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聽完心頭髮顫,她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婦人,心裡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慌張地問,“什麽意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戰家的孩子,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戰止戈在她耳邊打破她心裡最後一絲希望。
劉氏踉蹌地往後退,跌作在椅子上。
她從打擊中回神,憤恨地瞪著戰止戈,“你們戰家騙我!”
“戰家與劉家議親時就已經鄭重告知此事,上門提親前我亦親自問過你是否介意。”戰止戈面無表情。
劉氏身子一軟。
她當初隻以為是以前嫁入鎮國公府的女人肚子不爭氣,而她會是那個意外,她會為鎮國公府開枝散葉,成為鎮國公府百年來的最大功臣。
誰知道……
如果是這樣,那她這些年來努力調理身子就是個笑話!
“你好自為之吧。”
戰止戈拂袖而去,留她一個人慢慢想清楚日後該如何做。
劉氏趴在桌上痛哭出聲。自從生下一個病怏怏的兒子後,她就不待見那孩子,一心隻想要再生一個健康的來繼承鎮國公府,延續戰家風光,如今卻告訴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在她徹底和那孩子離了心之後。
那孩子打小就這麽弱,日後還能給她什麽依靠!
——
與此同時,安覓打開遊戲看到滿屏的白絮還以為下雪了,再仔細一看,她的崽崽在滿屋飄著棉絮的地方。
“平安,這是在幹嘛呢?”
平安忽然聽到仙女姐姐溫柔的聲音,看到有人在就聰明地沒喊,只是用小奶音回答,“在撕棉花。”
魏老太聽到乖孫突然在回答誰的話,立即明白了,就自說自話,“棉花剝了籽後,老婆子發現這綿似乎還可以更松軟,就讓倆丫頭將每一坨棉撕開鋪在床上,等會再用重重的木板壓平,如此棉絮連在一塊就好縫了。”
安覓聽了不由得佩服。
所以說,不要小看古人,她忘說彈棉花了,崽他奶就能想出法子讓棉花更松軟。雖然是因為現在隻做一床被子,也是閑著沒事做才能這麽費心,但日後棉花多了難保沒有人想到可替代的工具。
“平安,告訴奶,可以找來一個大木弓,用木錘敲擊,使弓弦彈在棉花上就能變得潔白松軟哦。”安覓想起古老的彈棉花手藝。
平安每當這個時候就跟背誦三字經一樣把仙女姐姐的話複述出來,聲音稚嫩軟糯,跟個小大人似的。
魏老太還是第一次得到仙女如此指點,喜得趕緊連聲應是,“平安辛苦了,奶這就讓你大伯去做。”
大丫和二丫:……
平安就在玩,辛苦什麽?還有,二叔又教他念什麽奇奇怪怪的書了。
“二丫,去喊你爹把打獵的弓拿進來。”
二丫立馬就去了。
很快,魏老大把弓拿進來,這弓還是魏老頭走鏢時傳下來的,無論是逃難時還是上山打獵都少不了它。
這弓有兩尺多長,魏老太接過來找錘子擊打弓弦,弓弦果真落在棉花上發出嗡的弦響,棉絮飛起一片片。
“可以用一根棍子綁在背後吊著弓捶打。”安覓說。
平安就眼珠子一轉噠噠跑出去拖來一根小竹竿給他奶,“奶,綁背後吊打。”
安覓見平安用小手做捶打手勢,聽小奶音說出‘吊打’倆字,又被萌樂了。
魏老大不知道平安怎麽有這樣的想法,可魏老太知道平安是有仙女在教的,一想就明白了,把弓吊起來方便一手捶打,一手扶弓。
“奶的乖孫真聰明!”魏老太狠誇了下平安。
小竹竿當然用不了,就出去找了根能用得上的綁在背後,另一頭吊起弓,當真成了,就是弓太重。
“娘,我來。過後我做一把專門用來彈棉花的,這太重了。”魏老大上前接過這活,他勁又大,沒多大一會,屋裡都是棉絮紛飛。
因為到處都是棉絮,魏老太不想讓孩子吸進鼻子裡去,就將孩子都趕出去玩。
……
魏景和回到順義縣先到縣衙派人將極有可能會有雪災的事通知到各個村子,順便讓各村村長翌日到縣衙一趟,確認沒什麽需要他批複的公文後,才帶上國公府的小少爺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大房的炕已經盤好,正燒火烘乾好加快使用。
村裡許多人都圍在大房看,知道這炕是用來取暖的後,大家都說要回去做一個,還能省床,夏日不燒火睡著也涼快,真正的冬暖夏涼。
“大人回來了。”有人眼尖在魏景和剛進門就發現了。
“大人為百姓想出的這個炕當真是好,以後冬日也不會覺得冷了,燒火做飯就能讓炕熱起來,還省柴火。”
“大人當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官,有什麽好事都想著百姓。”
“昨日那牙刷我做出來了,怪好用的。大人想到這等好物就沒想過留著做營生,當真是一心為民。”
“這炕若是藏著不讓咱們知道,魏叔和魏老大日後憑這手藝都能過得富裕。大人一家都大公無私。”
魏景和見村民們恭維個沒完,清了清嗓子,院裡瞬間安靜了。
他看了大房已經成功燒起來的炕,對在場的人道,“本官懷疑不日就有雪災嚴寒,大家既然已經看懂了趕緊回去把炕盤起來,多準備些柴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