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個道士， 長得和松鶴真人一模一樣！
在老道士的敘說下，這松鶴真人可是無惡不作， 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數不勝數，更不用說還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
江可樂想到連顧聞宗都曾經在他手上吃到過虧，更不用說是小顧了。
“知道了嗎？”
小顧十分乖巧， 什麼都沒聞， 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江可樂回頭看了一眼，見松鶴真人還在村民的包圍中， 就拉著小顧往反方向走去。
他本來還想問問這位道士道觀在哪裡，這下都沒人問了， 只得按照九尾狐的話，朝著南方走去。
被圍在人堆中的松鶴真人皺了皺眉， 左右一看， 看見了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他眉心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冒了出來，眉心都皺出褶來了。
一個村民還以為怎麼了， 戰戰兢兢地問：“道長，是不是俺們家哪裡不好了？”、
松鶴真人回過神， 和藹一笑， 順著村民的話說了下去：“無妨，只是祖墳犯了沖， 禍及家人， 只要換個好位置……”
村民深信不疑， 立刻吩咐自家的小子回去拿一家人多年存下來的銅板，還千恩萬謝，就差跪下來磕個頭了。
旁邊的村民討論了起來。
“這位道長可比以前那位道行深多了。”
“就是，前幾日我家乖孫丟了魂，就是這位道長給叫回來的。”
“隔壁家的老爺不是鬧了貓妖嗎？道長兩三下就抓住了。”
“以前的那個道士可不如這位新來的道長！”
這個鎮子不大。
就在江可樂和小顧快走出鎮子的時候，右側有個小子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江可樂帶著小顧，一下子閃躲不及，差點被人撞了一下。
這小子差點撞到了人，也不道歉，反而臉色沉了下來，罵了一句。
江可樂愣了一下，隨後一喜。
這人說得話他聽得懂！
可能小顧剛剛抓來的人是住在山的另一邊，說出的話帶著一股極為濃郁的方言味，聽起來和外語似的，而這裡的村民，說的話竟然和江可樂老家的方言差不多，勉勉強強能夠聽懂。
他一把抓住了要從面前離開的小子。
與這些原住民相比，江可樂看起來人高馬大，還穿著奇裝異服，一看就不好惹。小子被抓住以後，以為自己招惹了這個外鄉人，臉上的囂張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大哥，有事嗎？”
江可樂回想了一下老家的方言怎麼說，咳嗽了一聲：“附近有道觀嗎？問下路。”
小子指了指村外不遠處的一個山頭：“那裡就是了，不遠。”
江可樂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在一片蔥翠的綠意中找到了一座道觀。
他道了聲謝，又牽著小顧朝著道觀所在的地方走去。
只留下那個莽撞的小子站在原地。
他拍了拍弄皺的衣服，有些奇怪地嘀咕了一聲：“道長不就在村子裡嗎？怎麼還捨近求遠非要去道觀？”
自然，江可樂沒有聽見那小子的自語，他覺得距離回去的路又進了一步，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了一個笑容。
小顧仰頭，呆呆看著江可樂嘴角的笑意。他也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翹起和江可樂差不多的弧度，黑黝黝的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
真好看。
小顧想，笑起來真好看。
道觀位於這座不知名小山的山頂。
還未走近，就可以看見道觀中青煙嫋嫋，看起來是香火十分旺盛。只是大門緊閉，好像今天不營業。
江可樂上前，輕輕叩門。
沒過多久，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吱嘎”一聲，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小半張稚嫩的臉。
是道觀裡面的小道童，看起來不超過十歲的樣子。
“師父不在！”他脆生生地說。
江可樂和小道童商量道：“我能進來等你師父回來嗎？”
小道童思索了片刻，拉開了門：“進來吧。”
江可樂和小顧走了進去。
在外面看去道觀香火鼎盛，但等到進入其中的時候，在覺得裡面冷冷清清，甚至還有一股涼意圍繞在其中。
江可樂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他沒來過道觀，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小道士走在前面：“我師父出去做法事了，估計要兩個時辰以後才會回來。”他帶著人，從正院裡走過，來到了後廂。
在經過正院的時候，江可樂看了眼裡面供奉著的神像。
可能是光線太暗、青煙繚繞的緣故，他沒看清神像是什麼模樣，依稀看去，好像是位留著鬍子的老人。
“小道士，你們供奉的是哪方神？”
江可樂也不瞭解道教神話，只能詢問小道童。
小道童怔了一下：“師父沒說，要不你等師父回來了再問問他？”
江可樂點點頭 ，跟著小道童走入了後廂房中。
小道童給他們兩個泡了兩杯茶，又端來了一份茶點：“我還要做功課，要是師父回來了，我來叫你們。”
江可樂覺得這小道童唇紅齒白的，看起來還挺可愛的，就不免多看了兩眼。
結果就被旁邊的小顧拉了一下。
“嗯？”江可樂疑惑，“怎麼了？”
小顧氣鼓鼓：“不准看他。”
江可樂覺得可能小孩子都有一股佔有欲，眼看著小顧就要生氣，連忙道：“我只是看他一下，其實最喜歡的還是我們小顧了，小顧最可愛了！”
他目光真誠地看向了小顧。
小顧抿了抿嘴，躲開了江可樂的目光。
但江可樂能看見他黑髮中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
真可愛啊。
要是顧聞宗也這麼可愛就好了。
江可樂腦補了這個畫面，樂呵呵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也不知道這茶是什麼品種，一入喉就是滿口茶香。
他又撚起一塊茶點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小孩子一定很喜歡，於是將茶點推到了小顧的面前，哄道：“你吃吃，挺好吃的。”
小顧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聽江可樂的話撚起了一塊茶點，咬了一小口。
只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歡，臉頰一鼓一鼓的，但眉心皺起，看起來有些勉強。
江可樂連忙道：“不喜歡就不要吃了。”
小顧這才跑出去，“哇”得一下把茶點都吐出來了，但口中還是縈繞著一種古怪的味道。他張望了一下，發現院子裡面有一股從山中引來的清泉水，就跑過去用泉水漱了一下口。
等口中的味道沖淡後，他正要回去，腳一踢，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他走了過去，用手拂去上面的落葉和塵土，一張模糊的臉漸漸浮現了出來，看起來是個年邁的男人。
小顧沒有害怕，只將落葉鋪了回去，若無其事地走了回去。
江可樂問了一句：“茶點不合胃口嗎？”
小顧輕聲道：“有種怪味。”
江可樂奇怪：“有嗎？”
他又咬了一口茶點，細細品嘗，這才察覺到一股腥味，只是這茶點做得又酸又甜，將這味道掩蓋了過去，要不是經過小顧提醒，根本嘗不出來。
但一旦察覺到，這股腥味就越來越濃，令人難以忍受。江可樂吐掉了茶點，端起茶杯，想用茶味掩蓋過去。
可是原本清香的茶水竟然也變得腥臭了起來，江可樂差點當場吐了出來，捂住嘴跑了出去，全部吐在了院子裡。
一陣幹嘔，就連之前吃進去的都全部吐了出來。
小顧關切地問：“沒事吧？”
江可樂一臉虛弱地擺了擺手：“沒事……”
小顧指了指那邊：“有水。”
江可樂走了過去，連續漱口幾次，才將這腥臭的味道徹底壓下去。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可樂用冰冷清澈的泉水撲了一下臉，稍稍好轉了一點。
他正要走回去，卻聽見小顧提醒了一句：“小心。”
江可樂問：“怎麼了？”
小顧指了指腳邊的落葉：“這裡藏了個人。”
江可樂看了過去，落葉薄薄一層，根本不可能藏下人，下意識地說：“哪裡藏得下人？”
話音剛落。
他就冒出了一個想法，落葉下面是藏不了，那……泥土裡面呢？
江可樂上前一步，踢開了上面的落葉。
等落葉散去，就看見了被藏在下方的秘密。
落葉下面的泥土有些濕潤、凹凸不平，依稀能看出一個人的模樣，可能是埋屍的人埋得不深，經過幾次下雨，就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具屍體被埋了多久，沒有腐爛，還能看出原本的模樣。
道觀的後院中藏著屍體。
還是一個老道士。
不管怎麼說都很詭異。
江可樂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那個引他們進來的小道童，想把這死去的老道士的魂魄召出來問問情況。
可試了幾次，都沒有一點反應。
江可樂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裡太安靜了。
這指得不僅是附近一片安靜，連點風聲、鳥聲都沒有。還有一路走來，竟然連一個陰魂都沒看見過。
這世間那片土地沒死過人？
只要死過人，就會不可避免地有陰魂存在，除非是道觀、寺廟裡面，才會特別乾淨。
就算是江可樂的家附近，都有兩三個陰魂遊蕩。
因為陰魂無害，還害怕活人，只是來不及去投胎或是有執念留在原地，一般來說，都不會有人去管他們。
而這裡，不僅村莊裡面，就連路過的墳地、山林裡面，連一抹陰魂都不存在。
它們都去哪裡了？
就在江可樂陷入沉思的時候，身後傳來小道童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江可樂連忙踢了一腳，把落葉覆蓋了回去，不動聲色地轉過身了：“沒什麼，屋子裡面太悶了，出來走走。”
小道童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了一下，像是在審視著什麼，但由於沒看出來有問題，就提醒道：“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面，不然師父要生氣的。”
江可樂點頭：“好，我們馬上就回去。”
他拉過了小顧，走了回去。
在路過小道童的時候，江可樂刻意多看了他一眼。
之前還覺得小道童乖巧可愛，可現在看去，卻覺得他臉太白了、嘴唇太過豔麗，根本不像是活人。
只是江可樂先入為主，覺得道觀裡不可能會發生什麼靈異事件，就根本沒有注意到小道童有不對勁的地方。
江可樂和小顧回到了廂房中。
可能是小道童擔心兩個人又亂跑，就關上了廂房的大門，還掛上了一枚鎖，將門牢牢鎖了起來。
江可樂趴在了桌子上，歎氣：“還以為能找到回去的路，沒想到……”
沒想到又遇到靈異事件了。
難道他真是柯南體質嗎？到哪裡都會出事，就算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也……
等等，另外一個世界？
江可樂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點，既然是另外一個世界，那為什麼這裡也有松鶴真人？
難道他來到的根本不是另一個世界，而是……過去！
江可樂立刻抬頭看向了小顧。
小顧歪了歪頭，那張與顧聞宗極其相似的小臉上顯現出了疑惑：“怎麼了？”
所以，小顧不一定是小顧，而是過去的顧聞宗？！
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江可樂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小顧！”他喊了一聲。
小顧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不明白江可樂為什麼要突然用這種奇怪的語調喊他。
在小顧可能就是顧聞宗的這個猜想下，江可樂越看小顧越可愛，忍不住抱住他轉了一圈：“你真可愛！”
小顧臉紅了。
江可樂頓時覺得這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單純小顧比以後那個顧聞宗可愛多了，他喜滋滋地捏了捏他的臉頰：“我們走。”
既然這個道觀古怪，他又為了惹上麻煩，還是先離開為好。
等離開了以後，再去找其他的道觀。
江可樂推了推廂房的門。
沒推開。
他用了點力氣，只能聽見什麼東西卡住了的聲音。
外面掛了鎖。
江可樂放下了小顧，後退了一步，直接踹了一腳，把整扇門給踹了開來。
另一邊。
小道童守在道觀門口，滿臉焦急，等到看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頓時松了一口氣。他迎了上去，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師父！”
只見來人大約四五十歲，留著長須、身穿道袍，正是松鶴真人。
松鶴真人不徐不疾，揉了揉小道童的腦袋，問道：“怎麼了？”
小道童急道：“道觀裡來了兩個客人，說是要找道長，我讓他們在廂房裡面等，可他們跑到了院子裡，看到了我埋起來的屍體。”
松鶴道人溫和問道：“來客是何模樣？”
小道童仔細描述：“一大一小，大的穿著一身古怪的衣服，好像是外鄉人。怎麼辦，師父，他們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聽著小道童的描述，松鶴真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在鎮子裡看見的兩個人。
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松鶴真人還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是針對自己的。加上這兩人還跑到道觀裡面來。
是不是道門派來的人？
他離開了師門以後，就一直在鑽研一些古籍，甚至還學習了邪術，為了方便實施，還找到偏僻鄉村的一個道觀，害了道觀的道長後，鳩占鵲巢。
如果被道門知道了，一定會派人來處理掉他的。
松鶴真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沒事，待為師和他們好好談談，他們可走了？”
小道童邀功：“沒有！我把他們關在廂房裡面了！”
松鶴道人誇獎道：“真聰明，帶我去看看。”
小道童重重地“嗯”了一聲，朝著後院走去。
正好江可樂和小顧從廂房中走出，兩行人撞在了一起。
江可樂看著面前熟悉的松鶴真人，聽著小道童喊他“師父”，臉上的驚愕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竟然跑到松鶴真人的老巢來了！
江可樂立刻把小顧拉到了身後。
松鶴真人沒有忽視江可樂的 反應：“你認識我？”
江可樂立刻否認：“沒有，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
松鶴真人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但也沒拆穿，只是道：“聽道童說，你們是來找我的？怎麼剛見到了我就匆匆要走？”
江可樂還是有些忌憚松鶴真人的，不欲與他多糾纏:“家中有急事，下次再來找道長。”
他拉著小顧，快步走了過去。
松鶴真人身形一動，擋在了江可樂的面前，面帶微笑：“竟然來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沒有我的允許也不能走。”
松鶴真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但眼底的狠戾藏也藏不住，旁邊唇紅齒白的小道童也露出了真面目，陰沉沉的。
江可樂的腳步止住。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
既然松鶴真人非要阻止，那他只能轉換思路——既然避不過去，不如直接動手，在過去將松鶴真人給解決了，免得多出這麼多事情來！
江可樂推了一把小顧：“你躲遠點。”
小顧不肯。
江可樂還想多說兩句，可周圍冒出了一道道的陰魂，讓他顧及不了小顧，只能打起精神來對敵。
那些陰魂都是煞氣十足的厲鬼，憑空出現後，四周頓時陰氣大作。
江可樂之前還在想這座山和鎮子裡的陰魂都到哪裡去了，原來是被松鶴真人捉來練成了手下厲鬼。
一二三……足足有七隻厲鬼。
不，不止七隻，還有那小道童也顯現出了鬼相，陰氣爆發而出，哪裡還是那個乖巧的道童，明明就是鬼王！
江可樂一對八，加上隨變不在身上，不免落在了下風。
厲鬼呼嘯而來，差點咬下江可樂手臂上的皮肉，他側身避開，又一拳掄過去，打碎了一隻厲鬼。
可對手實在是太多了，江可樂不免相形見絀。
剛剛應付了這只厲鬼，那只厲鬼又撲了上來，再加上虎視眈眈的小道童，怕是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落敗。
江可樂按住一隻孕婦模樣的厲鬼，抬腳踹開了一隻小鬼，忙得是汗水直流。
看來松鶴真人真的不好對付，不然顧聞宗也不會抓他這麼多年都沒抓到。
江可樂萌生了退意，卻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
小道童見他露出了疲意，也加入了戰場，想要一舉把人拿下。小道童雖小，可能力不容小覷，一進入戰局中，頓時壓制了江可樂。
就在此時，另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江可樂的面前。
“小顧！”江可樂急道，生怕小顧出事。
小道童沒把小顧放在眼裡，陰沉沉一笑，就抓向了他的咽喉。
江可樂想上去幫忙，卻被其他厲鬼給纏住了。
小道童想要把小顧吞噬殆盡，沒想到剛接觸到小顧的身體就感覺到不對了，正想要退開，卻來不及了。
他身上的陰氣反而被小顧源源不斷的吞噬，幾乎保持不住實體了。
“師父救我！”
松鶴真人站在一旁，雙眼冒光地盯著小顧：“竟然是……”
小道童沒等到師父來救，嗚咽了一聲，化作了一道青煙。
厲鬼紛紛避退，小顧拉過了江可樂，朝著樹林裡面跑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一片綠意之中。
松鶴真人也不著急，只感歎道：“竟然被我撞上了！太好了！”
過了片刻後，他反應過來，對一群厲鬼說：“把人給我找回來！”
厲鬼們都十分聽話，連忙追了上去，那個大人身上有厲鬼的印記，無論跑得多遠都能把人找到。
松鶴真人摸了摸鬍子：“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轉身就要走，突然聽見一旁傳來細細弱弱的聲音：“師父……救……我……”
松鶴真人停住腳步，看向了半空中，微微一笑，攥住了無形的虛影，口氣溫和：“沒用的東西，我不需要。”
一聲尖叫之後，虛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可樂和小顧在樹林中穿梭，跑了大概十幾分鐘，終於在一棵參天大樹面前停下。
江可樂喘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挺沒用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狼狽的場面，“要是隨變在就好了，主要是沒有趁手的工具，不然我……”
他的話止住，乾笑了一聲：“好像隨變在也打不過松鶴真人。”
小顧看著他，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沒事，你很厲害了。”
江可樂靠上了參天大樹，歎氣道：“松鶴真人還真有兩把刷子。”
小顧說：“等我長大了，幫你打回去。”
江可樂看著小顧認真的小臉，“噗嗤”一聲笑了：“好啊。”
但他也沒打擊小顧，等他長得很大了以後，也依舊在和松鶴真人糾纏。
小顧舉起了小拳頭：“我長大了可是很厲害的！我會保護你！”
江可樂也握起了拳頭，和小顧輕輕碰了一下：“我等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