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句話有些俗了,但是沈之南這麽對王澈說,其實也是這麽對自己說的。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這是王澈首次在熒幕面前談起自己的自卑和敏感,他有的時候覺得之南哥很奇妙。
就是那種說不出的玄妙。
要說王澈一點沒看過關於沈之南的緋/聞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王澈不會因為網上的輿/論而對一個人產生不好的印象,畢竟親口嘗梨知酸甜。
事實證明,無論從沈之南的談論還是行為,都證明網上是錯的,相反在這場路旅途中,沈之南帶給他的是一種來自哥哥的可靠和溫暖。
所以王澈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沈之南不知道剛才的話王澈聽進去多少,不過沈之南也只能言盡於此了,因為有些東西該到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強求不來,王澈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去試錯。
他們兩個坐著聽雨聲滴答,從頭頂的岩石滲下薄薄的水簾,沈之南就坐在自己身旁,王澈竟然能從這麽艱苦的環境中感受到一絲悠閑。
這就是沈之南的另一種魅力,能意外地帶給人安寧和鎮靜,好像有他在就什麽都不用害怕。
過了不知道多久,柯鈞介抱著一小捆濕漉的樹枝回來了,他鑽進岩頂下把柴交給沈之南就開始擰衣服上的水。
沈之南蹲在火堆旁架上了樹枝準備生火,雖然這些柴是濕的,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剛想點著,柯鈞介就看了他一眼,“剛才你不是連人帶火機一塊掉水裡了嗎?還能用嗎?”
“理論上,應該沒事兒,”沈之南慢悠悠道,“我這打火機挺貴的還。”
王澈沒忍住,“之南哥,明明是咱們三個的命比較貴一點吧,實力影帝、流量男星、新生代小生。”
“說的也是。”沈之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柯鈞介給王澈豎了大拇指,“誇的好。”
王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是對自封的這個‘新生代小生’有些不好意思。
“誇的好,”沈之南也表揚王澈了一句,話鋒一轉對準柯鈞介,“那麽下面有請實力影帝為大家表演一個鑽木取火。”
柯鈞介:“……”
過不去鑽木取火這個坎兒了是不是?
“沒事的。”沈之南輕甩了一下打火機,然後磕了一下點開打火機,一束火苗噌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柴火雖然濕,但是好在還能點燃,只不過就是剛開始濕的冒煙比較多有些嗆人。
等到火焰真正燃燒起來的時候煙才漸漸消失了。
生這堆火的目的就是為了烤乾衣服,等到火變大的時候沈之南指著這堆火,“來吧,脫衣服。”
“脫……脫什麽?”柯鈞介直接嘴瓢了一下。
“脫衣服。”沈之南言簡意賅。
王澈唰一下臉紅了,“為什麽要脫衣服呀?”
沈之南乾脆利落地一個反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圍在火邊開始烤,“你們快點。”
平時沈之南看起來身材括挺但是略微有些瘦削,柯鈞介完全沒想到他是脫衣有料型的,他身材輪廓線條很流暢,皮膚雪白還有隱隱的腹肌。
不是瘦成麻稈型的,而是那種比例很完美的。
“褲子脫嗎?”柯鈞介猶猶豫豫去拽自己的衣服,“褲子不烤的嗎?”
沈之南真的是對柯鈞介無語了,指了指外邊的攝像機,從剛才瀑布那裡的時候攝影師下不來,就立馬出動了航拍的那種機器緊緊跟著他們,“你是想讓全國觀眾看嗎?”
“當然不是。”柯鈞介連連搖頭。
脫衣服就已經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了,更不用說脫褲子了。
他們三個人脫了衣服赤條條相對,倒也不是特別尷尬,脫下衣服沒有了那種濕漉粘膩的感覺,他們幾個都好受了一點。
天上的雨淅淅瀝瀝地砸向地面遲遲不肯停,衣服沒那麽容易烤乾,他們幾個就圍著火堆開始聊天。
不知道誰先挑起的頭說為什麽進娛樂圈,三個人齊齊都沉默了起來。
王澈有些青澀地開口,眼裡卻有純淨的光:“是因為喜歡吧,我喜歡這個職業。”
年少的人總是把一些事情看得很單純,不摻雜任何的名譽和功利的心態。
王澈有些好奇地看著柯鈞介,因為他現在已經達到了影帝的高度,王澈如果不出意外的以後走的也是柯鈞介的路,“鈞介哥,你是因為什麽才進娛樂圈的啊?”
“我……”柯鈞介有些直白,向大家坦言,“我是機緣巧合,念書的時候因為成績一般,就想著讀藝術這條路。”
“後來發現我對演戲還挺熱愛的,”柯鈞介回憶了一下,“我也不是一下子就到達今天的成就的,當時也跑過龍套當過配角。”
“時間長了,因為偶然的一次試鏡,我演了一個角色,才開始慢慢被大家熟知的。”
柯鈞介的星途也不算一帆風順,也經歷過吃不起飯被別人嘲笑的日子,所幸是有一些演戲上的天分在,雖然沒有什麽背景,也算是熬出了頭。
娛樂圈其實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存在,沒有背景的人畢竟是大多數,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柯鈞介這樣的幸運,能夠在娛樂圈裡給自己掙得一席地位,一輩子默默無聞為生計掙扎的人也有很多。
“你呢?”柯鈞介不願意悲天憫人多談過去,偏頭看向了沈之南。
“我……”沈之南想了想,淡淡道,“可能是為了錢吧。”
說實話沈之南很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尤其是在知道有沈光為存在的時候更是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
沈之南到底是為什麽進入娛樂圈的呢?
應該是為了錢吧。
有那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媽媽要一個人掙錢負責他的上學和他們兩個人的開銷,生活應該很辛苦吧。
可能是因為長得不錯,所以一腳踏進了娛樂圈只是為了掙錢。其實從那每個月還會打給沈光為的一萬塊錢,沈之南覺得可能從本質上來講以前的‘沈之南’多多少少還是善良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以德報怨。
聽完沈之南的話,柯鈞介和王澈都沉默了。
這個時候外邊的雨已經停了有一會了,空氣中滿是清新的泥土的氣味,叢林裡的樹葉都在雨後被洗刷過一樣翠綠翠綠的。
“你們看,”王澈伸手指向遠處,語氣有些驚訝,“是彩虹。”
遠處的天也一塵不染,五顏六色絢麗的彩虹就淡淡地掛在天邊,整個天空都變成了彩虹的背景板。
“挺好看啊。”柯鈞介的語氣也不自覺上揚。
“彩虹是因為光射入雨滴裡造成色散和反射形成的。”沈之南沒多驚訝,緊跟著柯鈞介淡淡開口。
“我發現你這個人,”柯鈞介不滿地嘖了一聲,白了一眼他一眼評價道,“一點都不浪漫啊。”
“我們繼續趕路吧。”沈之南繼續不為所動。
柯鈞介歎了一口氣開始認命。
雨後的土地有些不好走,他們幾個走的有些艱難,但是仍然繼續往前走著,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因為今天這場雨浪費的時間太長了。
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雖說沒有全乾,但是也幹了個七七八八沒有那麽難受了,總歸算是一件好事。
“霍總,你好。”梁總看著坐在桌前不苟言笑的霍淮北,打了個招呼。
霍淮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梁總您好,不知道您從美國回來了,沒能去給您接機,只能請您吃個飯給您接風洗塵了。”
面前的這個梁總,就是之前霍淮北去A省談生意時候見的人,他就是曠達的老板,也是霍淮北下半年談新能源生意的合作夥伴。
那次生意談個差不多,因為沈之南的電話他就提前一天離開了A省獨留李霖在那裡周旋,這次知道梁總從美國回來,就請他吃飯給他賠個不是。
當然,也不只是賠個不是這麽簡單。
桌上的菜是霍淮北早就已經點好的,全是按照他的喜好點的,霍淮北做出請的姿勢,“您看看合不合您胃口。”
“你這樣我有點受寵若驚啊,”梁總笑呵呵道,“還特意去打聽了我的喜好。”
混了這麽久,誰還沒個人精的時候?梁總心裡估摸著,今天這頓飯絕對不簡單。
雖然梁總年紀比霍淮北大,但是霍淮北在業內還是相當有話語權的,如果他不高興,根本不會顧及年齡這個事兒,絲毫不給別人留情面。
“這不是為了上次我提前走的事情賠個不是嗎?”霍淮北示意梁總不要有心理壓力,“您吃的開心就行。”
有些話肯定不能一上去就直奔主題,霍淮北還是懂迂回政策的。
拿起酒杯,霍淮北給自己斟了酒,“我先自罰一杯。”
說完就一杯酒爽快地咽下了肚,梁總見狀也回了霍淮北一杯。
推杯換盞之間,梁總聽見霍淮北淡淡開口道:
“梁總,我跟您談個生意。”
“霍啟經是不是跟您聯系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