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陣折騰， 待接到小鬼王回到新家， 已經是夜幕深沉了。
江可樂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小鬼王不適應新環境，結果轉頭一看， 人已經沖到花園裡面和隔壁穿著旗袍的小姐姐鬼打起招呼了，絲毫不認生。
小鬼王正玩得開心，江可樂也懶得喊他，直徑走到了客廳裡面坐下， 摸出了手機， 翻閱起了方隊長發給他的資料。
是關於那些人販子的。
本來這些資料不應該給江可樂，但因為他是受害兒童的家長，平日裡又有些關係，就打了聲招呼走了個後門，把這些資料給要到手了。
他打開文檔草草掃了一眼， 只覺得看得不是一行行的文字， 也是一條條血淋淋的人命。
說這三個人販子作惡多端也不為過。
那個中年婦女，原本也是受害者， 因為一時疏忽弄丟了自家的小兒子， 因此被夫家嫌棄和丈夫離婚了。就因為自己兒子被拐了， 就見不得別人家幸福美滿， 專門去偷別人家的小孩來養， 但也不好好對待， 養了一段時間後就用各種手段將小孩折磨而死。
在殘忍殺害了七八個小孩後， 她被這個人販子集團給拉入夥了， 轉而販賣起了兒童。
襯衫男則是家暴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妻子。
和這兩個人比起來， 小平頭的罪行更是令人髮指。他出身於一個農村的重男輕女家庭，上面有三個姐姐，他從小就是要什麼有什麼，正是因為這樣的家庭，養成了他這個索求無度的性格，家中貧窮卻愛和別人攀比，花銷遠遠超過了農村家庭。
在一次向父母要錢無果後，竟然下狠手殺害了親生父母，在殺了之後還若無其事地跑去姐姐家要錢。
有兩個姐姐給了他一筆錢打發了他，有一個姐姐嫌棄他不學無術，把他趕了出去，他還就將那個不給他錢的姐姐一家四口給殺害了。
後來逃竄到了外地，加入了這個人販子集團。
除了這些，還有不下兩位數的兒童從他們手上經過，販賣向全國各地，其中還有不少兒童在中途就病死了——那個消失在警察局的小男孩就應該是在販賣中途發生意外死亡的——按照現行的法律他們三個人足以處以死刑了。
江可樂看完了這一切，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一抬頭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小鬼王。
“下次不能再這麼做了。”他嚴肅道，“壞人自然有法律來懲罰。”
這三個無故暴斃，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是小鬼王的手法。雖然說這三個該死，但一切都有法律來制裁。
小鬼王乖乖點了點頭。
江可樂想了想：“下次在遇到這樣的事，你可以來找我。”
小鬼王又點點頭，只是眼睛微微黯淡了下去。
江可樂見他一副乖巧的樣子，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實話，這三個人是死有餘辜，小鬼王做的也沒錯。
“還有……”他抬手覆蓋上了小鬼王的腦袋，“做得好。”
小鬼王臉上頓時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就在江可樂的手即將收走的時候，小鬼王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緩慢地開口：“ba……爸……”
江可樂：“？”
小鬼王似乎流利了一些：“爸、爸！”
江可樂驚了：“別喊我爸爸！”
他還是正兒八經的小處男呢，雖然口上說著喜提兒子，可這都是開玩笑的，等這小鬼王真的開口喊他爸爸，他還有些頂不住。
小鬼王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江可樂不讓他喊爸爸。
江可樂糾正：“叫哥哥。”
以小鬼王六歲的智商恐怕不明白“哥哥”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江可樂同意了，歡快地喊了起來：“爸爸、爸爸！”
江可樂見小鬼王一副單純的樣子，只能無奈道：“隨便你喊什麼吧……”
小鬼王的笑容更加燦爛，黏在了江可樂的身邊，是不是地喊兩聲“爸爸”。
不管江可樂去做什麼，都不肯離開一步。
江可樂躺在沙發上刷了一會兒微博，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點了，他打算回房間洗洗睡了，結果走到房間門口，小鬼王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江可樂握住了門把手，餘光瞥見了一個小腦袋，他低頭一看，對上了小鬼王白嫩的小臉，不免一陣頭痛：“你還跟著我？”
小鬼王點點頭。
江可樂擺了擺手：“不行，你回你自己房間去睡，不准跟著我。”
說著，江可樂準備打開房門溜進去，把小鬼王關在門外。
結果門一打開，他就看見了躺在雙人床上的人影：“你怎麼在我房間裡面？”
顧聞宗正半躺在床上看著筆記型電腦，聞言抬頭看了過去，似有些不解：“這不是我們的房間嗎？”
江可樂：“……”
他是說好要和顧聞宗同居，可是沒想著這麼快就睡到同一張床上啊！
至於剛剛沙發上發生的事情，只是……一時沒忍住罷了，等清 醒過來以後，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他一點經驗都沒有。
“呃……”江可樂絞盡腦汁，在想著怎麼把顧聞宗從他房間裡面勸出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培養一下感情比較好？現在……會不會太快了？”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江可樂還以為要花費一些時間來勸說，結果話一出口，顧聞宗就乾脆俐落地從床上下來了，拎著他的筆記本走到了門口。
江可樂退後了一步，方便顧聞宗從房間裡面出來。
可顧聞宗並沒有急著出來，而是將江可樂堵在了門口，微微俯身向前，湊到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就在隔壁，隨時都可以。”
江可樂這才發現顧聞宗洗了澡穿了一身浴衣，領口大開，露出結實的胸肌，上面還有幾點還未乾涸的水珠，在走動間，順著人魚線流淌了下去，一直沒入下方。
除此之外，還能聞到顧聞宗身上的氣息，或許是香水或許是沐浴乳的香氣，就如同雪松的清香，將他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還好，顧聞宗什麼都沒做，就從身邊走了過去。
小鬼王還以為顧聞宗出來以後，他能和江可樂睡在一起了，就在他喜滋滋地抱住江可樂的大腿的時候，就被一股力氣拎著衣領將他拉開。
顧聞宗的臉上帶著冷笑：“你也給我安分點。”
他拎著小鬼王，走到這一層最角落的房間，把人推了進去，關好了門後，這才走回了江可樂隔壁的房間。
這一夜，三個人都沒怎麼睡好。
江可樂有些認床，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才淺淺入睡，只是晚上做了一個有些香豔的夢，夢的大致內容不記得了，只記得那人擁有結實的胸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還有小鬼王，他根本不用睡覺，準備等著半夜偷偷溜到江可樂的房間裡面去。就在他剛剛穿過牆壁，就聽見半空中傳來了一聲冷哼。他的魂體一震，明白了這警告的意味，只能灰溜溜地鑽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於顧聞宗，他想著隔壁的人，根本睡不著，乾脆起來處理了一整夜的事務，一眨眼就到了清晨。
他捏了捏鼻樑，看起了下一份檔，身旁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羽景：沒抓到狙如，又被他跑了。】
顧聞宗盯著這行字看了一會兒，回了一條信息。
【顧：算了，狙如受傷，能力大損，只能暫時蟄伏，翻不起什麼風浪，你先回來處理集團的事務。】
*
一覺大天亮。
江可樂迷迷糊糊地摸過了手機，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早上九點多了。他想起今天要去《科學線上》節目組，鬧鐘沒響，都快要遲到了，他連忙爬了起來。
等到洗漱完畢，都快十點了，他走出房門，往樓下一看，發現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坐在了客廳裡面。
大的那個正在對著筆記本敲敲打打，小的那個認真地看著電視機。
江可樂“蹬蹬蹬”地爬下樓梯。
兩個人聽到了聲音，同時轉頭看了過來。
顧聞宗：“桌上有早餐。”
小鬼王則是甜甜地喊了一聲：“爸爸！”
江可樂的腳步拐了個彎，走到了長桌旁邊，撿起了桌上的麵包，又灌了一大口牛奶，急急忙忙地就朝著外面走去。
顧聞宗見他形色匆忙，問了一句：“怎麼，有事？”
“嗯。”江可樂三兩口吞下了麵包，含糊地說，“節目組今天進行新拍攝，我快遲到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特約嘉賓，但江可樂還蠻喜歡《科學線上》這個節目的，不想因為遲到而給節目組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顧聞宗站了起來：“我送你。”
小鬼王也緊緊跟上，舉手表示要一起去。
江可樂的目光從一大一小的臉上掃過，問道：“你不用上班？”
總裁什麼的，不是應該日理萬機的嗎？
顧聞宗穿上了一件西裝外套，走到了江可樂的身邊：“我想多陪陪你，不行嗎？”
誰說顧總不會說土味情話？這說起來不是一句接一句的，說得江可樂都老臉一紅，：“行、行吧。”
*
《科學線上》這期的節目打算去一處廢棄的學校探險。
這所學校曾經是市裡面有名的私立學校，在十幾年前鬧了一場火災，有一半的教學樓被燒毀了，還好當時是半夜，沒有學生受傷。但是因為重建的成本有些高，又正好學校的董事長資金出了問題，就乾脆將這所學校和另一所私立學校給合併了，這裡就漸漸的荒廢了下來。
不過，這只是對外的說法。
根據內部消息，是因為這所學校裡面鬧鬼，學生越來越少，再加上一場大火，這才將兩個學校合併，將這處校區給荒廢了。
這十幾年下來，學校周邊發展迅速，學校的擁有者擁有這麼大一塊地皮，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空著。
但因為房地產商比較迷信，剛開始還興致勃勃，可一聽學 校的傳說，就不肯拍賣下這塊地皮了。
學校的擁有者自然是不相信這裡有鬼，但這話不好解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於是他就花重金請來了《科學線上》的節目組，打算破除封建迷信。
大叔草草翻閱了一下臺本：“我說，每一所學校都有這什麼傳說，我記得我們學校裡還流傳著‘柳樹下埋著被教師殺害的女學生，每天晚上女學生都會在柳樹下徘徊找殺了她的老師’這種傳聞。那時候大家都相信，現在想來，都是編出來嚇人的。”
網紅一邊補妝一邊說：“我上初中的時候也有聽說，半夜鋼琴室響起的音樂，但進去一看，一個人都沒有，把我可嚇了一跳，都不敢去鋼琴室了。”
這個話匣子一打開，節目組的人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每一所學校都有流傳在學生口中的鬼故事。
什麼因為懷孕不敢和家長說，到操場上跑步，結果因為流產流血過多死了的女生；夏天半夜裡能看見窗外的鬼火；失戀跳樓自殺的男生……
林林總總，都大同小異。
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走了過來，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問：“什麼時候能開始？”
他是學校董事長的秘書，負責接待節目組。
節目組的負責人對他十分客氣：“還少一個人，馬上就來了。”
大叔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個江可樂是什麼來頭，一連請他三次，人還牌面大起來了，都敢遲到了。”
自從上次節目被江可樂搶了風頭，大叔就一直看他不順眼。本來還以為節目組不會繼續請他了，結果這一次的節目還有他。
網紅看著化妝鏡中的自己，認真地撲著粉，沒有說話。
但大叔沒有放過她，還特意問她：“你說是不是？”
網紅沒有辦法，只得放下了粉撲：“自從江可樂來了以後，每一期節目的播放量越來越高，你和我的身價都漲了，所以節目組才會繼續請他。而且節目組約得是上午十點半，現在還差幾分鐘，還不能說別人遲到了。”
網紅說得有理有據，大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得說：“我看等到十點半他還來補了……”他死死地盯著手機上的時間，準備著等到十點半，再狠狠地奚落遲到的江可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在即將達到十點半的時候，一輛通體漆黑的奧迪A8停在了劇組邊上。
大叔面帶笑容，指著手機螢幕上的時間，得意洋洋：“你看，這下不是遲到了？”
網紅不著痕跡的白了他一眼，指著那輛奧迪A8，說道：“你先看看再說話。”
大叔轉頭一看，笑容頓時僵住了。
車門一打開，江可樂從車上走了下來。
大叔再低頭一看時間，剛剛好跳到了10:30，他不甘心：“怎麼這麼準時……”
江可樂走到了節目組負責人的身邊：“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負責人：“沒事，去準備一下……”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大叔就跳了出來：“年輕人，還是有點時間觀念比較好，我們都在等你一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等什麼大明星呢。”
江可樂是掐好了時間來的，只是見人都到齊了，他最後一個到，才和節目負責人說一句。
可這大叔陰陽怪氣地說了這些話，直接就扣了他一個遲到的帽子。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也懶得解釋，直接無視了這人，走去領了臺本。
大叔準備了一大通話準備攻擊江可樂，無論江可樂後面解釋了什麼，他都能無懈可擊地反擊回去。
可是，沒想到江可樂根本理都沒理他就走了，大叔一肚子的話憋在喉嚨裡，吐出來也不是，咽下去又不甘心，直讓他憋得胸口發悶。
最後大叔只能低聲罵了一個髒字，氣衝衝地回去看臺本。
但大叔一直在想著怎麼把江可樂出錯，讓他在節目組裡面待不下去，連一個字都看不去。他將臺本摔到了桌上，抬頭在人群中找著江可樂。
結果這一看，還真的被他抓到了把柄——江可樂的身邊圍著一個小男孩，樣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看起來不是兒子就是親戚。
大叔站了起來，臉上浮現了一個笑容，裝作一副好心提醒的樣子：“小江，這裡是工作的地方，隨便把小孩帶來不太好吧？小孩哭鬧起來還影響大家工作。”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圍的人都能聽懂。
他和節目組合作了很多期節目，知道節目組負責人最是嚴謹負責不過了，肯定是不允許把小孩帶來節目現場的。
雖然不能因為這個直接把江可樂趕出去，也能讓他在負責人那裡的印象變差。
大叔的臉上閃過了得意之色。
他停了一下，等待著節目組工作人員的附和聲。可他等了一會兒，還是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大叔有些奇怪，抬頭掃去，周圍的工作人員接觸到他的目光，都紛紛避開，不僅如此，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怎麼了？”大叔不解，“我說得不對嗎？”
江可樂點點頭：“你說得對，小啞巴，去你顧叔叔那裡，別打擾到我們工作了。”
小鬼王瞪了那個大叔一眼，在江可樂的再三催促下，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江可樂。
大叔自以為自己扳回一城，得意洋洋：“小江，你到底是年輕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准守規定得為好，要是讓負責人知道了，對你影響不好……”
他表現得一副為江可樂好，可是聲音越來越響，為得就是引起負責人的注意。
可大叔說了半天，都不見負責人過來。他往左右一看，見負責人陪在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身邊，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就是現在！
大叔拉高了聲音：“我都是為了你好……”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叔的眼中閃過得意之色。
果然，負責人開口了：“你們在說什麼？”
“我在說不能把小孩帶來現場……”大叔回過頭，正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結果一轉頭，看見了剛剛那個小男孩正跟在負責人的身邊。
大叔瞬間就僵住了：“這……”
負責人皺了皺眉：“這是顧總帶來的小孩，過來參觀一下，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
大叔不可思議地重複道：“顧總？”
是他想得那個顧總嗎？
他僵硬地扭動了一下脖子，看向了負責人身邊的人，正是那個出沒在財經雜誌上的顧聞宗顧總。
“不是……”他仍不相信，“這不是江可樂的小孩嗎？他們長得都一樣……”
顧聞宗淡淡道：“他的就是我的。”
大叔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以為江可樂是個沒後臺的新人，就打算使下陰招把人給趕出劇組，沒想到……直接踢到了鐵板上。
難道剛剛那些工作人員這麼看他，原來都在看笑話！
大叔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直到進到了學校才回過神來。
他偷偷瞄了眼跟在節目組中的顧總和小孩，心中慶倖，還好人家顧總沒和他計較，不然只要動動手指，他就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了。
正在大叔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小孩突然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睛，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大叔莫名地覺得後勁一涼，急忙收回了目光。
網紅開口：“聽說這個學校有很多古怪的傳說啊，大叔，你聽說過嗎？”
大叔有些心不在焉：“是、是啊，不過都應該是騙人的……”
網紅見他不在狀態，連忙把持住場子：“我們當然知道世界上沒有鬼，把各種封建迷信的真相揭穿給觀眾們看，這不就是我們《科學線上》的宗旨嗎？我聽說這個學校裡面有幾個流傳很廣的靈異事件，我們就一一來實踐吧！”
“第一，就是十三節樓梯。”網紅站在了一間教學樓的樓道裡，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樓梯一般都是十二節，可是一邊走一邊數著樓梯的話，就會多出一層臺階，如果數到十三層就會見到很恐怖的畫面哦！可樂，你敢試試嗎？”
江可樂望了眼佈滿灰塵的樓梯，點頭：“好，我來試試。”
他走上了樓梯，一邊走一邊念著樓梯節數，可是念到十二就停止了。他站在上面的樓道上，對下方的人說：“沒事，輪到你了。”
網紅：“看來這個傳聞是無稽之談了，不過我也來試試。”
“一二三……十一、十二。”網紅站在了江可樂的身邊，雙手放在嘴邊，形成了一個小喇叭，“大叔，輪到你了！”
大叔點點頭。
他有些心不在焉，踏上了前面的一節樓梯。
“一、二、三……十一、十二……”大叔數著，踏上了第十二層臺階，可是明明應該結束的樓梯，卻憑空的多出了一層。
“十……”
不對！
大叔硬生生地止住了抬起了右腳，渾身發冷。
明明剛剛他們兩個上去只有十二層臺階！
他抬頭看去，前方空蕩蕩一片，人呢？
“還有一層樓梯哦。”
“上來呀。”
“快點快點……”
“來陪我們玩兒！”
各種細碎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這些聲音有男有女，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帶著稚嫩的味道，像是……未成年的學生！
“怎麼回事？”
大叔的聲音顫抖：“剛剛他們都沒事……”
大叔的最後一腳遲遲不敢落下，僵持在原地不敢動。
前面沒有人，他想回頭看看節目拍攝組還在不在，可他脖子一轉，卻瞥見了恐怖的畫面——泛黃脫落的牆壁上，他的影子旁邊多了幾個人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