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謝澧從前是三中的學生，原本高三的學生會會長離開後該是他接的班，只是那位學長剛畢業，謝澧就被一中花了大價錢挖走，氣得三中的校長不知道暗地裡詛咒了何立好多次，小人都紮了好幾個。
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但用來發洩發洩總是好的。
集合點在三中東樓，負責接待一中的老師是謝澧原來的班主任，叫錢茗，一名風韻猶存的女人，穿著貼身的教師職業裝，面容帶笑，“是一中的老師學生啊，歡迎來到三中，這次市聯賽大家都要加把勁。”
幾名老師笑著回了她。
錢茗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目光掃了一圈一中來參賽的學生，掠過謝澧的時候，她的目光停住了，聲音有些驚喜，“謝澧你也來了！”
謝澧朝她點頭，“錢老師，好久不見。”
錢茗說：“好久不見，在一中學得怎麼樣？”
謝澧是她的得意門生，當初謝澧轉去一中的時候她還沮喪了一段時間，三中優秀學生雖多，卻難有謝澧這樣的第二人。但現在好了不少，畢竟這是謝澧自己的選擇，雖然挺遺憾的，但是作為老師，她也只能祝福了。
謝澧說，“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那不錯啊，保持下去，清華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對了，怎麼你們多了一個人啊？”一中那邊報上來的有二十四個競賽生，她剛才數了一下，發現有二十五個一中的學生。
陪來的老師還沒說話，沈樅自己站出來了，他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得整整齊齊，就連在謝澧面前一直往下吊的T恤也拉得剛好露出一點鎖骨來。
“是這樣的，錢老師。”他神色認真的開始吹牛批：“我是一中下一屆的聯賽種子選手，這次來主要是陪同學長們來看看，長長見識，為下次做準備。”
幾名老師都沒臉了，臉都被沈樅給丟光了，面紅耳赤的不知道是該拆穿沈樅是個數學只考6分的學渣，還是該配合他保留一點一中的顏面。
“這樣啊。”錢茗也不是太清楚一中的情況，她想了一下，“你難道是一中的尤文意？”
一中要說種子選手的話，除了謝澧，應該就是尤文意了，而尤文意今年沒有參加，這樣推的話面前這個學生是尤文意無誤了。
去年的兩校聯考裡一中唯一一位進入前十的學生，排在第二名，在謝澧之下。
沈樅舔了舔唇角，笑眯眯的：“是的是的，我就是尤文意。”
一中過來的競賽生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看著沈樅陷入了無邊的沉默。
錢茗也沒懷疑什麼，她鼓勵沈樅，“那明年的聯賽要加油啊，考好了直接保送清華，謝澧的目標也是清華，說不定有緣，你們還可以繼續做同學。”
沈樅心裡默道：不，老子要當他男朋友。
他嘴上乖乖的說著好，看起來就是那種三好學生的模樣，錢茗最喜歡這樣的學生，面色更加柔和了。
快要考試的時候，各校的老師都在給自己學校的學生做心理工作，安撫他們的情緒，以免有人心態不穩導致發揮失常。
三中那邊看起來要悠閒一些，在他們看來，市聯賽無論如何他們都淘汰不了的，他們還在打賭他們之間誰拿第一。
葉柯沒有參與其中，而是望著一中的分場，只是距離太遠，他看不見謝澧，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負責他們的三中老師看著這些孩子自負散漫的樣子，冷笑了一下，“怎麼著，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吧？省聯賽的名額穩了？”
學生們連忙說沒有沒有，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他們勝券在握。
畢竟三中現在是魔都最好的高中，而他們又是三中數科最厲害的尖子生，如果他們都拿不到省聯賽的名額，還有哪個學校的學生能拿到？
三中老師原本還打算讓他們放鬆些，但現在這情況要是讓他們再放鬆下去保不准要出事，他乾脆直接道：“你們沒一個有拿第一的希望，別想了。”
“啊？為什麼啊，常老師？”
有幾個反應過來的看向一中那邊，記起了謝澧轉去一中的事。
還有一些想不起來的，或者剛轉去考入三中的，眼神都充滿了不服氣。
三中老師說：“謝澧也參加了，你們拿什麼和一個國家級的競賽生比？”
“我日！謝澧也參加了！”
“謝澧誰啊？”看著原本還傲氣的學長們一瞬間滅掉的焰氣，高一的競賽生們有些疑惑的詢問。
其中一個女生眼睛亮了亮，“是現在一中的學生會會長謝澧嗎？”
她在微博上看過一中運動會的熱搜，點進去的時候那人的顏值簡直是視覺上的暴擊。
實在是太好看了啊，無論眼睛還是臉型還是鼻子還是脖頸，哪一處都漂亮得緊，像是冰雪一樣。
“什麼啊，他原來可是我們三中的王牌，不知道一中的那個狗校長耍了什麼陰謀詭計，把人給挖走了。”
“他要是沒轉走，現在三中的學生會會長就是他了，哪還輪得到趙飛寬那個傻逼。”
“今年市聯賽的第一肯定落在一中了，我們沒希望了。”
“那個——他到底有多厲害啊？”女生問了。
她是高一的競賽生，今年打算試試水看能不能過市聯賽，關於謝澧瞭解還真不多，只在微博上看過他的顏。
一名高三的學長忍住想抽煙的衝動，“去年的二校聯考，最後一道題你們做過吧？”
“我日！那道題賊幾把難！我做了兩個小時都做不出來，完全就是冬令營高級別的難度！”
“兩個小時我做出來了，做完我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麼高一的一個數學題要這麼變態噁心？！”
“我……我看不懂（＃－.－）我懷疑出題人是想弄死我們。”
一提起這道題，眾人怨聲載道，恨不得罵死那個出題的惡魔。
那名學長幽幽道：“據說，他只用一小時就解出來了。”
眾人沉默，有人不甘心道：“那也不是頂尖的厲害啊……”
“但他寫了兩種方法。”葉柯冷笑一聲，回了過去。
學長點頭，證明葉柯說得沒錯。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了，之前屬於天才的傲氣都收斂得一乾二淨，安安靜靜的不再提剛才打賭第一是三中哪個學生拿的事。
三中老師看他們喪氣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安慰道：“省聯賽又不是只有第一才能去，振作點，認真仔細對待這次考試，一中也只有謝澧能壓你們，你們還是優秀的。”
三中競賽生們：“……”
要說謝謝老師你嗎？我們一點都內被安慰到啊。
那邊一中的老師也在安撫自己學校的競賽生。
“這只是市聯賽，市聯賽都緊張，那省聯賽和全國聯賽你們怎麼辦？說不定你們還有人要進入冬令營，再想遠一點，還有國家集訓隊，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態，將自己的實力真真正正的發揮出來，知道嗎？”
大家都回答說知道了。
沈樅湊個熱鬧也說知道了。
一中的老師們瞪了他一眼，“乖乖在這裡等著，別亂跑，三中的學生眼睛長在腦袋上，你性子沖，別惹事！”
沈樅彎著桃花眼，“沒問題！我保證乖！”
不多一會兒，鐘聲敲響，考場開放，競賽生們隨著工作人員往自己所在的考場走去。
一中老師們深呼吸一口氣，朝他們鼓勵：“加油！不能給我們一中丟臉，讓別人看我們笑話！尤其是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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