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這次月考高一和高三考週六和周七， 兩天。
而高二要考四天，除了自身的月考外， 還要參加高三的月考提前摸清高考底細。
考得高二嗷嗷直叫， 直呼太忙了。
“高二的語文考下來對答案，對完連忙複習數學，數學考下來對答案，對完答案又複習理綜，理綜考完對答案， 又要複習英語。”
“英語對完答案我們還要重來一次考試！”
“語文的古詩詞填空， 我的有個字多寫了一橫！！”
“別提了我數學還漏看了一個條件！算錯了結果！”
“都還在討論語文和數學？？不應該是討論理綜嗎？？”
“理綜？理綜還好吧， 學習部弄得那套理綜資料弄得超級棒， 我估計我能上二百六。”
“？？？？”
“不好意思打擾了告辭。”
……
語數理綜的成績沈樅不care， 別人在對成績的時候他氣定神閑，等到下午英語考完出來， 他逮著班上常年佔據英語第一的大佬對答案。
大佬哭喪著臉， “我這次英語考得不行，你找我對答案也沒用啊樅哥， 完形填空好難的，考的是外國文化， 外國文化和我們中國不同，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選。”
“你估分多少？”
“一百一？”大佬遲疑回答。
不到120， 不到120沒有利用價值，沈樅鬆開了大佬的衣服，去問剛進來的李遠龍， “英語答案出了沒有？”
李遠龍懵逼，他們樅哥怎麼這麼急？昨天和今天中午不還挺淡定的嗎？
不過縱使懵逼他也乖乖回答了問題：“還沒，應該還要再等一會兒，現在才剛考完，出不了。”
沈樅抓著英語卷子，“出了立刻告訴我。”
五分鐘後，“樅哥！樅哥！英語答案出了！出了！”
沈樅立馬抓了紅筆，將板凳往屁股下一塞，瀟灑俐落轉個彎，對著李遠龍，“說！”
見沈樅在對答案，班上好多人湊了過來看熱鬧。
雖然說他們樅哥是校霸，但是自從謝澧會長來了之後，他們發現樅哥也不是多麼校霸，而且班級維護感還挺強。
“第一題選c！”李遠龍扒拉著手機順答案。
沈樅打了勾，“第二個！”
“a。”
“……”
隨著對答案的往下，周圍人發出驚呼聲。
“臥槽！樅哥牛逼！聽力只錯了兩個，閱讀理解也只錯了三個！”
要知道這次英語可難了。
他們感歎沈樅牛逼，卻沒看見沈樅的臉色有些黑。
錯了兩個聽力，兩個閱讀理解，150只有141了，作文他只有二十五左右的把握，好一點算就是136，而七選一，完型填空，語法填空，改錯題他總還有做錯的。
也就是它後面最多只能丟16分。
沒人懷疑沈樅作弊，畢竟他的努力誰都看在眼裡，而且一中抓作弊抓得賊嚴，作弊？不用講學分，你直接掛名回家就好。
七選一沈樅錯了兩個，這次七選一太容易誤導人，好多人多錯在這個地方，完形填空錯了三個，語法填空錯了兩個。
只有五點五分可以丟，而且英語作文還不一定能有二十五分。
對到短文改錯的時候，沈樅越對越糟糕，差點想把卷子撕了去找出題人算帳。
他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來攻英語，幾乎除了學習數學就是在英語上狠下功夫，連做夢都在背單詞練語法。
他為的什麼？為的就是能和謝澧有那麼一天單獨的約會，像情侶那樣的親吻。
對完答案之後李遠龍和巫斌石他們直喊樅哥牛逼，“一百二的客觀題做了九十五，天啊樅哥你逆襲了！”
“你從學渣變成了學神！”
“樅哥牛逼！”
“我要發知乎證明這一段傳奇的歷史！”
“三個月！從四十幾提到一百一十多！樅哥你果然是天才。”
沈樅看著卷子，覺得賊老天在玩他。
卡著這條線讓他提心吊膽，多一分少一分玩的都是驚險與刺激。
他握著英語卷子的手緊了緊，然後把英語卷子收了。
“還有高三的月考。”他自我安慰道。
高三的英語月考和高二的英語月考差不了多少，他到時候再注意下，再專心些，作文字體再好看一些，上一百二十分也是有希望的。
反正……他是必須要和謝澧約會的。
高三月考完之後，學生們沸騰起來，估算總分估算排名對這次月考進行總結和反思，甚至各班的尖子生們拿著卷子去詢問班主任。
沈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把所有卷子一收，找謝澧對答案去了。
能找學生會會長對答案的，他可是一中的唯一一個……
沈樅看著尤文意。
眼神十分的陰鬱。
尤文意看見他，又見他手裡拿著一遝卷子，短暫思考過後明白了過來。
他彎唇，朝沈樅招手，“來找謝會長對答案嗎，快進來一起對啊。”
沈樅眼神失望的看著謝澧，語氣有些顫抖，面部表情還有一些絕望在裡面，“我不是第一個來找你對答案的嗎？”
謝澧看了一眼尤文意已經對了一道數學題的卷子，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平靜道：“還沒開始對。”
沈樅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走到謝澧身邊，雙手攬住謝澧頸子，卷子放在謝澧面前，聲音甜得跟棉花糖一樣，“那你先給我對，好不好？”
在謝澧看不到的地方，他警告的看了一眼尤文意。
尤文意聳肩。
“看來我是多餘的，那我去找辛柯對答案。”
說著帶上門就離開了。
尤文意一走，原本還壓抑自己的沈樅立刻原形畢露了，他找了個小板凳，兩腿往兩邊一分，趴在謝澧腿上，蹭謝澧的腿，撒嬌道：“我們先對語文好不好，考完我好緊張的，就怕我考不好，他們在對答案的時候我又怕又擔心。”
謝澧任由他靠著，手中的紅筆在手裡轉圈，沈樅就靠在他腿上和他一起看試卷。
第一篇現代文閱讀沈樅錯了一題，謝澧給他劃了線，“題目要求是選擇錯的一項，你選了對的。”
沈樅聲音懊惱，“真的是哎，我怎麼會放這種低級錯誤，丟掉了三分了。”
“那小說閱讀的選擇題呢？我覺得我選的應該是對了，我看了兩遍才選的。”
謝澧看了一眼答案，“嗯，對的。”
沈樅眼睛彎成了月牙，“好高興。”
*
*
其實如果謝澧仔細注意沈樅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趴在他膝蓋上的小朋友一直都是笑著的，什麼錯分的懊惱詩詞沒填對作文沒寫好的悲傷都是假的。
對完語文對數學，對完數學對理綜，對完理綜謝澧往下一翻，發現沒英語卷子。
“你英語卷子呢？”他問。
沈樅皺了下鼻子，看起來有點難過的樣子，“英語卷子被我弄丟了，找不到了。”
謝澧一頓，安慰道：“成績出來就知道了，卷子我待會兒問考試中心的老師要一張給你，到時候老師講的時候你好好聽就是了。”
而且根據以往沈樅做的英語卷子來看，一百分左右肯定是穩的。
只是短短半年時間，能提到這個分數，算是不錯的了。
“我不要。”沈樅將腦袋埋在膝蓋上，搖了搖頭，“我要你給我講。”
謝澧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這麼粘人？嗯？”
“只粘謝會長一個。”
謝澧被他的話取悅了，“那晚自習你來我們班，我給你講一下。”
他晚上在教室，不在學生會辦公室。
沈樅立馬抬起頭，眼睛亮亮的，“去你們班？”
“只是講題你別多想。”
沈樅嘴上連忙說我怎麼會多想我是個正經人，臉上卻寫滿了四捨五入就是見朋友圈這真是太棒了的意思。
謝澧被他逗笑了。
笑了之後他微怔，才發現這半年他笑起來比前十八年還要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趴在他膝蓋上這個看起來跟兔子一樣的小孩。
他眼神溫了幾分，抬起沈樅的臉頰輕輕揉了揉，沈樅鼓著腮幫子給他揉，仿佛沒有察覺到什麼一樣，漆黑明亮的眼眸裡，映著謝澧的面容。
他舔了舔內側的虎牙，彎著唇瓣，“謝會長好溫柔啊。”
*
高三月考完後，全校老師投入了緊急批卷的流程中去，批出來的分數除了上交給上面做省排名之後，一份給考試中心組做資料分析表，一份給學生會做資料分析表。
學習部忙得團團轉，電腦鍵盤聲劈裡啪啦的，連宣傳部和外聯部打電腦鍵盤打得快的成員都被陳辛柯拉過來幫忙。
要在一天的時間裡處理兩千多名學生的成績，歸攏列表做品質分析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更別說學生會的還要做得更祥盡一些。
總而言之做完的時候，學生會學習部的人都攤了，宛如一條沒有求生欲望的鹹魚，感歎著：“我為什麼要進學生會？忙得跟個陀螺一樣，awsl。”
“我手麻了，它不是我的手了。”
“快來喝點熱水緩緩，加了葡萄糖。”
趙書書和趙敞抬著加了葡萄糖的熱水進學生會的電腦室，電腦室喪氣的氛圍一掃而空，成員們連忙跳起來。
“來一杯！給我來一杯！！”
……
做完後，陳辛柯把表發給謝澧。
學生會遍佈高一到高三的，高三和高一少，高二居多，一百多名成員裡，有五十個就是高二的。
謝澧是高二的第一，同樣是高三的第一，而尤文意攬了高二的第二，高三的第二，高二的第三名是陳辛柯，而陳辛柯是高三第五名。
一中校園貼吧裡有人戲稱，這一屆的高二是諸神時代的高二。
高三的年級前十，五個是高二生。
前一百，有五十五個是高二生。
高三月考完後的第三天，全省成績公佈。
高二第一在一中，第二在一中，第六在一中，第九在一中。
全省高二前二十名的成績排行裡，有十一個是一中，其餘被三中和二中以及N市一中包攬，三中第二多，七個，二中和N市一中各自一個。
而高三第一在一中，第三在一中，第七在中，第九也在一中。
全省高三前二十名的排行裡，有九個是一中，其中有四個還是高二生。
高二生參加高三月考並不是只有一中，幾乎所有的學校都這樣做了，畢竟都是學校領導們約好的，只是誰都沒想到，一中的高二生竟這麼牛逼，考出這麼棒的成績來。
一中的老師和學生可高興了，東南西北四樓都是歡呼聲。
“翻身了翻身了！”
“我們把三中壓了！！”
“這麼久的努力學習都是值得的，看到省排名前面一大片魔都一中的時候，眼淚差點流出來，覺得這麼長時間的魔鬼學習都是值得的。”
“我愛謝會長嗚嗚嗚！我也愛校長嗚嗚嗚！這次月考我考了五百六十多，要知道第一次月考我才考四百九十多。”
“去年全省考，一中文科平均分是四百二，理科平均分是三百五，這次全省考，一中文科平均分是五百一十八，理科平均分是四百七！我們只用了半年！只用了半年！！”
……
一中的老師和學生實在是太高興了。
有不少老師之前還對學生說：“如果一中考了第一，我就帶你們看電影！”
“既然你們語文老師都把看電影預訂了，那我就帶你們野炊吧。”
“隔壁班的班主任都這樣鼓勵學生了，我們班也不能落後，只要一中能考第一，看電影還是野炊，要不我請你們去吃海底撈？”
……
現在一中第一了，老師們看著銀行卡的餘額又是欣慰又是辛酸。
“省吃儉用一段時間吧，要好好獎勵他們才行。”
畢竟這一段時間，他們真的很努力。
數學辦公室裡，一名女老師說：“我都打算連續啃一個月的饅頭了，就當減減肥。”
旁邊的男老師立馬接道：“沒事，陳老師，我這裡有老乾媽，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做個伴。”
陳老師便捂嘴笑，“滾開，誰稀罕你的老乾媽。”
“幹嘛呢幹嘛呢，數學辦公室呢，你們想幹嘛？我們不吃狗糧的。”
……
一中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鮮活過了，老師們覺得未來的人生充滿希望，面容上煥發著光彩，學生們激動得擁抱在一起，歡呼雀躍著。
後來也不知道的，何校知道了老師們承諾的事，大筆一揮，自己贊助了五十萬進去，每個老師分得好幾萬塊錢。
“拿去！獎勵你們的！學生們努力，你們也很努力，你們獎勵學生，那我這個當校長的獎勵你們。”
“何校——”年級部主任兩眼淚汪汪，“第一次發現你是人。”
何校：“……”
不是？我怎麼就不是人了我？？你再給我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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