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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 第367章字體大小: A+
     
    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朔方篇】(五)

      阿史那燕羅看了一眼捲軸,臉色變幻莫測。

      崔季明抱臂望天,百無聊賴,順便在金龍魚毫無形象伸長著舌頭非要舔那高冷黑馬的時候,狠狠擰它耳朵一把。

      一把年紀的畜生了,不知道什麼叫穩重!

      崔季明之前看過捲軸上的內容,是殷胥親手寫下的,也表明了他的真誠態度。

      除非阿史那燕羅真的是將他與賀邏鶻那段已經不復存在的少年情誼,看得比命和突厥還重要,否則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崔季明已經不是當年對殷胥充滿疑惑的那個人了,殷胥也不是當年那個花費巨大力氣才設局的少年郎了。

      至於說如果阿史那燕羅帶突厥暫歸入大鄴,該如何箝制,才能不讓他成為數年之前崛起壯大的頡利可汗?

      崔季明沒跟殷胥詳談過,但她認為或許會跟通商購買等等有關,或許是想用類似於經濟手段架空控制?再這樣的中古時代,這種手段能起到作用麼?

      很快的,阿史那燕羅看完了,他沉默在原地思索,崔季明拿手遮著太陽,不一會兒他開口:「我知道了,不過後頭有很多事情,還需要商議。」

      遠遠的,跟來的魏軍小兵們仍然繃在備戰狀態,就看著崔季明一會兒湊過頭去和那突厥頭子說些什麼,點點頭又大笑,猶豫幾分又商量些什麼。不一會兒,就看到那突厥頭子策馬後退幾步,崔季明拽著韁繩也不管用,金龍魚還想往前貼,氣得她一踢馬腹,金龍魚這才連忙低頭後退。

      崔季明特別花哨的行了個禮,一笑,調轉馬頭回來。

      轉過頭來,笑容卻消失,恨鐵不成鋼的拽著金龍魚滿頭的鬃毛小辮。

      軍機向來不可洩露,知道此事的僅有崔季明和朔方的主將。士兵與副將不會過問,服從作為準則,在軍中有存在的必然道理,大家都當兵這麼多年,大家都明白服從的重要性。

      連妙儀也不知道,過了沒兩天,她的車隊也向棋戰的小城出發,崔季明全程緊隨,考蘭被她拎過去耳提面命的教育了好些日子,裝扮作了恭謹伺候的侍女。

      獨孤臧有些好奇:「聽聞朝廷派了些武功不低的女子來,為什麼讓她們稍微在後面一點服侍,讓考蘭貼身啊。」

      崔季明心裡只有她那個寶貝妹妹:「那些女子武功是高,可是長得不夠漂亮。我怕那賀邏鶻年紀本來就不大,看到妙儀是女棋士,長得又那麼可愛,會老看我們家妙儀。給放個考蘭,把他打扮成天仙,最好把我家妙儀比得灰禿禿的。而且你放心,賀邏鶻根本沒見過考蘭,突厥的宦官也早就洗牌過了,誰還記得六七年前一個無關緊要的皇子的死。」

      獨孤臧急了:「你光這樣想!要是那瘋子可汗看上考蘭了怎麼辦!」

      崔季明吃著肉乾,一陣壞笑:「讓你家考蘭拿大鳥抽他嘴巴子!」

      除了考蘭以外,還有一人會出入對弈現場奉茶,就是做垂手小廝打扮的熊裕。能看懂妙儀的棋局變化,下場為眾人轉達,也能讓妙儀感到安心的人就只有他了。

      那座小城內中心有一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院落,裡面被扮作江南庭院,除了水都是假的,其他幾乎讓人分不清。大鄴的大軍留在城外幾十里的地方,突厥的大軍也差不多。只有一部分將士進了城。此刻,在這座院落中間的一座四面開門的寬闊主廳內,有二人隔著棋盤跪坐。

      兩人身邊各有一兩名侍從來端茶倒水,考蘭按照平日早該憊懶,但他這回知道情況非同一般,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緊繃著身體跪坐在原地。

      中間的檯子四周掛滿了輕紗帷幔,天井有光瀉下來,帶起一點點風,偶然將香爐與冰台的白煙帶出去。

      檯子北面,跪坐著突厥的官宦與將領,還有一小部分侍衛。

      檯子南面,崔季明倚著抱枕斜坐在地毯上,百無聊賴的吃著葡萄,後頭是一些隨行的官員和魏軍的精英。

      只是崔季明還帶了個非要進場的人。

      一個背影倚在崔季明旁邊的抱枕上,偶爾將葡萄遞給崔季明,披頭散髮,半邊臉擋住,披著一身暗紅與金色相間的紗衣,樣貌和檯子上妙儀身邊的侍女有幾分相似。

      崔季明靠過去無奈的小聲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考蘭,也好奇那突厥可汗……但是考風啊,你現在已經不是好幾年前了啊,你已經裝不像小妖精了。」

      考風特別做作的一笑,靠到崔季明耳邊:「老子也沒打算裝女的。你別說我,我反正比你能裝得像。」

      崔季明咂咂嘴:「我也沒打算裝啊。瞧瞧你現在這個子,你那雙腳,你這都有肌肉的胳膊,還有你這張飽經風霜的臉。別把自己當六七年前了,考蘭還能裝一裝,你這樣都能把路過的人給嚇死。幸好這兒沒有你手底下的兵,我真想就把你這樣拖過去給你的涼州兵看看。」

      考風往靠枕上一趟,私底下一拳打向崔季明的腿,呲牙咧嘴:「你也很閒很賤啊!」

      崔季明哼哼笑了兩聲,轉過頭去。

      熊裕剛剛奉了一點熱茶而後退下,將茶盤放在崔季明身邊的小桌上,輕聲道:「那突厥可汗技藝雖然高超,但我認為他不會贏的。」

      崔季明挑眉。

      熊裕又壓低聲音道:「如果對方真的技藝高超,妙儀根本沒法遊刃有餘的拖時間,如今她正在照您說的,正在給那突厥可汗一種能戰勝她的錯覺。」

      崔季明輕聲道:「我都快數不清了,今天是會棋的第多少場了。」

      熊裕輕聲道:「第四場。」

      崔季明眯了眯眼睛,手指叩了叩杯子,勾唇對考風道:「這位健壯的小美人,還不給爺倒酒?」

      偶爾紗幔飄開,崔季明望了一眼檯子上的賀邏鶻。

      她只聽說過這個人,卻還從來沒有見過賀邏鶻。他很顯小,應該比崔季明大四五歲,看起來卻跟還沒弱冠似的,戴著南朝的巾冠,身著寬袖深衣,然而面上的神態卻不太好了。有些生活糜爛的貴族男女之間也流行著,但也沒有到這種地步。

      說是他有些瘋了,那種痴態與多疑從面上就能看出來,但他還能這樣下棋,雖說可能比不了妙儀這樣的天才,但崔季明不信他真的腦子壞了。

      拖時間,就是要給阿史那燕羅時間行事。

      而崔季明今天,遠遠的看到了隔著兩三層紗幔,似乎遠遠的阿史那燕羅對她行了個禮節,她一下子繃緊了神經,手伸進了外衣,一把將考風拽起來到她身邊,緊緊盯著檯子。

      她身後的士兵看見了崔季明的動作,立刻毫無聲息的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崔季明幾乎將自己的五感調到最敏銳,緊緊盯著檯子上認真的妙儀。考蘭似乎也注意到了什麼,隱隱戒備起來。緊接著,崔季明便聽到一聲裂帛,幾道身影從天井上一躍而下,她幾乎是瞬間起身,兩步跨上檯子去,腰間一把中等長度的橫刀已經出鞘。

      妙儀驚叫一聲,眼前的棋盤已經被人一把掀開,身邊的考蘭輕吒一聲,從裙襬下抽出兩把窄而薄的彎刀,一腳踢開案几,朝前而去。

      果然,賀邏鶻身邊的侍女當即發難,持刀上前,想要脅迫妙儀以和大鄴談判。

      也可能是為了和阿史那燕羅談判。

      妙儀腦子還沉浸在前一秒的棋局裡,賀邏鶻雖然棋藝不能說是多麼的高超,但也絕對是個中高手,而且他胡人出身,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棋藝,套路跟大鄴棋士截然不同,妙儀一開始確實還犯了難。

      她知道自己這一局棋,政治意味遠比棋面重要,卻沒有想到眼前棋盤突然被掀開,賀邏鶻猛地抬起頭來,寬袖展起,手腕下一點匕首的寒芒朝她眼前而來。

      她只覺得心驟然停了一般,望著眼前這個突厥可汗。作為棋士,他下棋過程中不少跟妙儀對話,或許他自己也知道棋盤上沒有贏得希望了,但仍然沒有退縮,反而用盡了或光明正大或陰暗骯髒的手法來謀取勝利,被她一一駁回。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可汗臉上,卻顯露出了現實如棋盤一般無路可走的神情。

      妙儀又不知道現實如何,她只看到那小可汗,眼底一片漆黑,勾唇輕笑:「你也來陪葬吧。」

      然後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後領,妙儀感覺自己朝後飛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轉頭,崔季明單手抱住她,朝後急退,似乎嚇得不輕,低聲暗罵:「艸他媽的我他媽要是晚了一步——都怎麼做事的!不是說已經控制住了賀邏鶻麼!」

      她回過頭去,一把將妙儀扔給熊裕,對考蘭吼道:「帶他們先走,棋聖出了事,你們的腦袋未必夠賠!」

      妙儀一臉受驚的被熊裕抱在懷裡,她繡鞋還被剛剛的動作甩掉了一隻,對崔季明伸手大叫:「阿兄!」

      崔季明後背已經濕了,就剛剛看到賀邏鶻抬手一瞬間的冷汗就浸透了衣服。

      不少突厥人也已經衝上了高台,天井瀉下的筆直光線被混亂的刀劍反射的白光亂飛,魏軍明白自己的任務,一半人已經踹開了主廳往外而去。

      崔季明怒瞪向站在檯子下的阿史那燕羅,他不動手,似乎也沒有想到,抱歉的點了點頭。他們倆都沒有開口,雖然明面上誰都看出來突厥人動手後大鄴立刻撤走,但畢竟沒有對話過,也不算有什麼證據,還能撇的清楚。

      崔季明將刀背到身後,和幾個魏軍士兵退到了木台的一角,看著幾個蒙面人從天井上落下後,立刻按住了賀邏鶻。賀邏鶻的侍女被考蘭傷了手臂,一腳踹開考蘭,和幾個蒙面人戰鬥而去。

      然而緊接著從北側的門內,又有別的突厥士兵衝入主廳!

      看阿史那燕羅的表情,那顯然不是他的兵。

      崔季明聽說阿史那燕羅已經在兩三天前控制了大半的突厥軍隊,賀邏鶻手下對他不滿的人顯然不是少數,再加上賀邏鶻身邊的官宦很有可能是鄴人,也有意堵塞了他的視聽。

      是阿史那燕羅沒處理好,還是賀邏鶻猜到了要有這一天,用最後一點力量掙扎?

      他果然還有點幾年前那個翻身做主的小可汗的樣子,就算是有寒食散或其他毒藥的侵蝕,有反對矇蔽他的官宦和對他早已不滿的突厥內部,卻仍然在臨死的最後時刻警覺,回頭想要盡力再咬上阿史那燕羅一口。

      崔季明拽著考蘭的衣領,跳下台子,她絕不會插手這些事情。阿史那燕羅是贏是輸她絕不會多動一根手指頭幫忙,只看著幾日後到他們陣前的究竟是誰了。

      她臨走之前,只聽見了賀邏鶻啞著嗓子高聲吶喊道:「燕羅!你早知我不是這塊料,何不在十年前一刀砍死我——燕羅!你又為了你阿史那的姓氏,又為了所謂的兄弟情誼,你倒是最後能保全得了哪個啊!」

      崔季明只聽著裡頭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阿史那燕羅沒有回話,沒有一個人多說話。她立刻轉身退了出去。

      這座院落兩側開門,南側由鄴兵控制,北側由突厥控制,這才是崔季明答應在這裡下棋的理由,他們也遇到了一些似乎是賀邏鶻手下的突厥士兵的攔截,但遠沒有北側傳來的聲音那樣激烈。

      所有的魏軍一言不發,以最高的效率殺出去。

      直到一大隊戰馬飛奔出這座沙漠小城,妙儀才又被交還到崔季明身邊。她交給誰都不放心,便讓妙儀和她共乘一匹。妙儀緊緊抓著她的衣領,在炙熱的風中回頭問道:「阿兄,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小可汗是被手下人殺了麼?」

      崔季明微微勾唇:「怎麼會,是不知道哪兒來的刺客殺的。讓你受驚了,之所以要在棋戰上動手,一是為了讓賀邏鶻徹底孤立無援,身邊跟隨者減到最小,二也是為了在我們眼前動手表態,讓我們監督。我……是我疏忽,差點。」

      妙儀已經安定下來了,笑道:「我就知道阿兄會幫我的,而且不還有考蘭麼,我看他轉過頭來就要蹬我一腳,讓我摔倒避開匕首。」

      崔季明勾唇笑道:「那我晚上賞他一條羊腿。」

      走了並沒有多遠,就看到了幾十里外嚴陣以待的大軍,像是黃沙中的一道黑色城牆,漆木的盾牌在陽光下反射著波光,他們一大隊人馬靠近,盾陣立刻裂開通道,供他們進入隊中。

      崔季明跳下馬來,繞開衛兵,走向前側的朔方主將,他也轉過頭來望著崔季明,頭上涔涔汗跡:「如何?」

      崔季明笑:「等吧。一兩個時辰就足夠讓我們知道結果了。來了我們也不怕。不過我相信,您未來可以在朔方養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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