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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在征服情敵 - 第92章字體大小: A+
     
    92.91.更新

      終於捱到這場全景戲拍完,朴水正趕緊躲出去。其他人沒有注意他,繼續把這一幕需要的分鏡頭拍完。按照下午的原定拍攝計畫,接下來,還有一場戲,是香道會所和謝氏家族代理人談話的場景。

      一群人正準備轉移陣地,叫上演員走位,一旁站著的許盈沫忽然沉下了臉色:「停。拍攝先中斷一下,我有個會要開。」

      ……開會?劇組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下午排好的拍攝表,因為剛剛滿屋子屁味繚繞,害得大家總是NG,這場戲已經拖延了四十多分鐘才拍好的,現在卻要橫插一杠子開會?

      平時不都是收工後當晚再開總結會的嗎?

      儘管不知道許盈沫怎麼想,不過大家還是紛紛起身,往攝影棚外面的空曠大廳走去。那裡有冷氣,沒事兒的人就在那裡休息,或者被臺詞。

      許盈沫看著他們走出門,思緒還停留在十分鐘之前,她和系統的對話。

      半小時前,朴水正鬧肚子時,她只是覺得可笑,卻不拆穿,直到系統忽然【咦】了一聲。

      【宿主,剛才本系統忽然探測到,何潤萱的『危險自動閃避』能力被啟動過。】

      以為它胡咧咧,許盈沫還不以為意。大家在校園裡待的好好的,夏日午後炎熱靜謐蟬鳴陣陣,有什麼危險可言?

      所以聽了系統的探測,許盈沫以為它敏感過度,開玩笑道:「——那個危險,不會是萱萱被朴水正的屁熏死了吧?」這也太有威力了,把珠穆朗瑪峰崩成了平地;把太陽崩出了銀河系=_=。

      【雖然不太現實,但本系統還是查一下。】系統噤了聲,過了一會兒後,它的聲音忽然變得凝重:【宿主,檢測到中午的時候,何潤萱的盒飯被戴明麗下了瀉藥,雖然何潤萱自動閃避,但朴水正有個衰神體質,自動頂上,不幸中招。】

      「中招?」聽了系統的探察,許盈沫心裡一沉。

      她沒想到,戴明麗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她看了一臉片場裡忍得欲-仙-欲-死的朴水正,等他捂著肚子出門,這個磨人的場景全部拍完後,對著眾人直接喊停:

      「大家出去開個會,我有話要講。」

      此刻,劇組眾人集合在攝影棚外的大廳裡,戴明麗嫌劇組逼事兒多,一臉的不耐煩。其她幾個女孩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甚在意,甚至有人還拿出手機玩遊戲,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討論著新款的鞋子。

      許盈沫對何潤萱、趙婷先說了下藥這件事,另外兩人的臉色立即變了。她走到眾人面前,看著大家亂糟糟沒什麼組織的樣子,清了清嗓子。

      她開口了,說的卻是和《香神領域》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你們知道,當初何潤萱被嚴攀導演挑中,去《逝水》劇組演一個角色,後來為什麼變成了女二號嗎?」

      聞言,休息廳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剛才那幾個女生,包括戴明麗,眼睛都「噌」地亮了起來。這個問題,一直是電影學院的不解之謎,各種傳說版本,她們也聽過很多了。

      而今,許盈沫似乎是要八一八何潤萱女星的成名史。這部處女作《逝水》的換人風波,也實在是讓她們好奇很久了。有門道的,從內部打聽的消息,說是崔麗詩得罪了何潤萱,直接被投資商撤人。這一點,大家半信半疑,畢竟崔麗詩已經成名了,圈裡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哪兒是說不給面子就不給面子的?

      這次,當事人最好的朋友現身說法,雖然這時機挑的不是個時候,但不影響大家八卦的熱情。畢竟大夏天的,太陽底下汗流浹背拍戲,多麼枯燥多麼累啊。

      許盈沫的目光落到了戴明麗的臉上,看得對方一陣發毛,不明所以:「是因為,當時飾演女二號的那位明星,對何潤萱動了一些手腳。投資方認為,這種人,人品不堪,不配待在劇組裡,就把她趕走了。」

      「……」所有人內心簡直呼嘯著草泥馬。逗我們是沒出社會的小可愛?騙我好玩是吧?還人品問題,人品有問題的人多了去呢!

      「有趣的是,」許盈沫一隻手點著桌子,發出規律的敲擊,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今天,我們又在劇組裡,發現了類似的事情。」

      大家頓時一片譁然。眾人面面相覷,心裡沒鬼的是好奇,唯有戴明麗心裡有點忐忑,面上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種事情要講究證據,先前她們都沒有發覺,這說明現場沒有人看見她的……許盈沫應該是在問罪,等著人站出來承認。

      呵呵,想想也是,如果她們看到過她,那現在肯定不是這麼大動聲勢,而是私下裡來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想到這裡,她又放下了心。

      .

      就見許盈沫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水,轉頭,語氣卻越來越冷:「這個劇,是我們自己投資拍的劇,我說得不客氣點,出錢的人說了算。我可以提攜幫助同學,也可以允許老師把有潛力的人送進來。但是,我決不允許在我的團隊裡,出現這種人品惡劣、道德敗壞的人。」

      大家都愣住了,聽著她語氣鏗鏘,話語裡不容轉圜的強硬姿態,紛紛猜測著那個「人品低劣」的人究竟是誰,惹得一貫好脾氣的漂亮導演,竟然直接翻臉?

      他們不知道的是,惹了許盈沫的朋友,就是觸犯了她的逆鱗,管你誰,統統叉出去。

      其實不光和許盈沫不熟的這些人,就連旁聽的趙婷、容嫵等人,也是吃驚了。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到許盈沫發威,用這麼強硬的姿態說話,一時間倍感意外。而何潤萱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心裡卻感動著。她知道,這是朋友對她的維護。

      許盈沫說完那席話,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

      今時今日,她可以不是團隊的領頭人,但她是團隊的凝聚者,所以,她必須強勢。之前,在面臨學院想要塞人的時候,她出於學院和劇組關係的考量,退了一步;但如今,她必須站定,保護同伴,也維護整個劇組的利益。

      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步步退,就只會掉下懸崖。

      「從你們進組,到現在,你們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自己做得好不好,有自知之明的人可以掂量掂量。」

      眾人聽這口氣,知道許盈沫是認真的了,紛紛收起漫不經心嬉皮笑臉的態度,安靜地聽著。先時還在玩手機的人,現在都放下手機,看著她。

      許盈沫往前走了兩步,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因為她接下來的話只會更強硬,她需要笑容來緩和眾人的不適感:「我從來沒有訓斥過任何人,但是我想你們起碼知道一點——你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和我們簽了協議的。任何違反協定、導致劇組拍攝進度放緩的人,都要賠償劇組的損失。你們都已經成年了,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能夠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負責任。所以我想說的是,某些人,不要覺得這是一個剛起步的團隊,就以為我會一聲不吭地容忍她。」

      她纖白的手指向了戴明麗,帶著鎮定、從容不迫和果決:「你,現在,馬上撤出劇組。」

      .

      「嘩」,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戴明麗的身上,這個「人品惡劣道德敗壞」的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戴明麗頂著眾人紛紛投射而來的目光,頓時羞窘不堪,惱羞成怒的她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許盈沫喊道:「憑什麼呀?你也說了,我們都是簽了協議的,無緣無故,你憑什麼讓我出劇組?看我不順眼就欺負我是吧?」

      聞言,許盈沫勝券在握地一笑,從一張桌子後面拿出了一個飯盒,是剛剛何潤萱聽了她說的事情後,從大家飯後裝盒子的巨大便利袋裡翻出來的。

      她把那已經涼了的飯盒,不客氣地扔到了戴明麗的面前,菜湯、飯粒濺出來,戴明麗「啊」地驚叫了一聲,趕緊跳開,然而衣服上、頭髮上還是沾上了幾許,昂貴的連衣裙頓時毀了。

      許盈沫拍了拍手,仿佛拍去飯盒帶著的污垢。「戴明麗,我以為你會知道好歹,有點廉恥心,在我說出前面的話的時候,至少低下頭乖乖地走,給自己留最後一分體面。你不想想,做了這種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切,宿主,要是沒有本系統的英明神武……】

      「你那裡有沒有她下藥的影像資料?」許盈沫打斷系統。

      【那個怎麼可能有,本系統發現的時候,朴水正都已經屁聲不斷了。】

      「那你還英明個毛啊。」

      【……………………】

      .

      儘管沒有視頻,然而對著憤怒又狼狽的戴明麗,許盈沫還是一臉底氣十足的樣子,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一旁放攝像機的桌子:「你不知道我們劇組全程有攝像頭,可以調出監控的嗎?或者說,需要我把視頻片段拿出來,供大家賞析嗎?」

      看著她氣定神閒的微笑,戴明麗的臉色瞬間變了——許盈沫說得把握十足,她肯定是手裡握著證據的!

      可是她們在一群人面前這樣的揭穿她,這太羞辱了,她覺得整個人幾乎都要站不住:「一個惡作劇而已,你有什麼好小題大做的?」

      她這話無異於承認了自己下藥的齷齪事,何潤萱微微睇過來一眼:「惡作劇?那為什麼不用在你自己身上?你知道朴水正……」

      算了,給帥氣的歐巴留兩分薄面吧。(蹲坑中的朴水正:_(:зゝ∠)_……)

      戴明麗無話可說,看著眾人各異的目光,覺得被戳得沒臉,渾身發著抖,嘴硬道:「走就走,我還不稀罕呢。以為自己拍個片兒了不起嗎?說白了,你們也不過是靠著男的給你們大把的錢,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大爺?一群一邊靠著男人一邊說自己是女強人的婊罷了。」

      「你說誰呢?!」容嫵猛地站起來,氣勢淩厲地朝她走過來,居高臨下瞪視著戴明麗。多虧她今天穿了一雙高跟鞋,整個人如同一棵迎風招展的櫻花樹。「你乾淨,你了不起,你高尚得要靠給別人下藥這種下作事兒,來滿足你的嫉妒心?」

      「誰嫉妒了!」反正都撕破了臉,為了挽回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戴明麗有些不管不顧,仰著頭看容嫵:「劇本也是奇爛無比,真以為自己弄些高大上的東西,就能一炮走紅了嗎?我等著看你們冷到北極去呢!」

      焦子玉一直沒怎麼吭聲的,這裡沒有她發光發熱的機會,然而說到劇本,這就碰觸了她的底線。論掐架,從腥風血雨中走來的網路寫手也是不遑多讓,區別就是網路上掐架時,人們可以歇斯底裡,把平時生活中的懦弱、卑微盡情發洩在網路上;而現實中掐架,他們則多半縮回自己的殼子裡,繼續忍氣吞聲。

      所以,曾經經受著網路的惡意走過來的人,再不能容忍別人對劇本的詆毀。焦子玉乾脆地把自己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哐當的香道知識,都拿來碾壓戴明麗:

      「你的挑剔是無知你知道嗎,哦,你不知道,畢竟嘛,高貴的香道是有錢人玩的,你這種low貨怎麼能玩得起。你算什麼呢還挑三揀四,你很了不起嗎?你獲得了什麼成就?你有什麼值得別人認可的地方?論名氣你不如趙婷吧,論美貌你也不如在座很多人吧?論寫作能力你也不如我,你到底哪兒來的底氣說這個不行說那個不好?」

      戴明麗見這個不吭聲的編劇都敢出來撕她,頓覺自己被一群人欺負了,倚強淩弱:「你有什麼好拽的,仗著和他們一夥兒了不起是吧?你知道我家裡有什麼關係嗎?知道我表姐是誰嗎?」

      ……論吹牛,論貼金,跑到焦子玉的面前,你就輸了。此刻,許盈沫等人如是想。

      果然。

      焦子玉:「哦,就憑你微博八千粉絲,你果然夠拽。我微博還有十萬粉絲呢,信不信分分鐘把你掐出新浪?」

      當即焦子玉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推開了要上來幫腔的容嫵,她激動得都有點熱,給領子解開扣子:「你表姐不就是梅琳嗎,告訴你,我今年就要上人-民-大會堂『感動中國』,學校黨委書記對我也很愛戴的好嗎?」

      戴明麗:「……」嚇到了。她看了一眼「高人不露相」的焦子玉,又看了一眼國民校花趙婷、未來影後何潤萱,我擦,這個劇組臥虎藏龍啊。還人-民-大會堂,還感動中國。

      眾人:「……」又來了。

      可是焦子玉有一句話沒說錯,她確實是得到了黨委書記的照顧,也確實要去上「感動中國」,因為——

      她是學校貧困生代表。

      終於可以出一口這幾天被挑刺的惡氣了,想到這個戴明麗進組以後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焦子玉high得簡直停不下來:「你有關係了不起啊,你知道我們投資方之一的謝斯哲他們謝家是幹嘛的嗎?還有臉說梅琳,信不信謝家讓你們全家混不下去啊,就算謝家不出手,鐘家也可以讓你們家混不下去啊……」

      .

      仿佛為了回應她「天涼王破」的吹牛,這時,門忽然被推開,謝斯哲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保鏢,他們直接走向了戴明麗,人高馬大的壯實男人,形成的壓迫力,頓時讓戴明麗閉了嘴。她不確定地看著這幾個人,而他們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架起戴明麗,就往外面拖去。

      謝斯哲站在門口,和戴明麗擦肩而過,後者怨憤不已地看著他。他淡淡道:「太吵了。」卻不是對戴明麗,又吩咐著餘下幾個保鏢:「你們今後,就守在劇組這邊,防止香具被破壞。」這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他哪兒能因為幾套香具就派人來,不過還是不想有人鬧事。

      許盈沫是看出來了,何潤萱趙婷也看出來了,一時間內心心緒複雜。

      【宿主,這麻煩是否交給謝斯哲去收拾?他可以幫您解決所有麻煩,來自老師的、同學的,包括以後社會上的……他統統都可以幫忙處理掉。】

      「你確定你說的不是反話?→_→」

      【……呵呵。】

      「你還記得嗎,上創作實踐課的時候,系主任讓我們一個班級分成六七個組,彼此間互相給對方挑刺,另外的人則要強勢地反駁。」

      【記得,您還因為在教室外面,給謝斯哲模仿老師說的話,結果被安靜的教室裡聽到了。】

      「……人艱不拆。_(:зゝ∠)_現在想想,老師說的對,那些確實是我們的熱身訓練。社會上不乏欺軟怕硬的人,而我們一旦沒有自信、瞻前顧後,不夠強硬,就很容易被挑剔。」

      【所以宿主的意思是,人學著走路的時候有爹媽扶著,但不能一輩子都讓爹媽扶,這就是您不打算讓謝斯哲幫忙的原因嗎?】

      「……恩。」許盈沫頓了頓,唇角微彎:「因為夢裡,上輩子,謝斯哲並沒有出現在我的人生裡。」

      「這個美好的交集,是既定人生中一個意外的轉折。所以人心是易變的,命運也是易變的,甚至錢也是可以通貨膨脹的,只有本事,自己抓在手裡,永遠不會嬗變。我看不到將來的軌跡,我只知道,他現在還在我的身後。在我還有依靠、遇到麻煩有他幫忙時,我更應該趁機學會成長和獨當一面。」

      .

      戴明麗被推出了門,許盈沫把目光從門口收回來,整個休息廳裡鴉雀無聲。沒有人再玩手機,也沒有人竊竊私語。眾人的心裡紛紛斯巴達,臥槽,直接上武力了,這是準備誰不聽話就叉出去的節奏嗎?

      許盈沫心裡盤算著,今天的事情,也是很好的機會,給那幾個女生殺雞儆猴。她有意識地往那幾個女生那裡走了走,借著今天的時機,把規矩徹底立下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大家。如果你們覺得這個劇,不符合你們心中的想法或要求,沒關係,劇組不限制你們的人身自由,你們去找符合你們理念的事情去做。如果認同我們,願意留下來,我非常歡迎,但我不想聽到無意義的非議、挑刺、質疑。」

      「不要以為你們是老師推薦進來的,收我們基本報酬,就覺得自己是來幫忙。我把話攤開說明白點,這個網路劇,要是拍好了,對每個人都有好處,對學校也是爭光。你們的後臺是學校,我們的後臺也是學校。既然學院黨委支持了這個項目,就不會看到別人給這個項目拖後腿。」

      看著戴明麗被保鏢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再也沒有人敢吭聲。要嘛走,要嘛留,在人家的地盤上,留下來就別瞎比比。

      許盈沫看到這殺雞儆猴起了效果,這「立規矩」也算入了人心,這才收回聲勢,對他們看了一眼:「我的會開完了。大家繼續拍後面的場景吧。沒任務的可以幫忙,也可以先撤。」

      ……親眼見識過了戴明麗,媽蛋誰還敢留在片場當木樁子啊!不然被一頓訓斥都夠受的,這人不去當教導處主任簡直是浪費人才!幹活幹活,趕緊幹活,不能把許盈沫惹毛了!太可怕!

      =====

      戴明麗被劇組驅逐回去後,就回家嚎啕大哭,梅琳當然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事兒,想幫表妹一個忙,結果幫出一身騷,梅琳也是窩火得很,一邊心裡埋怨這個妹妹不長眼色,眼高手低;一邊還是去找了電影學院的孫老師,想請她居中圓融圓融,畢竟梅琳不能直接去對劇組團隊說什麼,顯得無理取鬧,只能通過院方老師給劇組施壓。

      .

      而劇組這邊,為防惡人先告狀,許盈沫還是留了個心眼,讓焦子玉到處去跟老師告狀抱怨一番。她用人用得十分精准——焦子玉最擅長告狀了。小時候被欺負沒爹媽撐腰,焦子玉那是一路從班主任告到校長室,告狀經驗堪稱爐火純青。

      於是她就如祥林嫂一般,逢人就哭訴:「哎呀,那個外校的戴明麗啊,什麼人啊喂,簡直是個極品啊,給我們的女主角飯裡下藥,好惡毒啊,天啦,這種人留在劇組裡,想想我都不寒而慄,她要是不滾,我就要走啊!」

      一路從輔導員告到了院長辦公室,添油加醋不亦樂乎:「還是我們光華大學的學生才可靠,品學兼優,那個外校的戴明麗太可怕了,她還經常挑撥離間我們劇組內部成員的關係,還故意多次NG,拖延我們的拍攝進度,老師您知道,我們錢本來就不多,每天的開銷都將近一萬了,她這是故意的想給我們出難題。還給何潤萱下藥,差點鬧出大亂子呢!」

      她是學校的貧困生代表,感動校園十大人物之一,又負責了學校的校報,是學院文學系一直拿國家獎學金的人,因此院長對這種條件艱苦還能上進心強的好學生是十分偏愛的,聽了她反應的事情,也十分不悅。

      「這事你們辦的乾脆俐落,那個梅琳老師,你們也不要擔心得罪她,和她解釋一下,再說她畢竟不是電影學院的老師,你們也別內疚了。」

      於是祥林嫂•焦子玉成功地靠一手告狀絕技,把戴明麗和梅琳兩個人,在電影學院黑出了翔。

      .

      得到了院領導的口頭保證,許盈沫也安了心。這一次她解決了塞人的問題,借著整治戴明麗,讓那些愛挑三揀四的人閉了嘴,這兩天《香神領域》的拍攝速度都快了起來,氣氛也頗為和諧。

      如今拍攝進度已經推到了35%,大家都有一種勝利在望的愉快心情,痛苦的煎熬終於有了解脫的希望。許盈沫坐在樹蔭下,看著容嫵在古亭裡翩翩起舞,這一幕是拍攝她作為器靈出場時的舞蹈,效果很驚豔。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孫老師的電話。不必接都猜得出,孫老師肯定是為了梅琳的事情來的。於是她按了靜音,等晚上收工時直接回個短信,解釋說自己白天忙沒聽到,就OK了。

      在這場紛爭中,她也學習到了平衡之道和張弛有度。她還要在這個學校裡拿到文憑,自然是不能把老師都得罪了。就像以後她們要發展,自然是不能把圈內投資商都得罪光。能夠做的,只有讓老師們自己內部去形成平衡。

      她的目光,轉到了那幾個被孫老師推薦來的女生身上——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

      她們出身專業表演系,演技和容貌不在話下。只要壓得住,為己所用,團隊的力量就可以壯大。有的人儘管不能做朋友,但也未必要做敵人,能有個共同的利益或目標,把她們團結起來,是最省心的事兒了。

      這一天的晚上收工後,許盈沫和趙婷說了她的想法,兩個人叫住了剩下幾個女生。前天戴明麗的事件發生後,她們幾個人老實得像鵪鶉,再也沒有指手畫腳,劇本臺詞裡帶了不少古詩詞和生僻字,她們也沒有挑剔抱怨,規規矩矩翻資料查字典地背下來了。

      那幾個女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又要踢人,鬱悶地留了下,等兩人款款走來。這兩天劇組的拍攝效率奇高,大概是都怕了許盈沫再來那一招「你,現在,馬上離開劇組」,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說,真的是太丟人了。

      趙婷看她們狐疑的模樣,笑了笑,舒緩她們的不安:「這幾天一直想找你們聊聊,不過太忙了,就沒顧上。這幾天拍攝感覺怎麼樣,還適應嗎?」

      眾人心裡「咯噔」一下。聊聊,有神馬好聊的……我們一點都不想跟芝麻餡湯圓的國民校花聊天好嗎。

      「還成,挺好的,臺詞都背過來了,反正我們臺詞戲份不多,不難記,哈哈。」

      幾個人找了樟樹林下的木樁小桌椅坐下,暗夜的燈光下,不太能看清彼此的臉。趙婷坐下後,慢悠悠地說道:「那天戴明麗的事情,你們是怎麼看的?」

      眾人:……我們怎麼看重要嗎?反正踢人權在你們手裡。

      「我們覺得你們處理得挺對,挺好的。」

      趙婷把裙子往腿下拉了拉,遮住晚上樹叢裡縈繞不去的蚊子,聲音淡淡的:「那個戴明麗呢,其實是犯了一個錯。人可以有嫉妒心,這個是人之常情,但不能沒有眼色。在別人投資的劇組裡,挑剔這裡不好,那裡不對,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你們說是吧?」

      那幾個女生被她說得有點忐忑。是吧?肯定是啊!這還用問嗎,你其實是在敲打我們吧?

      她們可是曾經和戴明麗一樣,給劇組提過不少意見呢。

      .

      許盈沫坐在一旁,手肘支在桌子上,接茬道:「剛才你們說戲份不多,臺詞好背。其實我有個想法,你們飾演的角色,在劇裡都有重要的一面。也可以加戲,來加強情節衝突。」

      「誒?」幾個女生本以為她們是來找自己算帳的,沒想到許盈沫竟然提起了這一茬,頓時有些不明所以,又雀躍又不安。就聽許盈沫笑了笑,繼續道:「大家既然留了下來,就是奔著一起把作品做好的想法來努力的。你們表現的好,加戲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遇到來找麻煩的人,我們也得一起聯手克服困難,對吧?」

      ……又是反問。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啊!

      有聰明的女生,反應很快,馬上聽出了許盈沫話裡的意思,順著問道:「咱們劇組遇到了什麼麻煩嗎?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

      許盈沫悠悠歎了口氣:「唉,還不是那個戴明麗,她的表姐又來找了學院裡,但劇組是肯定不會要她了,所以孫老師問起來,還是麻煩。」

      話說到這份兒上,大家馬上就意會了。反正被驅逐的是戴明麗,她們也沒什麼兔死狐悲的想法,馬上附和道:「原來是這樣,真是的……這個戴明麗真是陰魂不散啊!」

      「這種人品有問題的人,才不要留下她呢,不然什麼時候,我們吃個盒飯也拉肚子怎麼辦?」

      「這麼惡劣的事情,我們也要和孫老師說一下,把那種人擋回去才是!」

      大家怒火熊熊地團結起來了,當天晚上,曾經被塞進組的幾個女生,就找到了孫老師,畢竟師生間交情匪淺,幾個人一番繪聲繪色的抱怨,暗示孫老師可以把那個梅琳堵回去,孫老師想想這段時間學院的傳言,便也點著頭答應了。

      其後幾天,梅琳兩次找來問她進展,都被她推脫了回去。

      梅琳也不是不會看眼色的人,當然就明白孫老師是不買帳了,她心裡越發有點不滿。既然孫老師不管事,她便又去找了電影學院的黨委副書記,這個平時是管日常事務的,他要發話,劇組團隊總不能不聽啊。

      推開院辦的門,她嫺熟地跟黨委副書記打了個招呼,坐在他對面,吹著迎面的空調冷風,把自己表妹被劇組趕出去的事情告狀了一番。

      副書記聽著梅琳的抱怨,心裡直抽搐——

      在這之前,他已經聽了焦子玉的哭訴了,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啊。

      再想想去年許盈沫來找他,漂亮的女孩兒,天籟的聲音,溫柔的親和力,還有力大如牛——忘不了她一手提起沙發,也忘不了她一巴掌呼死自己頭頂的蒼蠅時,耳邊帶來的勁風。

      他才不想和自己學院的優秀學生作對呢。

      於是他微笑地聽著,等梅琳說得口乾舌燥後,把茶水往她面前推了推,打起了官腔:「唉,梅老師啊,你說這件事呢,確實也是戴明麗這孩子,她思想上沒端正起來啊。你看,她畢竟還是個外校生,我們放棄本校生,把她安排進去,也是信任梅老師你,支援梅老師的家庭和工作。但她做的這些事吧,劇組的意見都很大,我們雖然有心想幫,但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啊……」

      .

      一番太極打下來,梅琳也摸到了電影學院的態度,那肯定是護著自己學生。她鬱悶地茶水都忘記端走,就出了門。

      出師不利,衰!

      不過,電影學院的大型搖臂設施和燈光設施,包括新聞學院的剪輯室、音樂學院的活動樓、音樂大禮堂等等的鑰匙,都是存放在校園活動中心的,她身為活動處的主任,分管著器材室、場地鑰匙,自己想要給劇組使絆子,還是辦得到的。戴明麗進不了劇組就算了,不過這個團隊,敢這麼不給她面子,她也總得讓她們嘗到點苦頭才對。

      .

      從電影學院碰壁的第二天早晨,梅琳早早到了辦公室,果然,劇組裡派來的幾個劇務,又來拿器材和場地鑰匙,準備簽字了。

      梅琳淡聲道:「這個器材和鑰匙不能借,叫你們負責人親自過來。」

      幾個劇務愣了,強調道:「我們都來拿了半個月了,每天都是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拿走?」

      梅琳不耐煩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們把器材耗損太嚴重了,再說場地吧,不能反復使用,其他學院搞活動也要場地啊,他們都有意見了呢。」

      負責領器材的劇務,是個大四來應徵報名的學生,純粹對影視工作感興趣,不要報酬地來幫忙。這段時間他跑前跑後,態度很是積極認真。

      對於電影學院的齷齪事,傻孩子表示貴圈真亂,對梅琳解釋道:「老師,我們這個器材是給學校交了錢的,場地也是申請好了的。」

      梅琳已經不想聽了,她剛要關門,直接給他們吃個閉門羹,卻聽到了腳步聲。在看到走廊上迎面走來的人後,她的手不由地頓了頓。

      那幾個劇務轉頭,看到來人後,也是一臉鬆了口氣的樣子。

      是那天開會,把保鏢叫來鎮場子的人,他來的話,應該能解決這事兒。

      謝斯哲走到門口,梅琳下意識地鬆手,把門打開,於是那幾個劇務又跟著一擁而入,圍住了梅琳。謝斯哲走到了桌前,目光在簽字本上掃過,淡聲問道:「這位老師,劇組是什麼問題,不能拿走器材和鑰匙?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並因此產生了誤工費——我想您應該不希望看到發生糾紛。」

      梅琳認出他來了,學校禮賓餐敘的時候他出席過,一時拿不准他和劇組的關係,口氣軟了一點,但礙於面子,不想馬上退讓:「他們劇組器材耗損有點嚴重,得補交押金才行。這些天經常用各處的場地,還有大禮堂,但其他學院搞活動就沒了地方,影響不好。」

      「這樣啊……」謝斯哲笑了笑,目光落在桌上的座機上:「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梅琳不明所以,又不能拒絕,便點了點頭。於是謝斯哲拿出手機,翻了一個號,電話按響了免提,梅琳看著他撥號,臉色倏然大變。

      電話很快接通了,副校長嚴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小梅啊,有事嗎?」

      謝斯哲溫聲道:「鄒校長,打擾您了,我是謝斯哲。」

      於是梅琳站在旁邊,尷尬地聽著副校長的口氣驟然溫和,如同長輩和藹地對待晚輩,問了一下他最近的情況,他家父大伯外公的狀況,然後謝斯哲禮貌地一一回應,又表示自己最近給朋友投資了一個網路劇,但在器材和場地上遇到點阻礙。

      他話還沒說完,副校長呵呵地笑著,說道:「這有什麼麻煩的,小事一樁,是小梅太不會處事兒了,這是為學校爭光的好事,她不懂。你們需要場地和器材儘管用去,我是支持的。」

      梅琳在一邊聽得臉色醬青,心知副校長要對她落個糟糕的印象。又聽副校長和藹地道:「你大伯什麼時候回國,我還想請他來參加學校的百年校慶知名校友會呢。」

      謝斯哲像是和忘年交前輩聊天似的,口氣平和尊重:「他最近有些忙,我會把您的問候轉達他,相信他會很高興來參加校慶的。」

      等掛了電話後,梅琳已經蔫了,她不得不放軟姿態,讓劇組的人來登記拿走器材。等大家都走出器材室後,她看著謝斯哲:「你這人,仗勢欺人嗎?」

      哪有這麼做的?這不是□□裸的用權力碾壓別人嗎?有什麼公平可言?

      偏偏,副校長說話很有分寸,他是以「為校爭光」的原因答應的,好像沒有任何私人關係考量似的,一來顯得謝斯哲特無辜,特白蓮。

      白蓮花謝斯哲事情還多,也不想和梅琳多言,淡淡一笑:「我這也是跟您學的而已。」

      梅琳:「……」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只能眼睜睜看著劇組其他人把器材和燈光拿走了。

      出師不利,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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