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裘也回過頭來。
兩人當日同受傷,他身為劍修畢竟身體好些,這些日子已經好全了,但是好友向來體弱,也不知好了沒。
他微微皺了皺眉。
江寰卻道:“我無事。”
見君輕裘看向熱鬧處,他目光望了過去:“只是看輕裘對那些雜耍似有些興趣,所以有些奇怪而已。”
君輕裘生於名門,自小所學皆是禮法肅穆,倒是很少見他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江寰說到這兒,目光有些探究。
君輕裘微微怔愣了下,隨即搖頭。
“不是我感興趣,只是看到這些,忽然想到有個人會喜歡。”
或許也算不得人。
君輕裘至今不知道那隻小鹿到底是什麽,若說只是普通靈獸,但靈智卻太過聰慧。若是妖族,他卻從來沒有見小鹿化形過。
那小白團身份神秘,上次南荒別也不知道此時又跑去哪兒玩了。
他眉梢頓了頓,看到那些新奇食肆時便想到這小鹿說不得會喜歡,不過君輕裘也知道不可能在這兒見到小鹿。
他說完之後便要收回目光,沒有將剛才的想法當做回事,誰知道剛停下話語,卻忽然在轉身時看見了道白色身影。
中洲城人群擁簇。修士來來往往走的很快,那道白色身影停在家攤販上,再要仔細看時卻又很快消失不見,就像是錯覺般。
君輕裘目光微凝,又忍不住再看了眼。
他怎麽剛才好像在糖葫蘆攤販上看見了小鹿?
可是小鹿在南荒,怎麽會來中洲?
他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或許是看錯了。可是剛才閃而逝的身影卻還是叫他心下懷疑。
“怎麽了?”
江寰見君輕裘說到“那個人”時停了下來,目光忽然向著個方向看過去,不由有些奇怪。
結果順著他的目光卻只看到了隱沒在人群中的白色背影。
那是……?
他指尖頓了頓,忽然記起這背影有些像他去南荒找君輕裘時,在破廟中遇見過的那隻小鹿。
他也來了這兒?
那背影此時早已經消失,順著人群不知道溜到了哪兒去。
君輕裘皺眉隻好收回目光來抿唇道:“我方才好像看見了剛才與你說的喜歡那些東西的人。”
想到江寰不認識小鹿,君輕裘便解釋了句:“就是你在南荒時見到的那隻白鹿。”
果然,江寰眼中若有所思,心中卻了然。
他方才果真沒有看錯。
君輕裘道:“也可能是我看錯了,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它?”
不過在好友這樣問時,江寰目光微頓,卻搖了搖頭。
“那邊是洞臨府的弟子,好像沒有什麽白影。”
聽見他這樣說,君輕裘雖仍舊有些奇怪,但失去了小鹿的蹤影,隻好壓下了疑惑。
……
謝池淵方才確實是在旁邊的糖葫蘆攤販上買了東西。
這也不能怪他。
他本是神色嚴肅的準備往萬仙樓走的,但是卻沒想到他住的客棧與萬仙樓之間隔著條河街。
而那條河街上不止有人,而且還有冰湯圓,水晶酥酪,紅棗糕,馬奶酒,和……糖葫蘆。那麽多的東西,他個個的意志堅定的拒絕了過去,終於在糖葫蘆那兒倒下了。
去萬仙樓踩點和吃糖葫蘆不衝突吧?
他又不吃別的,就是吃個糖葫蘆而已,吃飽肚子也好乾活啊。
小白鹿站在攤販前不停的說服自己,在老板看著他都忍不住要送他個時,終於咬牙跳上去買了根。
小鹿動作嫻熟,引得不少人回頭看。
謝池淵轉過頭去凶巴巴的對視了眼,見那些無聊的修士都收回目光才轉過頭。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那些人轉過了頭,但卻被別人看見了。自己隻偷偷摸摸買了根,就被人發現了。
糖葫蘆袋子被用嘴叼好,小白鹿卻看也沒有回頭看眼便轉身沒入了人群之中。
而此時在兩人走到前面後江寰回頭又看了眼那地方,微微皺起了眉。
又是那白鹿。
……
個時辰後謝池淵已經踩好點了。
這次萬仙樓論道人人都可以來,不過為了好區分,萬仙樓的人還是籠統地劃分了幾個區域。美人所在的青越劍派就在右側區域。
小鹿消失之前心滿意足。
卻不知道往年蘭若山與青越劍派都是起的,蘭若山的少主與青越劍派真傳弟子之間座位相隔,都是同在右側。
不知道行情的魔尊自覺萬無失,晚上便聽著雨聲放心的睡了覺。
第二日早上的時候窗外還在淅淅瀝瀝的。謝池淵恢復人身看了眼時間。
萬仙樓論道已經開始了,美人應當已經到了樓中吧?
魔尊神色堅定,在路上買了幾包酸梅粉踹在懷裡,轉身便去了萬仙樓。
此時,萬仙樓中已經安靜了下來。為首的長老在行了禮之後便率先講起了道。
君輕裘與江寰坐在上首右側,從窗外收回目光之後認真的聽著。
這論道大會人人皆可談,有些道義奧妙,有些卻粗淺。君輕裘自身道境完滿,如今離突破只差步之遙,聽著也更能分出好壞來。
當年他入道之時,清虛真人便曾預言過說他是萬年來最有可能得道之人,只因君輕裘自小便道義超脫,不拘於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