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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 第376章字體大小: A+
     
    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日常】(五)

      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兩個人先發現的。

      殷胥這幾年已經不像前兩年那樣,對待政務好似要把自己累死,什麼都想今天多做一點,明日多解決一點,明明後頭沒有拿著鞭子的人,也把自己當成老黃牛。

      他漸漸發現,這世界上問題是解決不完的,到他死了,也不可能看著天下安康太平,到處乾乾淨淨。

      相比於埋頭苦幹兩年把自己累死,還是活得久些更划算。

      他這樣的態度,那些在他剛登基初年,被他鞭策的要死要活的老臣們,簡直都要湧出了幸福的眼淚。聖人終於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了……

      不過在年末的這段時間裡,群臣也都心知肚明,聖人懈怠下來,是因為那人跑出去一年多,剛剛回來。

      到了快進臘月的時候,殷胥才漸漸覺出來,崔季明好像愈發嗜睡了,幾次去季府,她不是在榻上打瞌睡,就是日上三竿,還窩在被子裡不起身,崔季明雖比不得他經常天不亮就起床,但也不是個日日窩在被子裡打哈欠的性子啊。

      跟他窩在一處的時候更是,插科打諢胡攪蠻纏了沒一會兒,她便打起哈欠來,掛在他身上,就想眯眼睡。甚至幾次在床上,殷胥還在賣力呢,她轉頭呼呼大睡了。

      殷胥最早想的是,難道是出去了一年多,她對他也沒了什麼興趣?崔季明說起過什麼七年之癢,但是他們倆要從哪才開始算這七年的?要是把在一起的日子加起來,怕是到現在也沒湊夠七年啊。

      不過有時候崔季明趴在他腿上,抓著他手腕一玩兒都能一下午,只要不睏乏的時候,捏捏他耳垂,非要拆了他髮髻給他梳小辮,給他扒拉扒拉那些藏的白頭髮,倒也不像是對他煩不了了的樣子。

      難道她也有什麼冬眠的時期?可他們兩個人加起來認識了幾十年,他可從來沒見她這樣大部分時間無精打采過。

      轉頭剛進了臘月,殷胥正想著回長安一趟,當時遷至洛陽時並非正式遷都,宗廟等等都還留在長安城內。如今洛陽交通發達,土地肥沃帶來的好處,已經遠遠大於長安四周地勢險峻所帶來的軍事優勢,再加上他多年想恢復長安附近的環境,又派人花了大量代價疏通從長安到洛陽之間的渭水河段;然而一是長安城周邊的土地想要恢復幾百年前的肥沃,哪裡是幾年就能做成的事情?再加上渭水之濱大城眾多,無數商賈在渭水之上架設水車,磨麵廠等等,上游大量泥沙湧下來,也沒有太好的疏通辦法,渭水的流量一直未能恢復。

      洛陽這樣無數寶船通行的城市,東北可前往幽州一帶,正北可前往渤海黃海,南下又可通向揚州、淮安,得天獨厚的經濟條件,再加上中心東移,與突厥和談後西北無人進犯,河運成為命脈,洛陽的光彩下,長安怕是再難比擬當年的風光。

      就在他想著回了長安,故地重遊,是不是要和崔季明補上一番少年時候沒能幹的混蛋事兒的時候,結果就注意到,崔季明不但犯睏,如今連口味都要變了些,

      廉頗老矣尚能飯,她才二十多歲,居然胃口只比得了以前的一半。雖然對殷胥來說,崔季明肚子裡全是胃,就算這樣飯量也將近他的三倍,但他也開始隱隱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病了……

      緊接著就是崔季明不再那麼愛吃糖了。雖然有點像哄小孩,但是給她兩塊糖吃,確實是殷胥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用來哄崔季明的小手段。以前嘬了沒兩塊酸梅,就把臉擠成曬乾的老橘子皮,搖頭不肯再吃的崔季明,居然也能趴在他身上陪他看摺子的時候,伸手往小漆盒裡掏個不停,等到她睡著時,殷胥才低頭發現,桌案上一大堆讓她吐出來的梅子核,大半個漆盒都讓她吃空了。

      這兩個人都是沒心沒肺,就連殷胥也沒有把事情往那方面想,宮人們平日不敢靠近這二人。還是耐冬來收果核的時候,感覺有些奇怪了,再加上他整天跟在這兩個人後頭,不知道看他們秀了幾年的恩愛,自然也能聯想到這幾日的反常。

      這話本不該他說,耐冬猶豫了半天,先讓人果核收了出去。殷胥低頭推了推崔季明,她半睡半醒,抱著他不肯撒手,也不肯起來,殷胥捏著她因為出征而瘦下來的下巴尖兒,忍不住搖頭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也跟條蛇似的,學會冬眠了嗎?」

      崔季明睜開一隻眼咕噥道:「你才是蛇。瞧你現在身上涼的……你哪次鑽進被窩裡,我都要打三個哆嗦,冬天你倒是開心了,貼著我沒完,我半夜都能讓你給凍醒。」

      殷胥氣她的忘恩負義:「夏天的時候自己熱得跟塊蒸糕一樣,往我身上貼的人又是誰?你要是冬眠去了,一睡不醒我怎麼辦?」

      耐冬已經學會把他們倆這些膩歪人的話不往腦子裡過了,看著殷胥有點吃力的想把崔季明抱起來,崔季明兩句話的功夫就睡得無知無覺,他忍不住湊上去開口道:「聖人不覺得季將軍這些日子,有些不太對嘛?」

      殷胥回過頭來,微微勾起唇角:「或許是出去這一年多累壞了吧!她也不是十七八歲的時候,幾天不睡覺都能活蹦亂跳。」

      耐冬知道兩個人曾經因為這件事情,發生過一些小的爭論,但仍然思忖了一下,開口道:「聖人,奴怎麼都覺得……會不會是季將軍有孕了?」

      殷胥轉過身子來,扭了一下眉頭,又笑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幾年前折騰一番,她差點把桌子都給我掀了,也總是我想太多,既然她跟我說過身子受損,我還老惦記著這件事兒,難道就不過分?再讓她知道了,我們可真非得要鬧到和離不可。」

      耐冬:「奴只是想,就怕是萬一呀!」

      殷胥搖頭:「萬一什麼,她才回來多久。」

      耐冬算了下,也得有一個多月了吧。

      殷胥抬手把崔季明抱起來,開口道:「別多想了,上一回是不清楚狀況,要真是,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耐冬:……聖人,別說的你多聰明似的。崔季明是女的,你也沒能發現啊。

      耐冬還是開口道:「宮內雖然留守的有太醫,但沒有一個是之前知曉此事的,劉軍醫常年在部隊裡,我們老是往宮裡請也有些顯眼。聖人要是想讓人來號脈象,奴估計要提前把事情安排一下,找個身份合適的太醫,以後留在宮內,季將軍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再找他也方便。」

      殷胥想了想才道:「那你去安排吧。」

      耐冬這才苦口婆心道:「聖人,我的意思是說,萬一要是有孕了,您再跟她同房……那真的容易出事兒啊!」

      殷胥是真的不肯信,總覺得耐冬想太多。而且如果崔季明真的有孕了,他這期間跟她同床不知道多少回,豈不早就出事兒了?

      當然,殷胥沒好意思說他是打算叫她起來的,只得回頭板著臉道:「她都睡成這樣了,我怎麼可能再叫她。此事我知道了,找太醫也可以,哪天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叫人來吧。」

      耐冬可早就不會被殷胥一臉正派的模樣欺騙了,強調又強調了才退下去。

      崔季明攤開手腳躺在床上,一般這時候宮人們早就退遠了,他可沒法一伸手等著別人給脫衣服,只能自己把外衣褪了,把崔季明往裡推了推擠上床來。

      暖閣裡並不算冷,崔季明似乎感覺身邊微微凹陷,就立刻很習慣的整個人貼過來。

      臉湊到他頸窩裡,手搭在他腰上,縮著肩膀擠進他懷裡。

      殷胥真想笑她:剛剛還說是他想取暖來貼著她呢。

      他閉上眼,耐冬的話卻跟水底的小氣泡似的冒上來,他忍不住伸手,掀起崔季明的中衣,摸了摸她肚子。她小腹平坦的很,那道從胸口側面縱貫到腹部的傷疤已經只有一點點凹痕,肚子隨著她的呼吸略有起伏。

      崔季明懷孕……?

      簡直就像是個不敢細想的命題。

      她也可能會頂著個大肚子?殷胥想想,竟覺得有點打哆嗦。就到那時候,她還會上躥下跳麼?

      到底幾個月的時候會顯懷呢?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不能同房,大概要到什麼時候呀?她會生氣,會想不要這個孩子麼?

      這些問題一冒出來,殷胥自己都想笑了。

      胡說八道什麼,她只是之前累壞了吧。都沒有例假,怎麼可能會懷上。更何況他也不是每次都會弄在裡面,之前沒去突厥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膩歪了那麼久她都沒有半點動靜。

      殷胥還是沒放開手,輕輕揉了揉她肚皮,崔季明似乎覺得他手太涼了,不喜歡的哼哼的兩聲。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殷胥卻是被某人騷擾醒的。

      他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中衣都快被扒到胸口以下了,迷迷糊糊中突然因為她的動作身子一僵,忍不住扶額,對著某個笑嘻嘻的惡意咬他肩膀玩的傢伙道:「崔季明,把手拿出來……你別太過分。」

      崔季明傻笑著趴在他身上,完全不在乎自己一大早就伸手到別人褲子裡的行為到底有多猥瑣,笑道:「是它把我弄醒的,頂到我了。我這不是早晨就來打個招呼嘛。昨天我睡著的太早了,最近老是太睏。今天你沒有早朝吧,你還有大半個時辰時間呢,我們來玩吧……」

      殷胥悶哼一聲。崔季明又笑嘻嘻湊過來:「我昨天夢見你大肚子了。」

      殷胥一臉荒唐:「什麼?」

      崔季明特別不要臉:「我夢見你給我生小孩了。不過你本來就白,大肚子也挺可愛的,你還餵孩子來著——」

      殷胥簡直想翻白眼了。她這張嘴簡直越來越過分了。

      崔季明一把掀開被子,精神滿滿的坐在他身上:「小小九都起床了,你幹嘛這麼沒精神。我們來玩吧。」

      殷胥就算不信,還記著耐冬說的話,將她拽下來:「不行。」

      崔季明莫名其妙:「為什麼不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定力了!」

      殷胥艱難的強調:「今天不做。」

      崔季明問了多少遍,他也不肯說。但是明明他都這樣了,崔季明又是撒潑大鬧一頓,被殷胥寧願自己走去解決也不肯跟她玩的態度氣的鼻子都歪了,還誓言旦旦的說要他回頭會來求她的。

      殷胥忍不住想,要這事兒是假的,那他真是自討苦吃啊。

      崔季明跟他難免又置氣起來,平日都靠著批摺子的殷胥午睡,今日用了午飯後卻是一個人抱著胳膊在榻上睡了。

      她睡覺本不是太沉,最近是反常。不過旁人靠近她還是很快能醒過來,殷胥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太醫來的時候,才坐到榻上去抱她,怕她因為太醫而驚醒。

      崔季明迷迷糊糊睜眼,看見是殷胥擁著她,似乎給她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揉揉眼睛抿嘴:「……你哄我也沒用。」

      殷胥輕笑,拍了她沒兩下,她便又睡熟了。

      那戰戰兢兢,已經被事實衝擊的體無完膚的太醫才靠上來。

      崔季明睡到一半,就忽然被人推醒,她犯了起床氣,一巴掌就推過去:「你忙你的去,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你好煩,不要推我了!」

      她轉了個身子,摀住耳朵,想不聽殷胥的呼喚,卻差點從榻上滾下去。

      殷胥連忙撈住她,她一轉頭就看見了太醫和耐冬跪在地上,滿頭都是汗,她揉眼轉過臉來,殷胥也是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

      崔季明打個哈欠,咕噥道:「怎麼了?瞧你臉上那個表情。」

      殷胥張了張嘴,又把她往懷裡抱了抱:「崔季明,我跟你說件事兒,你不能動手。」

      崔季明翻個白眼:「又怎麼了?」

      殷胥又抿了一下嘴唇,他難得頭上都沁出一點汗來,崔季明都有點不耐煩了,他才開口道:「你、你真的有身孕了。」

      崔季明扁嘴,轉頭:「去你媽的。」

      她轉頭才到一半,忽然又僵硬的回過頭來:「殷小九,你說什麼……?」

      殷胥又由衷的開心又有些不知所措,咧嘴露出了一個不太像他的傻笑。

      崔季明看到他那個笑容,眼前一黑。

      她這才掙扎著從他腿上起身:「滾滾滾!胡說八道什麼——臥槽,老子都沒來過大姨媽!你當我是和你靠意念生孩子麼!」

      殷胥連忙拽住她:「你先別急。」

      崔季明冷汗都下來了:「你這回還找了演員來忽悠我是不是!我明明夢見的是你生孩子,憑什麼——憑什麼是我!」

      那個太醫聽見季將軍和聖人之間的對話,都恨不得低頭往地上一陣猛磕,把這段記憶也磕沒了才好。

      殷胥看她慌得不像樣子,又不安又想笑:「我倒是願意,我也沒能力給你生。你先坐下來聽太醫說——」

      崔季明甩手:「我不聽!我聽個毛線!我、我——」

      她簡直就像是個熱鍋上的螞蟻開始打轉了,殷胥怎麼都拽不動她,也急了:「崔季明!你是不是不願意,還是說你心裡後悔?你就不能坐下來,我們好好商量麼!你是壓根就不想要孩子,一輩子也不想是麼——你、你要是真的這麼想,你也可以跟我說!」

      崔季明這才傻在了原地,半晌洩氣似的倒回了榻上,腳也縮上來,抱著膝蓋:「啊……我怎麼料得到會有這一天,我早知道,早知道……啊……我完蛋了……」

      殷胥抓住她的手:「怎麼就完蛋了!」

      崔季明下巴放在膝蓋上,臉上又糾結又驚慌:「我這輩子都讓你坑了……給你打仗也就算了,還給你生孩子,瞧把你美的。你還是現在扇我一巴掌吧,咱倆肯定是做夢做一塊兒去了。」

      殷胥忍不住笑:「行,就你坑我,不算我被你坑了?又當個不成婚的皇帝,又跑出宮去侍寢,還整天伺候吃喝。」

      在耐冬讓他們倆這不自知的情話噁心的嘴角直抽的時候,跪趴在地上的太醫一臉僵硬:……誰來一掌拍死老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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