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現實世界5
慕杉吃驚地望著宋辭， 藉著路燈昏黃的光線， 從宋辭的眼中捕捉到了受傷、期待與深情，這讓她十分不解，她和他才認識沒多久， 單獨相處時間也就今天一天而已，怎麼就會滋生喜歡， 她忍不住問：「宋先生，你說你喜歡我？」
「是。」宋辭說。
「你認真的？」
「很認真。」
「可是——」慕杉臉色凝重起來。
「你不要有壓力。」宋辭搶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們做朋友的前提下， 你可以多多觀察我， 也許你一不小心就喜歡上我了呢？」
「如果——」
「那我們就是好朋友。」宋辭望著慕杉，唯恐慕杉一口拒絕，所以搶白， 不過數十秒，傷感地說：「我不想因為我今天的表白， 你明天就不理我了。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好嗎？」
「怎麼表現？」慕杉不解地問。
「我會用行動告訴你， 我是很出色的男朋友。」
「如果我仍舊不喜歡你呢。」
「我認輸， 離你遠遠的， 可以嗎？」宋辭輕聲說。
「這對你不公平。」
「感情本來就不公平， 我願意。」宋辭嘴角帶笑地說：「好了， 很晚了， 你上樓吧。」其實是怕慕杉拒絕， 所以才將感情點到為止。慕杉果然沒有太當真， 說：「嗯， 你也早點回去吧。」
「好，再見。」
「再見。」慕杉低下頭，心事重重地朝單元樓走，剛到門口，忽然想到什麼，回頭喊：「宋先生。」
「嗯？」宋辭一直沒走：「什麼事兒？」
「我今天有走神嗎？」慕杉問。
「走什麼神？」宋辭反問。
「我和你在一起吃飯、看電影、去坐摩天輪時，我有走神過嗎？」
「沒有啊。」宋辭不知道慕杉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他如實回答。
「那我笑了多少次？」
「大笑十五次，不露齒五十一次。」
「好，謝謝，我知道了，晚安了。」
「嗯，晚安，再見。」
宋辭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慕杉的樓下等著，片刻後，抬起頭，看嚮慕杉所在的窗口亮起了燈，他才轉身朝小區外走，與此同時慕杉站在窗外前，俯瞰著宋辭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中，慕杉才收回視線，而後坐在工作桌前沉思，不知是今天生活過於豐富，還身體太累，所以她從上午開始心裡就沒有空蕩蕩的感覺了，但她不能否認它以後就不存在了，她得繼續觀察，對，還得繼續觀察觀察，於是她將一切暫時拋之腦後，拿起語文書開始備課，因為明天又是星期一，該上課了，備課是每日必須。她專心備課之後，去洗澡、看書，而後躺在床上，完全沒有想起來韓一凡，而是很快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按時起床，但還是比平時匆忙，因為星期一要升旗，所以她趕緊地下了樓就朝公交車站跑。
「慕老師！」宋陽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慕杉還沒有回頭，一輛銀色的車子停到慕杉跟前，慕杉認出車子是宋辭的。
「上車吧。」宋辭在車內說。
「我坐公交車就行了。」慕杉說。
「今天是星期一，坐公交時間上可能會來不及。」
宋辭說的沒錯，公交車現在還沒到，一會兒到站停到站停的，她可能會遲到，於是慕杉只好坐進宋辭的車內。還好她坐了宋辭的車子，不然真有點趕不上星期一的升旗儀式，一路上她和宋辭幾乎沒說什麼話，一到學校門口，就和宋陽陽下車往學校跑。
「慢點。」宋辭在車內囑咐二人。
「知道了。」慕杉、宋陽陽同時說。
看著二人急沖沖地進學校，宋辭坐在車內笑了。其實只要慕杉不排斥他，他就每天都可以心情不錯，經過了韓一凡這事兒，他知道自己得重新追求慕杉，用真情一點點打動慕杉，所以他也不像起初那樣認為他和慕杉的愛情理所當然，而是開始一點點的付出和爭取，每天上學放學，藉著接送宋陽陽，捎帶著接送慕杉，偶爾會在時間上與慕杉錯過，但他都會發個信息給慕杉，詢問情況，兩個人的相處十分融洽，這是在系統時間裡宋辭從來沒有和慕杉相處的模式，就是平平淡淡從朋友開始做起，這樣的情況保持了兩個月，慕杉、宋辭似乎都忘了曾經的表白一樣，相處的十分融洽。
轉眼就到了初夏，天氣變暖，偶爾還會倒春寒，一暖一冷的導致不少人感冒，慕杉也感冒了，不過是輕微的，她站在講台上告訴學生們，一定注意保暖，不要那麼早把衣服脫了，多喝水之類的，學生們一個個稚嫩的臉龐望著她，她笑著說：「那麼下課了，你們回家注意安全，記得週末注意安全，知道了嗎？」
「知道了。」學生齊聲說。
「那下課吧，按順序出門，不要爭搶。」
「老師再見！」學生們齊聲說。
慕杉吸了一下難受的鼻子，開始收拾講台，準備回家，這時陸睿睿舉起小手喊：「慕老師，慕老師。」
慕杉抬眸看過去，問：「陸睿睿，什麼事兒？」
「宋陽陽他生病了。」陸睿睿指著鄰坐的宋陽陽，慕杉這才發現宋陽陽忽然趴在課桌上了，她連忙走過去，溫聲問：「宋陽陽，怎麼了？」
「慕老師，我冷。」宋陽陽蔫蔫地說。
慕杉伸手摸摸宋陽陽滾燙的額頭，立刻蹙眉，連忙拿過手機要給宋陽陽的爸爸媽媽打電話，宋陽陽趴在桌上說：「我爸爸媽媽今天都去出差了。」
「都出差了？」慕杉問。
「嗯。」宋陽陽答。
「那你怎麼辦？」
「爸爸說讓我放學找小叔的。」
「那我給你小叔打電話。」慕杉轉而撥打宋辭的手機號，結果宋辭的手機提示關機，慕杉只好先讓其他同學趕緊回家吧，自己帶著宋陽陽去附近的醫院看醫生，醫生給宋陽陽注射了一針，又讓宋陽陽吃了藥，這時候宋辭的手機還是關機的，同時宋陽陽的爸爸媽媽手機也是關機。
慕杉陪著宋陽陽又等了一會兒，等的宋陽陽有了些許精神，她再次給宋陽陽的爸爸媽媽和小叔打電話，結果還是關機。
「慕老師，他們都不要我了嗎？」宋陽陽背著書包可憐兮兮地問。
「……不是，你爸媽說不定在飛機上，你小叔估計在開會。」慕杉說。
「那我怎麼辦？」宋陽陽心挺大，聽慕杉一解釋，他便不覺得家人不要他了。
「要不我陪你去圖書館看書，等你小叔來接你？」慕杉想了這麼一個主意。
「那你還是陪我去小叔家吧。」好不容易到星期五了，可以休息休息，他可不想再看書。
「我們在他門口等他？」
「不用，我有他家鑰匙，我們可以進去等。」
「行吧。」
於是慕杉送宋陽陽來到宋辭的房子，房子很大，房間很大，客廳很大，總之就是寬敞明亮，一個衛生間都比她的出租房大，宋陽陽嚮慕杉介紹說：「這是我小叔自己賺錢買的房子。」
「哦。」慕杉應。
「我小叔可厲害了。」宋陽陽燒退了，精神了，也開始愛說了。
「看得出來。」
「裝修也是我小叔弄的，我媽都誇我小叔這房子特別好看呢。」
「嗯，的確好看。」
「慕老師，你不知道，我小叔可厲害了，我小叔上初中的時候就會賺錢了，以後我上初中了我也要開始賺錢。」
慕杉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問：「你這麼崇拜你小叔？」
「一點點吧，反正我小叔比我爸厲害一點點，一會兒我小叔回來，肯定會打我爸電話罵我爸。」
「為什麼？」
「我爸根本沒提前和小叔說他要出差，就這麼把丟下了，萬一我出事兒怎麼樣？我小叔疼我。我奶奶、我爸都怕我小叔的，我家我小叔說得算，我小叔肯定大爸不靠譜。」
「……」慕杉汗顏，宋陽陽這孩子真的是什麼都懂的，其實現在的小孩子都很聰明，她笑著問：「你還冷嗎？」
「不冷了。」
慕杉伸手摸摸宋陽陽的額頭說：「好像燒退了很多，怪不得能說會道呢。」
宋陽陽嘿嘿笑。
慕杉笑了笑，轉而看向窗外，窗外天昏沉沉的，馬上就要下大暴雨的樣子，她再不回家可能就回不去了，於是問：「宋陽陽，如果老師現在回家，你自己待在這兒行嗎？」
「不行的。」宋陽陽直接說：「我會害怕，我現在還是小孩子，沒長大呢。」
「……」宋陽陽這麼一說，慕杉也不好意思就這樣把宋陽陽丟在這麼大的房子裡，於是又掏出手機給宋辭打電話，結果還是關機，慕杉只好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宋辭，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鐘，宋辭還沒有回來，手機仍舊是關機狀態，不過宋陽陽燒退個差不多了，人更精神了，轉頭問：「慕老師，你餓嗎？」
「我不餓。」慕杉說：「你餓了？」
「嗯，我餓了。」
慕杉看向窗外，窗外已是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的，很是嚇人，她坐在客廳內都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寒意。
「慕老師，你不會做飯嗎？」宋陽陽問。
「我比較會煮白米粥。」其他的基本不會。
「哎呀，要是小叔在就好，小叔做菜特別好好吃的。」宋陽陽胖手捧著胖臉發愁，愁著愁著突然想到什麼，高興地說：「對了，冰箱裡鹹菜，慕老師，要不我們吃白米粥就鹹菜吧。」他立刻跑到冰箱前開冰箱，果然有鹹菜的。
「你願意吃白米粥就鹹菜？」慕杉問。
「沒辦法，只能湊合吃。」
「那我來煮。」
「嗯嗯。」
慕杉在家屬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偶爾就幫慕父摘個菜搭把手什麼的，其他的都不做，慕母每次讓慕杉學做飯什麼的，慕父就說學什麼學，回頭就讓慕杉嫁個像她爸爸這樣會做飯的就行了，於是慕杉一直不怎麼會做飯。
後來在系統做任務時，也不需要廚藝，從系統世界裡出來，她突然就會煮白米粥了，但是手還是很生，進了宋辭的廚房，在廚房裡折騰到九點，小米粥還在煮。
「慕老師，還沒有好嗎？」宋陽陽趴在沙發上揉著肚子問。
「快了快了。」慕杉站在廚房邊正在逆時針勻速攪拌白米粥，說：「別急，馬上就好了。」
「好吧，我再等等。」宋陽陽太餓了，餓的都沒有力氣看電視了，耷拉著腦袋趴在沙發上，不一會兒胖腦袋就深深埋近了抱枕中，於是連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也沒聽到，倒是剛進門的宋遲，見客廳、廚房、次臥內燈光明亮，瀰漫著白米粥的香氣，被驚了一跳。
宋老太太來了？
宋陽陽也過來了？
他邊收雨傘邊換鞋子，而後將沾了雨水的外套脫掉，掛在衣架上，疑惑地朝廚房走，一到廚房門口，便看見慕杉穿著格子襯衫，牛仔褲，簡簡單單，十分清恬的樣子，正握著勺子在料理台攪拌白米粥，模樣專注又可愛，宋辭有些不敢相信地喊：「慕杉？」兩個月前，他已經改口由「慕老師」變成了「慕杉」。
慕杉轉過頭來，如釋重負地說：「宋辭，你終於回來了！」
與此同時趴在抱枕中的宋陽陽透過電視節目的聲音聽到了小叔的聲音，抬頭一看，立刻驚喜地喊：「小叔！小叔！你回來了！」
宋辭回頭看宋陽陽。
宋陽陽趕緊撲過來，拉著宋辭的胳膊問：「小叔，你去哪兒了？我快餓死了。打你電話都是關機。」
「我在開會，剛結束。」宋辭問：「你爸爸媽媽呢？」
「出差去了。」慕杉說。
「出差？什麼時候出差的？」
慕杉這才將宋陽陽發燒以及接下來的事情說給宋辭聽，被宋陽陽說中了，宋辭聽後很生氣，先是打電話給宋陽陽的爸爸，狠狠地教訓了一通，大致就是說宋陽陽這個爸爸當的不負責，怎麼能不協調好就讓宋陽陽一個人來他，明知道天氣不好，還不給宋陽陽加一件衣服，導致宋陽陽在學校發燒，這萬一燒壞了腦袋怎麼辦？
慕杉雖然聽不清楚彼端說的什麼，但是聽語氣是向宋辭認錯、道歉、保證又認錯之類的，好一會兒宋辭才掛了電話，回過頭來看宋陽陽，又拉著宋陽陽去測體溫，問情況的。
慕杉一直在一旁看著，心想，宋辭肯定經常照顧宋陽陽，不然一切也不會那麼順手，這樣的男人以後有了孩子，肯定也是個好爸爸，意識到自己這麼想時，慕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時，宋辭拉著宋陽陽出來，看嚮慕杉問：「白米粥煮好了？」
「好了。」慕杉說。
「我再燒兩個菜，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好。」宋陽陽首先接話。
「宋陽陽說好就好。」慕杉笑著說：「我幫你洗菜。」
「走吧。」
「那我看電視。」宋陽陽說。
「看書去。」宋辭說這麼一句，宋陽陽應一聲，乖乖地去書房看書了。
慕杉、宋辭則一起走進廚房。
宋辭飛快地看慕杉一眼，問：「你今天感冒了？」
「嗯。」觀察的真仔細，她昨天確實還沒有感冒。
「吃藥了嗎？」
「還沒有，只是輕微的，想多喝點水就會好的。」
「嗯，別忘了多喝水。」
「好。」慕杉一邊洗菜一邊好奇地說：「宋陽陽很小的時候你是不是就開始帶他了？」
「算是吧。」
「你很喜歡小孩子？」慕杉問。
「一般化的喜歡，一直帶陽陽，是因為陽陽小時候長得和舟舟有點像。」宋辭脫口而出。
「舟舟？誰？」這讓名字讓慕杉有一陣熟悉感。
宋辭微怔了下，他現在不能和慕杉說舟舟就是他們的兒子，於是說：「就是我一直到現在都特別喜愛的一個孩子。」主要是因為他是慕杉生的。
「誰的孩子？」慕杉又問。
「……」宋辭真回答不上來，絞盡腦汁地說了一句：「他爸爸媽媽的孩子。」
「……」慕杉對這個答案哭笑不得，也不再追問，默默地把將「舟舟」兩個字記在了心底。
「慕杉，你的粥煮的越來越好了。」宋辭看一眼白米粥說。
「你知道我以前煮粥什麼樣子？」慕杉又問。
慕杉在廚房時的情景總是令他忍不住等同於在系統世界，所以他連說錯了兩次話，此刻連忙補救說：「你之前不是說你煮的白米粥一般嗎？」
「我有說過這話嗎？」慕杉問。
「說過。」
「那我就是最近常煮粥練出來了。」
「不錯。」宋辭笑著將這個話題終止，其實慕杉不會做飯的，一直都不會，在林慕遲那個世界時，他有次不在家，兒子餓了，她煮的白米粥粒粒分明，連舟舟都嫌棄，最後他才教了她煮白米粥，沒想到到現在為止，她還是只會煮白米粥，他沒有覺得她笨笨的，反而心裡美滋滋的，至少她還是需要他的。
很快，宋辭燒了三菜一湯，與慕杉、宋陽陽圍在一起吃。
「小叔做的菜好好吃。」宋陽陽說：「慕老師煮的粥也特別好喝。」
「慕老師煮的粥特別好喝。」宋辭看嚮慕杉，眼神溫柔。慕杉抬眸，與他的眸光交匯，回以溫柔的笑意。
「小叔，慕老師，你們快點吃，這麼晚了，吃完了，我們該睡覺了。」
吃完之後，三人都休息了一會兒，宋陽陽犯困，宋辭便讓他趕緊去洗澡，洗完自己睡，而慕杉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現在回去？」宋辭問。
「嗯。」
「明天不是星期六嗎？」
「對。」
宋辭朝外面看了一眼，仍舊是雷雨交加，行在路人都十分危險，最重要的是他捨不得她走，於是說：「外面下那麼大雨，不如晚上睡在這兒吧，反正明天也不上班。」
「這不合適吧。」
「你有緊急的事情嗎？」
「沒有。」
「那就在這兒睡吧，反正房間也多，明天回去不是一樣嗎？」
慕杉轉頭看向窗外，狂風暴雨實在可怕，說不定路旁的樹枝都被刮斷，宋辭肯定不願意讓她一個人回去，他開車送她她也不放心，而且剛才隔壁室友給她發個信息，說是整個小區都停電了，她回去還要爬十幾樓的樓梯，到家也是黑漆漆的，慕杉左右衡量對比了一下，於是點頭說：「好。」
宋辭暗暗透了一口氣，說：「我給你收拾房間。」
「我自己可以收拾。」慕杉說。
「我是主你是客，當然我來給你收拾。」
等宋辭收拾完畢之後，慕杉發現宋辭是讓她睡他的主臥，而他睡隔壁。
「臥室內有**衛生間，你可以洗澡。」宋辭除了準備了新的洗漱用具以外，又將自己的一件僅穿一次的短袖給慕杉作為睡衣。
「好像不合適吧？」慕杉說。
「嗯……如果你不拒絕我的話，未來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不合適嗎？」宋辭反問。
「……」
「去洗吧。」
「好。」
慕杉把主臥的門關上，洗澡之後，坐在宋辭的大床上，真的比她出租房內的小床舒服多了，她邊吹頭髮邊聽著房外宋辭、宋陽陽的說話聲，不一會兒聲音沒了，房門響了。
「宋辭？」慕杉問。
「嗯。」
慕杉放下毛巾，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宋辭端來一杯牛奶說：「助眠。」
「謝謝。」慕杉伸手接過來，發現宋辭除了剛開門的剎那看一眼自己後，之後一直低著頭，問：「怎麼了？」
「沒事兒，你早點睡吧。」
「你也是。」
宋辭逃似的離開，他本來是沒有多想，純粹給慕杉送杯牛奶有助睡眠，可是慕杉拉開門，他看到她剛剛洗過的臉蛋微紅，頭髮絲似乎在他的短袖上滴了水，顯出她胸.部.飽滿的輪廓，美好而極具誘.惑力，他的大腦「轟」的一下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使他渾身燥熱，他趕緊低下頭，結果看到的是她白皙筆直的長腿，因為穿的是他的短袖，她本身個子不矮，但架子小，所以他短袖堪堪裹住她的**下面一丟丟，越發顯得她的雙腿修長迷人，他有點把持自己，視線趕緊往更下方移，又看到她圓潤白嫩的腳趾頭……一瞬間，沉寂了二十年的**「轟隆」一下被點燃，他再待在她的面前，他真的就沒辦法控制住自己了，所以只能趕緊逃，狼狽地逃到次臥，背抵在門上，突然感覺到兩股熱乎乎的什麼東西，從鼻孔緩緩流出來，他伸手一摸。
是鼻血！
他立刻拿紙去擦，擦完一低頭，看見家居褲子的檔口被頂的高高的，他試圖用心境平撫燥熱的欲.望，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直至他將自己的右手伸進褲子，腦海中全部都是剛才的慕杉，系統裡每一個迷人慕杉，霸道的、性.感的、磨人的、美艷的、調皮的等等，讓他的情.欲推向高.潮。
一牆之隔的慕杉對隔壁一無所知，喝完一杯牛奶之後，她躺到宋辭的床上，雖然床單被子都換了，但她還是嗅到了宋辭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草原的氣息，很好聞，讓人很放鬆，慢慢的慕杉閉上了眼睛，之後便開始做夢，夢裡她在煮粥，給一個小孩子喝，小孩子長得特別好看，胖乎乎的，但是長了兩隻貓耳朵，一隻貓尾巴，不會說話卻會啊啊叫著，嫌棄她煮的粥難吃，然後便有一個男人出現教她煮粥，不停地喊她娘子，娘子。
娘子？
這個男人是誰？
是誰？
慕杉想看清楚想弄明白，到底是弄不明白，她又沉睡過去，睡來時，雨已停，天也亮了，雖然中間做了一個夢，但是這可以說是她睡的最舒適的一次，醒來後，完全沒有平時內心空蕩蕩的寂寥感，反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充實。
「小叔，慕老師還沒有醒嗎？」門外傳來宋陽陽和宋辭的說話聲。
「還沒有。」
「那我去喊她起來吃飯。」
「回來！讓她多睡一會兒，當老師很辛苦的。」
「好吧。」
「……」
連宋陽陽都起床了，慕杉還在睡著，慕杉不好意思地趕緊起來，到衛生間換了自己的衣服，洗漱之後，又將宋辭的被子疊好，一出門，宋陽陽便笑臉迎過來：「慕老師，早上好。」
「宋陽陽，早上好。」慕杉說。
「慕杉，早上好。」宋辭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問：「昨晚睡的好嗎？」
「睡的挺好的。」慕杉回答。
「那就好，洗臉刷牙了嗎？」
慕杉點頭。
「那過來吃飯吧。」
「嗯。」慕杉一走過去，宋辭便為她拉椅子，給她準備好碗筷，之後自己才坐下說：「吃吧。」
宋陽陽埋頭就吃。
宋辭也是斯斯文文地吃飯。
慕杉吃著吃著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個夢，她最終還是沒有看清楚夢中的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弄清楚那個男人是誰，這讓她很疑惑。
「慕杉，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宋辭輕聲問。
慕杉想了想，說：「一會兒回家。」
「又回家啊。」宋辭語氣裡帶著失落，慕杉真的超級戀家，幾乎是每個星期都回家過週末。
「嗯，反正在北州也沒有什麼事情。」
「不回家不行嗎？」宋辭說。
慕杉忍不住抬眸看宋辭。
宋辭目光清澈地看向她。
「我星期一就和我爸說好了，今天要回去的。」慕杉說。
宋辭不再爭辯說：「那我送你回縣城吧。」
「不用，坐公交車很近的。」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一會兒也要把陽陽送到奶奶家的。」
「可是，我爸媽以為我還在和韓一凡談戀愛，如果你送我到家門口，這就不太好了。」慕杉說。
「你爸媽還不知道你們分手？」
「嗯，兩個月前我和韓一凡約定半年之後才告訴父母實情，這樣避免頻繁相親。」
宋辭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吃過飯之後，他又忍不住問：「你和韓一凡有聯繫嗎？」
「聯繫過，上周他說他在追一個女生。」慕杉說。
「他追別的女生了？」
「嗯。」
「想的挺開啊。」宋辭忍不住嘀咕一句，他真怕韓一凡想不開，一直纏著慕杉，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你說什麼？」慕杉問。
「哦，我說他速度挺快，才分手就找下一目標了。」
「嗯。」
「你難過嗎？」
「不難過，我挺替他高興的。」慕杉說，她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對韓一凡造成感情上的傷害，得知韓一凡有喜歡的女生後，她心裡負擔輕多了。
「他都戀愛了，那你呢？」宋辭問。
「我在找感覺。」慕杉是很認真地說「感覺」，說完低頭幫宋辭收拾早餐餐具端向廚房，宋辭跟著她進廚房，隨後喊一聲：「慕杉。」
慕杉應聲抬起頭。
宋辭嘴唇立刻貼上她的嘴唇，僅僅是兩秒的時間，快速分開，然後直直地看向她，問：「這種感覺，對嗎？」
慕杉緩緩轉眸，因剛才那個吻而渙散的目光聚焦在宋辭的俊臉上，宋辭長得很好看，眉目清峻，看似很冷，實則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給予她無比多的溫柔，包括此時他的親吻，讓她倏然間心裡暖暖的，麻麻的，還有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愫在心裡在腦海中流轉迴旋。
「小叔，小叔！」宋陽陽在房間裡喊宋辭：「你過來看看我的書包壞了。」
宋辭立刻出了廚房去幫宋陽陽，等他再回到廚房時，慕杉已經在廚房洗碗，但是臉色和剛才相比，不太好看。
「慕杉。」宋辭心下一沉，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唐突了。
慕杉慢半拍地轉過頭來。
「我來洗吧。」宋辭說。
慕杉自動向後退，給宋辭讓出一條道來，讓宋辭來洗碗。
宋辭洗了碗之後，整理一下，讓宋陽陽先在樓上待著，他先送慕杉下去。宋辭所住的小區是新建小區，綠化率很高，所以處處皆是綠意，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可是慕杉一直低著頭走著。
「你生氣了？」宋辭問。
「沒有。」慕杉答。
「那——」
「我很好。」慕杉仍舊低頭。
「慕杉。」
「宋辭，你先讓我靜一靜，送到這裡就行了，剩下來的我自己走。」慕杉說著繼續低頭朝前走。
宋辭很尊重慕杉地停下步子，在慕杉繼續從他身邊走過時，他聲音低落地說：「慕杉，剛才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嗯。」慕杉心不在焉地應一聲，繼續向前走。
初夏的陽光散在整個小區內，穿過樹葉上細小的水珠，折射出細微的七彩光線，平添這個小區的靜謐，靜的可以聽到慕杉慢慢前行的腳步聲，她一直朝前走，大腦中一片亂哄哄的，碎片式的記憶不停地旋轉。
——媳婦兒，我還沒有愛夠你。
——娘親，你在哪兒呀？
——媽媽，我想爸爸了。
——小花，小花！你終於回來了。
——媳婦兒，我想永永遠遠和你在一起。
……
舟舟，
林慕遲，
蔣岸，
老胡。
……
宋遲，
宋詞，
宋詞！
是宋詞！
慕杉步子突然一停，倏地抬起頭，眼睛頓時有了光芒，宋詞！宋遲、胡敬輝、謝嘉樹、江誠、林慕遲、司徒霖、蔣岸……都是宋詞，慕杉倏地感受到什麼，猛地一回頭，看到的就是不遠處的宋辭。
「宋詞……」
宋辭先是疑惑她突然回頭，可是當他看到她眼中的情意時，他剎那間明白過來，慕杉，這是真真正正的慕杉，在愛情方面，一直比慕杉脆弱的宋辭，再一次通紅了眼眶。
慕杉卻笑了，笑的眼中帶淚，緩緩走過來，伸手抹去宋辭眼角的淚珠說：「都幾輩子，怎麼還這麼愛哭，多難看啊。」
「慕杉。」宋辭哽咽，臉不由得貼嚮慕杉的手，眼淚順著慕杉的手指滑落。
「是，我是慕杉，你在這裡等我等很久了吧？」
「嗯，慕杉……」
「是，我是，我在這兒。」慕杉忍不住落下眼淚說：「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慕杉，我終於等到你了。」宋辭將慕杉緊緊擁入懷中，感受到屬於她的溫度。
慕杉臉埋在宋辭的懷裡，一直空蕩蕩的心裡，終於被填滿了。
——————正文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