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著的頭髮掃過。
陳嶼舟喉間一緊。
明芙慌忙從他身上起來:“沒事吧?我剛才沒站穩。”
她微微附著身站在床邊,煙粉色的吊帶睡裙襯得她清純又嬌媚。
小方領的設計襯著精致小巧的鎖骨。
瑩白無瑕。
陳嶼舟吞咽了下,不動聲色的拉過被子一角蓋到身上。
小姑娘頭髮濕漉漉的披散在肩頭,水珠掛在發梢上搖搖欲墜,最終不堪承受重量,直直的掉下來。
落在陳嶼舟唇間。
難言的渴意湧上。
他張嘴,把那滴水珠卷進去。
“有事兒。”他躺在床上看向她,啞著嗓子:“寶寶親親我就好了。”
“......”
明芙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這是在耍無賴,但是念及他生病,根本沒辦法拒絕。
一手攏著頭髮,一手撐在他枕邊,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
很快離開。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好好躺著。”
Lotus和上次明芙生病的時候一樣,守在臥室門口。
明芙出來的時候,叮囑它:“進去看著他。”
Lotus望了眼床上的陳嶼舟,又轉回來看一眼明芙。
起身邁著步子朝自己的窩走去。
兩隻前爪往前一攤,趴在地上開始睡覺。
擺明不想去管陳嶼舟。
明芙愣愣的看著Lotus,不明所以。
上次她生病的時候,Lotus明明還很盡心盡力的守著她。
怎麽輪到陳嶼舟,它卻是這個反應。
她扭頭看向陳嶼舟,遲疑地問一句:“Lotus是到叛逆期了嗎?”
陳嶼舟靠在床頭,淡淡的瞥過來,臉上寫著“不爽”兩個大字:“我現在都這樣兒了,你還有心情去關心那狗是不是叛逆期?”
“......”
小氣鬼。
明芙抿起唇,快步離開臥室。
-
怕陳嶼舟等著急,明芙也沒弄什麽太細致的吃食。
做了碗陽春面,在上面添了一個荷包蛋。
端著面往臥室走到一半的時候,步子一頓,折返回客廳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
推開臥室門,明芙余光好像瞥到什麽東西晃了一下。
浴室方向傳出水流放乾而發出的旋渦聲。
只有短暫的一秒。
很快便消失。
她定睛往床上看去,陳嶼舟還保持著她離開的姿勢半躺在床上。
垂頭闔著眼,表情看的不太真切。
聽見聲響,他睜眼看過來。
黑發耷拉在額前,稍稍蓋住一點眉眼。
看著明芙一言不發,莫名像是被拋棄在外等主人回心轉意來接他回家的狗狗。
可憐兮兮的。
明芙隻覺得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直直往下塌陷。
走過去把醫藥箱和面放在床頭櫃上,坐到床邊,聲音不自覺放輕:“很難受嗎?”
陳嶼舟靠過去,胸膛緊貼上她的背,抱著她的腰,哼哼唧唧一聲:“難受。”
說話的時候嘴唇抵著她的肩膀摩擦。
呼出來的熱氣全部噴灑在她皮膚上。
明芙覺得癢,下意識偏偏頭。
環在她腰間的胳膊適時收緊,像是在對她的躲避表達不滿。
明芙無奈的重新把頭擺正,反手摸上他的額頭。
嚇了一跳。
“怎麽這麽一會就燒得這麽厲害了?”
小姑娘剛洗完澡過來,身上又香又軟。
還那麽溫溫柔柔的跟他講話。
陳嶼舟飄得不行,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聽她這麽問,隨便含糊一句:“不知道。”
細細碎碎觸碰著她的脖頸。
“別,你先吃點東西。”
明芙伸手想去推他,手剛抬起來,便被男人握住。
上半身被掰著肩膀轉過去,陰影覆下來。
胳膊被陳嶼舟帶著放到他的肩膀上搭著。
被子摩擦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臥室門沒關,外面的Lotus不知道在幹什麽,爪子趴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脆響。
像是敲打在明芙的心間,她的心跳一點點加快。
手不自覺撫上他的脖頸。
掌心下的皮膚溫度正常,甚至還有那麽點涼。
貼起來舒舒服服的。
像是在空調房裡吹久了的那種。
根本不像是發燒的人該有的體溫。
明芙被陳嶼舟攪得漿糊的腦袋劃過一抹清明。
想起剛才進臥室的時候,浴室傳出來的水聲。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會在各種情況下發揮優勢。
明芙直覺有些不對勁。
她睜開眼。
距離太近,視線有些失焦。
她模糊地看到男人眉宇間的沉淪。
因為她而產生的沉淪。
一股怪異的滿足從心底升騰而起。
環在她腰間的胳膊收緊,陳嶼舟一個用力把她從床邊拖上來。
抓著她的腳腕,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睡裙“嗖”的一下躥上去半截。
明芙攀著他肩膀的手抓緊,揪起他的衣服,腳背繃直,腳趾蜷起。
忍著顫栗。
另一隻手悄悄地伸到床頭櫃,撥開醫藥箱。
“哢嗒”一聲輕微響起。
明芙動作微不可察的僵一下,等了一會兒見男人沒反應,從裡面拿出體溫槍,松開他的肩膀,輕撩開他額前的頭髮,對著他的額頭測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