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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物理降妖除魔 - 第24章字體大小: A+
     
      第24章

      “4個2!”

      “王炸!”

      幾輪撲克打下來, 窗外的天空漸漸變得陰沉。

      阿庫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後知後覺:“剛剛是不是有人喊我?”他回頭看了一圈, 空空如也, 只是原本關起的門開起了一條縫。

      阮圖正在洗牌, 頭也沒抬, 說了一句:“好像剛剛來了一隻鬼。”

      阿庫恍然大悟:“原來是鬼啊,我還以為……”

      一聲尖叫衝破天際。

      “有鬼啊!”阿庫自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你、你怎麼不早說!”

      阮圖:“這不忙著打牌嗎?”

      阿庫欲哭無淚:“你能不能靠譜點?”

      江可樂瞄了一眼手機, 才晚上六點,但夜幕已經降臨了。

      無星無月,暗沉沉的一片。

      他想了想,將手中剩下的牌一扔:“天黑了,你們先回去。這個村子不大,有事情就喊一聲。”

      阿庫看了眼窗外。

      樹蔭婆娑,在夜風下搖晃,好似扭曲的鬼影。

      阿庫覺得留在這裡安全多了,露出了求助的目光:“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顧聞宗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連忙改口:“這就走!”

      還好阿庫這人沒心沒肺, 等出了房門後, 又不害怕了。看著阮圖抱起了草地裡面的兔子,還笑道:“你這兔子是不是名字叫做‘二叔’啊?”

      兔子嫌棄地扭過了身, 用屁股對著他。

      阮圖摸了摸兔子:“這就是我二叔。”

      阿庫看阮圖認真, 只能乾笑了兩聲, 也喊了聲:“二叔。”

      他看著毛茸茸的兔子屁股,手有點癢:“你不是說你二叔出去搜集情報了嗎?有聽到什麼嗎?”

      阮圖摸兔子的動作一僵:“呃……”

      兔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動了一下。

      “我二叔說,草太好吃了,沒顧上聽……”

      阿庫:“……”

      為什麼覺得這群人怎麼這麼不靠譜?

      還不如帶上他的白悅學長了。

      阮圖為了掩飾尷尬,連忙拉了他一把:“快點走吧。”

      這裡的人好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天色快完全黑下來了,村子裡也沒有點起一盞燈。阮圖用手機充當手電筒,提醒了一聲:“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左顧右盼。”

      燈光從旁邊的草地掃過轉到了前方的小道上,一張扭曲的鬼臉一閃而過。

      阿庫十分聽話的點頭。

      一條小路沒走到盡頭,阮圖就已經看到了不下三張恐怖的鬼臉了,就算是他都心有餘悸,可身後的阿庫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看見什麼嗎?”

      阿庫撓了撓頭:“我近視,晚上更加看不清了……”

      阮圖:“……”

      *

      江可樂扒拉出了一個麵包,配著一罐可樂就糊弄過去了一餐。他咬下最後一口,將塑膠紙團成一團,扔到了角落裡面。

      陰影中,好似有什麼東西溜走了。

      “奇怪……”江可樂撿起了那團紙,扔進了垃圾袋裡,“剛剛出現的鬼,都完全沒有傷人的意圖,只是在嚇人。”

      他看向了一旁的顧聞宗:“顧總,你有什麼想法嗎?”

      顧聞宗咽下了口中的麵包,擦了擦嘴:“或許……他們只是想嚇人。”

      “嚇人……”

      江可樂將自己癱在了床鋪上,打了個滾,一陣翻來翻去後,他突然坐了起來,托著下巴笑了起來:“我不喜歡解密,遇到什麼就直接動手幹吧。”

      顧聞宗的目光中滿是寵溺:“好。”

      江可樂扒拉了一下新鋪上的被褥,滾到了一邊,拍了拍另一邊的床鋪:“顧總,上來休息吧。”

      顧聞宗的目光從空出來的床鋪挪到了江可樂的身上,眸光微微一沉。

      江可樂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他往後縮了縮,挪開了目光,小聲說:“暫時擠一起,對付一晚?”

      接著他感覺床邊一沉,一個人靠了過來。

      這木板床實在是太小了。

      兩個人成年男人睡在上面,是結結實實地靠在了一起。

      江可樂都不知道手放哪裡好,一會兒碰到顧聞宗的胸膛,一會兒碰到他的大腿,怎麼樣都不適應。

      他努力調整位置,突然聽見上方傳來低沉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別亂動……”

      大家都是男人,江可樂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頓時就僵住了,下意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只是他已經在最裡面裡,再往後就是牆壁了,就在他的後腦勺要撞上牆壁的時候,一隻手把他拉了回來,將他緊緊地禁錮在懷抱裡面。

      “這樣好了嗎?”

      江可樂的額頭靠上了顧聞宗的胸膛,輕輕“嗯”了一聲。

      明明在之前兩個人還是陌生人,但江可樂並不排斥對顧聞宗的接觸,反而覺得這個懷抱……溫暖極了。

      他閉上了眼睛,耳邊是一下又一下沉穩的心跳。

      睡意漸漸湧了上來,在迷迷糊糊間,他突然開口:“顧總,我們以前認識嗎?”

      顧聞宗睜眼,眼中清明,毫無睡意:“為什麼這麼問?”他刻意放柔了聲音。

      “嗯……”江可樂半眯著眼睛,“因為你第一次見到我……說了一句……‘你不認識我了’,我以為你是在和我搭訕,但是……”

      顧聞宗輕輕拍打著他的背:“不是第一次。”

      江可樂想要追問:“那……”

      顧聞宗的手搭在了江可樂的背上,幾乎要將人揉在懷裡:“還不是時候,以後、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江可樂抬頭。

      顧聞宗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現在側躺著,可以從縫隙間看見一片胸膛以及一道貫穿胸口的傷口。

      血肉外翻,形狀猙獰,隱隱可以見白骨,不像是用利器砍出來的,反倒是像用爪子……

      “怎麼了?”顧聞宗動了動,換了個姿勢,正好將傷口遮掩了起來。

      江可樂收回了目光:“沒什麼。”

      顧聞宗不簡單。

      但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秘密的時候。

      更何況……

      顧聞宗低低道:“睡吧。”

      更何況……現在他在追求他。

      江可樂早就沒了睡意,口中“嗯”了一聲,但抬眸偷偷瞄了一眼。

      撇去“顧氏集團總裁”的身份,顧聞宗也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眼眸深邃,睫毛濃密卷翹,鼻樑挺拔,嘴唇的顏色微淺又單薄,讓人……想要親一口。

      江可樂鬼使神差地湊上前去。

      距離這麼近,只要一下,就可以……

      就在兩人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顧聞宗睜開了眼睛,對上了江可樂的雙眸。

      江可樂頓時覺得臉頰火燒火燎:“我、我……”

      “我”了半天沒有個好的解釋,乾脆坐了起來:“我出去看看!”

      江可樂生怕尷尬,拿了手電筒,匆匆走了出去。

      身後的顧聞宗也坐了起來,手指輕輕拂過了嘴唇,看著江可樂離開的背影,眸光有些暗。

      江可樂剛一踏到了院落中,身後的門就自動關上,在寂靜的夜色發出“砰”的一聲。

      緊接著一道白影從面前呼嘯而過,又快速地不見,但在這短短的一眼中,可以看見一張面白如紙的臉。

      江可樂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

      陰影中,有東西在竊竊私語。

      “這下應該被嚇到了吧……”

      “肯定的,這可是我從恐怖片裡面學來的。”

      “什麼恐怖片這麼厲害?”

      “嘿嘿……我才不告訴你……”

      江可樂朝著院落裡面的一口深井走去。

      “他幹嘛走那裡……”

      “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用擔心,等下躥出來嚇他一跳!”

      一陣陰風吹過。

      院子裡面的枯樹發出沙沙聲響。

      江可樂還沒走到水井面前,就見一隻骨瘦嶙峋的手搭上了水井邊緣,微微用力,一個身穿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水井中爬了出來。

      她動作古怪,半個身子向前傾,一步一步地朝著江可樂走來。

      就在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緩緩地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蒼白的死人臉,眼球佈滿了血絲,牙齒神經質地“格格”作響。

      可江可樂還是面無表情。

      “他怎麼不怕啊?”

      “不可能啊……”

      “是不是嚇傻了?”

      女鬼的表情微微扭曲。

      怎麼回事……

      能不能給鬼一個面子?

      她有些憤怒,決心要維護做鬼的尊嚴,對江可樂伸出了手,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咬了過去。

      江可樂反而笑了起來:“……你還裝貞子?”

      砰——

      女鬼還沒碰到面前的人,就見一拳砸了過來。

      女鬼頓時眼冒金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抓住了衣領,用力摔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叫你攪和我的好事……”江可樂按著這個鬼劈裡啪啦地一頓胖揍,將剛剛屋內的尷尬全都發洩了出來。

      “救命——”

      “啊!救命,我不敢了……”

      最後連鬼都哭了。

      它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原本就恐怖的臉更是青一塊紫一塊,不忍直視。

      江可樂將這鬼東西團成一團,捏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說吧,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女鬼抽抽涕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可樂不耐煩,把這鬼甩了甩,搖得鬼七暈八素了:“不說?”滿滿地都是威脅之意。

      “我……”

      江可樂:“你什麼你?”

      在江可樂的注視著,這鬼終於拋棄了尊嚴,哇哇大哭了起來。

      “三姐!”

      “你怎麼欺負人啊!”

      “就是,你這個壞人!”

      隨著這淒厲的哭聲,一個又一個的身影從草叢中跳了出來,站在了江可樂的面前,小小的臉上都是憤怒。

      江可樂看了一圈,沒有一個身高超過他腰的,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問:“都是你們在搞鬼?”

      “我們沒有搞鬼!”

      “我們只是在和你們玩遊戲。”

      “如果你們被嚇到,就是我們贏了。”

      江可樂:“玩遊戲?”

      *

      “啊啊啊——”

      “有鬼——”

      阮圖在亂竄,就算這時候,他還是沒忘了抱上他的兔子二叔。

      “什麼?”

      阿庫連忙跟在了他身後,一邊跑一邊穿衣服,還問:“鬼在哪裡?”

      阮圖嚇得臉都白了:“在你後面!!!”

      阿庫下意識回頭一看,一片黑漆漆的,只能看見兩個白點在飄來飄去,其他什麼看不清。他眯了眯眼睛,選擇了放棄:“什麼都沒有啊。”

      一轉身,阮圖已經和兔子一樣,躥得連影子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阿庫一個人站在那裡。

      周圍是一片簌簌聲,好似有什麼東西匿藏其中。

      阿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坐在了地上,像是扭到了腳,發出了“哎呦哎呦”的叫喚聲。

      阿庫左右一看,沒人,趕緊走了過去。

      “小妹妹,你沒事吧……”

      他伸手把人拉了起來,這才發現小姑娘頭髮散亂,遮住了大半臉龐,只餘下一隻通紅的眼睛在外面。

      阿庫:“啊!”

      黑髮遮擋下,小姑娘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下肯定被嚇到了吧……

      阿庫關切地問:“你是不是被人打了?還是得紅眼病了?這麼紅的眼睛,趕緊去醫院啊,不然感染了瞎了怎麼辦?”

      小姑娘:“……”

      我其實是來嚇你的!

      阿庫拍了拍小姑娘身上的塵土,這才發現她身上都是血污,露在外面的手臂又瘦又白,還佈滿了青痕。

      小年輕的正義感突然冒了出來。

      “是不是有人家暴你了?”阿庫拉住了小姑娘的手,“你和哥哥說,等下哥哥帶你去找員警叔叔,千萬不要害怕!你看看你的手都這麼冰……”

      小姑娘:“……”

      算了,我不嚇你了!

      她想要脫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攥住,掙脫不開。

      “你別害怕,哥哥不是壞人……”阿庫生怕阮圖口中說的鬼再出現,拉著小姑娘往前面走去,“聽說這裡有鬼,你跟著我,千萬被別鬼抓走了……”

      小姑娘:“我……”

      我就是鬼!你是弱智嗎!

      可是話還沒出口,就見前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江可樂教訓:“你怎麼能把他一個人扔在哪裡!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阮圖低垂著頭:“我怕鬼……”

      “你一個兔子精還怕鬼?”

      “誰說兔子不能怕鬼了?我就是怕。”

      兩人出現在了阿庫的面前。

      江可樂見阿庫沒事,趕緊松了一口氣:“還好……”

      阮圖卻整個兔子炸毛了:“快跑!那個女孩是鬼!”

      阿庫看看阮圖,又看看身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仰頭,髮絲間,可以看見她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這下總要被嚇到了吧!

      阿庫猶豫:“其實……鬼也有好鬼,你看白悅學長、剛剛我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她都沒有傷害我……她這麼可憐……”

      小姑娘的身體微微顫抖,“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阿庫手忙腳亂:“你、你別哭……”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就是想嚇個人,怎麼、怎麼這麼難……”

      阿庫舉雙手投降:“行、行,我被你嚇到了,我認輸,我害怕了,你別哭了。”

      小姑娘這才止住了抽泣。

      阿庫哄道:“笑一個?”

      小姑娘撇開頭髮,臉上尤帶淚珠,抿了抿嘴角,朝著阿庫笑了起來。

      *

      江可樂把整個村落逛了一遍,把裡面的鬼都抓了出來,一個個按身高排列在了水井邊上,坐了滿滿一排。

      “所以……”江可樂站在最前面,“這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下面的鬼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我們只是嚇唬下人。”

      “什麼壞事都沒幹,你不能打我們!”

      “就是,我們三姐都被你打哭了。”

      吵吵鬧鬧的,江可樂一掌拍在了水井上:“閉嘴。”

      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江可樂揉了揉太陽穴,指了那個剛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女孩:“你來說。”

      小女孩有些害怕,在阿庫的鼓勵下,這才開口了。

      大家都是無家無供奉的孤魂野鬼,寄身在這本筆記本中,成為了筆記本的一部分。但不知道為什麼,進到其中後,所有鬼都只能靠恐懼、驚嚇為食了。

      每個一段時間,筆記本上就有寫出一個故事,故事完成後,沒過多久就會有一批人進來,給他們嚇唬。

      “我們也不是故意嚇你們的……”有人怯生生地開口,“我們只是不想餓肚子。”

      江可樂問:“那些村民是怎麼回事?”

      大家紛紛搖頭:“不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有了。”

      被打得最慘的鬼顫巍巍地舉手:“其實……他們是生魂,只是在裡面待得太久了……都成為筆記本的一部分了……筆記本有很多區域,這裡只是其中一部分……”

      江可樂好像抓住了什麼:“你知道什麼?”

      “好像……有人在飼養我們……靠我們……來……”

      江可樂冷靜地補上了後半句話:“來害人,是嗎?”

      普通人身上陽氣十足,鬼魅難以靠近,就算是厲鬼害人也要有條件。但被陰魂嚇唬過的人,會損失一部分陽氣,在陽氣衰落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小鬼趁機而入。輕則魂魄立體,變成植物人,重則……死。

      “我們也沒有辦法……人、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只是嚇唬他們……”

      小姑娘低垂下了頭:“對不起,我們以為是好玩的,沒有真的想害人。”

      “你們知道是誰在利用你們害人嗎?”

      下麵的人都搖了搖頭。

      “不清楚。”

      “我們都沒沾過人命 。”

      江可樂屈指敲了敲水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戴罪立功懂嗎?”

      下方的鬼的眼睛一個又一個的亮了起來。

      尤其是那個小姑娘,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嗯!”

      阿庫突然冒出了一個疑問:“剛才那些村民說,第五天會舉辦婚禮是怎麼回事?”

      一群小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個鬼站了出來。

      “他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他是厲鬼。”小女孩抱著皮球,“我只見過一次,可嚇人了……但是他不能隨便出來殺人,只有在一定的時間才能出來……”

      厲鬼也不能隨便要人性命,但……如果那些人早就被這群小鬼嚇得陽氣四散、魂不守舍了呢?

      那對於厲鬼來說,不亞於一場饕餮盛宴。

      小女孩舉起了皮球:“我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沒有被我嚇到。”

      江可樂掏出了手機,按了兩下,打開了存在其中的泰國恐怖片,遞了過去,語重心長地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一群鬼圍在四周,津津有味地看著恐怖片,時不時還發出幾聲尖叫。

      小女孩捂著眼睛:“我不敢看!”

      旁邊的鬼嘲笑道:“你有什麼好怕的?”

      小女孩手中的皮球嘲笑道:“你竟然還怕鬼,哈哈……”

      經過了這一番事,天空已經濛濛亮了。

      阮圖摸著兔子:“你有頭緒了嗎?”

      江可樂抓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這事情,不是鬼能做得出來的。”

      阮圖的動作一頓:“你說是……人?”

      “不知道。”江可樂捏著礦泉水瓶,“五天以後的那個厲鬼是關鍵,他肯定知道很多東西,等他出來再說……”

      阿庫唉聲歎氣:“還要等五天啊。”

      “不用。”江可樂指了指天色,“這裡的時間流動與外面的不一樣。從天黑到天亮才過了2個小時。我算了一下,大概4個小時就是一天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阿庫若有所思,“那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準備?”

      江可樂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你說的很對,所以……”

      阮圖把兩幅撲克牌拍到了桌子上,接上他的下半句話:“我們來雙扣吧!”

      於是在這個偏僻詭異的鎮鬼村中,一邊響起了恐怖片陰森的音效與一群小鬼們被嚇得“哇哇哇”的痛哭聲,一邊卻是歡快地“對三”、“三個7”、“王炸”等輕鬆而愉快的打牌聲。

      在這兩個聲音的交雜中,似乎還聽到了一個不明顯的吐血聲。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五天。

      這天天色大變,風雨欲來。

      一群村民面無表情,身上卻打扮喜慶,穿紅戴綠的,扛著花轎從村頭一直走到了村中央,最後停在了栓子家門口。

      他們好像沒看見一群坐在院子裡面看恐怖片的小鬼,異口同聲地說:“請新娘——”

      聲音平穩,沒有任何波動,令人聽了不毛而栗。

      阿庫正好扔下一對王炸,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雙扣!哈哈哈終於贏了!”

      連續輸了十幾把的他幾乎要手舞足蹈了,結果轉過身,對上了一張張模糊的臉,他雖看不清楚,但也能感覺到那股詭異的氣氛。

      阿庫的笑容緩緩僵住,縮到了邊上:“咋回事啊?”

      一群人又開口:“請新娘——”

      江可樂扔下手裡的牌:“看來我們今天有一個人要結婚了。”

      阿庫立馬表態:“我不去!”

      江可樂看看阮圖,又看看顧聞宗。一個是怕鬼的兔子精,一個是普通人……

      “要不我去?”

      就在這時,一個面上搓著兩團紅暈的老太太拿出了一件紅嫁衣,在陰風中,裙角翻飛,好像是一件活物一般。

      江可樂退後了一步:“還是算了,我不想當女裝大佬。”

      顧聞宗迅速表態:“我穿不上。”

      阿庫縮得更後面:“這誰頂得住啊?”

      三個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阮圖。

      阮圖:“其實……”他舉起了手中的兔子,斬釘截鐵,“我二叔可以!”

      剛剛睡醒的兔子:“???”

      大概阮二叔也在演員名單上,所以這群人對新娘子變成了新娘兔子沒有任何疑惑,還給兔子系上了一個大大的紅花,把嫁衣蓋了上去後,才送入了花轎中。

      迎親的隊伍接到了新娘子,敲鑼打鼓的離去。

      雖然他們都一水喜慶的紅,可完全看不出辦喜事的模樣,個個面無表情,不說一句話,反倒像是辦喪事。

      四個人遠遠地墜在了後面,跟著迎親隊伍一直來到了村子的最深處。

      那裡是一個廣場,裡面簡陋地搭建成了婚禮現場,但在其中還擺放著一具棺材、一個牌位與一隻大公雞。

      村民們把轎子停了下來。

      “請新娘——”

      那個臉頰上頂著兩團紅暈的老太太掀開了簾子,抱出了轎子裡面的一隻毛茸茸的兔子,放在了一張紅木桌子上,桌上的另一角放著一隻捆起來的大公雞。

      阮二叔的三瓣嘴動了動,似乎不理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請新郎——”

      村民們的聲音再次響起。

      話音落下,周圍頓時狂風大作。

      砰砰砰——

      棺材中發出了猛烈的撞擊聲。

      但那些村民好像毫無知覺,一個個都坐到了酒席的位置上,也不吃東西,只是靜靜地坐著。

      啪!

      棺材蓋子被掀翻,從裡面爬出來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用僵硬地姿勢走了過來,他先走到了桌子邊上,捏起了公雞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腥熱的鮮血四濺。

      做新郎打扮的厲鬼用暗紅的舌頭舔了舔,將所有的鮮血都裹入口中,還發出了陰測測的笑聲:“新娘……我的新娘在哪裡?”

      阮二叔動了動屁股,遠離了濺在它身邊的一點鮮血。

      厲鬼扭過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阮二叔:“兔子???”

      我新娘呢???

      阮二叔蹦躂了一下,遠離了這個看起來怪模怪樣的男人,身上背著的大紅花還一抖一抖的。

      厲鬼:“……”

      怎麼感覺好像被兔子鄙視了?

      算了,兔子就兔子了……

      厲鬼自暴自棄地朝著兔子伸出了手,打算先把這兔子給解決了,再去殺人。

      可沒想到這兔子靈活得很,讓他撲了個空,還摔了個狗吃屎。

      厲鬼怒火中燒,一雙眼睛赤紅:“該死的兔子!”

      阮二叔呆在一旁,一雙小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厲鬼爬了起來,化作了一道紅影,撲了過去。

      兔子好像是被嚇傻了,愣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厲鬼見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只是他這個笑容沒保持太久,就被背後踹來的淩空一腳給踢沒了。

      砰!

      厲鬼再一次摔倒了地上,整張臉撞上了青石地磚,原本還算過得去的臉都摔得七扭八歪的,不僅不恐怖,反而變得可笑了起來。

      厲鬼想要爬起來,但是背上又是踩上來一腳,讓他爬都爬不起來。

      “你……”

      厲鬼的脖子“哢嚓”一聲,腦袋扭過了180°,狠毒地看著動手的人,咬牙:“我要你……”

      話還沒說完,就“砰”得一拳打了上來。

      “嗷——”厲鬼嚎叫了一聲,捂著歪了的鼻子,“你竟然敢打……”

      江可樂不廢話,又是一拳上去,打得厲鬼眼冒金星。

      在劈裡啪啦的一頓揍中,厲鬼找到間隙,大喊:“我是鬼!”

      江可樂松了松筋骨:“我揍得就是鬼。”

      剛開始厲鬼還放些狠話,等到了後面,已經完全失去了厲鬼的尊嚴,開始哭著求饒了。

      “我錯了……”

      “我什麼都說,別打我了……”

      江可樂鬆開了手,原本還陰森恐怖的厲鬼像條死狗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厲鬼:“說吧。”

      厲鬼呻吟了一聲:“我也是……奉命行事……來抓你們的生魂……我也是被騙的……”

      果然不是鬼怪作祟,而是人。

      會是什麼人在佈局?抓這麼多生魂是為了做什麼?

      江可樂一向不擅長解密,於是乾脆攤開了雙手:“你抓我們吧。”

      厲鬼的身體一僵,帶著哭腔說:“不、不敢……”

      釣魚執法?這誰頂得住啊?

      江可樂半蹲在了它的身邊,溫柔細語:“沒事,你抓我們吧。”

      厲鬼“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哭得像是個三歲的孩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江可樂握拳:“你抓不抓?”

      厲鬼看著眼前的拳頭,身上的淤青還在隱隱作痛,抽泣道:“我……不是我不想抓……我根本抓不了你們的生魂……”

      按照厲鬼所說,他們只有意識進入到了筆記本中,實際上身體還在外界。在筆記本的世界中,意識受到驚嚇,變得渾渾噩噩,故而厲鬼才能收割走他們的生魂。

      厲鬼雖然品種為“厲鬼”,可剛剛生成,就被道士給騙去當苦工了,修為弱得一批,如果不是通過筆記本,根本沒有害人的能力。

      江可樂嫌棄:“怎麼這麼沒用?”

      厲鬼直直點頭:“我沒用,我沒用……”

      江可樂站了起來:“算了,等我們出去以後,你給我們帶路。”

      *

      等時間到了以後,一行人脫離了筆記本的世界。

      在離開前,一群小鬼還對他們依依不捨。

      “你們還會回來嗎?”

      “我們不想再害人了了。”

      “我還要看恐怖片!”

      “得了,你剛剛都被嚇哭了。”

      面對一群小鬼,江可樂只能答應下來,等事情結束後,會再來找他們。

      一陣暈眩後,江可樂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亂糟糟的男生宿舍。

      他伸手一拽,抓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厲鬼,微微一笑:“想跑?”

      厲鬼瑟瑟發抖:“沒、沒有。”

      那邊阿庫摸到了眼鏡,終於看見了清晰的世界,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江可樂手中的厲鬼。這厲鬼本來長得很恐怖,但剛剛挨了一頓揍,鼻子歪了,滿臉都是鮮血。看起來不僅不恐怖,反而有點搞笑。

      但阿庫卻被嚇了一跳,他眼睛一翻,直直向後倒去。

      阮圖摸著兔子:“我還以為他膽子挺大的……”

      原來只是根本沒看清。

      “你來照顧他。”江可樂拍了拍圓珠筆,又給了厲鬼一個警告的目光:“帶路吧。”

      厲鬼帶著三個人來到了一處山間別墅。

      這裡風景秀麗,占地僻靜又背靠景區,居住在其中的都是富豪人家。

      “就是這裡了。”

      江可樂開口:“顧總,你在外面等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報警——這裡有人亂搞封建迷信。”

      “阮圖,我們進去。”

      *

      別墅中。

      一個身穿西裝年過半百的老闆憂心忡忡:“怎麼還沒回來?”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半眯著眼睛:“這次是硬茬子,估計耽誤了點時間。”

      老闆顯然沉不住氣,左右來回走動:“大師,你說我們能成嗎?”

      道長睜眼看了他一眼:“就差五個生魂了。”

      老闆:“我這不害怕嘛,畢竟做這個事,到底有違法律……”

      道長面無表情:“長生不老不是這麼容易的。”

      老闆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變成了堅定的神色:“大師,我全副身家都交給你了!”

      道長點了點頭。

      兩人的交談結束,厲鬼也從門口飄了進來。

      道長:“來了。”

      老闆也面露喜色。

      厲鬼顯出了身形,後面還跟著兩個人。

      這老闆自覺現在幹得事情見不得了,故而讓保鏢什麼的都先下班了,故而兩個人加一隻兔子暢通無阻地走了進來。

      道長面色一沉:“怎麼把人帶回來了?”

      厲鬼有哭說不出。

      這哪是我願意把人給帶回來的?明明是被脅迫的!

      奈何這厲鬼平時就長得磕磣,道長不太願意直視它,現在被打得頭破血流了,道長也沒注意到。

      道長剛開始以為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同道發現了,還十分緊張,結果一看,是兩個年紀輕輕的小青年,立刻松了一口氣。

      “還敢自己跑上門來……”道長冷笑一聲,捏了一個法咒,“上!”

      話音落下,四周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道長又捏了一個法咒,聲音更加大聲:“給我上!”

      還是沒有動靜。

      老闆小心翼翼地說:“是不是失靈了?”

      道長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了厲鬼,質問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厲鬼指了指自己:“我?”

      道長怒喝:“給我殺了他們!”

      厲鬼是一點也不想動手的,但是它和道長簽訂了契約,不由自主地朝著江可樂沖了過去。

      “求求你下手輕點——”

      江可樂一腳踹了過去,還沒踹到厲鬼身上,就見厲鬼嚎叫了一聲,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我……他……好厲害……我不行了……”

      這……碰瓷?

      江可樂放下了懸在半空的腳。

      道長和老闆對視了一眼。

      老闆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大師,交給你了!”就以不符合他身材的速度朝著外面跑去。

      道長一個人被留在這裡,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他取出了一張黃符,夾在手指中間,開始念咒語:“……”

      阮圖聽了個開頭,就分辨出來了:“是雷擊咒,不能讓他念出……”

      江可樂看了一圈,拎起一旁的花瓶就砸了過去。

      鐺——

      花瓶正中道長的腦袋,咒語戛然而止,道長也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來。”

      江可樂拍了拍手:“成了。”

      厲鬼見道長倒下了,立刻麻溜地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反水:“我知道那些生魂被放在哪裡!我帶你們去。”

      別墅的地下室。

      這裡被改裝成了擁有封建迷信特色的供奉堂,香火旺盛,只是不知道供奉的是哪家邪神,看起來詭異極了,供奉桌上還放著許多書籍,翻開一看,全是什麼“長生不老”的邪術。

      旁邊是一排排架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個個玻璃瓶,走進一看玻璃瓶中漂浮著一個個的光圈——裡面裝得全是生魂。

      江可樂拿起了一個玻璃瓶打開,如同蒲公英一般的光圈就搖搖晃晃地飄了出來,順著風飄向了遠方,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他們搞這麼多生魂幹什麼?”

      厲鬼:“聽說是想要長生不老。”

      江可樂樂了:“想長生?還不如直接自殺變成鬼快一點。”

      *

      老闆跑出了別墅,只是他比較豐滿,平時又缺少運動,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了,慢慢地挪到了門口,一抬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顧總!”老板擦了擦汗水,“你怎麼在這裡?”

      顧聞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我幫你報警了。”

      老闆一愣,轉而松了一口氣:“就是,他們私闖民宅,是因為報警抓他們才是,多謝顧總幫忙了……”

      正說著,警笛一路呼嘯過來。

      老闆一看員警,立刻有了底氣:“員警同志……”

      員警看了兩個人:“是誰報的警?”

      顧聞宗站了出來:“是我。”

      老闆陪著笑:“是我家的事情……”

      員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家搞封建迷信?”

      老闆沒聽清楚,就直直點頭:“是、是……”

      等員警走進去了,他才反應過來:“什麼封建迷信?沒有沒有——”

      老闆想上去解釋,攔著不讓他們進去,只是他一路跑出來,早就沒了力氣,根本追不上去。

      “哎——”老闆氣得直拍大腿,他看著一旁的顧聞宗,冒出了一個想法,神神秘秘地靠了過去“顧總,你對長生不老感不感興趣?”

      “長生不老?”顧聞宗微微眯起眼睛。

      老闆還以為他心動了,連忙遊說了起來。

      但顧聞宗依舊是淡淡的,他望著前方湛藍的天空:“長生不老?”他的臉上帶了點嘲諷的意味,“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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