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陳嶼舟真挺冤,他看都沒看過那女生一眼,就攤上這麽個麻煩,也是夠倒胃口的。
陳嶼舟其實根本不喜歡動手,他有點潔癖,嫌髒,打架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足夠令人印象深刻。
尤其是他滿臉無所謂的給人胳膊卸了又接上,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畫面,實在令人難忘。
他們這些在別人面前橫行霸道的人,在陳嶼舟面前,都老實的跟鵪鶉似的。
生怕自己的胳膊腿也被卸了。
張正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打著商量:“那嶼哥,老規矩?三個月,誰追到算誰的?”
長立的學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長得漂亮的女生就那麽幾個,他們這群人同時看上一個女生的情況也不在少數,都是各憑本事,誰追到算誰的。
但是陳嶼舟從來沒參與過這種活動,他壓根不缺人追。
從來都是他挑人,哪輪得到別人在他和其他人之間二選一。
陳嶼舟懶洋洋的:“我為什麽要跟你玩這麽無聊的遊戲。”
張正:“那你這麽說的話,我可就追了?”
陳嶼舟窩在椅子裡,手抵著太陽穴,眼裡帶著不可明說的情緒看著張正,過了會兒,問:“賭什麽?”
說了各憑本事,誰追到算誰的,但這場較量總要有個彩頭才有看點,這也是老規矩的內容之一。
本來程裡只在一旁看戲,聽到陳嶼舟居然答應了,一時間覺得不可思議。
這人明芙滿打滿算才轉來一天的時間,陳嶼舟就看上人家了?
這速度也太他媽快了點。
“你真來?”程裡問他。
陳嶼舟不置可否。
張正想了想:“輸了的人就叫對方一年爸爸吧。”
說是加大賭注,但其實也沒人真敢往大了玩,萬一應驗到自己身上了呢。
而且,要是輸的人是陳嶼舟,被他叫一聲爸爸也爽了。
陳嶼舟嗤了聲:“可以。”
說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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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第三節 上課還有五分鍾的時間,陳嶼舟拎著一杯奶茶走進教室。
他徑直走到座位上,程裡看到他手裡拿著的奶茶,伸手過去接:“客氣了兄弟,回來就回來,還帶什麽禮物。”
陳嶼舟避開他:“有說是給你的?”
“你又不愛喝這玩意兒,不給我的還能給——”
那個“誰”字還沒說出來,程裡就眼睜睜看著陳嶼舟往前探身,把那杯奶茶放到了明芙的桌子上。
???
這他媽就行動上了?
明芙剛翻開下節課要用的書本準備預習一下,就感覺耳朵突然被什麽碰了下,隨後桌上多了杯奶茶。
她轉過腦袋,聞到了和昨天同樣的味道,冷香夾雜著煙草味。
陳嶼舟還沒來得及站直,糯米團子就轉了身,兩人一站一坐,距離有些近。
明芙也是沒想到轉身後會是這個情形,愣了一下,往牆根靠去,白淨的臉蛋也變得有些粉。
“你乾、幹什麽?”
聲音緊張又惱怒。
陳嶼舟看著受驚的糯米團子,莫名想逗,他身子下壓又靠近她些許,兩人距離不過一圈,他挑眉:“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明芙背抵著牆,抿了下唇,沒說話。
早自習她就不該好心幫他,讓他被罵算了。
眼瞅著糯米團子要炸,陳嶼舟見好就收,站直了身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那杯奶茶:“謝禮。”
明芙拿過奶茶,剛準備放到他桌子上,就聽他說:“不要就扔了。”
“……”
這不是強製收禮嗎……
明芙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又閉嘴,手縮了回去,轉過身把奶茶放到桌角,低頭看書。
坐在後方目睹兩人你來我往全過程的程裡目瞪口呆。
想起他答應的那個賭約,程裡湊到陳嶼舟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你真打算跟張正打賭啊?”
陳嶼舟從書桌裡抽出下節課要用的書丟在桌子上,“不行?”
“行,你幹什麽不行。”程裡悠悠調侃了句:“就是覺得難得,你陳少居然也有看得上的女生。”
程裡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陳嶼舟,這人從小就招女生喜歡,追他的人一抓一把,但他卻是沒看上過誰。
要說他潔身自好吧,可有時候他心情好了也會跟追他的女生聊上那麽一兩句,跟調情似的。要說他來者不拒,可也沒見他真跟誰在一起過。
程裡評價陳嶼舟這人就是缺德,平時端的人模人樣,骨子裡也還是頑劣的。
但女生們好像就喜歡他這股勁兒,前仆後繼地湧上來。
要是能跟他說上那麽一兩句話,就跟古代夫人得了誥命似的開心。
所以在程裡心裡,陳嶼舟是和渣男劃等號的。
不像他,談過的女朋友雖然多,但都是正兒八經有名分的。
思及此,程裡看了眼正前方坐的挺直的背影,內心悠悠的歎了口氣。
可憐的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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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立閱卷速度很快,半天的時間,期中考試的成績就出來了。
成績單貼在了講台的黑板上,一下課呼啦一堆人圍了過去。
陳嶼舟被吵醒,眯著眼從桌上起來,眼底有些不耐。
程裡看了眼堆在講台的人,問旁邊的人:“成績出來了,你不去看看?你哥不是說這次考不好,答應送你的車就沒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