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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 第232章字體大小: A+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些人沒事兒的時候倒也混日子,真要是你快火燒眉毛兩頭著急的時候,他就要蹦出來給你添亂了。說的就是快被崔季明貢成水母宮娘娘的趙弘敬。

      崔季明留趙弘敬,很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正風氣。

      山東河朔這地界,下頭人殺主將奪兵權是慣有的事兒,崔季明偏養著趙弘敬,留他縮頭王八的好本事來守城,動不動就將他拉來端著酒杯哭叫幾句老大哥,感謝一下他的知遇之恩,就是從來不讓他做主,只當吉祥物就是了。雖然知道這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行為,在弱肉強食的河朔肯定不會感動的一幫兵淚流滿面,但是思想教育還是很重要的。但有她的軍威管束、有此事做宣傳,再加上她努力調教,手下的兵是暫時沒能力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就在崔季明這會兒要幾軍開戰之前,趙弘敬蹦了出來,要崔季明兌現之前的諾言。

      他要拿走一城自己管。

      顯然是覺得崔季明要玩完,想要先跑路。

      崔季明以前說出去這話,倒是不能不兌現。她不能為了一時殺了趙弘敬,往後這些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幾萬兵跟她離了心。

      崔季明就是因為這樣管人,才漸漸能理解像皇帝這種管天下人的苦惱。

      總要位置坐穩,就不得不想些壓制措施,不論是相互制衡也罷,苛政貫徹也罷,手段和目的總要相差幾分,結果和手段再差個十萬八千里,反正都會留下一長串罵名,輕則官制混亂冗雜、重則苛待百姓萬惡之首。

      而能不被人罵的只有無為而治,無為而治的前提還是手有強兵護四方安定,朝廷上專權抓在理智的皇帝手裡。

      她管這麼些人都要開始學,從頭大到努力想辦法,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殷胥那條理清晰的腦子。

      崔季明最終還是允了,只是做足了戲。再三懇求,特意把趙弘敬拉到軍中會談上,捂著臉都快哭出來似的,一言自己如今四方為戰正是危機關頭大哥這樣離去小弟很寒心啊,二說既然要給就要給大哥博州這座重城才能報知遇之恩——只是求大哥不要叛敵,只要守住了博州城,他季子介就能給整個魏軍帶來勝利!

      趙弘敬心有不甘許久了,就是要等待這一刻的「曾經你對我愛答不理,如今我讓你高攀不起」的戲碼,他就是要看崔季明犯愁流淚,卻仍然一意孤行離開,讓他吃一回苦頭!

      崔季明真是看他那麼橫,都要笑出聲了。

      大哥啊……你手底下還有兵麼?我說給你個城,說給你兵了麼?

      不過這句話只是在崔季明腦子裡想想,她一直走仁義親民路線,斷不能做這樣沒良心的事兒。而且把博州掏空了,等人家打過來豈不是紙糊的城一樣麼。

      崔季明最後還是留了八千將士在博州,配的都是最好的兵械。這八千兵力以為被拋下了,就差連夜抱著崔季明的大腿不肯留,崔季明苦口婆心,說博州還是咱們自己地界,趙大哥還是咱們大哥,不論是誰的兵,目的都是為了守住咱們如今富庶起來的博州啊!

      崔季明又找那八千將士中的幾位將軍徹夜促膝長談,好不容易把他們勸回了博州,自己則帶兩萬多兵力往濟州而來。

      這一路上,崔季明是帶著家底兒來的,比如假老婆、比如真小妾。

      考蘭將鄭家如今的人物譜系列了個表給她,又詳細說了余空韜和滄定主將的性情、出身、手下大將等等。

      鄭家的懦弱內縮與他家族中眾多人物一起把持大權有關。鄭軍從老家滎陽起兵,滎陽離洛陽太近了,他們剛起兵還沒來得及準備打進洛陽,就被洛陽守軍打的散了,滎陽也被燒了,鄭家不得不往東走,一直走過了汴州,到了如今的地界。

      跟著搬的是整個家族,滎陽鄭家幾百號人,四五房都跟著走過來了,在如今鄆州到徐州內的地界生活。插手軍權的人多了,沒本事卻輩分高的人出現了,各房幾百年間早已有嫌隙,自然什麼決定都做的舉步維艱。鄭軍這一地帶沒出過像以前謝安王導那種統領全族的人物,估計是沒人能排眾議出大軍攻打他們。

      而裴家則不同,裴森是個表面黏糊實則心狠之人,他自己前半輩子背著罵名,幹什麼都比別的裴家人低一頭,於是殺起自家人來也是毒的很。誰要是有能超過他的,他就立刻先下手為強,下毒暗殺各種法子都想出來了,若不是裴六是裴敬羽曾喜愛的幼女,她又是個不具有競爭力的女人,否則早讓裴森一杯毒酒弄死了。

      裴敬羽因為身在南地朝廷,這些年一堆擺不平的屁事兒,漸漸失去了對於裴森的控制力,因此裴軍反而大權在他一人手中,行動力更強。

      行動力雖強,下頭怕是也離心了。

      裴玉緋通過陸雙,私下寄信給三州,卻有些擔心:「怕的是讓旁人看見了信。」

      崔季明倒是對陸雙很有自信:「你只要說對了人,他就肯定能給送到那人眼前去,也只送給那人。」

      裴玉緋嘆:「對於這樣的大事我卻沒了自信。只怕他們將此事通知裴森,我們反倒被伏擊。」

      崔季明:「我才是聽見伏擊兩個字都要渾身發抖,但又有什麼辦法,打仗都是有賭的成分。咱們只能賭他們的知遇之恩,賭裴森這段日子也沒給他們好過,對方有可能佯降,也有可能主動大開城門,我倒更希望有一場交戰,這樣我心裡還踏實點。」

      裴玉緋:「只盼著若是打起來,我特意留的那些薄弱位置還在就好了。當年還想著自己打回去,如今看來多可笑,我要是還在裴家,十年我也不可能得到兵力了。」

      裴玉緋與她關係也算不上好或不好,她倒是極喜歡調侃她,崔季明覺得她點墨似的眼珠子一轉,跟能穿透人衣裳似的,就怕她看出了自個兒真實性別,基本都是躲著她。

      她也不是那種招人煩的性子,崔季明躲著,她也收斂了些,並不主動接近他,只是偶爾讓內院僕人將她的消息遞出來給她。若無特殊情況,她倒是挺像個婚後婦人的。

      只是崔季明聽說了張富十的心思,只要是張富十來匯報,眼神難免往這倆人之間瞥。而張富十是那種對他的風流行為都敢直諫的人,就算是半個軍營都知道崔季明有個帶鳥的寵妾,就算裴玉緋對外說是病死了,他也把裴玉緋當成是大哥的女人。

      他在崔季明面前,對裴玉緋還用尊稱,也從不斜眼多往她臉上瞥一眼,甚至只要是崔季明與裴玉緋在說話,他都要退出去等崔季明讓裴玉緋下去後才進來。

      他鄉野出身本來不太懂禮,偏在這個事兒死扣著禮節不放,本來崔季明還覺得他跟裴六能有點啥就是扯淡,如今反倒覺得張富十顯然是心裡有事兒。

      她都想蹦出來說一句,我真沒本事碰裴六,你愛就愛啊!

      仔細想一想……她還是別閒著沒事兒拉郎配了,裴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落到誰家裡都不知道是福是禍,感情這種事兒還是看命吧。

      兩萬多兵力渡河屯在濟州,崔季明漸漸收到了消息。

      朝廷畢竟是帶了十萬精兵來,如今多面開戰,背後又有河道運糧,也算得上遊刃有餘,不過十幾日便攻下了濮州,又主動與恆冀短兵相接,兩方在相州激烈交戰,恆冀那方留下了上萬具屍體,無數密密麻麻插在地上的斷裂兵械,血染了崔季明曾打下來的相州,余空韜的兵力也退回了境內。

      然而不是他想退就能退,太原那些圍城三個多月後僅存的兵力,居然在休整一段時間後,和雁門關騎兵聯手,按著恆冀來打太原的方向,集結兵力想要打回去!

      康迦衛帶兵,晉國公在太原守城戰中由於飢餓和病痛的雙重折磨病倒下去,城守住了,他也似乎一夜老透了,然而連他在內,太原城的幾位主將聯名推舉了兆,認為在如今主將折損過多無人可用的情況下,兆可成為這次行動的右軍主將。

      這其中或許也有他們看朝廷對於永王的態度,想要捧他的考量在,但更多還是因為兆在太原一役中的出色表現。認可了他的急智,也認可了他三個月沒從前線下來一天的苦勞。

      半年,從校尉一躍為帶兵萬人的右軍主將,兆自己也很惶恐。

      他快二十歲,人生最缺的大概就是「自信」二字了。

      康迦衛卻不會管他到底有多惶恐,仗還是要打的,總算到了康迦衛最擅長的主動出擊,他帶兵左右三萬多,調整了隊伍的各兵種人數。由朝廷的船隊從汾水運糧至太原,再從太原輸出糧隊給他們當作風箏線,這支三萬多兵力的風箏也出發了。

      此時,崔季明正騎馬在冬雪天,和考蘭騎馬,小碎步的繞著人滿為患的河渠。

      或許是老天有幸,濟水與黃河經常會改道,流入其他河渠或者直接決堤漫上岸來,她的軍探四處打探時,有濟州附近的民戶為他們指路,說是曾經濟州刺史招徭役挖了一道窄河渠。後來黃河的泥沙堵塞了那窄窄的河渠,一年半以前,濟州刺史想要疏通泥沙,徭役都招了,卻不料永王之亂爆發,叛軍四起,再沒有管這道河渠了。

      說是河渠,其實實在很窄,崔季明的大船根本過不來,但如今戰時,能過來小船她就滿足了。往後一邊打仗,一邊再從當地百姓中招工拓寬河渠,濟州和黃河的距離實在是很近,既然已經有河渠,只是拓寬應該不會花太多力氣。

      而就在濟水對岸,今天格外乾燥,連雲都沒有,濟水旁常年環繞的霧氣也散了,夜色裡她都能看見鄆州城牆上的火光。不到兩年,鄆州城外的沃土或許早把那些將士的屍骨掩埋,鄆州幾次易主才落到鄭家手中,作為鄭軍主城的鄆州如今燈火通明,其中或許歡聲笑語仍在,誰又能知道城牆下的土裡一挖便是層層疊疊的白骨。

      崔季明這次向齊、淄、青出手,因為戰線將要拉的很長,所以連陸雙都帶上了。

      就在崔季明呼著白氣,和考蘭繞著無人的一段河堤策馬聊天時,陸雙裹著厚毛領棉衣,也騎著灰不溜秋的一匹馬來了,見著她笑道:「你在這兒望鄆州城,鄆州城內的鄭家就已經要被你嚇死了。靠近鄆州的河灘上都停滿了大船,畢竟是鄆州城另一邊幾十里外還在和裴家膠著,你這樣子看起來實在像是要和裴家聯手打鄆州的。如今鄭家可都是大船,早就把當年臨時徵來的小漁船替換掉了。」

      崔季明笑:「我這兒也隔著這麼遠呢,只是能看見個依稀的鄆州城的影子,他們想唄,這段濟水,從鄆州到齊州邊上一百多里的河道,跟四個藩鎮接壤,誰都不敢輕易下水。」

      陸雙又道:「果然如你所料,滄定反悔了,他們對博州出兵了。不知道趙弘敬能不能守得住。」

      崔季明對他揮了揮手,要他的馬也來並排走,三個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夜色中騎著馬在河渠邊慢慢的遛馬。崔季明道:「他守城我也是放心的,更何況我可要我手底下幾個兵將跟他走了,你以為臨走之前徹夜深談就是為了勸走他們?」

      陸雙斜眼笑她:「你滿身心眼,我哪敢質疑你?」

      崔季明道:「齊州來消息了?」

      陸雙點頭:「的確是來了。我也不能辨別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了。」

      崔季明轉過臉來,金龍魚脖子下的燈籠映在地上薄薄的雪裡,雪地朝上泛著毛茸茸的暖光,她下巴到臉頰的弧線融化在柔柔的雪光燈燭光中:「你說吧,那就不會是太差的消息。」

      陸雙道:「齊、淄、青三州的兵力被削減了大半,半年前裴森將這些抽出的兵力融合,在齊淄青三州附近,建立了一座大營。」

      居然學大鄴的套路。

      陸雙:「三城各自只有幾千兵力,而大營則有四萬多兵力,虎視眈眈的守在了這裡,既為了提防滄定,也為了提防咱們魏軍。其中還有不少水兵船隻,裴森絕不會一時退走這些兵力,這些人就是為了給我們準備的。」

      他又道:「不過那三州也都給了咱們差不多的回信。他們記得裴玉緋的提拔之恩,也收到了裴玉緋的信物,願意脫離裴家。但實在是兵力不足,三州畢竟有距離,如果聯手,也就湊出一萬多兵力,還會立刻被裴軍發現。」

      崔季明嘆氣:「半年前組建的大營,果然裴森也在防,他也怕裴玉緋叛敵啊。」

      陸雙:「你覺得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崔季明笑了笑:「好壞參半吧。好在這其中不太有陰謀的可能性,我們不用怕被暗算了,壞就壞在,我們也不可能投機取巧了,這是一場硬仗,一場正面的對決,而我的人數才是對方一半。」

      陸雙大笑:「這對你來說,都是好局勢了,畢竟你可甚少有自己這邊頗有勝算的時候。如今還不算太艱苦,你該謝謝老天爺。」

      崔季明苦笑:「是啊。」

      或許是前頭幾年,兩次凍災給這片大地帶來了太多苦難,今年的冬季格外留情。

      已經到了十二月,卻還沒有冷到前幾年的水平,

      沒到大雪封天,這仗就還能打。

      崔季明:「你命手下去給那三個州主將回信,說是不求他們出兵,只求在戰爭後合上城門誓不給裴軍開門。我便也絕不會傷害三州內一兵一卒的姓名,不奪一民一戶的針線,以我魏軍王上之名向他們發誓!」

      趙弘敬走了,魏軍這藩鎮,她便是最大的。她終於有資格自稱為藩鎮之主,被將士敬稱為王上而不是主將!

      她心思動的奇快:「而後再向外散步消息,說是我河渠已經挖通,即將運送大船來濟水!」

      她話音剛落,只聽著遠處傳來轟隆轟隆的水聲,以及將士們的齊聲歡呼,白色的水浪從河渠那端湧來,本來只和濟水溝通的矮矮水位轉瞬間漲湧上來,然而畢竟濟水平穩,黃河也已經到了下游,水浪在黑夜中如一道道湧過去,水面伴隨著隱隱雷聲一般的聲音漸漸漲起。

      崔季明笑了笑,在嘈雜的聲音中朝陸雙道:「而後再與朝廷通信,說要南地徐州一帶主攻裴家!我人數雖然少,但此地形勢複雜,戰況人心更複雜,我這個名副其實的攪那啥棍就要把清澈的濟水攪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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