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舟按照明芙和陳禾的口味各點了幾道菜,服務生出去後,他拆了碗筷,一邊用熱水涮燙一邊說:“我在呢,還能讓她跨了?”
“你?”陳禾斜他一眼:“你都吊兒郎當沒個正型呢,能照顧好誰。”
“誰沒個正型了,你兒子我現在也能擔得上一句年輕有為。”
陳嶼舟把涮好的一套餐具先放到明芙跟前,明芙立刻把餐具挪到旁邊的陳禾面前,速度快的跟拿了什麽燙手山芋似的。
陳禾被她逗笑,寬慰她:“沒事兒,他先給你是應該的,男人就該疼自己老婆,不然還找他們幹什麽。”
明芙聽到那兩個字,不好意思的垂垂眼。
陳禾手還覆在明芙的手背上,看向陳嶼舟,說道:“都三十了還年輕呢?能不能對自己有點清晰的認知?別這麽自戀。”
明芙聽著這話,沒忍住彎了彎唇,頭頂小片陰影落下,她下意識抬眼,便看到男人把新涮好的另一套餐具放到她面前。
她鎮定的拿起茶杯遞到嘴邊遮住笑。
陳嶼舟哼一聲,坐回去,屈指敲了敲桌面糾正道:“虛歲二十七,沒三十,您這數學當年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對啊。”陳禾應得坦然:“你外婆教的,她當年就是體育老師,你有什麽意見嗎?”
陳嶼舟倒是真忘了這茬,他噎了噎:“沒意見,您對。”
陳禾輕哼一聲,想起之前的話題,轉頭問明芙:“陳嶼舟沒欺負過你吧?對你還成?”
“沒有。”明芙靦腆的笑笑:“他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
陳嶼舟看她一眼,清淺笑意爬上眼底。
總算不是小白眼狼了。
“那就成。”陳禾說:“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可千萬別慣著他,下不去手打就跟阿姨說,我替你收拾他。”
明芙心裡一暖,原本的緊張也驅散不少。
雖然陳嶼舟和陳禾一見面就在拌嘴,但是她也能明顯感覺出這母子倆的感情很好。
沒多久菜便上齊,三人一邊吃一邊聊。
陳禾是個健談的,和明芙說了好多陳嶼舟小時候的糗事,絲毫不怕敗壞自家兒子在心上人心裡的形象。
陳嶼舟見小姑娘聽的開心,也沒製止他媽。
能哄她高興,丟點人也沒什麽。
一頓飯吃得融洽又自然,結束後,陳嶼舟去結帳,包廂裡只剩下了明芙和陳禾。
明芙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就這麽收下這隻鐲子,她摘下來還給陳禾:“阿姨,鐲子您還是收回去吧,真的太貴重了。”
陳禾接過那隻鐲子。
明芙正準備松口氣,就見陳禾握著她的手又重新把鐲子給她戴上了。
“阿姨......”
陳禾拍了拍明芙的手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明芙,其實阿姨很早就知道你了。”
這句話來的有點突然,明芙愣愣的“啊”了一聲。
“你和陳嶼舟是高中同學沒錯吧。”
明芙點點頭:“是。”
“那就沒錯。”陳禾說:“他家裡的床頭邊放了一張照片,是你和他的合照,看著是你們上高中那年的冬天拍的。”
“就你們兩個互相看著對方,你抬頭看他,他低頭看你,你倆深情對望那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高三上學期新年最後一天下雪,鄭顏薌給他們拍的照片。
明芙也有一份,她沒想到陳嶼舟也有,並且還洗出來放在了床頭。
聽著陳禾的用詞,明芙有點臉熱,她小聲解釋:“那張照片是偷拍的,我們都沒準備好。”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什麽深情對望。
陳禾笑眯眯的,也不知道信沒信:“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對他來說不一般,你別看他長得好像挺招女生喜歡,但其實一次戀愛都沒談過,身邊玩得好的女生就是桑吟,他和桑吟也有一兩張合照,但是我從來沒見他在意過那些照片,拍了就拍了,每次板著張臉跟誰欠他錢一樣,跟和你那張照片完全不一樣。”
陳禾嫌棄的吐槽了兩句陳嶼舟,繼續道:“陳嶼舟這人從小就不服管,他外公一直想讓陳嶼舟繼承他的衣缽,以後該怎麽走一早就給他安排好了,出國深造學習一圈再回來,所幸他也喜歡這條路,省了不少事,可後來有一天他突然跟我們說他不想出國了,我當時就猜可能會和你有關。”
明芙愣怔看著陳禾,好半晌沒有反應。
她從來不知道陳嶼舟這個打算。
她最開始聽到的,便是他要出國的消息。
在她想跟他表白的那個晚上。
“我們家對孩子一向放養,出不出國都憑他自己決定,但是他外公很固執,一定要讓他出國留學,他們兩個談了很久,他外公才勉強松了口,具體怎麽談的我們都不知道。”
陳禾抬手給明芙整理了一下垂在身前的頭髮,“你們高中畢業那年夏天吧,有一天他特別晚才回家,都後半夜了,我下樓去倒水就看到他燈也不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那天還下雨了,他淋得跟落湯雞一樣。”
因為陳嶼舟小時候被綁架過,家裡人都很寵他。
要什麽給什麽,只要他提,家裡人就一定會滿足他所有要求。
陳禾還有段時間很擔心在這麽溺愛的環境下,陳嶼舟會不會長歪,但是並沒有。
陳嶼舟除了有點傲慢和嬌氣,沒什麽別的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