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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能萬人迷 - 第18章字體大小: A+
     
    第18章 七十年代篇6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程二娃、程三娃也在吃豬肉?

      張隊長愕然。

      村民們驚呆。

      慕杉一家靜靜地看著程二娃、程三娃, 程二娃、程三娃已然蒙了,目光在眾人面前來回掃蕩之後,停在程老二身上, 弱弱地喊:「爸……」

      程老二臉上登時青一陣紅一陣, 死死地望著嘴唇上油汪汪的兩個兒子,發白的嘴唇抖了抖, 突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倏地走上前, 揚起巴掌, 「啪啪」給了兩個兒子, 一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厲聲呵斥:「餓死鬼!誰讓你們吃珊珊家的東西!給我還回去!」

      這話一出,場面陷入詭異的寂靜。

      張隊長又是一愣。

      汪陽看不大懂了, 還可以這樣操作?

      胡敬輝皺眉。

      村民們倒抽一口涼氣,心想薑還是老的辣,程老二打了兒子又罵了這麼一句話,等同於把髒水再次往程老三家潑了, 村民轉頭看嚮慕杉。

      慕杉一反剛才的風風火火,驟然安靜下來了,面無表情地看著程老二。

      「還回去!」程老二大喝一聲, 把程二娃、程三娃嚇的一抖。

      「行,拿過來吧。」慕杉突然開口說。

      程老二一愣,渾濁的目光看嚮慕杉,突然間不明白慕杉的意思了。

      程二娃、程三娃怯怯地看一眼程老二, 而後撿起地上的熟豬肉,重重地拍在慕杉的手裡,慕杉接過後,掂了掂,轉頭對程珊珊小聲低語幾句,程珊珊點點頭,轉身離開。

      見程珊珊走開,程老二立刻大聲喊:「程曼曼,你又想幹什麼?!」

      慕杉笑:「二伯,你激動什麼?」

      程老二非常激動地說:「就是你媽偷了生產隊的豬肉!」

      「偷的是生的還是熟的?」

      「生的!」

      「偷多少?」

      「一斤!」

      「還分了點兒給你兒子,是不是?」

      程老二氣的渾身都發顫,他和程家的其他排擠的一直都是蘇文秀,想著蘇文秀難纏難搞,不把程曼曼當回事兒,沒想到程曼曼的難纏程度居然是蘇文秀的十倍二十倍!

      慕杉斂起剛才火爆之氣,轉而溫和地看向村民,問:「各位叔叔大爺嬸嬸姐姐的,請問一下,一斤生豬肉,煮熟的話,能煮多少熟豬肉出來?」

      「六兩多點。」

      「七兩左右。」

      「看煮幾成熟了,反正六兩多是挺常見的了。」

      村民們踴躍回答。

      「好,謝謝大家。」慕杉轉而看向程老二說:「二伯,你可是說過的,豬肉要不是我媽偷的,他把頭割下來給我當凳子坐!」

      慕杉面色登時森冷。

      程老二心裡一驚,面色十分難看。

      程二娃、程三娃慌起來了。

      正在這時,程珊珊拿著桿秤和一碟生豬肉,生豬肉上面還有帶著數片熟豬肉,是她從白菜燒肉裡撿出來的,她走到慕杉面前,把東西遞給慕杉:「曼曼。」

      「嗯。」慕杉把桿秤和豬肉遞給張隊長,說:「張隊長,你來桿秤一下,這些豬肉加起來多重吧。」

      張隊長看一眼程老二,程老二額頭冒汗如珠。

      程二娃、程三娃還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

      一些村民們有些明白過來。

      汪陽暗暗讚歎,程珊珊的這個二妹妹震得住場子,也收得住脾氣,動得了腦子,真是不一般啊。

      胡敬輝目不轉睛地盯著慕杉,心中掠過一絲異樣。

      蘇文秀、程珊珊防止程老二使壞,都護著豬肉,免得被他破壞。

      「張隊長,這兩塊熟豬肉,幾兩重?」慕杉問。

      「四兩。」

      「我家的這塊生豬肉是不是五兩?」

      「嗯五兩。」

      「這些熟豬肉呢?」

      「二兩。」

      且不把熟肉轉換成生肉,就現在這樣生熟混合疊加,四兩加五兩加二兩已經一斤一兩了,所以程老二所說的「誰讓你們吃珊珊家的東西」這是不成立了,也就是說,程老二和程老三家有一家是偷生產隊的豬肉的。

      是誰呢?

      大家都不傻,這年代,一整年吃不上一頓葷腥的人家到處都是,吃得上豬肉,恨不得把一斤豬肉分一百次吃,誰會大方地讓孩子整塊地拿著啃!誰捨得啊!

      大家目光都自動地看向程老二。

      程老二暴汗如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是他仍舊不服輸,微微低頭,眼珠子轉幾圈之後,倏然抬頭,指著慕杉就說:「程曼曼,你別想陷害我!那桿秤是假的!」

      「桿秤是從張隊長家借的。」程珊珊說,是曼曼告訴她,不能用家裡的桿秤,去張隊長家借,開始她還不明白原因,此時此時她算明白過來,曼曼這是有遠見。

      「沒錯,是我家的。」張隊長接話。

      程老二臉色又白了幾分,但他極有百折不撓的精神,指著慕杉說:「你就是陷害我!就是你媽偷的生產隊的豬肉!」

      現在已經沒有人相信他,大家心裡明鏡兒似的,就是程二娃、程三娃偷的豬肉,但都沒有更有力的證據,只能看著程老二在自己廚房裡又吼又叫,耍賴,叫囂著蘇文秀偷了生產隊的豬肉,生產隊必須給予蘇文秀嚴重處罰,正在這時,人群中有個聲音響起:「豬肉是程曼曼在胡莊集買的,一斤整。」

      聲音清亮有力,不疾不徐。

      所有的人循聲看去,看見人群中一個個子高高,長得俊氣的男生,男生穿的衣服沒有破洞和補丁,乾乾淨淨的,渾身透著斯文氣,卻不孱弱和迂腐,相反他給人很結實很靈活的感覺。

      胡敬輝——

      慕杉、程珊珊認出來了胡敬輝,同時程珊珊也看到了站在胡敬輝旁邊的汪陽,愣了下,隨即臉刷的一下通紅,沒想到在這兒看到汪陽,更沒想到汪陽會看到她這麼狼狽的一面,她羞臊地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腳面上繡花上。

      汪陽大致明白程珊珊的情緒,他也有些尷尬。

      唯一不尷尬的是胡敬輝,哪怕人人都對他產生疑問以及評論,他也處之泰然。

      「這誰啊?」

      「哪個村的?」

      「不認識啊!」

      「……」

      在一陣村民的嘁嘁喳喳聲中,程老二問:「你是誰啊?」

      「我是看著程曼曼在胡莊集老李家豬肉攤買的人。」

      「憑什麼相信你,一邊玩去!」程老二不屑地說。

      胡敬輝說:「好好的人證,你們憑什麼不相信呢?」

      「管你什麼事兒?」程老二耍橫。

      村民們暗叫不好,眼前的兩個男生看起來都不是本村人,程老二這麼橫,分明是要欺負兩個外村人的,這兩個男生討不了好的!大家都在心裡暗叫兩個男生快走,結果胡敬輝不但不走,反而和程老二槓起來了。

      蘇文秀著急地看著,幾次插.嘴沒插.上。

      程珊珊更是急。

      只有慕杉,閒適地看著程老二和胡敬輝,程老二在她這兒受的氣,他都沖胡敬輝發起來,大吼大叫,雖然胡敬輝絲毫不在意,但作為三年的初中同學的程珊珊看不下去,說:「二伯,你講點道理!」

      程老二一下火了,一會兒指著程珊珊一會兒指胡敬輝說:「誰不講道理,誰不講道理,我們家的事兒我們村的人,管你一個外村人什麼事兒?啊!你姓誰名誰,你爹是誰啊!啊!懂不懂禮貌!毛長齊了嗎?」

      胡敬輝不疾不徐地說:「我姓胡,叫胡敬輝,我爸叫胡青山。」

      姓胡,胡青山——

      這兩個信息一爆出來,程老二剛要發起火,驟然中斷,一股幾乎破胸腔而出怒火,硬是打了個旋兒地回轉,回轉到程老二胸中,差點把程老二憋出內傷,臉隨即憋的通紅。

      胡是什麼?胡是這一片兒的大姓,不說別的,僅相鄰的幾個村子,胡圖村、胡台村、胡林村都以「胡」字開頭,這可不是胡亂取的,而是特指「胡」姓,數年前胡圖村、胡台村、胡林村再加一個胡莊集鎮,統稱為胡家村,後來上頭覺得村子太大,不好管理,才分成三村一鎮,其中胡莊集鎮是整個胡家中最富有最有說話權的,而胡青山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文能識文斷字,武能打打殺殺,商能賺的金銀財寶,所以三村一鎮外的人,也都知道胡青山的大名,更加知道胡青三的三兒子胡敬輝的名頭,胡敬輝讀書比他爹強,打架比他爹狠,做生意也他爹賺,就是很多人沒見過而已。

      眼前的人就是胡青山的兒子——胡敬輝?

      真的是胡敬輝?聽說胡敬輝長得高高大大,很俊氣,莫非真是眼前的人?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尤其是瞭解胡家事跡的人,都被震驚住了。

      「你、你真是——」程老二看著胡敬輝不敢相信地問。

      「對,我是。」胡敬輝仍舊是一副溫和的樣子,但是程老二卻被嚇的幾乎全身癱軟,硬是扶著牆才得以站穩,要知道胡家做事向來狠,幾年前還殺過人呢,他剛才罵了胡敬輝那麼多句,他、他、他直接嚇暈過去了。

      「爸,爸!」程二娃、程三娃趕緊喊。

      「怎麼了,怎麼了?」

      「嚇暈了?」

      「把人放平了,掐人中,快,掐人中!」

      「……」

      一群人趕緊地出主意,張隊長身先士卒,用大拇指指甲狠掐程老二人中,程老二先是悠悠地吐了一口氣,大伙喊著醒了醒了,誰知道程老二隻是瞇了下眼睛,接著不管張隊長怎麼掐,程老二就是不醒,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在這時,嘩啦一下水聲,給程老二來個迎頭一澆,程老二被激的一下坐起來,嗷叫一聲,看到的就是慕杉手拿著葫蘆瓢說:「二伯,裝夠了嗎?」

      喔,原來是裝暈啊,大伙在心底生出對程老二的鄙夷,程老二從起初的猖狂抓賊,到叫囂,到發現程二娃兄弟偷豬肉,再到耍賴,再到罵了胡敬輝,以及裝暈,這一連串的事件反轉耗了他太多精力和體力,此時此刻他已經無力掙扎了,其實也明白,掙扎多了,說不定就得罪胡家了,於是使了最後一招,手往額頭一搭,呻.吟起來:「哎喲,我頭暈,頭暈,頭疼,二娃,二娃,快帶我去看先生,快。」

      「好,爸,三娃,過來扶咱爸去看先生。」程二娃說。

      病了不能不看醫生啊。

      程珊珊心不甘情不願地給程老三父子三人讓道,程靈靈卻擋著道兒不動。

      「靈靈。」慕杉把程靈靈拉過來。

      「二姐。」

      「沒關係,讓他走。」

      「可是——」

      「沒關係,張隊長在呢。二伯不在,張隊長更能公平地處理事情,就是二伯說的把腦袋給我當凳子坐,估計又要賴過去了,是不是,張隊長?」慕杉轉而看向張隊長。

      張隊長面露尷尬,實在是自己沒有判斷事實的能力,硬是被程老二給帶跑偏了,剛才真的以為就是蘇文秀偷的豬肉,所以才附合著程老二,鬧出這一系列的笑話,差點得罪了胡敬輝,於是趕緊賠笑著說:「那是那是。」

      「那張隊長,這事兒怎麼處理呢?」慕杉問。

      「和蘇文秀同志沒有絲毫關係!」張隊長堅定地說。

      「就這樣?」

      「我代表生產隊向蘇文秀同志表示歉意。」

      「就這樣?」慕杉又問。

      張隊長繼續說:「讓程老二向你們家道歉。」

      「還有呢?」慕杉又問。

      還有——

      蘇文秀慕杉還要說下去,連忙拉住慕杉說:「曼曼,差不多行了。」

      慕杉笑看蘇文秀一眼,說:「張隊長,我媽起早貪黑地為生產隊服務,一點也不比程家其他男人幹活兒少吧?」意思就是就因為蘇文秀是女的,所以哪怕干的活多,工分也要比男人少拿一兩分嗎?

      「我會向生產隊申請,給蘇文秀加工分,以表揚蘇文秀的勞動能力。」

      「謝謝。」慕杉笑著說。

      蘇文秀、程珊珊一愣,真沒想到慕杉會借此機會說工分的事兒,也沒想到張隊長會這麼快答應,其實大家也都知道蘇文秀幹活兒多,理應多加工分的,可是有規矩在前,又沒有契機,所以工分一直低著,蘇文秀又沒有人脈,導致每次分糧食都沒幹活少的人拿的多,藉著這個機會,正巧可以提一提,也起到鼓勵作用了。

      「那就這樣吧,大家散了吧,」張隊長說。

      「張隊長,我二伯的事兒,怎麼處理?」慕杉又問。

      「生產隊會找他瞭解情況,該罰的絕不輕饒!」張隊長生氣地說,感覺自己被程老二饒了一大圈子,心裡窩火極了。

      「張隊長真不虧是張隊長,就是不同凡響。」慕杉故意拍了一下張隊長的馬屁,把張隊長拍的十分愉悅,悄悄地告訴慕杉和蘇文秀說,過幾天發糧食,一定多發點給她們家。

      「謝謝張隊長了。」

      「不客氣不客氣,也打擾你們了。」

      張隊長拿著兩塊程二娃、程三娃啃過的熟豬肉和他的桿秤跟著人群走了,慕杉端著自己家的豬肉,和蘇文秀等人說:「媽,我們也回家吧。」

      蘇文秀點點頭,唯獨程珊珊沒動,慕杉這才想起來,胡敬輝和汪陽還在呢。

      「汪陽,你們怎麼在這兒?」慕杉看向汪陽問。

      「來買東西。」胡敬輝沉著臉回答。

      慕杉這才將視線放向胡敬輝身上,問:「買什麼?」

      「頭花。」

      「喔,我上午和你說過的,你不提我都忘了。」慕杉笑著說:「走吧,去我家吧。」

      「胡同學,汪同學,謝謝你們幫助我們啊。」到家後,蘇文秀邊給胡敬輝、汪陽倒水邊感謝二人,著重感謝胡敬輝。

      胡敬輝溫和客氣地說:「不用謝,不用謝。」

      蘇文秀又說了一些話,詢問了幾句,因為還要去生產隊幹活,所以沒在家停留,只讓程珊珊、慕杉一會兒把胡敬輝和汪陽送走,又偷偷地和程珊珊說,不要讓胡敬輝和汪陽久待,畢竟男女有別,傳出去名聲不好聽,然後才離開的。

      蘇文秀一走,慕杉把頭花、手鏈拿出來讓胡敬輝到院子裡選,程靈靈幫忙看著,於是堂屋裡只剩下程珊珊和汪陽了,這還是初三畢業後,兩人第一次見面,略略羞澀,但是心卻砰砰跳的,幾乎都讓對方聽見聲音了。

      「上學上的還好嗎?」程珊珊低著頭問。

      「挺好的。」

      「中專和初中有什麼不同嗎?」說這話時,程珊珊抬眸看了汪陽一眼,眼神中藏著羨慕,汪陽收到後,愣了下,然後才說:「其實,沒什麼不同,感覺還沒有上初中好呢。」

      程珊珊知道汪陽這是安慰她,她低下頭不作聲。

      汪陽從書包裡掏出三本書放到桌上說:「這是我去年看的書,你要是沒事兒的話,你都看看,你看得懂的。」說完汪陽又從書包裡掏出一本書,說:「這是我自己買的課外書,挺好的,你也看看,打發打發時間。」

      程珊珊轉頭看一眼桌上四本書,心裡五味雜陳,點了點頭,說:「好,謝謝。」

      汪陽一下輕鬆下來,他唯恐程珊珊拒絕這些書來著。

      程珊珊以為自己跟汪陽會有隔閡,沒想到一年過去了,再和他談話,竟比以前在學校裡還多出一分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親近,似乎有一種情感在流動,她有點無措,側首看向院子。

      院子裡胡敬輝正在選頭花。

      「你妹妹長得白,戴什麼顏色的頭花都好看,你看這個,黃色的,也挺好的。」慕杉說。

      「對對對。」程靈靈習慣性地附和慕杉:「這個好好看。」

      胡敬輝抬眸看慕杉一下,慕杉不是時下流行的大辮子,而是別緻的學生頭,清新利索,露出長且細的脖頸,像只驕傲的天鵝一樣優美,再想想她張牙舞爪時,像頭小獅子一樣,誰惹撲誰,又是一種動態的美,跟別的女生一點兒都不一樣。

      「這個紅色的呢?」慕杉又拿一隻頭花問。

      胡敬輝回神,說:「行。」

      「那你要黃色的還是紅色的?」

      「兩個都要。」

      「兩毛錢喔。」

      「可以。」

      「手鏈要不要?」慕杉繼續推銷。

      「要。」

      「你看這條怎麼樣?」

      「那就這條吧。」

      這個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買起東西來都不眨眼,慕杉眨眼間就從胡敬輝手裡賺了一塊錢,高興極了,包好頭花、手鏈之後,胡敬輝聲音微微提高:「走了。」

      汪陽這才從堂屋出來,同慕杉和程靈靈說:「曼曼、靈靈,我們走了。」

      「好,我們送送你。」

      慕杉、程靈靈把胡敬輝、汪陽送到大壩上,而後兩人一起去流沙河邊撿小貝殼,胡敬輝、汪陽則騎著自行車朝胡莊集上去,一路上汪陽沒有說話。

      胡敬輝疑惑地側首問:「怎麼了?」

      汪陽突然認真地說:「我想娶程珊珊。」

      胡敬輝被嚇了一跳。

      汪陽轉過頭來看著胡敬輝說:「敬輝,我發現我只有見到程珊珊的時候,我才覺得世界很美妙,我才感覺自己像活了一樣,你懂這種感覺嗎?」

      「你徐志摩看多了吧?」胡敬輝問。

      汪陽頓時沉默。

      「想娶就娶唄!」胡敬輝又加上一句。

      「可是她不會嫁給我的。」

      「為什麼?」

      「因為我是獨生子,她那樣的家庭,沒有兒子,叔叔伯伯都欺負她們,她嫁個兄弟多的家庭,她媽媽和妹妹日子才好過一點兒。」

      胡敬輝隨即想到慕杉,想到她那樣氣勢強大地把媽媽姐姐和妹妹護在身後,明明又瘦又小,偏偏大無畏地與自己的伯伯抗衡,他忽然間覺得心口抽抽的疼,極其地想要保護她。

      「敬輝。」

      「嗯?」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回家吧。」

      胡敬輝到家後,將自己買來的頭花、手鏈扔給胡靜,而後自己回到房間,看著自己家的平房,想到慕杉家低矮的土房,再想到慕杉明艷的臉蛋,時而狡黠時而倔強的樣子,滿腦子都是她,怎麼都揮之不去,他躺到床上,慕杉的樣子再次往大腦中鑽,他心想,他以前又不是沒見過程曼曼,而且不止見過一次,都沒有任何事情,怎麼這次見著了,就老是忘不掉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胡敬輝倏地又坐起來,煩躁地看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只好騎著自行車又出了門,不知不覺間又騎到胡圖村的大壩上,正好慕杉、程靈靈撿完貝殼回來,看到胡敬輝後,慕杉骨子裡調皮的特徵又冒了頭,問:「老胡,你來這兒幹什麼?」

      老、老、老胡——

      胡敬輝嘴角忍不住抽搐,他不過是剛成年,怎麼就成了「老」胡。

      「是有事兒要忙嗎?」慕杉問。

      「沒事兒。」

      「哦,那我們要忙了,先走了,再見。」

      「等一下。」胡敬輝喊住慕杉,慕杉回頭。

      「你的頭花賣給別人五分一個,為什麼賣給我一毛?」胡敬輝問。

      「因為你沒有砍價呀。」慕杉說。

      一句話把胡敬輝堵的說不出話來,是啊,慕杉是看人下菜,如果看起來富態呢,她就報價高點,對方願意砍價的話,只要不低於五毛就賣。對方不願意砍價,就像胡敬輝這樣的,那只能是她賺錢了。

      慕杉嘿嘿一笑,走過來,說:「我撿了一個挺好看的貝殼,心形的,送給你妹妹,今天謝謝你出現了。」慕杉拉過胡敬輝的手,將一顆泛著細小光芒的貝殼,放在胡敬輝的手中,僅僅是這細小的動作,手指相觸淺淺的溫度,在胡敬輝心裡翻起了巨大的波浪,他猛地抬頭看慕杉,慕杉已和程靈靈走遠,他好像只對慕杉不一樣……

      「二姐,你下次別這樣了。」同慕杉走在一起的程靈靈突然開口說。

      「哪樣?」慕杉問。

      「拉一個男生的手,被別人看到,背地裡會被人說話的。」

      慕杉差點忘了,現在男女相處還是極其保守的,她忙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

      「嗯。」

      姐妹兩個剛到家,家裡就多了一個婦人,婦人穿著挺花哨,坐在院子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程珊珊看,笑瞇瞇地說:「珊珊,快十九歲了吧?」

      程珊珊回答:「剛滿十八。」

      「那也不小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兩歲了。你看你,也該說婆家了呀!」

      程珊珊沒接話。

      婦人又絮絮叨叨地說話,全程圍繞著程珊珊年紀大了這個話題。

      程靈靈俯到慕杉耳邊,小聲說:「二姐,這牛媒婆,她是來給大姐說婆家的。」

      「說哪家的?」

      「不知道,一會兒咱們問問大姐。」

      「嗯。」慕杉點點頭。

      可是程珊珊並不知道牛媒婆要給她說哪家的人,直到下午蘇文秀下工,牛媒婆又來了一趟,牛媒婆提的是村東邊的姓湯的家,慕杉記得湯家兄弟四人,程珊珊為了不被程家其他房欺負,確實嫁給了湯家老二,對蘇文秀、程曼曼和程靈靈確實有一絲絲幫忙,就是程老大等人不敢明著欺負蘇文秀她們了,但是湯家老二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就打人,程珊珊的第一胎就是遭受家暴時自然流產的,所以,這次,程珊珊無論如何都不能嫁給湯家老二。

      可是牛媒婆在廚房裡向蘇文秀誇獎湯家老二,誇的那是天花亂墜,說什麼湯家兄弟四個呢,各個都有力氣,能幹活,以後程家那邊保準不敢欺負她嫁四個了!

      蘇文秀微微動容。

      慕杉瞥了一眼廚房,走到西屋看見程珊珊正坐在上看著窗頭的書,是汪陽送給她的書,慕杉走過去,問:「你喜歡汪陽是不是?」

      程珊珊被慕杉這句話嚇了一跳:「你胡說什麼。」

      「別裝了,我看得出來,汪陽也喜歡你。」

      「曼曼。」

      「姐,我是你妹妹,你別瞞我,你有什麼話,你和我說,外面人說叨我們,我們自己人還不團結,不為自己著想,我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程珊珊忘著慕杉,忽然覺得這個妹妹不但出落的漂亮,也越來越有主見,話語間總是給她溫暖和安定。

      「姐,你和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汪陽?」

      程珊珊點點頭。

      「不想嫁給湯家人?」

      程珊珊又點了點頭。

      「那我們不嫁。」

      「不行的。」

      「為什麼?」

      「媽不會同意的。」

      「一會兒我和媽說。」

      不一會兒,牛媒婆喜笑顏開地從廚房出來,笑著說:「他嬸兒,信我沒錯,湯家老二好得很呢,跟你家珊珊般配,結了這個親,你們以後都有好日子過咯!你好好想想,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蘇文秀笑著說:「好好,你慢走,我再想想。」

      「行行行,我明天再過來。」

      「好。」

      目送牛媒婆走遠了,蘇文秀才進堂屋,此時天已黑了,蘇文秀剛點上煤油燈,慕杉走過來說:「媽,姐不能嫁給湯家人。」

      「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多嘴。」蘇文秀小聲訓斥慕杉一句。

      「姐不能嫁湯家人。」慕杉又說一句。

      蘇文秀看嚮慕杉,又看向站在西屋門口的程珊珊和程靈靈,歎息一聲,把三個女兒叫到泥土堆的桌子前,不避諱地和她們說了湯家,以及自家的家庭劣勢,意思就是說現在嫁人啊,找個老實的,能幹的,有家底的,這樣不會被欺負。

      慕杉直接反問:「媽,你怎麼知道湯家老二就老實呢?」

      「大家都這麼說。」蘇文秀說。

      「可是我聽說他喜歡打人,萬一姐嫁過來挨打了呢。」

      「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媽,你對湯家老二瞭解多少?不能因為他兄弟四個,有勞力,就讓姐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去換我們的平靜吧?」

      慕杉說的蘇文秀啞口無言。

      程珊珊低頭不語。

      慕杉又說:「媽,爸去世這麼多年,你一個人不是帶著我們三個人走過來了嗎?為什麼女人非要靠男人才行呢?我們都長大了,我們可以面對外面的豺狼虎豹啊。」

      蘇文秀聽後半晌,才開口:「就是因為我一個人帶著你們走過來,我知道日子很苦,所以我希望珊珊找個老實的,有個幫襯的,這樣才能不苦。不是要靠男人,而是在胡圖村,就是這麼個情況,哪怕那個男人只是個擺設,有他在,別人都不會往死欺負你。沒有,就像我們這樣。」

      蘇文秀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道出了她這一路來的艱辛,慕杉又想到自己剛穿越過來那一晚,蘇文秀偷偷哭泣的樣子,其實蘇文秀撐這個家撐的很辛苦。

      「媽,我嫁,我嫁。」程珊珊突然低聲說。

      慕杉一愣。

      程靈靈看向程珊珊。

      蘇文秀沒說話。

      「我不同意!」慕杉再次開口說:「我堅決不同意!」

      蘇文秀、程珊珊均是眼淚汪汪地看著慕杉,只是兩人的情緒大不相同,蘇文秀是無奈,程珊珊是感激和無奈。

      程靈靈不明白為什麼二姐這麼反對。

      「媽,我不同意姐嫁到湯家。」慕杉堅定地說:「除非我死,不然今年姐誰都不能嫁。」

      「曼曼!」蘇文秀微微提高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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