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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愁 - 第29章字體大小: A+
     
    第29章 哥哥

      稱心順手塞給喬玉一個只有一層的小食盒,叮囑要他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屋子裏頭,等到自己回去再交待了昨天的事。

      喬玉連推帶桑著被送進了後院,手裏捏著鑰匙,打開了稱心的門。稱心是禦膳房新來的掌事,到底根基也不深厚,身邊只跟了流魚一個小太監,而喬玉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敢被人瞧見蹤跡,縮著身體,偷偷摸摸地溜了進去,不開窗戶,連蠟燭都不敢點。

      屋裏一片漆黑,勉強能有些光亮。喬玉憑著記憶,摸黑尋到一張椅子,盤腿坐在上頭,歎了口氣,心裏很發愁。

      那天發生的事,他不敢和太子說,也不敢和稱心說,倒不是因為膽子小到旁人一嚇唬連說都不敢說出口的地步,而是因為不想連累了他們。他雖不曉事,但到底還不至於傻到透頂,馮貴妃一貫視太子為眼中釘肉中刺,身邊的那兩個太監也不是好相與的。如果只是他們倆找上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是領命前來,才算真想要尋出什麼把柄馬腳,要了太子的命。

      喬玉只擔心是後一種,那日瞞下太子只憑本能,不想叫太子為了自己擔心難過,但如果是那兩個太監自己的主意,其實說不說並無大事。而若是後一種,只怕他的姨母會窮追不捨,不只是自己,任何知曉這件事的人都會被捲入其中,不能脫身。

      一想到這裏,喬玉的小圓臉都緊皺成了一團,明明是初冬的天氣,後背卻汗濕了一層,因為害怕得緊。

      如果稱心知道了,必然是要想盡辦法幫自己,是第一種倒罷了,要是第二種……喬玉不敢賭,他在心裏想,還是不要告訴稱心為好。

      至於如何應對,他卻暫時想不出什麼法子。

      興許是心裏壓了太多事情,他模模糊糊想了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越來越近,又有鑰匙開門的響動。

      稱心推開門,又輕輕合上,乍一眼都沒看到裏頭縮成一團的喬玉,隨口問道:“怎麼了?蠟燭也不點。”

      喬玉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微微打了個哆嗦,舉起了手,顫巍巍道:“我在這裏。”

      稱心打開隨身帶著的火摺子,點亮了蠟燭,端著燭臺朝喬玉身邊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他身邊放著的食盒,還未打開,眼眸又深沉了些。

      他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喬玉身前,輕描淡寫地掀開蓋子,面色如常,溫聲道:“這是今天禦膳房新制的糖粉山楂糕,樣子好看,味道又酸又甜,要不膩牙,大家都說好,等到明日再將這道菜報上去,看有沒有主子要點。現在做的都給了掌事,我多要了些,分給你和流魚。”

      稱心一邊說,一邊將糖粉山楂糕同一碗甜湯端了出來,那山楂糕做的果然很好,模樣晶瑩剔透,印成了花朵的形狀,外頭裹了層金燦燦的桂花糖粉,裏面卻是鮮豔亮麗的山楂紅,頗為惹人喜愛。

      若是往常,喬玉滿心都要撲在吃食上了,今天卻懨懨地答應了一聲,也不去拿山楂糕,而是先端了甜湯,舀了一勺,也只吃了半口。

      稱心還很沉得住氣,自己嘗了口糕點,半響,才問道:“我也不問你今天為什麼沒精神了,到底昨日怎麼沒來?總得有個能讓我放心的緣由。”

      他很清楚,弄明白了昨日,今天的事便也迎刃而解了,可這事對於喬玉而言,卻萬萬不能說出口。

      喬玉偏著頭,未挽上的碎發垂至臉頰,因為騙人時格外膽小,也不去看稱心,盯著搖搖晃晃的燭火,似乎很認真著迷似的,結結巴巴地說著謊話,“就,就昨天生病了,傷風發燒,起不來床,沒來罷了。”

      稱心平時總是對他心軟,此時卻沒有,接著問道:“前日回去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若是病了,也總得有個緣由。”

      話是這麼講,稱心到底還是泄了口氣,借著遞糕點的功夫,用手背貼了貼喬玉的額頭,已不再發燙了。

      喬玉正尋思著該如何繼續編謊話,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只能一騙再騙下去,軟著嗓音,想靠撒嬌蒙混過關,“前日天不好,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晚上就病了,生病了太難受了,在床上捂了一天才好。”

      稱心冷冷地看著他,語調裏再聽不出一絲心軟,“前天你回去的時候不過巳初,雨卻是未正才落下來的,中間少說也有一個多時辰,你是從禦膳房爬回太清宮的嗎?”

      他從前是德妃宮中的掌事,手下掌管了半個宮的太監,為人十分精細謹慎,從不敢有人在他這裏偷奸耍滑,不盡心做事,喬玉是騙不過他的。

      喬玉一怔,又往旁邊躲了躲,卻還是支支吾吾,幾句話顛來倒去,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對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法子,稱心歎了口氣,佯裝有些傷心,同喬玉道:“我與你一見便覺得有緣,不說全心全意,但也是盡心待你的,你也同我十分親近,既然這樣,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嗎?”

      喬玉是吃軟不吃硬的,若是親近的人逼他,他還能理直氣壯,抵死不從,可稱心這樣說,他就沒辦法了,細長的眉毛揪成一團,眼角泛著薄紅,轉過頭去拽著稱心的袖子,“可是,沒有的事,不能告訴你……”

      “是不是,和流魚有關?”

      稱心早就注意著喬玉的一舉一動,趁著這個機會開口道。他是真的狠下了心,對於喬玉快要落下來的眼淚也全當看不見,繼續逼他,喬玉天真嬌縱,從小就沒經歷過什麼事,現在這點心眼還算是在景硯身邊耳濡目染這麼多年來學的些末,根本不是稱心的對手,在逼問之下,將那日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吐了出來。

      他還是害怕,只是因為一直有景硯陪伴,又不想被瞧出來破綻,才都壓在心裏,勉強裝出來開心的模樣。現在好不容易說了出來,就再也壓抑不住,哭得眼淚汪汪,拿稱心的袖子擦眼淚,還不忘說流魚的壞話。

      稱心有些手抖,他輕聲安慰著喬玉,又努力沉下思緒,想著這件事該如何收場,保全下喬玉。自去年冬天那時過後,很長時間以來,他僅憑一口氣吊著,諸事不管,如今確實是精力不濟得多,連人都看不准,竟然讓流魚那麼個禍害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終歸燒了起來。

      稱心皺緊了眉,即使只是一小會,也尋出了個可用的法子,一字一句緩聲道:“這件事,針對的不是你,而是太清宮裏的那位。不如你,你生場大病,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太清宮卻離不得人,自然將你抬出來,送回太監所,換一個人去侍候太子。沉雲宮那位還未複寵,料想得福得全也不敢太過分,直接搶人。我在太監所待得久,左右有些關係,保得住你。”

      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只要喬玉能從太清宮脫身,事情便與他無關,就不再是個死局。而至於廢太子,他原先對他的些微好感也不過是來自別處,並未見過面有過交集,自然是比不上相處過的喬玉的。

      稱心不是壞心人,卻也不是人人都要拯救的好心腸,這偌大的宮中,即使真的有那樣好心的人,也早就死絕了。

      喬玉卻怎麼也不願意,他連聲拒絕,眼淚水浸透了腿上的那塊布料,連顏色都深了許多,“不要,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太清宮,死在太子身邊。”

      稱心本就心煩意懶,聽了這話沒忍住拍了喬玉的後背一下,呵斥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敢這麼說話。”

      太子被廢,早就是宮中禁詞,輕易不能說出口,若是被捉住把柄,報到上頭,便是犯上作亂、有大逆不道之心的鐵證。

      他定了定神,問道:“怎麼不願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繼續拖下去,下次就不是貼加官這麼輕易就能過去了,得福得全是真的會要了你的命。那位主子,值得你拼上性命嗎?”

      喬玉抬頭望著稱心,點了點頭,說出了些埋藏在心裏,永不能告訴別人的話,“值得的,我從進了太清宮,就再沒想過出來。再說,如果換了個太監,一下子就屈從,傷害了大皇子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還含著淚水,軟且甜,“他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

      那是一個無比鄭重的承諾,都不像是從一個平常饞嘴偷懶,動不動就撒嬌流眼淚的的小孩子嘴裏說出來的了。

      稱心一愣,良久,才勉強一笑,“你這樣說,心裏也清楚明白,也不糊塗,我自然,是攔不住你的。”

      他才開始喜歡喬玉,就是喜歡他與旁人不同的天真可愛,為人誠摯。就像方才,他怎麼也不願意告訴自己這件事,其實是因為怕將自己卷到這裏頭,不能脫身這樣可愛的理由。

      大約因為這樣,稱心才沒辦法不對他好。他也曾有過無論如何也想要保護的人,即使知道那人並不需要自己,甚至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也沒有關係,可那人卻死了。

      稱心抱了一下喬玉,輕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懂事,沒想到該懂的都懂了。我想想別的法子,你現在別太害怕,他們暫時應該不會再找過來了。”

      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我比你大十歲,以後無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哥哥好了,我護著你。”

      喬玉的長睫毛上還全是眼淚水,濕漉漉的一片,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著哭嗝道:“哦,真的嗎?我其實,也一直想有個哥哥,就是,就是沒有……”

      他一貫很會得寸進尺,止住了眼淚,笑得眉眼彎彎道:“那哥哥喂我一塊山楂糕吃!”

      稱心有了個別的念頭,卻還要慢慢計畫,只得先使緩兵之計,“現在沈貴人身邊要飯菜的小太監是從德妃宮中出來的,在我身邊待過一段時間,一點小忙還是幫的。既然得福得全不在你身上留下痕跡,想必是不敢聲張這件事,叫外人知道。以後你早些來,我叫他跟在你後頭回去,叫得福得全找不到你一個人的時候,省的最近再找你的麻煩。”

      興許是因為說出了心底一直藏著的事,又得了安慰,喬玉暫且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開開心心地吃完了山楂糕和甜湯,最後稱心送他出門的時候,還另找一位掌事買了一碟點心果子,放在食盒裏,讓他一併帶回去了。

      等送走了喬玉,稱心坐回自己的方椅上,只聽流魚問:“師父,方才您和小玉說什麼了,在裏頭待了這麼久,有好幾個人來找你。”

      若是方才喬玉答應了生病從太清宮離開,稱心就會和流魚敞亮了說話,順便把他送回太監所,打發他去宮裏最偏遠的地方,一輩子也翻不了身。可是現在不同了,既然不能用那個法子,他就得仔細籌謀,至少現在不能露出破綻。

      稱心笑了笑,同往常沒什麼區別,將涼了的糖粉山楂糕往流魚那邊推了推,“問了他昨日怎麼沒來,說是前天回去的時候貪玩,淋了雨,昨天病的起不來,就沒過來了,靠剩菜剩飯對付了一天。我都不知道,他這麼貪嘴偷懶,以後可怎麼辦?”

      流魚跪下來,畢恭畢敬地替稱心錘著腿,輕聲應和著他的話,“小玉他是傻人有傻福,有師父寵著,總是不同的。”

      稱心眼皮一抬,居高臨下涼涼地打量了他一眼,不再說話了。

      天氣越來越冷,典給署雖然還是克扣著份例,但卻不敢太過分。如今才是第一年,元德帝暫且也沒有磋磨死廢太子的意思,若他真因為無炭火暖被凍死在太清宮,太府監上上下下也逃脫不了干係。可即使如此,典給署也將東西削尖了許多,只餘五分之一二,推了輛小車,送到了太清宮。

      喬玉的年紀還小,細胳膊細腿,大多數活都做不動,典給署送過來過冬的東西都是景硯整理的。他為喬玉的床上鋪上了軟和的新被子,還有新枕頭,屋子裏新添了個火爐,每日晚上會燒一會,暖和和地入睡。

      他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快活地在新被子上打著滾,整張臉埋在枕頭裏,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殿下那邊的被子也這樣軟嗎?可不可以多開一會火爐,冬天平時也是很冷的。”

      景硯摸了摸他的腦袋,輕描淡寫地駁回了喬玉的不合理要求,“太清宮就這麼多炭,你要是現在多燒了,我那邊就少了。”

      喬玉就再也不提多燒炭火的事了,有時候還吵著鬧著不冷,不讓景硯開火爐。不過這都是由景硯決定的事,喬玉也沒辦法。

      大約是天氣逐漸冷了,燒熱一整個屋子又太浪費炭火,景硯收拾了舊木頭,打了扇能圍著床轉一圈的寬大屏風,上頭糊了春夏換下來的衣服拆下來的布料。他自幼和老師在外頭學過木工,加之又天賦卓然,做的很有樣子,喬玉看著眼饞,也吵著要一個。

      幾日過後,喬玉幾乎要忘了得福得全的事,卻又意外在禦膳房遇到了得福。得福與從前不同,原來就是尖刻的臉,現在幾乎瘦到脫了形。也不再如往常無事三分笑的模樣不同,雖是和禦膳房總管說的話,卻冷冰冰地打量著稱心、喬玉和流魚三人。

      他吊著嗓子,指著流魚道:“咱們馮貴妃娘娘說了,宮裏缺一個打理頭髮胭脂的小太監,咱家問了太監所的掌事,說是這個流魚一貫很會梳頭,就斗膽請禦膳房的掌事行個方便,體諒咱們都是為主子分憂,放了流魚,跟我回沉雲宮了。”

      禦膳房的張總管是個和事佬,宮裏的哪個主子也不肯得罪,更何況是一直聖寵在身的馮南南。他的胖臉上掛滿了笑,對稱心道:“稱心,你看貴妃娘娘看上了你身邊的小太監,那是你調教得好,咱們禦膳房的面上都有光。待調走了流魚,我再為你挑幾個得力的小太監幫你的忙,豈不更好?”

      這是自個兒身邊的小太監攀上了高枝,去了別的主子那,禦膳房的掌事們心裏頭免不了想稱心禦下不嚴,連個小孩子都管不住,又想流魚真是好本事,人人皆知稱心與得福得全兩兄弟勢同水火,這不是踩著師父往上頭爬嗎?也不知道是出賣了多要緊的消息。

      稱心卻不以為然,同得福拱手笑著道:“在這宮中,這無論是誰,無論在哪做事,都是為了主子,流魚也是如此,娘娘既然喜歡,那就拿去好了。只是流魚能吃苦,做活俐落,我頗為喜歡他,讓我同他說兩句話,叮囑他好好伺候娘娘,再跟著公公走吧。”

      流魚的確能忍,可年紀不大,仗著的是別人以為他沒有心數,還洋洋得意以為瞞過了稱心,此時見稱心竟無一點意外,心頭一涼,只聽得稱心俯身在他耳邊輕輕道:“宮裏頭最壞的出路可不是掃落葉看庫房,而是慎刑司、停屍房,你年紀小,牢牢記著這個,且等著。”

      他這話說的極狠,流魚一時被他嚇住,差點沒有站穩。不過也難怪如此,稱心在禦膳房一貫是好脾氣,小太監們做錯了什麼也頂多訓斥兩句,連月錢也不罰,偶爾還分些點心給他們,對流魚就再好不過了,甚至教他宮中為人做事的道理,還請了劉掌事教他做菜,好有個出路。

      可他卻忘了,稱心再人善可親,也是不到二十歲就坐到了一宮掌事的人,還將宮中大小諸事管的服服帖帖,這可不是在禦膳房能比的,怎麼會是簡單人物。

      稱心也只說了這一句,又恭維了一番,得福帶著流魚離開後,喬玉才從躲著的拐角裏出來,仰頭問稱心道:“那個得福,怎麼忽然瘦了好多……”

      他都快要認不出來是那天的人了。

      反正現在禦膳房的掌事都以為稱心才被門下的小太監背叛,估計氣的不輕,索性甩下事情,拉著喬玉去了後院,沉吟片刻才道:“因為他弟弟得全前幾日才死了,聽說是落水,沒救回來。”

      宮裏與別處不同,除了主子,奴才全不能算是人,甚至是不受寵的宮妃或是皇子公主也是輕若塵埃,死了不過是如同摔碎了一個什麼物件,頂多是主子用的不稱手了。

      即便是得全死了,也不過是被馮貴妃賞了些,不說是祭拜,連哭都不能哭一聲,以防觸了貴人的黴頭。

      “啊?”喬玉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他那日還……”

      稱心拍著他的腦袋,溫聲道“死了倒好,就當是意外……別想太多。”

      得全死在這個時間,誰都會多想,他究竟是為什麼死的,稱心不知是好是壞,但至少最近得福是再沒空來尋喬玉的麻煩了。

      流魚一路跟著得福到了沉雲宮,臨在宮門前頓了頓,總覺得今日的得福與往常很有些不同,便低聲問道:“乾爹,您說我待會見了娘娘,該如何才能討得歡心?”

      得福眼睛直視前方,與站在走廊裏的盛海遙遙對了眼神,皮笑肉不笑起來,尖刻的聲音忽然刻意溫柔起來,“你是好孩子,娘娘自然喜歡你。只記得一句話,多做少說就好了。”

      易容確實好用,但保證的時間太短,也很難將一個人模仿到周圍人全察覺不到異樣。幸好得全正好死了,即使得福有些不尋常的舉動,也以為他的過度悲傷,導致與往日不同。

      流魚總算有些放心下來,老老實實地跟著得福走進了沉雲宮。

      幾日過後,流魚因偷了馮貴妃的首飾被當庭杖斃,得福也因為弟弟得全的死而服藥自盡,馮貴妃嫌晦氣,連夜將屍首送出宮埋了。

      這消息捂得很嚴實,等稱心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免心驚。

      這怎麼會是意外?

      宮裏不會有這麼多意外和偶然,只能是有人想要他們死。而且,是和喬玉那一日發生的事情扯上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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