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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 第370章字體大小: A+
     
    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日常】(一)

      崔季明成了全家唯一一個還沒成婚的。

      最早先是元望成婚了,他娶了個去年參加制科落選的女書生,崔家人還以為那女子是因為元望在朝中的位置,想要給她自己謀前程。然而卻不料成婚前夕,是那女子卻有些不肯。

      朝中有傳言,說是不允許夫妻雙方均是官身,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她嫁給元望之後,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出仕了,便有些猶豫了。

      後來還是元望把這件事兒拿出來到朝堂上討論。那時候已經離裴六參加的制科過去了一年,朝堂上多了幾個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女性官員,雖然規模和人數依然很難與男子相提並論,但好歹是比以前只有個蕭煙清好多了。

      元望提出此事,朝堂上自然也會開始激烈的討論。

      女子入中書門下的很少,大部分職位要隨行聖人左右,官品低下卻掌有建言諷諫之職,天下對於女子的公正性和心胸,還總是抱有相當大的偏見。這些位置又從來都是朝內鬥爭搶奪的重點,除了竹承語,大部分女子還遠未捲入政治最中心,獲得這些職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裴六就是想要得到中書的職位,反正聖人是斷袖這事兒天下皆知,她就算做了像舍人這樣近身的職位,也不會有人去詬病她。

      對於這次,她雖然官職低微,卻也開口道:「敢問這夫妻之間的關係與兄弟之間的血脈孰輕孰重?又與孩子的關係,哪個更親密?哪個更是利益綁定在一起的。夫妻可和離,更有離心者,一男子可娶三任妻子,但他能隨便更換自己的兄弟麼?」

      不同於竹承語和不少書院女子,妝容著裝清素,進退有度,她就是每一個舉動每一絲氣息都在朝外透露——我就是你們說的、你們怕的那種壞女人。

      她勾唇笑道:「朝內自有迴避制度,規矩細緻,父兄與外姻親戚者,不得在同一部、寺內任職,官職低者迴避;三品以上官員,子弟蔭職的細則也有,對於科考中也有種種迴避政策,這正是我大鄴官職完善的證明。婚姻關係應該介於父兄關係和外姻親戚之間,就按照規矩來進行迴避,明文規定即可。為何要強制規定是否該有一人退出官場?若恩愛夫妻,均是難得一見的才子,為了用人就該拆散?而且若是已婚夫妻,官職低者請離官場,那若是妻子家族位高權重,一飛沖天,丈夫便要離開官場?」

      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明白,說什麼防止用聯姻來鞏固官場位置,這種境況以前還少麼?只不過如今可能夫妻二人都上官場,以前則是在官場上給自己找岳父罷了。

      女人對於權利的野心,千年來可從來沒有消失過。

      以前是靠進宮這條路子,自打高祖之後這條路就不太好使,如今多了官場這條路——利用才學也就罷了,利用容貌手段怎麼辦?

      偏生還沒法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而加大對於官員的監察體系,因為靠著關係進來渾水摸魚的男性官員可是更多。

      到了涉及利益的官場上,這種男女之間的矛盾雖然不成規模,但變得很微妙了。

      怕女人掌握權力的是男人,說女人根本沒能力掌控權力的也是男人……

      不過還有一大批人,對於此事持無所謂的態度。

      他們一小部分是無所謂女子進入朝中,另一部分則是知道女子為官,很有可能是曇花一現。女孩兒進入縣學州學的比例還相當低,在國子監的人數更是很少。而且女子還很難走基層升為高官的這條路子,因為在地方上,可是宗族關係頂天大,女子想要為官可要比在洛陽一帶還艱難。

      後繼無力,她們爭也未必能爭多久。

      裴六何嘗不知道,但她覺得這事兒唯一的希望就是聖人的決意。

      她提出的看法有理有據,聖人也說將婚姻關係,納入朝廷迴避體系之中。

      元望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至少是能結婚了。

      而緊接著就是妙儀。

      熊裕自打北邊回來,急得就跟後頭有人揮著鞭子在趕似的,崔式卻有意拖他。不過以前像崔家這種高門,從一開始兩家說定到真正進門,都要花上將近兩年。妙儀只用了一年左右,都算是被著急忙慌的嫁出去了。

      不過說是嫁出去,熊裕在洛陽棋院為官一事,基本是眾人都毫無異議。然而洛陽的房價已經被炒的離譜,聽聞南邦之前想買一處靠城南的小院,拿自己身居高位這麼多年的俸祿和在崔家的不少積蓄,商定好了價格,過了兩月居然就買不起了……

      宰相買不起房子,熊裕也沒好到哪裡去。祖父也有不少積蓄,終於絞盡腦汁在洛陽置辦了一處小房產。當年還嫌洛陽的崔府跟長安沒法比的崔式,現在才知道崔家算是洛陽城內最大的一處私人院落了。

      不過崔式對於熊裕嫌棄之餘,也找到了個理由,說那房子太小沒法住人,就可以讓妙儀留在家裡住了。

      不比修與舒窈兩個人就打算很低調的偷偷成婚,妙儀和熊裕是被一群人推到台前,大辦了一場兩個人都沒明白狀況的豪華婚禮。

      妙儀既是棋聖,本來就夠讓百姓想湊熱鬧了,薛菱跟她下過幾次棋,又很喜歡她性子,讓宮裡賞賜下來,還說想給妙儀封縣主。

      當然殷胥可不想再給崔家錦上添花了,妙儀也不在乎,縣主這事兒反而讓別人多議論,不提也罷。只是就妙儀的尚書爹,宰相叔,舍人堂兄,巨富二姊,主帥阿兄和聖人嫂子……就讓這場婚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當然更有一群人拍著大腿叫著惋惜。

      崔家前些年把這個小閨女藏得太好,就這麼個身份地位,還有棋聖光環,扒上了關係就是半輩子不用愁——怎麼就……落到一個鄉下小子手裡了呢!

      崔式心裡冷笑,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

      他家妙儀,就算嫁給誰,也不會嫁給那些想抱著崔家大腿的人。

      不過對於像崔季明這種在婚禮上喝到站在桌子上唱歌的人來瘋而言,熊裕和妙儀就更多是緊張和無所適從。新婚夫婦是要住在青廬之中,在這種帳篷裡……自然是什麼也不敢亂來。不過熊裕對著妙儀,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外頭歡聲笑語還在繼續,他們倆被眾人早早趕進了帳篷內,連侍女都不能進來,妙儀正跪坐在地毯上,笨手笨腳的拆著自己複雜的髮冠。熊裕也跪坐到她身後來幫忙,兩個人忙活了半天才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金飾全都拆了下來。

      妙儀轉過臉來,有點微亂的黑髮下,是拍了一點薄粉塗了口紅的臉,她撓了撓脖子,又撥了撥頭髮,髮梢全撩在了熊裕手臂上,癢得他不知道該做什麼。

      妙儀這才仰過頭去看他,熊裕被崔季明灌了不少酒,他臉上也有點微醺的神色,今日聖人也微服來了,只是他身份特殊沒有留太久。

      妙儀似乎想開口,卻又隱隱臉紅:「那我們現在幹什麼呀?」

      熊裕喉嚨動了動:「家裡沒有人跟你說要做什麼?」

      妙儀居然會錯了意,很吃驚道:「你不知道麼?」

      熊裕:……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妙儀居然露出點高興的樣子,好像是她知道,熊裕不知道,她就是更厲害,可以指揮他了,盤腿轉過身來,對他招手:「那你過來,我告訴你!偷偷的……」

      熊裕看她一臉興奮得意,只得扶額靠過去,妙儀揪住他耳朵,一陣胡說八道竊竊私語,把他耳朵都吹熱了,熊裕這才一臉糾結的轉過頭來:「你決定是這麼跟你說的,不是你自己理解的?」

      妙儀怎麼會承認自己一知半解,腦補了大半。

      她信誓旦旦:「就是這樣的!」

      這要是能做得成就怪了……

      妙儀卻又縮了縮:「不過她們說會有點疼,我才不信,肯定會很疼的。小時候做艾灸也跟我說只是有點疼。我、我可不想試試,我感覺沒意思。」

      熊裕無奈的揉了揉臉:「那就不弄,你過來。」

      妙儀倒是對他沒一點兒戒備,攀過來坐到他懷裡,熊裕低頭,猶豫糾結了半天道:「還是親一下好了。那些……今天你也累了,外面也亂,肯定不成的。」

      妙儀歪了歪頭,一聽要親,還覺得挺高興的:「嗯嗯!那親親!」

      當然過了一兩個月,崔季明才知道這倆人還沒做成就是後話了。

      婚禮之後沒過兩個月,就是舒窈要成婚了。她太有主見,婚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過自己的眼睛,連修穿的這喜服領子要繡什麼,她都猶豫了好久,親自決定的。

      修啥也不用幹,就是光討好崔式去了。倆人自從某次對彼此哭訴起被舒窈欺負到死的事情來,一下就快成了難兄難弟,舒窈眼看著修就要跟她爹學壞,隱隱有倆人聯手要造反的趨勢,先把她爹月俸扣住,然後把修拎回去了。

      之所以她也急著成婚,是聖人有意要修下半年去處理些事情。北機整天搞的神秘兮兮的,下半年修要去哪裡,舒窈都不知道,心裡也氣卻也沒有辦法。

      然而這兩個姊妹的閃婚,一下子就讓崔季明處在一個相當尷尬的位置了。

      年紀最大的她沒結婚。

      崔式在閨女們成婚前百般嫌棄,婚後倒覺得家裡熱鬧多了,看著熊裕都順眼幾分,還跟他偶爾下棋玩玩。崔季明就成了家裡要融入不進去的那個人了。

      崔式偶爾還喝點茶嘲諷起來:「是啊,我這兩個女婿這麼好,哪敢想另外一個。我還要整天到宮裡點頭哈腰的去求他辦事兒呢,還想讓他來咱們家裡給我倒杯茶?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這一年,他都沒怎麼來過崔家,倒是一個月跑三趟你的季府……怎麼著,說是不能成婚,他也沒有計畫跟你辦個婚禮?」

      崔季明攤在榻上蜷著腿剔牙:「還不是你老對他那個態度。阿九本來對旁人就不是多好的脾氣,你又整天看他不順眼。他是有多閒,和平相處還不夠,非要蹭到你臉前來讓你冷嘲熱諷就是了?」

      崔式瞪眼,還沒來得及說她,就聽著崔季明嘀咕道:「一個個都說著想成婚,有什麼意思啊……我又不能請什麼人。就一個儀式性的東西,一群人鬧騰鬧騰喝喝酒,這種狂歡,我一個月能在軍中好幾回呢。」

      崔式好像聽出來了她的意思:殷胥是也提出過想要成婚,讓她拒絕了?!

      其實殷胥惦記這件事兒不是一回兩回了。畢竟對他而言,成婚確實個很重要的締結契約的步驟,也就是說辦了,倆人吵架才能叫夫妻矛盾,兩人住在一起才能叫夫妻合宿。他一直很在意這些邊邊角角的事情,崔季明都恨不得說回頭把他的名字給紋在大腿內側,這就是自己一輩子跑不了的證明了吧。

      崔季明每天沒心沒肺的在洛陽城內逛游,就只有殷胥心裡揣了不知道多少小計畫,一會兒要她也喝藥養養身子,一會兒迷信起來去合八字。

      終於在崔式也慫恿過後的幾天,殷胥又提起了這碼事兒。

      崔季明已經洗過了澡,肚子上放著個小瓷盆,盆裡是洗過的葡萄,蜷著腿躺在床上吃,恨不得懶到連不吐籽兒。殷胥湊過來,伸手從她肚子上的盆裡拿出一顆葡萄遞到崔季明嘴邊。崔季明不吃,挑眉看了他一眼:「別想,沒用。你他媽又弄在裡面,我洗澡的時候你知道有多麻煩——反正我不做了。」

      殷胥頭髮濕漉漉的,整個人靠過來:「不是這個事兒。」

      崔季明看他沒有動手,這才咬住葡萄含在嘴裡:「那什麼事兒?用手也不行,滾蛋。」

      殷胥捏了捏她含著葡萄鼓鼓囊囊的臉頰,垂下眼睛,睫毛動了動:「跟你商量點正經的事兒。太后還不知道你是女子,我覺得你還是該跟她說一聲。」

      崔季明覺得事兒沒有這麼簡單,咬破葡萄,抓著他的手湊到嘴邊來,要殷胥給他接葡萄籽。殷胥有事兒求人,只得伸手,崔季明笑了笑,恨不得把葡萄籽嘬的更噁心人一點才吐給他。

      殷胥:「你穿著裙裝去吧。否則我怕太后不信。」

      崔季明嗆住了:「咳咳咳!穿裙子,瘋了吧你!我不幹——」

      殷胥抓住她手腕:「就這一回。我果然想著,我們還是該成婚。你說來的人不多,其實也還好,薛太后可以來,你阿耶,你幾個妹妹和你妹夫,還有……張富十和獨孤總可以來吧。」

      崔季明想想就覺得可怕,讓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穿著裙子跟殷小九成婚!感覺……大家臉上都會掛滿了奇怪的尷尬吧!

      崔季明搖頭:「你就別做夢了,怎麼老惦記這件事兒沒完了!我又沒身份,你可是個皇帝,又不能玩這種過家家的——」

      殷胥可不會放棄,他還有想過別的迂迴的法子,不過現在不急:「那你至少能見太后一面,說出實情吧!我可都見過你阿耶,一番表露心意了!」

      崔季明開始亂扭,想把自己縮回到被子裡,殷胥從被子下頭扣住她的腰,那盆葡萄打翻在床上,滾的到處都是。崔季明蒙著被子蹬腿掙扎道:「沒用,就你還想用睡服我這招?我不會對封建主義惡勢力妥協的!」

      殷胥自有辦法:「薛菱也算是我在這世上的僅剩的親人之一了,雖然我們並無血脈,你卻也該知道她幫了我多少。我是真心誠意稱她為母親,而且她對你也很好,就算以為你我是斷袖,可也從未為難過你。崔季明,你的家人都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我的家人卻有層層誤解,你覺得這樣公平麼……」

      果不其然,這一段話說完,被子裡鬧騰的崔季明僵硬了一下:「……我可以不穿女裝的,我不想穿裙子……」

      殷胥:「你要是就這樣,她會信嗎?子介……而且我也從來沒見過你穿……」

      崔季明嘟囔了一聲:「你都見著過多少回沒穿衣服了,在乎那個幹嘛?」

      殷胥連忙道:「這是同意了?」

      崔季明煩躁的揉了揉頭髮:「……你,你真煩人!」

      殷胥趴在被子裡,忍不住勾唇:那這就是同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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