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著那君子劍出來,不由咳嗽了聲,也不敢多呆,佯裝路過的轉身要離開。
君輕裘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實際上是在看什麽。見看到他後弟子們都收斂了些,眉梢皺了皺:“君某的洞府沒有什麽可看的,諸位回去吧。”
這句話一出,再也沒有劍修們敢賴到這兒了,從樹後藏著的修士也悄然出來,尷尬的離開。
沒想到零零總總竟然有將近一百個弟子來偷窺。
君輕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一直到皺眉看著所有人離開,他才轉眸忘了眼洞府內回去。
謝池淵這時候還沒有開始吃,端正的坐著等著好心人回來。
不過熱噴噴的飯菜就在眼前,他幾乎都要忍不住了。他在魔域之中吃的自然也是山珍海味,但是那些都是廚師做的,而眼前的這些可不一樣。
眼前這些可是好心人親手做的。
光是意義就不一樣。
謝池淵乖乖的等著,然而在他回來之後好心人卻沒有立馬回來。他疑惑的回過頭去,過了會兒才看見對方姍姍來遲。
好心人這是做什麽去了?謝池淵有些疑惑。
不過看到好心人進來他倒也沒有想那麽多,連忙催促著對方給他添飯。
鹿吃東西畢竟和人不一樣,要是人形時謝池淵還能和好心人一起。不過現在,他就需要好心人將飯菜裝到小碟子裡吃了。
君輕裘看著他似人的動作,眸光深了些。
“好吃嗎?”
謝池淵連連點頭。
這比魔域的廚子做的還好吃!
他很快就吃完一小碟,看向面前的青年劍修。
君輕裘停下牙箸,見狀又給他添了一碟。一直到小鹿吃了兩碟之後,他才忽然道:“小鹿是有人形的吧?”
謝池淵:……吃飯的動作微微停下。
他疑惑轉過頭去,便聽好心人道:“小鹿,下一次一起吃飯時,我可以……見見你的人形嗎?”
他知道小鹿因為夫諸的身份敏感,現在還不信任任何人,於是便約定了下一次。君輕裘本是不想逼他的,想要小鹿什麽時候能夠放松下來再自己告訴他,畢竟……他們是朋友。
但是最近忽然之間湧上的心緒卻叫他有些束手無策,他對小鹿有些過於在意了。
這本來沒有什麽,畢竟從剛開始在酒肆旁見到小鹿的時候,他便不自覺心生親近,很喜歡對方。
一直到後面,在慢慢察覺到小鹿是夫諸時,發現即使是生來便是災獸,但是小鹿卻從來沒有做過惡,反而一直避開人群小心翼翼的不讓洪水進入人間。
他即使從未說過,但是君輕裘也能看得出來,面對口是心非的小鹿時他冷硬的劍心慢慢柔軟了下來。
他以為這樣便夠了。
可是現在……他卻會吃醋了。
君輕裘很難形容剛才的感受,在許多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小鹿之時,他竟然有些微妙的隻屬於他的所有物被其他人看到的不自在感。
小鹿從不接觸除他以為的任何修士,他總是能很快的找到他,毫無防備的讓他抱著,便是連異獸最敏感的鹿角也能忍著不適讓他觸碰。
這樣的縱容,讓君輕裘莫名產生了一種錯覺。
小鹿……是他的。
可是他清楚,小鹿不可能是他的。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小鹿能化身成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
他應該……看看小鹿的人形記起這一點來。
白衣青年微微垂下眼,等著小鹿的回答。
謝池淵被嗆了一下,回過神來。
人身?
好心人對他人身感興趣?
可是他人身是魔尊啊!
謝池淵雖然知道好心人不介意他是異獸夫諸,但是卻不確定好心人介不介意他是魔尊。畢竟……魔尊怎麽想都不是好人吧?
但是他又不能將以前的魔尊與現在的他分開。
畢竟謝池淵穿越過來返祖之時情況有些特殊,他懷疑……以前那個魔尊就是他自己。
他閉關之前不知道,出來後才查閱典籍發現,魔族返祖的條件之一的元神齊聚。
他穿越之後魔尊不見了,他開始閉關返祖。這裡面很難說有沒有什麽因果關系,謝池淵現在還弄不清,便也不好妄言。
他在這方面一向很謹慎,因此聽見好心人的話後不由有些為難。
就在他思考之時,聽見好心人道:“小鹿,我不是要傷害你,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見到你的人身才能確定。”
君輕裘說這話時語氣輕輕的,有些無奈。
謝池淵卻有些奇怪。
什麽事情需要見到人身才能確定?
不過叫謝池淵松口氣的是聽好心人的意思,他好像不是好奇他的身份,只是想要看看他長什麽樣子?
或許好心人是覺得和鹿做朋友有些奇怪,想要試著和人交談一下?謝池淵腦海中不由想到。
也是。
換成是他每天和一隻白鹿稱兄道弟的也有些違和。
既然好心人終於問了,那麽他下次要不試著變成人形來?至於魔尊身份,倒是可以偽裝一下戴上兜帽之類的。
他神色微轉,看好心人還等著他的答案,不由矜持的頷首。
“也是你才給看的,既然你實在想看,那下次我試試吧。”小白鹿比劃了兩下,便矜持的收了小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