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四個三日?無法挽回的愛情（五）

　　「秦……莫炎，你怎麼會在這裡？」裴寧有些吃驚地轉頭看向坐在跑車裡嗯喇叭的秦莫炎，他沒想到秦莫炎竟然會跟過來，而且看樣子一直都在等他。

　　只是，秦莫炎怎麼會知道他的家在哪裡，還是說其實秦莫炎一直都跟在他們後面？

　　秦莫炎發動車子開到裴寧身邊，笑得一臉淡定：「以後叫我名字的時候記得別帶姓。先上車，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你要帶我去哪裡？」裴寧沒有立刻聽秦莫炎的話上車，他和秦莫炎之間發生的那些有些奇異的事讓他不得不對秦莫炎起了一絲警惕心理。

　　為什麼秦莫炎每次都能夠如此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他面前？就算秦莫炎和他一樣一直經歷著三天的輪迴，這一點也完全說不通。

　　「你之前不是有話要問我嗎？」秦莫炎避開了裴寧的問話，打開車門，示意裴寧先上來。

　　裴寧剛要開口問什麼，背後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陸以航從裡面衝了出來，他看到裴寧旁邊的秦莫炎，原本就很猙獰的面孔此時扭曲的可以去拍恐怖片。他直直朝著裴寧衝過來，想要抓住裴寧：「裴寧！」

　　看到陸以航扭曲的臉，裴寧想都不想立刻跳上秦莫炎的車子，催促他快點走。

　　一想到陸以航竟然會有囚禁他的想法，裴寧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秦莫炎當然不會讓陸以航抓到裴寧，見裴寧上了車，一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出，瞬間將陸以航甩在身後。

　　遠離陸以航的裴寧微微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頻頻回頭查看陸以航的動作，生怕陸以航會驅車追上來。

　　「放心吧，那傢伙追不上來。」秦莫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篤定陸以航不會威脅到他們。

　　「哎？」裴寧不明白秦莫炎為何會如此肯定，發出了一聲疑問。陸以航的車子就在外面，想要追上來並不難才對。

　　「我剛才無聊的時候把那輛車的輪胎氣都放了，你自己的車留在會場，他難道打算用十一路電車來追我四隻輪子的跑車？」秦莫炎故意將車子放慢，讓裴寧能夠看清陸以航發現車子的輪胎被爆那氣急敗壞的神情。

　　裴寧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應該佩服秦莫炎的未雨綢繆還是該說秦莫炎太腹黑？

　　「這樣麼。」最後裴寧只得不置可否地隨便應了句，將話題轉到他自己身上，「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等到了你就知道。」秦莫炎朝著裴寧高深莫測地眨了眨眼睛，彷彿要去的地方很神秘似的。

　　裴寧見秦莫炎如此保密也就不再多問，靜靜坐在座位上思考起等會兒要問秦莫炎的問題。秦莫炎既然不肯說，他也不想費這個心思逼迫對方說出來，反正目的地早晚都能知道，而且究竟目的地是哪裡對他來說區別不大，秦莫炎又不會把他賣了。

　　只是他現在對秦莫炎實在有太多的疑問，不僅僅是秦莫炎有沒有輪迴三天這個問題，更多的是對於秦莫炎對於他的那些行為的不解。

　　陸以航在曾經的三天輪迴中和他提過秦莫炎的身份以及他不是一個好人的言論，第一次也許裴寧並不在意，但當他這一回再一次聽到的時候，加上秦莫炎某些帶有一絲神秘的舉動，裴寧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

　　就算秦莫炎和他一樣存在著三天輪迴的記憶，但裴寧怎麼也不相信秦莫炎會在這短短的幾個三天輪迴中就如此容易地喜歡上他。

　　如果說過去的裴寧很容易相信人，那麼在經歷過陸以航背叛之後，裴寧已經將自己的心徹底包裹起來，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縱使，這個人是讓他第一眼就很有好感、而且已經和他發生過關係的秦莫炎。

　　秦莫炎將裴寧帶到的地方裴寧上一個三天來過——秦莫炎的家。

　　裴寧在看到地點的時候面色微微變了變，但還是跟著秦莫炎下車進了房子。

　　秦莫炎將他帶到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坐吧，咖啡還是茶？」秦莫炎讓裴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個兒則走向廚房。

　　「綠茶就好。」

　　說實話，若不是裴寧在上一個三天來過一次，他真的不會想到這麼一處極為普通的迷你兩層別墅竟然會屬於秦莫炎這個黑道極有勢力的男人。這個別墅中連一個傭人都沒有，凡事都要秦莫炎親力親為，而且看到四周極為濃重的生活痕跡，很明顯秦莫炎經常住在這裡。

　　對於秦莫炎這個男人，裴寧是越發疑惑起來。

　　秦莫炎很快就端著兩杯綠茶回到客廳，他把一杯遞給裴寧，自個兒拿著另外一杯茶在裴寧斜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阿寧，你在會場就有話要問我，現在可以問了。」秦莫炎喝了口茶，愜意地陷進沙發中，等待著裴寧的問題。

　　「秦莫炎，你是不是一直都有輪迴三天的回憶？」裴寧在車上想了很多種開頭方式，最後說出口的還是這句他之前認為相當愚蠢的問話。

　　「阿寧，在你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秦莫炎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答案也已經昭然若是。

　　「這麼說上一個三天的那一場意外其實你是故意的？」裴寧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卻還是執意問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問題之一。

　　「是，那個時候我沒有喝醉。」秦莫炎沒有否認，大方地承認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裴寧死死盯著秦莫炎的臉，想要從他臉上的表情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阿寧，我說過，我喜歡你。」秦莫炎放下茶杯，此時的臉上沒有半點漫不經心的笑意，一臉認真。

　　「我不明白，就算算上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個輪迴，所有輪迴加起來也不過十天，才幾次見面。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就能確定喜歡我嗎？」裴寧提出了自己一直所擔心的疑惑，今晚之前與陸以航的攤牌已經耗盡他太多的精力，他沒有心思再和秦莫炎繞圈子，「還是說，你僅僅是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一直輪迴三天的人？」

　　「有時候，感覺僅僅是一瞬間的事，無關時間。」秦莫炎知道裴寧心中在顧慮什麼，有些無奈地笑笑，「阿寧，我知道你被陸以航傷的很深，沒這麼容易相信我的話。不過沒關係，你不相信我，我相信你就行。」

　　「那你明知道這位，為啥上一次要趁著我醉倒的時候對我……」

　　「如果不這樣，我永遠也走不進你的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裴寧是真的無法理解秦莫炎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不趁著他酒醉對他……就走不進他的內心？他其實一直對於秦莫炎都有一種似有似無的好感，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存在，只是秦莫炎那次的做法實在把他嚇到了。而且，秦莫炎現在還承認這一次真的是他再趁人之危。

　　「就像我所說的，你在經歷了陸以航的背叛之後肯定會將心封閉起來，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如果不再那之前在你心中留下印記，我怕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秦莫炎沒有做任何保留，將自己所做一切的原因托盤而出。

　　「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和陸以航分手，而且每次都能這麼『恰好』地救了我呢？」

　　當裴寧問出這句話之後，客廳中的氣氛在一瞬間凝滯，秦莫炎面上首次出現了游移不定的神色，幾番欲言又止。

　　裴寧沒有繼續問話，而是等待著秦莫炎的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秦莫炎不能回答，後面也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不管怎麼說，在理清思路之後，他始終不相信秦莫炎是真的喜歡他，因為他想不通原因。

　　終於，秦莫炎在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開口了，只是面上依舊帶著游移不定的神色：「也許說出了你不會相信，自從在流氓手中救下你然後突然經歷世界末日之後，我發現自己經常可以感受到你的位置，甚至能夠感受到你的危險，所以才能每次都及時出現。我知道你可能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裴寧卻是相信了，因為有秋牧這個前車之鑒，還有他那莫名的自愈能力。也許，被黑光照到之後真的會出現某些奇異的能力也說不定。他也終於知道為何秦莫炎每次都能及時看到的原因了。

　　「我相信，我相信你說的話。」裴寧緩緩點頭，隨後話鋒一轉，「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接受你。秦莫炎，你給我的感覺始終帶著太多算計，我好不容易和陸以航做了了斷，現在只想安安心心開始過自己的新生活。我想為自己活一次，至於感情我近期是不想再碰了。」

　　說到這裡，裴寧露出一抹倦色。

　　「沒關係，我等你。」秦莫炎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

　　「我不需要你等我。」裴寧的心動搖了一下。也許秦莫炎說得沒錯，那一夜的纏綿確實讓他冰冷的心裂開了一條縫。

　　「我願意就可以，你可以不用管我。」秦莫炎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站起身，「這麼晚了你也累了，在我這裡休息一夜吧。至於你後面想要做什麼等明天再說，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你。」

　　「嗯。」裴寧想了想，點點頭。他還是不太習慣住旅館，秦莫炎既然都好心提供了住宿他也沒必要拒絕，雖說之前兩人曾經在這裡發生了那件事，但他相信以秦莫炎的人品應該不會再趁虛而入才對。

　　裴寧莫名地這樣相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