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具身體在暴怒的時候爆發力驚人,打架的時候也兇猛得令人害怕。
現在卻放鬆柔軟地靠在自己身上,完全沒有力度和菱角……只有呼之慾出的依賴。
葉凌雖然呆,雖然遲鈍,但是今天已經被大聲點醒,莊旭然喜歡他。
真的嗎?
莊旭然這樣的人……喜歡自己?真正的那種?
從現在的感受來看,葉凌有點相信了,因為感受太直觀……如果不是喜歡自己,這個高傲的男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躺在自己懷裡。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葉凌的吻越發纏綿,越發寵溺。
莊旭然能從這個吻中感受到葉凌的感情,他今天被折磨得夠嗆的心,緊鎖在一起的眉頭,終於全部舒展。放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感受被葉凌安撫和珍惜的喜悅。
雙手放在葉凌肩上,摸著寬闊有力的肩膀,同時身體落入溫暖懷抱中,安穩如斯。
「……」葉凌用舌頭舔了舔莊旭然受傷的嘴角,輕輕結束這個吻:「擦點藥吧,好得快。」
莊旭然依舊靠著他,搖了搖頭,從嘴裡呼出一口幽幽的氣息。
「你不開心嗎?」葉凌的手掌,放在他背部摸了摸,關心他怎麼了。
「你不鬧了我就開心了。」莊旭然聲音輕輕地,似乎害怕打破現在的美好氣氛。
「哦。」葉凌的嘴巴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他感到心疼了,就直接收緊手臂,把莊旭然往身上抱了抱。
兩個人安靜抱在一起,時間快速流逝而不自知,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時間過得太快。
曹政走回來,站在門口看見這情形,心裡又歡喜又吐槽:吵架的時候凶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好了吧,又黏糊得閃瞎眼。
看樣子,今晚是不應該進去打擾了。
於是出去放風的人一整晚沒回來,只有莊旭然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他不回來了。
發小這麼會審時勢,莊旭然還是領情的。
趁著這個容易感動的夜晚,把許多悶在心裡的話跟葉凌說說。是真心傾訴也好,假意博取同情也好,只要有效果就行。
葉凌本身就是心軟的人,要不也會在這段關係中做得那麼細緻,就算是交易也秉著良心去對待莊旭然。
這時倆人靠在一起低聲細語,聽著那些控訴的話,他幾乎快要唾棄自己,原來自己這麼可惡……
可是有個問題很奇怪,既然自己這麼不好,莊旭然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葉凌沒有問出口,他有預感莊旭然會不高興回答。
「所以,你以後要怎麼樣做?」說完了,莊旭然抱臂看著葉凌,期待他的答案。
「對你好。」葉凌嚴肅認真地說,這是一個承諾,屬於男人的承諾。
「還有呢?」莊旭然勾了勾嘴唇,他的眼睛明亮,面容微微泛著光暈。
「……愛你。」葉凌還是不習慣說愛語,顯得打突,結巴。
可就是這樣的葉凌,令莊旭然沉醉不醒,像被豬油蒙了心一樣,一條道走到黑,就認定他了。
「你說的,你千萬要記住,別忘了。」兩手扣在一起,緊緊地。
「嗯。」葉凌眉頭一皺,又鬆開,心裡不斷對自己說,別想太多,別想以後。
不管以後怎麼樣,至少現在是可以對他好的。
葉凌想要滿足莊旭然,想要答應莊旭然的
任何要求,見不得他為自己的事哪怕傷心一小會。
得到葉凌這樣認真的回答,莊旭然也滿足了。
至於葉凌今天那些打擊人的大實話,他讓自己別去多想,別去計較。
跟莊旭然說完話,葉凌的點滴也正好打完,還有一點點就按鈴讓護士過來拔針。
今天連續打了這麼多瓶點滴,葉凌手背上的針口淤青難看,拔完之後還出了血。
「我來。」莊旭然拿著棉花,仔細幫葉凌按住針口,直到不出血為止。
「時間不早了,你擦點藥睡覺。」葉凌收回手揉了揉手背,看著床邊的人說,自己也有點困困的感覺。
「你睡。」莊旭然替他掖好被子。
葉凌卻尷尬地說:「想去一趟洗手間。」
莊旭然笑了,扶他起來穿鞋:「你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又不是外人。」
雖然這樣說,但是被人給小孩把尿一樣帶去上洗手間,葉凌止不住不自在啊。
「身上的傷口痛不痛?」脫褲子的時候,莊旭然順手摸了摸葉凌身上,有些地方還是能看見淡淡的淤痕。
「不太痛了。」葉凌以為莊旭然問的是手術刀口,所以回答說。
「……我不是真的想打你。」莊旭然用手指按了按那些淤痕。
「嘶……」用力按當然痛,葉凌拉聳著眉毛:「沒事,你不也挨打了……」自己下手也沒輕呢,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像瘋了一樣。
「還說呢,等會兒給你看看我身上的傷痕。」
「……」葉凌壓力有點大。
上完洗手間,扶葉凌回到病床上躺好,莊旭然就開始在葉凌面前掀開衣服,把前前後後亮給他看。
「是不是青了?」莊旭然背對著他問。
「哦……」葉凌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哦個屁,看你把我打得。」莊旭然坐在床沿,好讓他看清楚一點。
纖瘦的腰背,露在空氣中有點微微涼,被葉凌的呼吸一噴灑,立刻泛起雞皮疙瘩。
「你幹什麼……」聲音就干澀了。
葉凌在暗處含著心疼的眼神,用嘴唇親親那些泛紅的痕跡,說:「要用藥酒擦一擦,不然明天該青紫了。」
溫熱的嘴唇離開了背上的皮膚,有點可惜,莊旭然說:「你幫我擦。」
桌上就有藥酒,葉凌靠在床頭慢慢擰開蓋子,慢慢給這位撒嬌的大少爺擦藥酒。
「嘶……」
「用力擦才會散瘀。」
「……」這句話好熟悉,好像自己說過。
擦完藥酒之後,再磨磨蹭蹭一下就休息了,這神奇的一天,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第二天曹政提著早餐慢悠悠地回來,看見屋裡一片和諧。
莊旭然坐在床沿削水果,葉凌靠坐在床頭看著莊旭然,偶爾說點什麼悄悄話。
「喲,起得真早啊。」曹政靠在門邊,往裡面看,順便朝著葉凌擠眉弄眼。
「早。」葉凌跟他點頭問好,回答得很認真:「我們才剛起。」
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來快九點了。
「我們啊……」曹政笑嘻嘻地走進來,用手肘拐拐莊旭然:「怎麼樣,今天陽光明媚了?」
莊旭然衝他甩了甩眼刀子,捏著水果說:「快伺候早飯,餓死了。」
曹政張羅早飯,一邊可憐兮兮說:「你們都是大爺,我是任勞任怨的小白菜。」
還有啊,昨天的豐功偉績還沒有分說呢,得跟莊旭然討個便宜。
丫明明就裝睡,還愣充不知情,也是個心機男。
「謝謝曹政。」葉凌看不過眼,好歹出聲安慰他,沒把他當成家務小精靈。
「甭謝他,我給他擦屁股的時候也不少。」莊旭然自己咬一口水果,接著遞到葉凌嘴邊讓他咬一口。
「你糟心不糟心,吃飯的時候提屁股,你不介意人家葉凌還介意呢!」曹政說著,拿出葉凌的專屬早飯,給他送到手裡去。
「謝謝。」葉凌嘴裡吃著一小塊水果,含糊地道歉。
「嗤!」莊旭然咔嚓咔嚓地吃著水果,表示不屑。
「笑個屁,你自己吃就算了,這東西葉凌吃不了。」生果之類的還是少吃吧,曹政覺得。
「吃不了你還買?」沒猜錯的話,水果籃是曹政買的吧,一籃子他自己愛吃的怪味水果。
「給你吃的,塞住你丫這張欠抽的嘴。」曹政拉張椅子坐到葉凌另一邊去,自己也沒吃早飯:「你不知道,昨天你吃了火藥似的,嘴巴可臭了。」
唔,特意讓老闆加了三份香菜,味道可好吃了。
莊旭然扔了水果核,眯眼看著曹三兒:「今天與眾不同啊,以為自己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嘿!哪能啊。」曹政看見情勢不對,連忙乖乖地閉上嘴巴。
剛才是趁著莊旭然心情好,嘴巴上佔點便宜,沒想到小氣鬼還是小氣鬼,這都不肯吃虧。
呸!這臭德行真是可憐了葉凌。
「你不吃嗎?」葉凌低頭吃了兩口,發現莊旭然用濕紙巾擦著手指,沒有要吃早飯的意思。
「不太餓。」莊旭然吃了一個水果,提不起食慾。
「這樣不好。」葉凌皺皺眉頭,跟他說:「還是吃吧。」早上吃點熱騰騰的食物,比什麼都養生。那些不吃早餐的,都是在透支生命。
「嗯,那我吃點。」莊旭然應了。
「嗤……」曹政偷偷發笑,更賤的是做賊心虛地說:「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一個笑話。」
「是嗎?」莊旭然掀開飯盒蓋子,慢條斯理地說:「說出來聽聽,不好笑就揍你。」
「呵呵……」曹政嚥了嚥口水,乾笑。
葉凌裝作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低頭認真吃自己的早飯。
幾個吃完之後,曹政被趕去收拾檯面,剛收拾完肖志軒和閆振軍就過來了。
手裡提著一些東西,都是吃的用的,還有兩人的換洗衣服。
「不知道你們要住多久,就帶了兩套過來。」肖志軒放下東西,看了看葉凌,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葉凌今天身體好點了吧?刀口還痛嗎?」
「不太痛了。」葉凌搖搖頭,看著那些東西又道了謝。
莊旭然這幾個朋友好得跟兄弟一樣,那是沒話說的,連帶著自己也被高看了一眼。
那邊閆振軍拉著曹政咬耳朵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手裡還揪著曹政的衣領。
葉凌挺奇怪地多看了他們一眼,不明白為什麼曹政總是被欺負的那個……
「哎哎,鵪鶉看著我呢,快放了我。」
曹政的話讓大家看著葉凌,他確實呆呆地看著曹政。
「喝水。」莊旭然喚回葉凌的注意力。
「哦,好。」葉凌端著水杯喝了一小口,感覺嘴裡淡淡地沒味道。
「葉凌。」閆振軍坐過來說:「昨晚你跟旭然單獨留在醫院,應該跟他談過了吧。」
葉凌不由自主地端正了態度,連背脊都下意識地挺直來,回答說:「談了。」
這態度讓圍觀的人們哭笑不得,同時有點羨慕,有點不解。
為毛葉凌對閆振軍這麼尊敬!
細數他對他們幾個的區別對待,真是各不相同。
曹政最憋屈了,被葉凌當著面說不是好人,還愛理不理地。
肖志軒則是博得葉凌的好感,打心眼裡覺得肖志軒是個挺好的人,可以交往。
再來是閆振軍,這位明明跟葉凌不熟悉,但是葉凌每次見到閆振軍都肅然起敬。
「哎……」每個人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真是搞不懂這個M大的書呆子。
「咳咳,既然談過了,那你心裡已經有了決斷。」閆振軍的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帶著明顯的關心,他說:「我就不問結果了,反正按照你心裡想的去做就好。我們作為旭然朋友,當然希望你們在一起,但如果事與願違也不會怪你。」
「嗯……」葉凌點點頭,臉上有點訕訕地。他想起自己昨天在莊旭然的朋友們面前口口聲聲說不喜歡莊旭然,就是不喜歡他。
經過曹政一晚上的開解,現在又改變主意,答應和莊旭然一起好好過。
閆振軍怕拍葉凌的肩膀,面容柔和,不需要說什麼。
反倒是對莊旭然冷臉,嚴肅地說:「一碼歸一碼,昨天你做的錯事,跟葉凌道歉了嗎?」
大傢伙都吃驚,沒想到閆振軍來真的,真要莊旭然給葉凌道歉。
葉凌根本就沒想過,畢竟昨天大家都動手了,也都受傷了。
「莊旭然,不用……」
「你別慣著他,做錯了就做錯了,該道歉。」閆振軍拿出最年長的氣勢來,銳利的眼神看著年紀最小的莊旭然:「怎麼,你不服氣?一點都沒反省?」
莊旭然也是愣愣地,看看嚴肅的閆振軍,又看看葉凌,神色有點窘迫。
但他知道閆振軍是來真的,而不是做做樣子。如果自己不認錯的話,可能會吃排頭。
「別急著說,你先想好再說,道歉不是為了敷衍我,也不是為了敷衍葉凌。」閆振軍不愧裡邊閱歷最多的人,一看就知道莊旭然在想什麼。
「我知道。」莊旭然倒是沒想過敷衍,他對葉凌怎麼可能敷衍。
葉凌跟他說:「你不用道歉了,我也動了手。」昨晚他自己家幫莊旭然擦藥酒,還心疼了好久。
「我跟你道歉不是為了打架的事情。」莊旭然看著葉凌的雙眼,認真地跟他說:「葉凌,以前威脅你的事,對不起。我哥找你麻煩的事,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責任,但我沒做好,讓你受委屈了。」
葉凌吶吶地說:「沒什麼委屈的,就是……」他就是想把日子過得好好地,只要別人不來逼迫他,也就這樣埋頭走下去。
「你也別說沒什麼,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怨我。不過這次說開了以後,不好的地方我會改,你有話儘管對我說,別悶在心裡。」莊旭然看著他說:「葉凌,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過,不是花錢買你的感情,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物品,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嗯,哦。」葉凌點點頭。
沒有下文,但是別人在等他表態。
「就這樣?」只收到一個嗯,一個哦,莊旭然瞪眼。
「額,我知道了。」葉凌趕緊說:「有話會跟你說,不悶在心裡。」那架勢大概有點懼的意思。
「噗……」屋裡當擺設的人,忍不住笑出來。
怎麼就這麼逗呢,明明是莊旭然認錯道歉,說軟話表心跡。發展下來果然還是變味了,強勢的那位改不了強勢,葉凌還是怕他生氣。
「……」莊旭然訕訕地,看著閆振軍,沒轍的意思。
「那行,既然旭然道歉了,話也說開了,以後好好過。」閆振軍不笑的時候,確實有幾分校領導的架勢。
「嗯。」葉凌積極點頭響應。
當然莊旭然也應了,主動握住葉凌的手,在朋友們見證下算是握手言和。
但這只是內部之間的和諧,真正的難題遠沒那麼簡單。
莊旭東的到來,把滿屋子愉快的氣氛打碎,他的出現意味著麻煩。
「這麼人齊?」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自己,莊旭東毫無壓力地走進來。他確實不需要有什麼壓力,連萬眾矚目的情況都試過了,還會懼這些黃毛小子們的注目禮?
「東哥。」這一輩最老資格的大哥來了,沒人敢喘大氣,連坐在椅子上的閆振軍也站起來乖乖叫哥。
坐在病床上的葉凌,默默看著莊旭東進來,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莊旭然暗地裡捏捏他的手掌,試圖安慰他。
「葉凌?身體怎麼樣?」莊旭東瞧了一眼弟弟們,直接來到葉凌床邊,一邊脫下大衣,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
「好多了。」葉凌不是第一次見到莊旭東,他對莊旭東沒有那麼懼怕,反倒是平靜地點頭:「謝謝你來看我。」
葉凌當然知道,莊旭東不是特地來看自己的。
「應該的,我那弟弟下手沒輕重,對你做了這種事,我這個做哥哥的要負大半責任。」莊旭東四平八穩地坐著,渾身氣場放開,說話打官腔。
要是一般人面對莊旭東,肯定就開始客套了,儘可能把這件事把自己身上攬,大方再大方,謙虛再謙虛。
可他遇到的是葉凌,三番兩次讓他抓腦袋的葉凌。
「哦。」葉凌的萬金油回答,當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
「……是吧,你也這樣覺得?」莊旭東皮笑肉不笑。
「沒關係,他已經跟我道歉了。」葉凌認真地說。
這態度……倒是把莊旭東弄得沒法子立威,是啊,誰叫自家弟弟就是喜歡人家。
「咳咳,成,我們來談談你倆的事情。」莊旭東嚴肅著臉。
「哥,葉凌還在住院,您消停點成嗎?」莊旭然說話了,一開口就是踩他哥的面子。
他哥:「……」被弟弟弄得下不了台,表情都是僵硬的……
葉凌出乎意料地開口:「那就談談吧。」他握緊被子下面異動的手掌,表情堅定。既然人都來了,問題擺在眼前,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葉凌。」莊旭然擔心地看著他,想說點什麼,但是手掌被緊緊握著,有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於是也跟葉凌一樣,表情堅定地面對莊旭東。
兩人如出一轍的表現,讓莊旭東暗地裡嘆氣,看來是真的分不開了。
「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他說:「我不是代表我自己的立場說這句話,而是代表整個莊家。」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在父親即將退休的這幾年,莊旭東確實足以代表整個莊家說話。
這就是莊旭然的依仗,因為大哥遠比父母親更加疼寵自己。
「哥,我知道你會反對,那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明知道艱難的事情,我還會去做?」莊旭然看著大哥,苦澀地笑說:「難道是因為我這個人惡劣,就是喜歡為難你們?就是喜歡看你們替我操心?」
圍觀的眾人默默低著頭,在心裡給莊旭然豎起大拇指。丫這是打悲情牌啊,確實比來硬的有效多了,他哥就吃這套。
「……」果然,大哥準備好的滿腔教訓之言,死在肚子裡出師未捷。
「哥,我活了小半輩子,每天戰戰兢兢經營自己的日子,努力賺錢養活自己,不是因為我天生勤奮上進,而是我心裡不踏實,沒底氣去實現我想要的生活,你能懂我的,對不對?」
努力上進,充實自己,只是為了有朝一日有底氣去追求自己的願望。
這樣有錯嗎?
不,沒有錯,反而讓人心疼,他才二十一歲,幾年前才十多歲,小小年紀的人心裡究竟藏著多少故事。
「小然……」當大哥的沒轍了,莊旭東想起弟弟這些年的不對勁,從很小就開始獨立照顧自己,努力經營自己的生活。學習和工作只能用拚命來形容,那勤奮的勁兒在京城沒有哪個同齡的年輕人比得上。
真的,平時除了脾氣壞了點,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
卻原來,他心裡一直有一個秘密。
那是不能說的秘密,因為沒有人認同他,所以他就……一個人默默地努力嗎?
這樣的弟弟,莊旭東不能不心疼,他甚至在想:你怎麼就這麼忍得住,就不跟你親哥說一聲呢?
一個人藏了這麼多年,不會憋得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