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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 第391章字體大小: A+
     
    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現代】(九)

      崔季明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要扶他起來。殷胥推開她的手,咳嗽喘息著,拿手背惡狠狠的擦著自己嘴唇。

      她有點傻眼了,站在一邊,結結巴巴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你是重度的急性哮喘麼?我、我我打120!」

      殷胥掙扎著想站起來:「咳咳咳,不要打——不要打!咳咳咳咳不要叫救護車——」

      叫救護車來學校一次,已經夠他被議論注目不知道多少天了。更何況他心裡有數,也不是多嚴重的,在家裡時不時都會犯病,他帶著藥,就是不想自己每次生病都搞得翻天覆地引人注目的。

      殷胥跌坐在台階上,咳得愈發厲害了,手背發了狠的抹著嘴唇,弄的下巴上都紅了,一隻手顫顫巍巍的伸到兜裡要去拿噴劑。卻一下子胸悶氣急起來,咳嗽得跪倒在地上,躬下身子頭都快撞在地面上了,咳嗽的聲音尖銳到好像夾雜著指甲刮黑板的動靜一般,那噴劑也脫手滾了出去。

      崔季明連忙撿起來,扶住他肩膀:「不要緊吧——你是對貓過敏還是對煙過敏?還是說就……就普通的哮喘,急了就會犯病!你別趴著啊!」

      殷胥劇烈呼吸著,被她掰直了身子,他知道自己一旦哮喘,根本沒法吞下自己的唾液,手裡沾了不少,渾身又跟淋濕了一樣在冒汗。

      崔季明急了:「你不是哮喘,為什麼還要捂著嘴,你鬆手!想弄死自己是麼?」

      殷胥都快哭了,他跪在地上,就是不想讓眼前這個會和全校人恥笑他的混蛋,看見自己就像個智障一樣喘息著溢出口水來!殷胥滿腦子都是會被她大聲嘲笑的樣子,只覺得又氣又惱,哮喘更重,不只是咳得還是急的,耳朵紅得滴血!

      為什麼偏偏要在她面前犯病!

      崔季明急了,拿起藥瓶倒置過來,拽住他手腕,強行給他擰過去:「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不就是流口水麼,哮喘發作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麼?你張嘴,我給你噴舒利迭!張嘴!」

      少年時候,為了要臉不要命的事兒,原來他也能幹出來。

      殷胥的手被她擰到身後,人還不肯張嘴似的,崔季明壓著他後背一點,要他往前傾著身子,摳開他的嘴。殷胥只感覺自己又咳嗽,口水弄在她手上,羞惱到恨不得撞死。崔季明弄得滿手口水也顧不上了,怒道:「你呼氣!該怎麼做你比我清楚吧!喂——要臉不要命了是吧!」

      殷胥不知道自己是缺氧,還是因為被她摳開嘴的動作氣的,整個人快昏過去,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崔季明立刻捏著他鼻子,把噴劑的口對準他的嘴。殷胥簡直沒有她拽著,跪都要跪不住了,崔季明看他吸完了,才拿開藥瓶,拿手摀住他的嘴,開始倒數:「十九八七六五……」

      她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一點讓殷胥稍微心安了一點,他有點頭暈氣悶,就感覺崔季明鬆開了捂著他的手。她砸了一下嘴,在他校服上抹了抹手,然後伸手就去扯他拉鏈,解開裡頭那件上衣的扣子。就這麼個時候,她居然還在調侃:「你居然秋季校服裡面套夏季校服,你是沒衣服穿還是愛咱們學校愛得要死了啊?」

      她順了順氣,殷胥還有些咳嗽,胸口起伏著,但顯然比剛剛緩解了一些,前傾的姿勢也能讓他容易呼吸一些。他剛剛找回來一點神志,就感覺一雙手正在探過來,解他的校服褲子——

      殷胥一個激靈,咳嗽了兩聲,啞著嗓子:「你幹什麼!」

      崔季明拍開他的手:「……你哮喘,要解開衣領和褲腰,方便呼吸,有錯麼?」

      殷胥推搡她,因為哮喘發作逼出來的淚還掛在臉上,已經氣的能張口咬人了:「我不用你解——」

      崔季明已經眼疾手快,直接給他扯開了繩,往後退了半步:「你急什麼啊,跟能吃人似的,我、我好歹也救了你吧。」最後這話說的就沒什麼底氣了,要不是她惱的殷胥氣急了,或許也不會發病……

      殷胥還在喘息著,崔季明道:「你要是還沒好,還應該要用一次藥的……」

      殷胥微微咳嗽,抬起眼來瞪她。氣勢看起來好像是很足,只是那雙眼睛濕漉漉的,說是怒瞪……疑似怨惱。她怎麼就莫名奇妙有種心裡陷下去的感覺……就像是烤麵包鼓起來的膨脹,漏了又甜又燙的熱氣,鼓包癟了下去。

      她心裡甚至咕噥:做什麼啊,用那種眼神看我。

      往下望過去,他拚命拿自己平日裡雪白乾淨的衣袖擦著嘴,擦著下巴,但是口紅的顏色不太容易去掉,他又有一點唇角的紅沒抹掉,轉過頭來的時候,有一點塗了口紅之後被人胡亂吻壞的感覺……

      明明看起來有點慘,她內心裡卻有點雀躍似的。因為他看起來如此的好欺負,連心裡那個被熱氣擠開了口的麵包,都因為中空的內部熱氣還在打轉著往外擠,發出了類似口哨的響聲。

      他看起來……實在很好吃。

      崔季明把自己剛剛摳開他的嘴的手,貼著褲腿擦了又擦,卻並不覺得多嫌棄。

      殷胥又有點咳嗽,崔季明走過去,問他:「你要再用一次藥麼?」

      他對她伸出手,偏過頭去:「你把藥還給我。」

      崔季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作祟,深深望著他,開口:「不,我幫你。」

      殷胥轉過頭來,抬頭看她:「我不用你幫我!」

      崔季明:「我帶了那個女生給我的卸妝濕巾的,你要是不讓我弄,我就不幫你擦掉口紅。」

      殷胥有點懷疑:「咳咳……你這是要一筆勾銷了麼?」

      崔季明抱臂挑眉:「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有個癲癇,你在這兒咳嗽,我在一邊抽搐,咱倆還能鬥上一鬥。你一個老弱病殘,我哪裡鬥得過你。」

      殷胥低頭不去看她:「……」

      崔季明:「不過啊,你本來就沒朋友,還在學校裡守規矩的不得了,死板到什麼事兒都過分認真,你遲早會被人揍的,真的。」

      殷胥:「……少一副教訓人的口氣。」

      崔季明聳肩,把藥擰了一下,遞到他嘴邊:「呼氣。」

      殷胥有些不太情願,或許更像是覺得羞恥,卻還是吐了一口氣,又含住噴劑的氣嘴,深深吸了一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或許就是想去摀住他的嘴,伸手過去就要像剛剛那樣,殷胥轉頭躲開了。

      她手僵在一半,縮了回來,把藥塞進他褲兜裡:「喏,還你。走吧,我送你去醫務室。」

      殷胥確實是有些腿軟,崔季明伸出手來要扶他,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抓住了她手臂。校服袖子那麼寬,她又總是去打球,實際這樣一捏,手臂上並沒有多少肉。

      他才剛剛起身,崔季明忽然想起什麼:「哎,你的褲繩——」

      已經晚了,他一起身,學校發的那一條褲腿能塞進兩條腿的黑色褲子,唰的一下掉了半截。殷胥一僵,甩開她的手低頭就去抓褲子,崔季明連忙後退一步:「我沒看見啊,你別又惱羞成怒的要犯病啊!不就是大腿麼,誰還沒有大腿,你又不是大腿毛多的跟鋼絲球似的,怕什麼啊!哎哎哎,別又臉紅,我現在看你臉紅我都害怕!」

      殷胥轉過身去弄好褲子,開始恨起自己來了,完全不想看崔季明,腳下沒力氣,弓著身子往前走了兩步:「不要你管!你離我遠點!」

      崔季明:「不行不行,我現在回去,肯定要被執勤的抓,跟你在一起,我就當是護送你去醫務室的熱心學生,走走走。」

      殷胥甩手:「你別跟著我!咳咳咳,我叫你走開——」

      崔季明死皮賴臉:「不行,我現在可不能再被記名了,本來就是我救了你!你走慢點,你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緩解呢!」

      她強跟著殷胥,拖著他不許走快,怕他因為跑起來又犯病了。路上把濕巾塞給他,兩人就像兩個老頭老太太去逛百貨樓一樣的速度磨嘰到醫務室去。剛送到醫務室,殷胥又嚴重了一次,不過那時候有醫務室的老師在,倒也被控制住了,只是說要打電話給家長,接他回家去吧。

      殷胥躺在醫務室睡了一會兒,小床很窄,拉著藍色的簾子,他醒過來,就聽見了崔季明的說話聲。

      她怎麼還沒走?

      崔季明正在笑:「嗯,我媽生病的時候,也有併發性的哮喘,我跟我爸學的。」

      另一個聲音,也讓殷胥一下子坐了起來。是薛菱。

      薛菱笑:「是這樣啊。那你媽媽現在還好麼?」

      崔季明撓頭:「我媽在我七八歲的時候就去世啦,不過還好,我有兩個妹妹,也算是一大家子人。」

      薛菱:「啊,這樣啊……倒是跟阿久也很像,阿久的爸爸也不在了。不過我和他爸爸離婚在先的。」

      崔季明:「阿九?」

      殷胥都快從床上撲騰起來了:不要在這種人面前叫小名好麼!

      薛菱笑的促狹:「小名,還挺可愛的吧。」

      崔季明不知道跟他媽交流上了什麼電波,也吃吃笑起來:「阿九,是挺可愛的。」

      薛菱又說了幾句什麼,崔季明的口氣更像是關心他,問了很多關於殷胥的問題,問他是不是過敏性哮喘,在學校裡她可以幫忙照料一下之類的。

      殷胥坐在床上,心道:你能照料什麼,不把我弄死就不錯了!

      正說著,他一把拉開窗簾,薛菱似乎從工作單位趕來,穿著風衣和黑色連衣裙,蹬著恨天高,戴著精緻的耳環,笑意盈盈。崔季明則有點侷促的坐在凳子上,好似見家長似的不安。

      殷胥從床上放下腿來,躬身穿鞋:「媽,我好了,我們回去吧。」

      薛菱笑著起來:「快給你這個男同學道個謝——」

      崔季明連忙擺手:「阿姨我是……」

      殷胥嘴唇微微勾了一下,卻又垂下眼去,冷漠的說了一聲:「謝。」

      說罷轉身就走。

      薛菱又跟崔季明說了幾句才跟著走出去,崔季明有點氣鼓鼓的,探頭到醫務室外的走廊上,正巧殷胥回過頭來。他似乎看見了她不爽的臉,心情大好,崔季明卻忽然陽光明媚的大笑起來,揮手:「阿九,再見!」

      殷胥:「……」

      之後,兩人在學校裡碰面過好多次。崔季明有跟他打過一兩次招呼,他卻不理她,她也有點氣,但畢竟朋友滿天下,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以後再到走廊上,也就當不認識他,再也不跟他打招呼了。

      殷胥這時候漸漸才有些後悔,可他又實在做不到去跟她打招呼。

      兩個人每次在走廊上打照面的時候,恨不得都加快腳步,化成兩道光趕緊擦肩而過,偶爾聽到朋友提起對方,都恨不得裝傻到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然而這個狀況還是被打破了。到了高二,要文理分班了。

      而且教育部下來通知,各個高中不允許再按照成績排班,要求每個班裡成績好的和成績差的都要有,打亂順序,重新排班。

      高二一開學,殷胥才發現自己和崔季明分到了一個班。

      本來他是坐在前排,但到了高一下學期,他就開始瘋狂長個了,簡直就是每週都能看出來身高的變化,老師就算是喜歡他喜歡到恨不得放在眼前,也因為他的這個身高,不得不往後排。

      於是殷胥就被安排在了倒數第二排。

      他基本是班裡第一高的了,至於為什麼不坐在最後一排。因為這學校有個慣例,最後一排是留給像崔季明那樣的混子的。前面老師還會認真考慮後排座位,最後一排就沒人管了。崔季明走進教室,眼睛一亮,立馬衝過去,坐在了殷胥後面,大張旗鼓的拍了拍桌子:「我就坐這裡了,前面坐了個傻高個,我玩手機老師也看不見了!」

      殷胥明明聽見了,卻裝作耳背,就是不肯回頭。

      半年多沒跟這個人說過話了,鬼才要主動開口。

      然而從那時候開始,崔季明就從來不需要他主動開口。

      她拿筆使勁戳了戳殷胥的後背:「喲,九妹妹,還裝不認識我呢!」

      殷胥聽見她這個稱呼,猛地回過頭去:「你胡說什麼?」

      他質問了之後,才發現,一個暑假,她變了好多。

      什麼時候學壞打的耳洞?又怎麼留了長頭髮?

      只是她頭髮本來就捲,長得又慢,似乎從開學沒多久之後,因為屢屢被人認錯性別,她就開始留了長髮,然而到現在也只是能扎個揪揪。她也不知道是扎不上,還是為了浪,只把上半邊的頭髮用皮筋束起來,下半邊不到肩的中長髮還是垂在耳邊。

      髮型很不合規矩,卻很合她的臉,這時候,看得出來像個女孩子了……不過也是那種沒個正形,開口流氓的女孩子。對上殷胥發愣的眼神,崔季明吹了個口哨,笑嘻嘻道:「哎呀,九妹妹看我幹嘛?」

      崔季明那幾個狐朋狗友也跟著轉過來了,連忙湊上來問:「什麼九妹妹?」

      崔季明好像懷擁著自己的秘密不肯說,咧嘴笑了笑,把腳搭在了桌子上,就是不回答,反而唱起了:「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殷胥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她一出現,自己就莫名煩躁,轉回頭去,跟發什麼脾氣似的狠狠把書扔在了桌子上。班裡的同學都見慣了木頭人殷胥,哪裡見過他發脾氣,一個個都回頭望過來,殷胥這才自覺幼稚,低頭去看書,不再理她。

      崔季明忽然把腳放下來,湊到他耳後輕笑:「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脾氣,怎麼著,戳穿你的真面目看看?」

      她說罷還吹了一口風,把殷胥驚得耳朵都紅了,拖著凳子就往前挪了三寸。

      崔季明立刻跟上,把桌子也往前一懟,緊緊抵住他椅背,笑道:「哎呀,學習委員知道我胖,給我挪這麼大一塊兒位置,好呀。」

      殷胥忽然覺得自己要沒有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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