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和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有時候分析到比較血腥的案子， 為了緩和氣氛， 台上台下的互動比較頻繁， 交流會來的年輕人居多，偶爾蹦出一兩個網絡段子惹人發笑，也不算很枯燥。

　　交流會最後一晚安排了一場酒會，大廳被布置的燈光璀璨， 業內人士齊聚一堂，滿室衣香鬢影。

　　明芙沒怎麽打扮，隻穿了件白色緞面襯衫， 下面配了一條亞麻色的闊腿褲， 棕色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 頭髮低挽在身後， 簡單又透著點慵懶。

　　馮越站在她旁邊，服務生端著托盤路過， 他拿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明芙。

　　明芙接過來：“謝謝師兄。”

　　“怎麽沒打扮的漂亮點，她們都穿了裙子。”馮越拿著酒杯的手抬了抬， 示意大廳裡的其他女性。

　　“不喜歡穿裙子，就這樣挺好。”

　　明芙小抿了一口酒， 酒液包裹著味蕾， 淡淡的酸散去之後是清爽的甘甜， 她眼睛小幅度的亮了一下， 又喝了一口。

　　馮越見狀， 笑著提醒：“這酒後勁兒大，你慢點喝。”

　　“馮師兄？”

　　帶著不確定的男聲從兩人身後響起，明芙和馮越一齊轉頭看去。

　　看到正臉，男人露出個笑，走上前：“真是你，我剛進來的時候還以為看錯了。”

　　馮越臉上劃過一絲詫異：“程安？怎麽前幾天沒看到你。”

　　程安舉杯和馮越碰了一下，“我今天來滬城出差，聽說這兒有個酒會就過來湊湊熱鬧，你還不了解我，我可聽不來這種交流會。”

　　“這倒是，上學的時候你沒少逃課被罰抄卷宗。”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師兄你就別揭我短了。”程安瞥到一旁的明芙，轉眼看過去，覺得有點眼熟，“這位是？”

　　馮越介紹道：“明芙，你應該聽說過她。”

　　他複又跟明芙介紹了一下程安：“程安，程氏集團的法務總監。”

　　“明律，久仰大名。”程安朝明芙伸出手：“早就聽說圈子裡有個大殺四方的女刑辯，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

　　明芙握上他的手：“你好。”

　　兩人的手虛握一下便松開，程安盯著明芙看了會兒，“我怎麽覺得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馮越想起什麽，補充道：“應該見過，她也是政大的，比你大兩屆。”

　　程安心裡那點疑惑散去，“還是學姐啊，那怪不得。”

　　不遠處有人小跑過來：“馮越，主辦方聽說徐教授的學生來了，想見見。”

　　馮越應了聲，轉而看向明芙：“過去看看？”

　　明芙酒量不算好，剛才貪了兩杯，現在酒勁兒上來，腦子有點發暈，“師兄你去吧，我想去吹吹風。”

　　“那行，結束了我過去找你。”

　　明芙走後，程安調侃著問了句：“心上人？”

　　馮越看著女人走遠的背影，點點頭：“看出來了？”

　　“瞎子才會看不出來吧。”

　　馮越苦笑這搖搖頭：“可她對我沒意思。”

　　程安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烈女怕男纏，你就一直追，不怕她不答應你，這樣，過兩天正好是我生日，你把學姐帶上，我幫你。”

　　馮越笑起來：“行啊，當初沒白幫你抄卷宗。”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恩圖報。”程安打了個響指：“交給哥們我，你放心。”

　　-

　　會展中心坐落在江邊，站在露天陽台上可以將江邊夜景盡收眼底。

　　粼粼月色灑在水面，行駛在江上的遊輪時不時發出一聲鳴笛，晚風卷著漂浮在空氣中的濕潤吹拂到臉上，略微有一絲黏膩。

　　明芙坐在沙發上，扭著上半身趴在欄杆上，側著臉貼上去，緩解臉頰上的熱意。

　　眼睛盯著江面上高樓的倒影，思緒放空。

　　就這麽趴了一會兒，擱在腿上的包開始震動，明芙翻出手機，看到視頻邀請的通知後眼眸一亮。

　　她接通視頻，一張洋溢著笑容的娃娃臉直接懟到眼前。

　　緊接著便是一道熱情的呼喊：“芙寶我想死你了！”

　　明芙笑起來：“薌薌。”

　　鄭顏薌看著明芙那邊明顯黯淡的光線，不滿的蹙蹙眉：“你這大晚上的在哪呢，怎麽還不回家？”

　　明芙解釋：“在滬城參加一個交流會，一會兒結束就回酒店了。”

　　“你自己？有同事一起嗎？”

　　“有的，你放心。”

　　“這怎麽能放心，現在外面壞人這麽多，我們芙寶又這麽漂亮，萬一被人拐走我去哪哭。”

　　明芙只是笑，沒說話。

　　“誒對了，我是要跟你說正事的，我過兩天就回國了，你到時候必須得來機場接我。”

　　明芙聲音蘊著幾分驚喜：“你那邊拍攝結束了？”

　　“結束了結束了，再不結束我也要強製結束了，非洲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我都快要黑死了。”

　　明芙誇她：“那也很漂亮。”

　　“我們芙寶就是嘴甜，來，給姐姐親親。”

　　顧念著明芙還在外面，兩人聊了會兒便掛了電話。

　　界面自動返回到消息列表，明芙一眼就看到了置頂的對話框。

　　上一次的聊天時間顯示在一周前。

　　是陳嶼舟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明芙沒回復，他也沒再發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