日那些追求他的男生、追捧她的女生全部翻臉,見到她都恨不得上去吐一口唾沫。
“有些人真是恬不知恥,連別人寫的作文都要搶。”
“幸虧薑予眠恢復了,不然真要吃啞巴虧。”
趙清臉上哪裡還有往日的驕傲與光彩,恨不得原地打洞鑽進去。
那些嘲諷的話源源不斷傳來,無孔不入侵襲她的理智,終於,趙清再也忍不住,當場拍桌站起。
全班同學被她這一舉動嚇得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