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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 第92章字體大小: A+
     
    第九十二章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從衣袖中掏出軟巾擦了擦臉,道:「讓那老東西擺了一道,幸好他跟兒子關係不睦才讓咱們能逮著機會。不過崔翕不能不拉攏,這事兒別成了嫌隙,不如拿許諾的位置來換這昭王。」

      言玉一臉死灰躺在地上不再掙扎,細眼男子的靴底一腳踏在他頭上,將他半張臉踩到泥裡,碾了碾,怪笑道:「就這麼個玩意兒,怎麼換。他若是知道龍眾的密言,不驚動長安的情況下,好歹能聯繫上南機,南機還未必肯與我們一道,也就這麼點用處了吧。」

      言玉已經看不見了臉,僅餘長髮蜿蜒在泥水中。

      殷胥彷彿覺得無數風雨灌進他的身體,他大腦拚命的運轉著,想要從隻言片語中窺得半分真相,卻只感覺自己站在了深淵的邊緣。然而頭腦深處竟開始發疼,兩眼彷彿隨時都能滴出血來,有什麼想要從太陽穴中頂了出來。

      他聚精會神,一邊嘉尚幾乎堪稱懇求的搖晃著他的手:「殿下!已經留在這裡夠久了!這不但會傷到我的眼睛,更會傷到你!殿下——這是窺得天機!」

      殷胥沒有回答他,他幾乎感覺視野泛出血色,卻仍仍緊盯著這一片光亮與人群。

      中年男子用軟巾擦了擦手:「殷邛如此多疑,這小昭王的存在好歹算是一顆刺,越往後扎的越深,更何況咱們雖然知道、崔翕知道,外頭人可沒幾個知道。拿出去做個門面,還是能拉攏不少人的。」

      細眼男子沒有收回腳,轉頭看他,挑了挑眉毛:「咱們說什麼,也定不了生死。怎麼都要拽到他們眼前去,到時候聽那幫半死不活的老頭子決定吧。崔翕指不定到時候還來上門要人呢。」

      他腳下,臉埋進泥水裡的言玉發出了窒息般的聲音,渾身顫抖。

      細眼男子收回了腳,踢了他一下:「別死啊,好好活著,有用你的時候。」

      他話音剛落,一輛馬車從遠處林中的小道而來,四匹如黑霧般的駿馬踏起水花,馬車透出的光亮如一道流星殘影,停在了距離這裡一段距離的小道上。殷胥站在旁邊,朝那馬車望去,雨越下越大,依稀可看清那馬車四角掛的正是鐵架琉璃燈籠,火燭燃燒的彷彿那馬車是雨中可小憩的溫暖小屋。

      細長眼睛男子愣了一下,猛地轉過頭去:「姓柳的,你叫了人?」

      中年男子輕柔的笑了一下,道:「咱們一起行事,也算是各有主子。你說他是個沒用的破爛玩意兒,卻不巧我覺得還算能有點用,自然要叫人來接。」

      細長眼睛四處掃了一眼,似乎在確認中年男子派走的到底是誰,半晌冷笑:「不愧外頭人稱一句柳先生,就這做事兒滴水不漏的樣子,倒是我小瞧了。這條河邊等的可不止一家,你叫的是哪位?」

      柳先生笑而不答,他拽起了地上的言玉。言玉如同遇水融化的泥人般已經再無法站起身來,他頗為細心地用剛剛擦手的軟巾給言玉擦臉。

      遠處那輛馬車的木門咯吱一聲打開,遠遠的,一隻顫抖的枴杖先伸出馬車,柳先生扶著言玉朝馬車的方向而去。

      殷胥往前邁了一步,他瞪大著眼眶如灼燒般痛楚的雙眼,想要看清馬車中究竟是何人,嘉尚卻在他背後,猛然發出一陣痛楚到再無法忍受的叫聲,甩開了殷胥的手。

      殷胥整個人卻彷彿是踏在水中般朝後倒去,他還想不甘心的對嘉尚喊些什麼,如浪潮般的黑暗一下子裹住了他,將他再度拖入令人窒息的水底,他胸口一陣悶痛,眼前滿是金星,痛苦的呼吸了幾口才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茅草院中。

      他頭暈目眩,雙手死死撐著桌面,卻發現嘉尚兩手緊緊捂著雙目。

      殷胥一驚,張口卻一下子沒發出聲音。他半天才感覺到自己的喉嚨震動,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他本還急切的說想要再試一次,回到那時的景象,但看著嘉尚痛苦抽泣的模樣,再不忍心說出口了。

      嘉尚放下了雙手,露出哭紅的雙眼:「嚶嚶嚶!為什麼——這難道就是造化麼!好虐啊!」

      殷胥:「……」

      嘉尚哭的梨花帶雨,殷胥後背都讓他嚇得發麻了。嘉尚甩開手撲到桌子上,抽泣著拿套袖抹鼻子,哭的盡心盡力:「嗚嗚嗚……世事無常,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三郎啊……!」

      殷胥:「……我還以為你是眼睛痛。」

      嘉尚:「眼睛痛,心也很痛啊!」

      殷胥:「……是否能再回到過去看到,若是能窺到那人的面目,一切或許會有轉機。你不是知道天命將改麼?」

      嘉尚抽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啞著嗓子道:「殿下,我也就是這兩年不會流血淚了,但您想再借用天眼,怕是可能要等到……一段……時間後了……」

      他話音剛落,整個人連淚水都沒擦乾淨,就從桌上滑了下去,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殷胥聽著帶來的龍眾之人踏入院中,引起一陣雞飛狗跳,對著昏死過去的大和尚,滿桌子燭油,以及蹦跶進窗戶發了瘋似的撲騰的老母雞,一臉茫然。

      殷胥不過是窺探得片刻的曾經,然而過去的時光中,一切都無法停止的發生著。

      雨有將東海搬空的架勢,河水翻騰出泥沙的腥臭。

      言玉被柳先生扶起,光著的雙腳拖過草叢,被鋸齒的草葉刮出道道血痕,幾位帶著斗笠之人隨柳先生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雨越下越急,砸在言玉穿著單衣的後背上,甚至生疼。

      他垂下頭去,忍不住在想,也算是他為崔季明招來的禍患。她很聰明,換掉了衣裙與繡鞋,穿的像隻灰撲撲的麻雀,這幾日一直徘徊在河岸附近,一直希望找到崔家之人吧。

      可怕是不會有人來接她了。

      他慣常為旁人帶來厄運,連那個教他習字,開始掉牙齒的小姑娘也不例外。他從旁人手中得到兩三分善意,剛開始有幾分喜悅,命運就好像看到了無法無天的奴才般,一巴掌再將他拍入泥裡。

      言玉甚至想起,幾年前他離開長安城時,大興宮的深夜也下了這樣一場暴雨,笛聲未曾如約而至,到來的則是幾個年長的黃門,將他架出小小宮室。言玉想找到王祿去了哪裡,四處張望,能見到的也僅有一排排延伸進黑暗的燈籠。雨水彷彿要將整齊的石板地砸出豆大的凹痕,他被換上了竹青色的小黃門衣衫,兩人左右鉗著他手臂,將他帶入一間房內。

      半死不活的老太監問了他幾句話,在簿上記些什麼,看他眼珠子跟流光似的好奇的四處轉,沒見過那紅穗子的燈籠和堆滿書的架子。老太監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怪不得割了又要給扔出宮去,就敢四處瞟的眼神,還以為自個兒是主子麼?到了哪位宮中,早晚也是個掉腦袋的命!」

      言玉分不清自己應該如何回應,疼痛使他急忙低下頭去,盯著腳尖,直到左右兩個黃門再將他提出去,扔進出宮的馬車中。

      馬車倒了三趟,雨水砸在棚頂上的聲音如同打在天靈蓋上,他最後一次坐上的馬車,總算有了能讓他看到外面的車窗,卻也多了一個人。

      那人點起燈燭,招手叫他過去。

      言玉在馬車中看見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臉龐。

      那人捏住他下巴,目光仔細從他臉上掃過,輕聲感慨:「幸而少生出幾分殷家的刻薄樣子,眉眼勉強有幾分像崔惠。惠兒憂鬱清瘦的樣子,也算是隨了些。」

      這是言玉頭一回聽聞他母親的姓名,他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人。

      他幾年後才知道,眼前的人是大鄴明宰,是天下士子典範,是……所謂的傲骨清流的崔家崔翕。

      而如今,他如當年剛出宮時一樣茫然無力,被人拎在手裡,再去覲見一位手握權勢之人,再像件器物一樣,被人捏在指尖端詳幾眼,不輕不重評價幾句隨意扔到一邊。

      只是這次,他趴在地上,那顫顫巍巍的枴杖如同敲打銅器般,在他腦門磕上幾下,如樹皮摩擦般的聲音給他這件擺設,定了別的命。

      「柳先生,你倒是不算鼠目寸光。這小子生來也沒別的大用處,卻可以給四處添堵,帶他走吧,有點腦子就養著做事,無能便當養個雜種狗了。袁太后和殷邛那小子有幾年舊仇、崔家與殷家、賀拔家有一堆嫌隙,有的是用他的時候。」

      那枴杖的尖兒在言玉額心擰了擰,似乎想給他烙個印兒。

      言玉死死盯著握在枴杖上枯萎的老手,心中卻想的是,若是有了權勢,原來連權勢手邊的一根拐都能來仗勢欺人。

      柳先生道:「那崔翕若是來問,如何說?」

      枯皮老手的主子笑了:「崔翕既然主動淌這水,如何能出得去,叫他以後管好他那天真兒子便是。這人他不要,也要塞還給去,畢竟從宮裡討人的可不是我們這些藏在影子裡的。」

      柳先生點了點頭,言玉猛然感覺到後頸一痛,陷入了他都不想醒來的昏迷。

      緩緩的,雨水的濕冷從身上褪去,他從黑暗中甦醒,這一場夢太久,細節都歷歷在目。他眼前是皮帳的斜頂,陽光透過皮革微微透進來,言玉雙手搭在身前,思考半晌,才想起了今日需做的大小事情。

      耳邊傳來了柳先生有恭敬的不知真假的聲音:「五少主,醒了?」

      言玉起身,披上外衣,手指輕輕穿過衣帶,接過了柳先生遞來的溫熱軟巾,擦了擦臉走出門去。外頭是突厥牙帳上一如往日的藍天,言玉嗅著空氣中馬奶的味道,就看到有人急急忙忙朝他走來了。

      言玉皺眉:「何事如此慌張?」

      「伺犴派兵馬回朝了!!」

      **

      往日習武的堂中。

      崔季明抓著桌沿,疼的倒吸冷氣:「哎喲臥槽碘酒都不帶疼成這樣,你丫公報私仇吧,說著幫我恢復昔日的美貌,果然還是嫉妒我的盛世容顏。」

      殷胥額頭上都快冒冷汗了,他袖口挽到手肘,手裡拿著柳娘給的藥,小心翼翼的給她的臉塗藥。崔季明其實明明有家裡的大夫給治,也是他非要找柳娘要了藥,給自己創造個能見她的機會,非要自告奮勇的來給她塗。

      她一抬眼,死盯著勉力能看清他的手肘,骨骼筆直優美的線條從他白皙的皮膚中顯露,他連手肘都顯出年少又傲骨的模樣,崔季明看的有點想咬。

      少年人總是哪裡都顯得很舒展很好看,崔季明反正演全瞎也演了好一段時間,索性盯著他延伸進衣袖的手臂一直看。

      殷胥因為身兼重任而緊張,手一哆嗦,崔季明疼的右臉一抽搐,抓住殷胥的腰帶道:「快點快點,你還不如給我一刀,不知道還以為你往我傷口裡滴花露水呢!媽噠你要是故意的,我哪天非在你褻褲裡倒辣椒水!」

      殷胥讓她這沒把門的嘴氣得不行,踢了她小腿一腳:「胡言亂語!」

      崔季明看他總算是塗好了,擠眉弄眼的想要去找碗水照一照自己,不照不要緊,一看她才發現殷胥那藥水居然是帶顏色的!揉一揉還搓不掉,簡直像是被熊孩子畫了一臉大王八。

      她回頭過去,咬牙切齒彷彿能把殷胥這個罪魁禍首嚼吧嚼吧嚥了。

      殷胥默默將藥瓶收到背後,為了防止這個小瘋子隨時動手,難得撒了個頗有誠意的謊言:「……你這樣挺好看的,不會影響你的、嗯……美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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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東宮中)

      崔三:(一身睡衣翻牆)「媽噠,老子的美貌讓他毀了,不報復回來簡直嚥不下去這口氣。他長得醜,不能毀了我這個顏值擔當。」

      (崔三開窗進屋,掀開床帳)

      殷胥:(睡的無知無覺)……

      崔三獰笑著擰開墨水。

      殷胥:(呢喃)「……季明……」

      崔三:(敷衍)「哎喲這都第幾回了,天天就夢裡叫我名字是不是,老子的名字闢邪麼?」

      殷胥:(閉眼皺眉)「你還敢這麼放肆——放手……我說了多少次放手……別、啊……」

      崔三:(一臉懵比)「哈???」

      殷胥:(面紅耳赤哼哼)「啊……不要……放手!別、別這樣……唔……」

      崔三:(呆滯)(聽得耳根發燙)「爺,我以為你是一個人能演一部初戀清新愛情片,現在我發現,你一個人……能演一部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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