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邁向終點的愛情（五） ...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經由秋牧的指路，他們來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上一個輪迴他們最後所到的地方。

　　「……既然是這裡你直接告訴我就好，我又不是不認路，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看到過於熟悉的地點葉子靈有些無語，秋牧這不是在浪費他們時間麼。

　　「只能這麼走，不然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好吧，秋牧作為現在的預言帝，他總是有理的一方。

　　裴寧下車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後點頭：「這裡的空間感確實比較薄弱，不過想要聯繫到外面勢必會引發空間動盪，到時候只怕黑光來臨的時間又要提前了。」

　　到了這裡裴寧才想起所有人的異能似乎都和這個空間有衝突：莫炎使用異能的時候他就無法進入那個地方；小秋有關於他的事情預知都受到極大限制；葉子靈的能力沒怎麼用過暫時看不出，或者應該說葉子靈的力量對於這個空間來說沒有威脅；至於沈聿的能力，裴寧有預感，只要沈聿聯繫上外界，這裡就一定會產生動盪。

　　「那也只能賭一賭我們的運氣了，一旦你衝擊屏障，不管是否成功這都將是最後一次輪迴。與其什麼都不做等著時間過去，不如犧牲部分時間增加存活幾率。」秦莫炎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實在不願意將一切都壓在這短短的三十秒上面。

　　所以他在賭，賭沈聿可以想辦法聯絡到外面進而做出有效分析，賭空間不會立刻崩潰他們還有時間佈置。

　　當然，他不是在沒有把握的賭博，裴寧可以察覺到空間的變化，這點就是他手上最大的依仗。

　　沈聿的異能和他還有葉子靈的都不一樣，他和葉子靈都屬於攻擊型的異能，沈聿更偏向於收集情報那種。而且如果和電腦網絡那種一樣，一旦察覺不對也可以及時終止，全身而退而不會引發空間全面崩潰。

　　「阿寧，這就要靠你了。你既然可以察覺到空間的動靜，那麼萬一不對就立刻讓阿聿終止，這樣就算黑光來臨的時間會提前那也不會直接引發空間崩塌。」

　　「我明白了，就不知道他的異能會不會和你一樣與我衝突。」需要考慮的因素越來越多，裴寧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不夠用了。

　　「總要試過才知道。」秦莫炎現在也算是走投無路，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會去努力實行。他的身份注定他習慣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雖然不以身犯險但也要將一切盡掌手中。現在這種脫離掌握的感覺實在很糟糕，尤其他現在什麼都幫不上忙。

　　「那就試試。」裴寧也知道秦莫炎會這樣都是為了他，當然無法拒絕。

　　經歷了這麼多次輪迴，到了這個時候，作為最早輪迴的兩個人，不管是裴寧還是秦莫炎，此時都被逼入一個非常微妙的境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秦莫炎作為一個長期的上位者有足夠強大的心理素質，裴寧也在一次次的刺激中慢慢適應，兩人雖然因為現在的情況感到有些慌亂，卻也沒有慌到徹底亂掉的地步。

　　他們，湊還保有足夠的理智。

　　裴寧在沈聿表示準備妥當之後，閉上雙眼先一步進入那個獨立的空間。至於外面的其他事，他相信莫炎可以處理好。

　　那個空間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那稀薄卻又牢固的屏障死死攔在他面前，無法輕易撼動。

　　就不知道沈聿會用什麼樣的辦法繞過空間聯繫上外面，裴寧看著屏障默默思考。這個空間現在實在過於脆弱，強行突破只會立刻引發空間坍塌。

　　就在裴寧思索間，空間裡突然出現了一根根金色細線。細線從看不見的另一端慢慢向裴寧這裡飄過來，並沒有觸碰到裴寧，而是繞過他繼續往屏障的方向飄去。

　　這是什麼？

　　裴寧從來沒有在這裡見過這些細線，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抓住其中一根。

　　瞬間，大量的各種零碎片段從那金色細線傳遞到裴寧腦海中，讓他全身一震。下一刻，他就被那個空間彈了回來，回到現實中。

　　「裴寧，你剛才在幹什麼！」沈聿捂著腦袋白著一張臉對著裴寧吼道。

　　裴寧頓時知道剛才看到的片段和那些細線是什麼了，那些細線就是沈聿的精神力，他觸碰細線就等於觸碰到沈聿並不設防的神經與記憶。

　　那種感覺還真是不一般的糟糕，大量雜亂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強行湧進來，那種漲漲的感覺比硬吞了什麼噁心的東西更加噁心。

　　他以後絕對不會再隨便觸碰別人的精神力了！

　　「對不起，剛才是不小心，以後不會了。」這確實是裴寧的失誤，所以他坦然認錯，「我們再來一次吧。」

　　沈聿面色難看地看了裴寧好一會兒，終於點頭答應。

　　那種瞬間被人窺視到心底最深處秘密的感覺沈聿完全不想經歷第二次，但是現在的情況逼得他必須冒這個風險。因為，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猶豫了。

　　裴寧再一次閉上雙眼很快進入狀態，回到那個空間。很快，金色的細線再度出現在了這裡，這一次裴寧不敢再碰到任何細線，看著細線繞過他與屏障相接觸。

　　那些細線與屏障接觸之後，先是試探性地碰了一下然後又縮回去，見沒有什麼危險，那些細線突然變硬，猛地刺入屏障。

　　裴寧感覺到在細線刺入的同時，整個空間小小的搖晃了一下，並不明顯，也沒有要崩塌的痕跡。

　　看來沈聿的能力對於這個空間的影響並不大，裴寧微微鬆了口氣，繼續看著沈聿的動作。

　　一根細線的成功明顯讓沈聿信心大增，更多的細線開始尋找合適的位置穿透屏障。

　　也許，那個時候可以讓沈聿幫忙！

　　裴寧由沈聿現在的動作聯想到了破除屏障的時刻。沈聿的這些細線雖然不能改撼動屏障，但是多少還是能小小影響到，如果在他突破屏障的時候沈聿同時影響屏障，他相信到時他突破屏障的時候可以減小不少的壓力。

　　嗯，就這麼辦，等會兒回去告訴莫炎他的發現。

　　裴寧看著十幾根細線穿透屏障，剩下的細線小心謹慎的沒有繼續動作，似乎是怕過多的細線會引發不良後果。

　　他此時不敢大意，時刻注意著整個空間的動靜，一有不對哪怕要再經歷一次精神接觸也要讓沈聿及時脫身。

　　幸好，裴寧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直到沈聿將所有的細線抽回，空間也沒有發生大的動盪。

　　這讓裴寧徹底鬆了口氣，離開了這個空間。

　　外面，沈聿的專用電腦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數據，沈聿正在進行緊張的分析。

　　見數據一時半會兒不能馬上分析出來，裴寧拉了一下秦莫炎的袖子，示意他跟他到一邊，他有話要說。

　　秦莫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葉子靈讓他在這邊看著，他和裴寧走開一會兒，然後就跟著裴寧走到遠離沈聿的地方。

　　「阿寧，什麼事？」

　　裴寧將剛才的發現全部告訴秦莫炎：「……所以我希望那個時候他能在旁邊輔助我。」

　　「阿寧，你確定這麼做對阿聿沒有危險？」秦莫炎深知空間崩塌的可怕，不得不多想一點。

　　「從剛才的情況來說，應該沒有吧。」裴寧頓時有些不確定，畢竟他也不能保證那個時候可以萬無一失。

　　「雖然我也希望你能輕鬆一點，但是精神力和其他都不一樣，我很擔心到時阿聿會遭受到攻擊受到重創。」秦莫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刻同意裴寧的提議。

　　「這樣吧，如果他發覺不對就立刻抽身。這裡是因我而產生的空間，它應該不會讓我受到無法承受的傷害才是。」

　　「不見得，那個時候你就被弄得七竅流血。」秦莫炎一想起當時的情形心就猛地一抽。

　　「但我也只是七竅流血昏迷了一會兒，並沒有傷到根本。」裴寧拉起秦莫炎的手，一臉認真，「到了這個時候，為了大家能夠活下去，我們一定要盡可能地賭一把。所以，莫炎，請你相信我的判斷，雖然這只是直覺的判斷。」

　　「好，我就陪你賭這一把。」秦莫炎再次猶豫了下，最後堅定地點點頭。

　　他現在何必想這麼多，陪著阿寧賭這一把，非生即死，大不了他們一起死！

　　「謝謝你，莫炎。」裴寧抬起頭用亮晶晶的眼眸看著秦莫炎，用自己的唇印上了對方的。

　　很淺的一個吻，只是簡單的貼合很快又分開，但是秦莫炎可以從中體會到裴寧所有的情感。

　　「阿寧……」他正想說什麼，那邊卻突然嘈雜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裴寧立刻轉頭看過去，發現李簡仁和陸以航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掙脫了繩索，李簡仁更是抓著秋牧，一把小刀抵在秋牧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