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松鶴真人也不知道研究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會兒用雷擊咒,一會兒召喚出厲鬼的,一時間陰風大作, 魑魅魍魎全都跑了出來。
小顧聽見了江可樂的聲音, 想要往著那邊跑去, 可是在這些東西的糾纏下, 一下子根本脫不開身。
江可樂站在陣法中間, 焦急地看著松鶴真人和小顧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松鶴真人詭計多端, 但小顧靈活,沒這麼容易被捉到。
只見巨大的鬼手浮現在半空中, 用力向下一拍,就將堅硬的青石板拍得稀碎。小顧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這鬼手, 朝著江可樂所在的方向拔腿就跑。
松鶴真人眯起了眼睛:“想跑?”
他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張黃符, 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院落上空就凝聚的一片烏雲,其中雷電翻滾。
“落!”
一聲令下,一道道電弧朝著小顧劈了下來。
雷電密集,形成了一片雷海。
小顧艱難地在其中穿梭,還好他與江可樂相距並不遙遠,只差兩三步就能抵達。
“小顧!”
江可樂伸出了手, 想要接他。
就在此時, 陣法的光芒閃爍至極致, 在陣法中心處裂開了一條條的紋路, 像是有一雙手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裂縫,可以看見其中有一個漆黑的漩渦正在緩緩旋轉。
陣法啟動了!
小顧向前邁出一步,可身體卻被固定在原地,他低頭一看,無數骷髏手從青石板下鑽了出來,拽住了他的腳踝。
“滾開!”
小顧紅了眼睛,用力一踩,將困住他的骷髏手踩了個粉碎,可掙脫了這個,還有下一個骷髏手掌在等待著他。
江可樂已經感受到了陣陣吸力從漩渦中傳來,而小顧距離陣法還有兩三步的距離。
只差兩三步了!
江可樂想走出陣法去接小顧,可卻根本走不出去,可能是陣法啟動後,將附近的區域自成了一片空間,只能進不能出。
小顧低下了頭,看著密密麻麻的骷髏海,低吼了一聲。
無形的音波擴散開。
骷髏瞬間就化作齏粉,清掃出了一條道路。
小顧趁機向前,伸手想要搭上江可樂的手掌。
相差這麼一點點……
就在兩人的手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陣法冒出了一陣璀璨的光芒,掩蓋了所有的畫面。等光芒消失以後,小顧撲了個空。
小顧重重地摔落在了青石板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聲響,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怎麼就不見了?
身後的松鶴真人帶著陰沉的笑,緩緩走了過來。
*
江可樂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小顧朝著他撲過來。
可就相差這麼一點點,兩人擦肩而過。
他還來不及擔心一個人面對松鶴真人的小顧,就陷入了一片天旋地轉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直處於失重狀態的江可樂終於感覺到自己踏上了結實的土地,他的身體一軟,就朝著一旁倒去。
沒有摔在冰冷堅硬的地上,而是落在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他聽見上方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回來了。”
明明只是消失了一段時間,卻恍如隔世。
過了一會兒,江可樂才動了動,緩緩抬起頭,看見了熟悉的臉。
“小顧……”他低低喊道。
顧聞宗收緊了手臂,將人牢牢地抱在了懷裡,回應道:“我在。”
江可樂直直地看著他,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付諸於行動。
在一片爛尾樓中,兩人相擁接吻。
回來以後,江可樂才發現自己還處在那片爛尾樓中,消失與出現的地方完全一致。
對於這個疑惑,顧聞宗解釋道:“可能是陣法的作用,兩個陣法等於起點站和終點站,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具體的原因應該涉及……”
躺在床上的江可樂聽得是一個頭兩個大,見顧聞宗講得興起,又不好打斷他,只能瞪大著眼睛裝出一副聽得認真的模樣。
只是他對陣法、八卦實在造詣不高,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顧聞宗止住了話,看著陷入睡夢的江可樂,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看了一會兒,給床上的人蓋好了被子,又輕輕落下一個吻。
“等到你了。”他的聲音幾近於無。
忙碌奔波了這麼多天,江可樂這一覺一直睡了一天一夜,窗外已是日暮西沉。
等他醒來後,看見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夕陽的餘暉。
“小顧?”他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反映後又換了一個稱呼,“阿宗?”
還是沒有動靜。
江可樂掀開被子下了床,剛一走出房間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本來還沒什麼饑餓感的肚子立刻抗議了起來。
順著香味走去,江可樂還以為顧聞宗不在了,結果卻在廚房裡看到了他的身影。
顧聞宗的房子裡面是有一個廚房。
占地不小,裡面放置著全套的餐具,洗碗機、烤箱等各類設備俱全。
江可樂原以為這個廚房只是用來擺設的,沒想到顧聞宗既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江可樂靠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見顧聞宗在裡面忙忙碌碌的,覺得他一定在準備什麼美味,心中好奇,就湊過去看了一眼。
沒想到只是單純的煮面。
顧聞宗正在磕雞蛋,他的襯衫被卷到了小臂處,手指修長筆直。只是這手是用來握筆簽合同的,現在握著一隻雞蛋有些不太習慣,怎麼也不聽他使喚。
可能也是江可樂一直在邊上看著他,導致有些緊張,半天也把這個雞蛋磕成功。
最後還是江可樂接過了顧聞宗手中的雞蛋,輕輕在碗的邊緣磕了一下,再用巧勁一掰,將蛋清和蛋黃流入了碗中。
一連磕了兩個雞蛋,江可樂將碗遞了過去。
顧聞宗接過碗,把生雞蛋倒到了鍋中。
“怕你醒了肚子餓。”他解釋道,“不過,好像我不太擅長這個。”
面很快就煮好了。
兩人坐在客廳的長桌上,一人面前放著一碗,看起來賣相還算不錯,上面點綴著一個溏心蛋和兩根青菜。
江可樂確實有點餓了,吹了吹熱氣,夾起麵條就往口中送。
味道比想像得要好,麵條十分有韌性,鹹淡也剛好,湯汁鮮美。
將一整碗面吃完了以後,江可樂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說道:“我有事情問你。”
與胃口好的江可樂相比,顧聞宗顯得有些食之無味,才吃了兩筷子的麵條。聽到江可樂這麼說,他立刻放下了筷子,端正地坐好。
顧聞宗有點緊張。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江可樂還是察覺到了。
“你……”江可樂停頓了一下,“我走了以後,你遭遇了什麼?”
顧聞宗顯然是沒想到他第一個問的是這個問題,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可樂提醒:“就是松鶴真人。”
顧聞宗以肉眼看見地放鬆了下來:“你消失了以後,我和松鶴真人打鬥了一場,引來了道門的人,松鶴真人就跑了。我在院子裡等了你幾年,沒等到你,也感覺等不到你了,就回去山裡了。”
江可樂情緒複雜。
顧聞宗兩三句就輕輕帶過了,但他還是能描繪出,小顧蹲在院子裡面,不斷地呼喊著他名字的畫面。
而且是好幾年。
顧聞宗輕鬆地說:“我壽命長,幾年時間不過是眨眼一瞬間,沒事的。而且,我這不是已經等到你了嗎?”
客廳裡陷入了短短的沉默。
江可樂開口:“我有很多疑問,你能夠回答我嗎?我希望我們需要開誠佈公地談上一次,免得出現什麼誤會。”
顧聞宗想也沒想:“當然可以,你問吧。”
江可樂豎起了一根手指:“我小時候,你曾經出現過是嗎?給了我這個。”他拎起了脖子上掛著的八卦鎖,回來以後,顧聞宗就還給了他。
顧聞宗點頭。
“原來不是夢。”江可樂低聲呢喃。
“然後……”他想了想,道,“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和你有關?那個害了我母親姓名的怪物。”
顧聞宗遲疑了一下:“這個故事有點長。”
江可樂示意他慢慢說。
顧聞宗咳嗽了一聲,將故事一一道來。
在江可樂消失了以後,顧聞宗曾經到處尋找學習八卦陣法,想要找到他,但還沒研究出什麼,天地突然巨變,靈氣動盪,原本隱蔽在山野之中的妖獸全都出來為禍人間。
顧聞宗對妖獸們沒什麼感情,反倒是因為江可樂,生怕妖獸作亂不小心傷了他——顧聞宗當然不知道江可樂已經不在這個時間段了——他就配合那些人類,將作亂的妖獸惡獸都關在了一個小世界裡面,等於現在的監獄。
“傷了你的妖獸是‘鴸’,它逃獄了,我出來抓它回去。”
於是恰好撞上了開車去江爺爺家的江母與小江可樂。
可能是小江可樂身上帶著的靈氣吸引了鴸,它出來攻擊了那輛小車。
而顧聞宗在漫長的歲月中也一直在找江可樂,但最後找到的只是一無所知的小江可樂,他原本想著把鴸帶回去以後再來調查是怎麼回事,只是監獄中又出現了意外,所以一直到了前段日子才抽出空來。
至於那個妖獸,早就因為多次逃獄,被顧聞宗給剁了。
江可樂沉默了片刻:“那你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
顧聞宗看著他手中拎著的八卦鎖,有些疑惑:“不是你要的嗎?”
當時和他說,要一個能變化無窮的八卦鎖,他還花費了一些力氣才做出這件東西。
江可樂:“我?”隨後他想起了之前和小顧隨口說得那些話,“竟然是這樣……”
因為這個八卦鎖,他才被松鶴真人盯上,接著松鶴真人用了一個出了錯的傳送陣把他送到了過去。遇上了小顧後,他又隨口提起了這個八卦鎖,導致小顧上了心,耗費精力為他找到了八卦鎖,又送給了他……
這不是一個迴圈嗎?
“這也太……”江可樂竟然找不到一個詞彙來形容。
“那為什麼這個八卦鎖一和我分開,我就會生病暈倒?”
顧聞宗解釋:“因為你 八字比較輕,這個八卦鎖能壓你的八字,一旦離身就會身體不適,這很正常。”
重要的問題都得到了答案,江可樂一下子也想不出能問什麼了。
他半躺在沙發上,看著顧聞宗收拾餐桌、廚房的背影,突然道:“那你的原型到底是什麼?”
顧聞宗的動作一頓,他輕咳了一聲:“不太好說。”
江可樂不解:“有什麼不好說的?你要是不好意思說,顯出原型給我看看唄?”
顧聞宗的聲音有些低:“因為我幼時有奇遇,直接化形,這麼久都是保持人形的,一下子還控制不了,我自己都沒見過幾次,有點不太好看。而且……只有特別興奮的時候,才能變回原型。”
興奮?
什麼情況才叫特別興奮?
江可樂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的臉頰紅了一下,頓時不再追問了。
廚房裡響起乒鈴乓啷地一陣聲響。
顧聞宗收拾好了以後從中走了出來,坐到了江可樂的身邊。
“怎麼不繼續問了?”
江可樂躲開了他調笑的目光:“那現在松鶴真人在哪裡?”
顧聞宗道:“道教協會出手幫忙,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了。”
江可樂問:“你不去幫忙。”
“我守著你。”顧聞宗拿起茶几上的一個橘子,剝了開來,隨著他的動作,水果的清甜散發了出來,“免得他再來找你麻煩。”
江可樂坐正,靠在了顧聞宗的身上,等著他投喂。
橘子酸酸甜甜的,十分合他口味,就像是之前在樹林中嘗到的紅果子。一提到紅果子,他就想起了一件事。
“其實如果不是我回到過去,也不會惹上松鶴真人,再帶出這麼一連串的事情。”說到一半,江可樂皺起了眉,“但要是不惹上松鶴真人,我也回不到回去了。”
顧聞宗失笑:“那我還得謝謝松鶴真人了?”
江可樂推了他一下,認真地說:“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顧聞宗贊同地點了點頭。
橘子吃完了,江可樂又突發奇想:“所以,你之前也根本不知道我會回到過去?”
顧聞宗老實道:“我以為你是轉世。”
哪裡有人能活上這麼久的?更何況一般也不會想到穿越時間這麼不可能的事情。
江可樂感歎道:“還好不是轉世,不然我還得吃前世的醋,這也太怪了吧。”
顧聞宗沒回答,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發出了一聲悶笑。
江可樂仰起頭,好奇地問:“怎麼了?”
顧聞宗伸手把人攬到了懷裡,笑道:“我想到,在我還是小顧的時候,還總是吃現在的我的醋。”
我吃我自己的醋。
一想到這點,江可樂被戳中了笑點,窩在顧聞宗的懷裡一陣樂。
等樂完了以後,他才道:“還好小顧沒跟著我一起回來。”
不然一大一小兩個顧總都想要他,還不得劈成兩半才能滿足這小顧大顧?
“對了。”
江可樂掏出了手機,在充滿電之後,手機又滿血復活了。他打開了相冊,放到了顧聞宗的面前,有些得意地說:“看,我和小顧的照片。”
螢幕上,江可樂和小顧兩個人湊在了一起,江可樂的臉上帶著微笑,而小顧卻好像不適應鏡頭,一臉嚴肅。
“真可愛。”江可樂點了兩下,把拍得幾張照片全都給顧聞宗看,“你小時候比你現在可愛多了。”
顧聞宗挑眉:“那你喜歡哪一個?”
江可樂沒想到顧聞宗也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但還是果斷地回答:“只要是你我就喜歡。”然後湊上去親了他一下,堵住了更多的問題。
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但顧聞宗仍不滿足,反客為主,攻池掠地,兩人漸漸向著沙發倒去。
沙發很大,足夠躺下兩個成年男人,但兩人卻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一點也不捨得分開。
叮!
一枚襯衫扣子撞在了瓷磚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但沙發上的兩個人沒有注意到這微不足道的紐扣,因為接下來,整件襯衫直接落在了地上,緊接著是皮帶、長褲……
夜色還長。
……
第二天清晨。
江可樂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不是說興奮的時候會變回原型嗎?”
顧聞宗無奈:“我沒說是這個興奮啊。”
江可樂:“……”
他還是對顧聞宗的原型抱有極大的興趣:“那你說是什麼興奮?”
顧聞宗“唔”了一下,猶豫地說:“可能昨天晚上還不夠興奮?”
江可樂睜大了眼睛:“這還不夠興奮?”
他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腰,心想,那要更興奮,他的腰不是就要斷了?
顧聞宗側過身,湊了過去:“要不再試試?”
江可樂咬了咬嘴唇,閉眼道:“試試就試試!”
叮鈴鈴——
還沒等顧聞宗再試上一試,床頭櫃上的手機就傳來了一陣鈴 聲。
江可樂聽這鈴聲不是他的手機,推了推人:“快接電話。”
顧聞宗親了他一下,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過去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通話時間不長。
顧聞宗掛斷了電話,對江可樂說:“找到松鶴真人了,他被道門的人下了追蹤咒,現在應該在隔壁市。道門可能人手不足,我們得過去一趟。”
江可樂一聽就想從床上起來,可這一動就牽扯到了不適的地方,只能換個姿勢,慢慢地爬了起來。
“那我們趕緊去。”
顧聞宗聯繫了助理,讓他定最近的一班動車。
隔壁市距離不遠,坐動車兩個小時就能到達了。本來只打算定兩張動車票就夠了,但江可樂想了想,又加了兩張,一張給胡九微一張給小鬼王。
江可樂道:“多兩個人幫忙,聊勝於無。”
江可樂和顧聞宗也沒帶什麼東西,穿戴好衣服就直接出發了。
兩個小時的車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江可樂下載了一部電影打發時間,電影看完,正好就到達目的地了。
四個人走出了車站,一路走過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胡九微是大美人不用說了,顧聞宗和江可樂帥得不是一個風格,就連小鬼王也是乖巧可愛,這一組合,可謂是回頭率百分之百。
“這不會是明星來我們這做綜藝吧?”
“我看像是我昨天晚上看得帶娃旅行的綜藝電視節目,還挺好看的。”
“說起拍電視,前兩天不是剛來個明星嗎?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叫什麼……小梨花?”
路人的交談聲淹沒在了嘈雜的背景音中。
一行人出了車站,一眼就看見了來接他們的人,無他,這小道士身穿道袍,站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小道士迎了上來:“師父他們都在抓人,抽不出空來接你們。”
江可樂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不是說給松鶴真人下了追蹤咒嗎?給我們看看。”
小道士掏出了手機:“我把定位發給你。”
“謔,這麼高級!”
江可樂打開手機一看,小道士分享過來一個即時定位,只是這定位的光點有點多,粗粗數下來足有十幾個:“這怎麼回事?”
小道士說:“松鶴真人受了傷,一時半會兒解不開追蹤咒,所以化了幾個分身,個個身上都帶著追蹤咒,難辨真假,我們只能每個光點都派人過去。”
只是人手不足,只去了其中一部分有光點的區域。
江可樂點頭:“行,我們也去幫忙。”他轉頭把即時定位發送給了其他三個人。
小道士驚訝:“他們兩個也幫忙嗎?”
顯然,身穿高跟鞋與時尚短裙的胡九微,不超過十歲的小鬼王,怎麼看都不能勝任這個活。
胡九微伸手點了點其中一個區域,裡面閃爍著三個光點:“我去這裡。”
小鬼王也指了一個區域,表示他去那裡。
小道士:“真的可以嗎……”
話還沒說完,兩個人都消失在了原地,小道士還以為自己的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果然面前只剩下兩個人。
江可樂:“那我們就去這裡。”
顧聞宗沒有意見。
這個松鶴真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為了迷惑抓他的人,他的分身都投放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讓人耗費時間。
江可樂和顧聞宗兩個人在西邊的角落裡找到了兩個目標,都是假的分身,而且還不是人樣的,一個是角落裡的野貓,一個是屋簷上的烏鴉。
這些分身都是在不停地移動的,更是加大了難度。
根據小道士的說法,追蹤咒只有十二個小時有效,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等到追蹤咒失效後,再找到松鶴真人就沒這麼容易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江可樂坐在了街邊的石凳上:“這片區域的目標都找過了,全是假的。”
都是些分身,真的松鶴真人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顧聞宗道:“不要著急,真身不能離開分身太遠,他現在肯定還在這座城市裡面。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瓶可樂。”
顧聞宗走到了自動販賣機前,買了兩罐可樂,正要回去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人。
“顧總?可樂?”那人摘下了遮擋大半張臉的墨鏡,正是胡白梨,她一臉驚訝,“你們怎麼在這裡?”
江可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下。
胡白梨打開了一罐可樂,抿了一小口:“找人?簡單啊,你有照片嗎?我幫你發個微博,讓群眾幫你找找唄。”
群眾?
江可樂連忙問了一下小道士,有沒有松鶴真人的照片。
小道士立刻發了一張照片給他,只是這好像是抓拍得,不是很清楚。
胡白梨拿了照片,就發了一個尋人的微博,又把即時定位的截圖發了上去。
【胡白梨V:此人精神狀況不正常,有傷人可能,可能在這幾處出沒,如有線索者私信我,千萬不要靠近[圖片][定位]】
然後顧聞宗轉發了胡白梨的微博,言簡意賅。
【顧聞宗V:懸賞十萬,有效資訊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