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婦人聞聲望去。

眼見只是乳臭未乾的孩子時，眼裡盡顯不屑。

「幾位阿婆欺負一個小女生，騷不騷的慌」？唐唐故意道。

少女手腳龜縮一起，聽到有人替他抱不平。以為可以不用在挨打。只是偷偷看了看，然後繼續龜縮一起，等待幾位婦女的打罵。

她很清楚，不是一個孩子便能替她開脫。何況還不是本家的孩子。那就更加沒希望，還不如放棄，接受現實。

「不知是哪位少爺」？看似一帶頭婦女道。

儘管唐唐叫幾人阿婆，雖然表面生氣，但嘴上還是想確認是不是哪位達官貴人家的公子。畢竟今天許多達官貴人給老壽星祝壽。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她們這樣的下人可賭不起。

「我不是哪家的少爺」。唐唐搖了搖頭道。

「既然如此，還請離開。我們只是在懲罰小偷」。幾位婦女理直氣壯道。

有理走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的確客觀講，小偷是不待見的。

但凡事必有因。

一位花季少女，此時應該在學堂享受童年。可眼前少女衣服破舊不堪，就連手臂臉上也都是污垢。妥妥乞丐標配。從而不難看出也是命運坎坷。

「她偷什麼了」？

「壽包」。

「幾個包子，這偌大的上官府難道造不出？還是說如此小氣？我該問問上官家主，還是老夫人呢」？

幾人見搬出家主，甚至老夫人。並不想把此事鬧大，不然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姐妹們，我們走」。

「能不能走」？

少女搖頭示意。

唐唐長吸一口氣，鼓了鼓小饅頭。

蹲下身來，雙手抱起少女。

少女猝不及防，顯些掉落。

「這決不是佔便宜，而是正義而為」。唐唐心裡暗示自己。

預要離開時。

「站住，放開那個女孩」。

唐唐轉身茫然不解。

居然是范劍！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范劍依舊弔兒郎當。

「驚喜。意外。然後呢」？

「對，然後呢」？范劍懵逼短路中。

典型的火線搭著靈線。

「上次唐兄能讓我目睹凌雲仙子，萬分感謝」。

范劍儘管嗝屁了，但的確因為唐唐見到凌雲，所以承認一個人優秀並不難。從此便決定化干戈為玉帛。再者唐唐這種奇葩，結交那是對自己莫大的好處。

「貨款兩清，童叟無欺。下次還有這事，儘管來找我便是」。

要不是少女輕，要不是看范劍乃金主。真想抽范劍兩個大耳瓜子。很想說再輕抱著很累啊！何況我還是個孩子。

「唐兄，口味是不是有些過於重了」？范劍看著唐唐抱著髒兮兮少女捨不得鬆手。

「滾蛋，該幹嘛幹嘛」。爆完粗就快步尋找出口，想儘快送到醫館。

走了很久，真是佩服自己五體投地。居然TMD迷路了！東南西北也不管用啊！關鍵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公子，我們好像迷路了」？

「嗯，我也是第一次來」。唐唐尷尬低頭回道。有些後悔與范劍分道揚鑣。不然不至於做好事都如此尷尬。最主要小胳膊酸疼之極。

「站住，放開那個女孩」。

有人！且聲音如此熟悉？

「瘋丫頭」！！！

「你才瘋，沒事瞎跑什麼？她怎麼回事？抱著是不是挺舒服」？

終於有了放下少女的合理借口了。終於長舒一口氣，緩緩放下少女。

「你出現的太及時了，我手都麻了。她腳被人打了，你安排人帶她去看看大夫」。唐唐湊到上官雪耳邊輕語道。

少女以為唐唐在向女子解釋，便鎚頭不語。

「無緣無故，怎麼會被打」？

「這個說來話長，但你伸出你友愛的雙手，他日佛祖定能讓你美夢成真。何況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你求我，我就幫忙」。

做好事不留名，送佛送到西。

「上官大小姐，唐唐求你了」。唐唐雙手抱拳道。

「來人」。

上官雪大聲一吼，便跑出一名男丁。

丫丫的，居然這麼好使？早知道還折騰個屁，隨便扯一嗓子不就好了。

「公子，家中父親病危。望公子伸手幫助，小女願侍奉公子，求公子收留小女」。少女見唐唐應該出身大戶人家，說不定真能幫到自己。

見少女一臉真誠。

唐唐從懷裡掏出五百兩，遞給少女。

少女只拿了一張百兩銀票，並使勁叩頭。

「錢全部拿著，看病要花錢，改善生活也要花錢。其次不用如此，大家互幫互助。說不定哪天我就求你幫忙呢」！

唐唐示意上官雪，上官雪示意男丁。很快少女與男丁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少女緊握銀票，大眼汪汪盯著唐唐。

「看不出還是有大善人的潛質嘛」。

「話說還沒開飯吧」！

「怎麼？肚子餓了」？

唐唐點了點頭。

「帶你去吃好的，走」。說著不經意抓著唐唐一路閃奔。

所遇路人越來越多。

周圍之人全部用異樣的目光注視兩人。

「那男子是誰」？

「大小姐與他何種關係」？

「你們猜，是不是小姐心儀之人」。

「不能吧！個頭差距大，看樣子還是孩子。怎麼可能」？

下人紛紛小聲議論。

「怎樣，我家廚房夠大吧！這裡應有盡有，想吃什麼隨便拿」。上官雪豪放道。

妥妥暴發戶啊！

看著廚房足足至少三百平，十一個廚子。裝菜的盤子不是銀就是金。心裡落差極大。

人比人真的沒法比，有些東西如果生來沒有，那就再難擁有。

看著上百道秀色可餐的菜肴，唐唐直接用手扒。

廚師們都一臉羨慕。

「你慢點，沒人和你搶」。看著唐唐的吃相，上官雪並無產生一絲反感。

「土鱉就是土鱉。家裡廚子做菜都如此好吃」。

「那當然，這可是我爹四處尋覓的大師。不過你說的土鱉是什麼意思」？

呃，總不能告訴上官雪土鱉就是暴發戶吧！

「土鱉就是有錢的統稱」。說完打了打飽嗝。並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們去主院，沫沫托我找你，估計沫沫等急了」。說完再次抓起唐唐的手。

話說是不是抓上癮了？

要是使出龍抓手，還不讓你欲罷不能。

不對，龍爪手貌似對瘋丫頭沒用。

「瘋丫頭，能不能放開我」。

「抓個手，磨磨唧唧，是不是大老爺們」。上官雪邊走邊道。

「我手上有油。再者我可是十足爺們，只是你體會不到而已」。

「遲早讓你嘗嘗本姑娘的厲害」。上官雪霸道回應。

………

溜出去一小會，居然滿院整齊劃一的桌椅全被做滿了！！

唐唐為之一驚。

沒有一百桌，起碼也有99桌的節奏啊！

雖然常常見過大場面。但那只是那家婚辦或者喪辦，幾乎是個人家，都至少用幾十桌來宴請親朋與左鄰右舍。甚至一家人都會去，慘雜水分太多，無法與眼前形成對比。

唐唐雖然心裡早知曉這種場合，這種身份地位，自然來的客人不會太少。但來的幾乎清一色的達官顯貴這就有些恐怖至極。

上官雪到院前，已主動鬆開了手。

「要不我等下輪」。一眼望去，並無空餘位置。

「等你個大頭鬼，一桌人都在等你」。

唐唐再為之一驚。

等自己干毛線啊？

想當初在老家，只要菜一上桌，馬上遭哄搶，誰管你吃沒吃到。

………

「你的小相公，我可帶來了」。說完上官雪離開了。

唐唐環顧四周，自己這桌不但坐著熟悉的一家人，還坐著一對霸氣的大小胖子，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妥妥土鱉兩枚。最主要桌子靠近高台位置最近。

這位置怕是靠老丈人得來的吧！

但絕不是依靠老丈人縣令的身份。想都不用大腦想。多半因為故交的原因。

磅個好大腿，無論在哪裡都有必要。只是不曉得那年那月自己也能成為大腿。好讓他人也抱抱。

高台上唯獨一桌，格外惹人注目。

當然那也是許多光棍青年夢寐以求的地方。

畢竟代表上官家，而上官家並無子嗣。往後諾大的家業也是眾人爭多的香餑餑。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上官家唯一的女兒。

而今天遠道而來的達官顯貴，不單單隻是祝壽，而更多用意也是在上官雪的身上。所以在場幾乎都會帶年輕小輩而來。

「今日家母大壽，各位遠道而來。我代表家母感謝諸位。今日如果有哪位才子獻上符合家母的壽詞，上官家願意出資兩萬兩」。上官雲說完看了看上官雪。

台下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唐唐吞了吞口水。

一首詞就能值兩萬兩！！

會不會爭的頭破血流？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現場居然無一人作答。

現場氣氛尷尬無比，空氣凝結。

白送錢的機會不要？還是看不起？

錢瞧不上，至少也要給上官家面子啊！

現場不是不想，而是個個土鱉居多。

「六十載，風雨相伴，今日子孫富滿堂，往後餘生齊福天」。一青年男子道。

說完顯然並未得到現場太多回應，很明大部分未認可此詩。

「勇氣可嘉，我替家母謝過。來人。賞白銀一千兩」。上官雲道。

哥只擅長好濕，這好詩簡直與自己水火不容啊！博一博？

「賞花賞月賞夫人」。

「幾多辛苦化作甜」。

「餘生得意須盡歡」。

「千金散盡還復美」。

「壽與天齊福自在」。

「好、好、佳作」。老夫人站起身來激動道。

「小兄弟，請上來」。上官雲道。

四周不和諧的眼神齊刷刷射向唐唐。

千人注目，的確有點膽怯。

「有錢拿，還磨磨唧唧」。上官雪下台再次抓起唐唐手，直奔高台。

「小兄弟，請入座」。

「小兄弟，陪老太婆聊聊」。

得，本想拒絕上官雲，這下倒好，人家老媽來了神助攻。壽星最大，說啥就是啥。

唐唐只好乖乖從了。

席間老太太時不時主動搭訕。

結果可想而知。

…………

…………

原本的劇本不是這樣的，不想拉仇恨，也不想出名。可偏偏導演說了算。

本想低調碰碰運氣，不曾想，已成為眾人眼中釘肉中刺。

PS：感謝《出門遇見雨》大佬的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