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當初的背叛,是信仰,是心疼,是寵愛,是保護。
即便他們力量弱小,可是他們也想保護自己的城主。
君無顏,你做的一切終於值了。
柳勝男真的很替君無顏高興,越是知道當初西城門之變有多悲涼的,便越是知道這些東西對君無顏來說有多珍貴。
幸好,她選擇的是君悅城,而君悅城也選擇了她。
「丫頭你放心,我們已經快要抓住那內賊了,今晚大傢伙就準備動手,等晚上咱們一定給你們一個驚喜!」
柳勝男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干預這件事,君悅城的城民可是聰明著呢,想矇騙他們是不可能的。
畢竟就算是君無顏當初得到他們的承認,也是廢了一番辛苦的。
她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回去告訴了棋老先生一句,對於柳勝男的處理,棋老先生表示很滿意。
「這件事就交給他們吧,他們會做的很好的。」
要說最了解這些城民的,就是日夜與他們相處最近的棋老先生,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柳勝男也就不管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果然內賊被抓住了,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一窩。
看到為首的那個人時,唐才子頓時憤怒的瞪大了雙眼,「是你?內賊居然是你們紅顏樓?!」
誰也沒想到,在君悅城同才子堂和唯心茶館最久的紅顏樓,竟是一窩內賊?!
「紅顏樓,紅顏姑娘,哈哈哈,本才子知道了,原來你們竟是朱雀國的人!」
聯想一下最近針對的君無顏的人,那個親口承認君無顏是聖女的朱雀獸神,朱雀國郡主闕紅顏,與紅顏樓的紅顏姑娘,這麼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真是不明白了,闕紅顏到底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城主?她到底想做什麼?!」
拋下君悅城,回去當了她的郡主也就罷了,現在居然想對城主出手,簡直太過分了!
君悅城的人,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城主的人!
既然闕紅顏都這麼做了,那麼也別怪他們不手下留情!
棋老先生嘆了一口氣,對唐才子說道:「這些人就你去處理吧,你知道該怎麼做。」
他也是老了,對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也是理解不了。
唐才子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人,直接下令道:「帶下去,給本才子嚴加審問,把他們傳遞出去的所有消息,接頭的人,接頭的地方,接頭的方式,每一樣都給我全部審問出來!」
「是!」
「不不不,求求你,唐大人,我們說,我們一定會說,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唐大人!唐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紅顏樓的人只是闕紅顏隨便培養的棋子,還達不到寧死也不會開口的忠誠屬下的地步,貪生怕死是當然的。
唐才子對此只是更加的厭惡,直接讓人把他們全部都拖了下去。
「這下如何是好?沒想到城主大人竟然是聖女。」
棋老先生微微皺眉說道。
唐才子看向棋老先生,「您老覺得難辦?」
棋老先生搖了搖頭,「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替城主大人著急啊,她現在又受傷了,剛開始養傷,外界卻已經把她的身份曝光了,若是四大國的人聯手來對付城主大人,她定然是沒辦法護住自己的。」
「不然把她送到樓主那裡去吧?那些人應該還不敢到樓主那裡去放肆!」唐才子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棋老先生只是輕笑了一聲,「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恐怕這件事情跟樓主也有關係。」
唐才子頓時心頭咯噔一跳,「棋老什麼意思?」
棋老先生淡淡說道:「你不要忘了樓主是什麼身份?老朽只怕那個謠言不是謠言,而是真正的預言,更是當初為什麼樓主要留下城主的原因。」
唐才子頓時震驚,心中的震撼讓他渾身一寒。
「棋老是說,樓主早就知道城主的聖女身份,並且早就知道亂世要聖女獻祭了?」
棋老先生點了點頭,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門外陰沉的天氣,蒼老的臉上露出了複雜之色。
「樓主啊樓主,老朽終其一生還是看不懂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天下,樓主恐怕並不在意的吧,但是為什麼又非要犧牲聖女去拯救天下呢?
她是個好孩子啊。
這麼好的一個城主,這麼好的一個姑娘,讓她變成犧牲品未免也太過不公平了!唐才子蹭的一下從原位站起來,他冷冷說道:「本才子不管樓主想做什麼,他已經不再是君悅城的城主了,我們的城主是君無顏,本才子只認城主!那些妄想犧牲我們城主的人,本才子一個都不會放過
!」
「大不了來就是,我們連狍鴞皇都不怕,還怕他四大國不成?!」
君悅城城民只認城主,他們既然承認了君無顏是他們的城主,那麼久絕不會背叛君無顏。
哪怕是當初的天定!
恐怕就算是天定,也不會料想到,他原來留下隨便用用的一堆棋子,竟然會變成如今君無顏的人。
棋老先生笑了笑,他從椅子上緩緩的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一邊朝著外面走去,一邊說道:「果然還是唐小子你對老朽胃口啊,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咱們都是君悅城的人,保護城主是我們的責任。」
在棋老先生走出大廳之前一個巴掌大小的身影快速消失,而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話已經入了他人之耳。
聖殿之上,柳勝男猛然睜開雙眼,手上一根延伸向外面的精神力緩緩的動了動,然後迅速收回,似乎在精神力的另外一端還有這什麼東西。
一會兒之後,門外傳來「哐當」一聲,她抬頭看去,有個小小的東西正笨拙的翻過門檻爬了進來。
那是一個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布偶,布偶上連接著柳勝男精神力的另外一端。
她將布偶操控到身前,然後彎腰撿起,看了看完好無損的布偶后,她便將布偶畫著五官面部對著自己的耳朵。從布偶裡面,似乎有什麼聲音,一道一道的全部傳進了柳勝男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