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隨著變異植物被魔法書完全吸收, 逐漸消失, 夏琛面前彈出魔法書升級的提示框,他隨手勾選了蘊養卡牌的升級方向, 目光完全被魔法書面前突兀出現的金色卡牌吸引。
擁有魔法書這麽久, 添加複製卡牌不計其數,這是夏琛第一次看見金色卡面的卡牌。
這張卡漂亮極了,卡面整體呈亮眼華貴的金色, 邊緣以銀色線條勾勒出繁複的花紋,卡面中心卻比較素雅,一團團銀光拖著尾巴如流星般墜落, 最中心一顆球形的圖案閃著微微的熒光。
"寄魂"夏琛喃喃念出這張卡牌的名稱,它自誕生之初, 便直接擁有了自己的名稱,而不像其他變異植物卡牌,是夏琛先取名再卡牌化。
"板兒, 這張卡有什麽用它不能複製嗎"夏琛向自己的小夥伴詢問。
【卡牌作用如名稱所述:寄魂】
【此卡牌具有唯一性, 不可複製,不可進化】
夏琛翻看了一番這張難得一見的金色卡牌, 還是沒搞懂這張卡牌要怎麽用。
寄魂他懂, 顧名思義,寄養魂魄嘛,可是寄誰的魂怎麽寄寄了會怎樣,一點兒提示都沒有,他實在弄不明白。
子箋跟他說過這株變異植物的能力, 確實挺邪乎的,還能吸收別人的靈魂,說實話他有點兒不敢試,怕這張卡牌也把人家的魂給吸了。
實在搞不明白,夏琛隻好先把這張金色卡牌收進魔法書裡放好,準備等跟子箋結為伴侶之後,他能進空間了,兩人再好好商量一番,他跟那株變異植物打過交道,想來了解的情況會更多一些。
結契當日,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一些勤快的、跟夏家關系不錯的婦人,早早的便去幫忙。
流水席夏家的院子是擺不下的,現在城裡這麽多人口,就算在加上門外的空地也擺不下,於是乾脆將席面放在食堂,把桌子拚一拚,四張長桌便是一席。
今個兒細娘特意跟人換了班,沒參與巡邏和執勤,空出時間來參加她小舅舅的結契禮。
她跟她娘一早就去了夏家,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夏家今天確實忙,酒席需要的食材,一早就運去了大食堂,需要提前處理的,更是早幾天就送了過去,夏老爺在家招呼男客,夏大郎在食堂盯著。
細娘她們到的時候,夏夫人和巧娘還在檢查今天要散出去的喜糖和紅封。
她們這裡有婚禮的時候準備喜糖的風俗,但一般都是稱個幾斤,給跟著大人來參加婚禮的小孩子一人裝一兩顆。
但是夏琛足足準備了幾大筐!
別人他不管,成婚哪有不備喜糖的
以前他覺得這只是走個形式,前世去參加婚禮,那些喜糖都沒什麽人稀罕了。
但是等輪到自己,便事事想著周全,真上了心,連準備送個糖果,他都嫌棄白糖顏色不好不吉利,專門挑的紅糖。
他自個兒在空間裡倒騰了一晚上,差點兒吧存貨都掏空了,還砸了不少金子在獎池裡,抽了很多別的稀罕的糖果。
水果糖牛奶糖軟糖什麽的,保準大人小孩兒們都沒見識過。
他把這些糖,和紅糖塊兒一起,用紅紙包起來,當做彩蛋,到時候就看哪個運氣好了。
就連這些紅紙,都是城裡造紙坊為了他的婚事特別製作的。
夏夫人和巧娘幫他一起包糖果的時候,都忍不住心驚她們單知道自家兒子/小叔子家底兒豐厚,沒想到這般厚,光這要散出去的糖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雖然有些心疼,但這些東西都是夏琛自己掏出來的,溫束奔波一場帶回來多少東西她們隱約也知道一點,當時夏琛甚至騰空了好幾個倉庫給他,溫束當著夏家一眾的面說,這些東西都是送給夏琛的。
夏夫人她們倒不是在乎這些東西,而是溫束願意給這些,也證明了他對夏琛的心意,夏家人當然更加認可接受他。
話說回來,夏二姐領著女兒進屋,見她娘和大嫂正搬著幾個裝滿紅色紙包的大竹筐,臉連忙過去幫忙。
細娘自從覺醒異能,體力好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外婆大舅媽還有她娘一人搬一個,她見還剩兩個,乾脆疊放在一起,抱著下面的竹筐,輕輕松松將兩筐都搬起來。
"娘,這些東西往哪搬啊怎這麽多紅封聞著還怪甜的。"夏二姐邊走邊問。
夏夫人回道:"搬去前院,都是糖,能不甜嘛!一會兒要散出去的。"
"啥!"夏二姐手一軟,差點兒把筐子摔了:"都是糖這五筐全都是這是把城裡的糖都陶乾淨了吧!"
"哪兒啊!這都是元寶自個兒掏的腰包,入了庫的東西他碰都沒碰。"
在夏夫人看來,自家兒子要是當了官兒,那保準是個為民請願的大清官,瞧瞧這公私分明的,平時帳面也是一點都不含糊。
"這也太多了……"夏二姐喃喃道,她參加的所有婚禮加起來,發的糖可能都沒有這五分之一多。
"再多也是他自個兒準備的,再說了,子箋那孩子待我們元寶也好,咱們也不能虧待人家。"
"乖乖,咱家元寶,可真是個會疼人的。"夏二姐聽得直怎舌,她家么弟打小一家子寵著護著,第一次這般對人掏心掏肺事事在意,可見是真的上心了。
幾人邊說著話,沒一會兒就到了前院,夏家辦喜事,整個屋子張燈結彩,大門外還掛著紅燈籠,客人們熙熙攘攘擠在前廳和院子裡。
夏夫人和夏二姐一起留下招待女客,巧娘叫來東哥兒,將這幾筐喜糖交給他讓他看好,她得回去看顧著家裡那頭,兩個年輕人都是頭一回經歷這種事,不知道會出現什麽狀況,得有個經驗人回去盯著。
剛轉回後院,就看見南哥兒在院子裡坐著,巧娘氣的一巴掌拍過去:"讓你去看看你小叔那邊有沒有要幫忙的,你在這兒躲懶!"
南哥兒捂著頭跳起來,委屈巴巴道:"我去了啊,小叔不讓我進屋!"
巧娘想了想,朝西廂夏琛的屋子走去,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元寶"
屋裡傳來一陣桌椅碰撞的響動,隨後是夏琛略有些慌張急促的聲音:"快好、好了,大嫂我們很快就出來!"
巧娘面容古怪,走遠一點兒後小聲問自家蠢兒子:"子箋是不是也在你小叔屋裡"
以前溫束都是跟夏琛一個屋住著,但是結契之前,兩人沒名沒分的住在一起,說起來有些不好聽。
溫束自己不在意,但是夏琛不行,他知道城裡有些人私底下說些閑言碎語,無非是覺得子箋出賣色相勾引了他。
好吧,他承認他喜歡子箋的臉,但是他願意跟子箋結契,絕不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這頂多只能算一個加分項,他喜歡的是整個兒的子箋,他的臉他的人他的好的壞的。
子箋有多好,夏琛覺得再沒有人比他更有發言權,但是他又不能跑出去一個個拉著人解釋。
他不想讓人再誤會子箋,尤其是這種情況,子箋住在他家裡,他明面上的又比子箋有權有勢,所有惡意的揣度,只會朝著子箋去。
他好說歹說,撒嬌纏磨,終於哄的人同意,在結契之前暫且分開住。
居民區人多嘴雜,夏琛去找了孟先生,讓子箋先在孟家住幾天。
本來今天應該是夏琛去孟家將溫束接過來,兩人一起在夏家行結契禮,但是時間還沒到,溫束自己跑過來了。
南哥兒撓撓頭,眼神閃爍:"我沒看見溫小叔。"
得,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新人熬不住相思苦,在屋裡幽會呢,還找了個守門的。
巧娘和夏夫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可規矩不能壞,巧娘故意重重咳了一聲,大聲說:"快到吉時了,元寶你趕緊弄好了出來,別誤了吉時!我們再去看看酒席。"
說完幾人拉著南哥兒一起去了前院。
屋裡夏琛豎著耳朵聽見腳步聲遠去,終於松了口氣,反手在溫束肩膀上輕錘了一下:"都怪你,今個兒就結契了,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好身手全被他用來翻牆了,明明是未婚夫夫,搞的好像偷情一樣,好懸被他娘和大嫂堵在屋子裡,要是真被撞破,哪真個沒臉見人了。
溫束抱著人舍不得撒手,目光灼灼地盯著夏琛看,聽見他抱怨的話,一點兒不吸取教訓,湊過去又親了親他的唇角,啞聲道:"元寶太好看了,我忍不住。"
夏琛好氣又好笑,斜他一眼:"怪我咯!"
溫束將臉埋在他頸間,貪念著絲絲暖香,輕笑道:"怪我,怪我自製力太弱,抵抗不了……誘惑。"
耳鬢廝磨,夏琛真的體會到了這是個多麽曖昧的詞。
屋裡的空氣好像莫名上升了好幾度,他紅著臉推了推溫束:"你、你先回去啊,吉時要到了,你還結不結契了"
"結!"都快等不住想直接把人劫走了,怎麽可能不結。
"那你還不放手,看把我衣服弄的。"
夏琛一把將他推開,撫著自己被弄皺的衣服蹙眉埋怨。
溫束彎下腰小心將他被弄皺的衣擺整理好,然後退開兩步,端詳片刻,眉眼含笑:"我家元寶真好看。"
少年今日一身紅色錦衣,金線做繡,富麗堂皇,正是當初針娘給他做的那件被壓箱底的火焰花花瓣長袍,襯得少年眉眼灼灼,越發光彩照人。
火焰花花瓣世無僅有,材質比現有的任何布料都要好,就連進化過的火棉都比之不上。
結契這種重要的日子,夏琛恨不能所有東西都用最好的,更別說婚服。
這件衣服他起初嫌棄太過華麗喧囂,隻試了一下,幾乎未上過身,而且上面的圖案都十分吉祥,用來做婚服再合適不過。
溫束那邊,也是挑了件沒穿過的火焰花花瓣做得長袍,重新請針娘刺繡,圖案與夏琛身上的相輔相成,一看就是配套的。
"子箋也很好看。"
夏琛嘴角噙著笑,非常誠懇的回讚了一句。
他家子箋自來適合穿紅色,這一身金紅,不但不會覺得太過花哨,反而更加展現出一身王孫公子的矜貴氣質。
溫束輕笑出聲,他走到夏琛身邊,手指勾過他的腰帶,不待夏琛反應過來,已經抽走了他系好的腰帶。
"哎,你做什麽……"
夏琛以為他又要胡鬧,現在時間可耽誤不起了,忙伸手去奪。
溫束隨手將腰帶放進手串上掛著的葫蘆娃裡,夏琛正要生氣,卻見他手上多了一條紅色的腰帶。
雖然都是紅色,但明顯不太一樣,那條針娘繡好的,圖案繁複,這條卻隻用金線簡單鎖了邊。
"這……"夏琛心裡升起一個念頭,不由地睜大眼睛,不太敢相信地看著溫束。
溫束眉眼間皆是溫柔笑意,撫了撫自己的腰帶,柔聲道:"元寶送我的心意,我已經領受,我的心意,元寶願意收下嗎"
他腰上系著的,正是夏琛給他做的腰帶,溫束外出的那段時間,他一有空就去尋針娘,他在這方面好像還算有點兒天賦,做壞了幾條之後就摸到一點兒竅門,最後送給溫束的那條,還像模像樣地繡了兩條金龍。
他送得早,溫束回來沒多久,他就將腰帶送過去了,溫束當即表示結契的時候一定會用這條腰帶,但是一點兒沒提起,他也給夏琛做了一條。
本來夏琛也沒怎麽在意,送溫束腰帶是他自己決定的,他能給的,他都願意給他。
"抱歉,我手笨,繡不出好看的圖案,元寶勿怪。"
溫束也很無奈,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偏偏奈何不了一根小小的繡花針,不知道廢了多少布料,才勉強做出這樣一件還能看的過眼的成品。
當時夏琛給他送腰帶的時候,他手裡剛做好的實在拿不出手,所以一點兒消息不敢透露。
"好看的!"
夏琛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小心接過溫束手上親自縫製刺繡的腰帶,想給自己系上。
"我來。"
溫束環著他的腰,動作溫柔地將腰帶給他系好,又從葫蘆娃裡拿出三個錦盒,打開,裡面分別放著一對玉簪,一對同心佩,一對印章。
這些都是他這幾天趕工製好的,玉簪取自同一塊上好的玉石,雕刻著一般的並蒂蓮紋。
同心佩也是用了同一塊上等碧玉,雕刻的時候他用了點巧思,兩塊玉佩單獨看,只是雕刻著鴛鴦戲水的圖案,兩塊合在一起,卻能合成一副鴛鴦交頸圖。
溫束將玉佩拿出來,給夏琛戴上,青碧玉墜垂落在正紅色的婚服上,有著別樣的和諧。
夏琛乖乖抬起手,讓他把玉佩系好,然後拿起另一塊,學著溫束的樣子,給他佩上。
發簪抽出,換上新的玉簪,一模一樣的動作,一模一樣的步驟,兩人都沒有說話,卻有一絲難言的默契。
不遠處的銅鏡裡,映出這對璧人的身影,分明沒有太過親密的動作,卻好似有萬千情絲牽引,將兩人緊緊聯系在一起。
"吉時到了,元寶快出來!"
急促的敲門聲想起,夏琛猛然回神,才發現他們已經耽誤了太久。
"我去把我娘支走,你從後面出去"
"不用了,直接出去吧。"
溫束倒是淡定的很,他本來就是個不在乎世俗禮法的性格,這會兒他滿心滿眼都是身旁的少年,一刻也離不得他,根本不願意撒手,再去等他過來接他。
"可是他們會說你……"
"我不在乎。"
溫束握緊了他的手,聲音無比堅定:"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行叭。"
夏琛灑然一笑,回握住溫束的手,兩人十指緊扣:"我們一起出去。"
"出來了出來了!"
"走嘍,去接新人嘍!"
"哎,怎麽是兩個人"
"已經接過來了"
牽著手並肩而立的一對新人一起從屋裡出來,震得大家夥兒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
"新郎官真好看!"
有不知事的孩童被兩人容光所攝,拍著手掌歡叫起來。
眾人立刻被引轉注意力,紛紛讚歎起來:
"真是俊俏的一對新人!"
"般配極了。"
巧娘抓住機會,趕緊給當唱禮人的孟先生使了個眼色。
"迎新人!"
孟先生一聲高喝,打斷了大家的讚歎,東哥兒在他娘的吩咐下,揚手抓了一把紅封甩了出去:"新人請大家吃喜糖!"
這下更沒人關注為什麽溫束會跟夏琛一起從屋子裡出來了,一個個都跳起來去搶拋灑出來的包了喜糖的紅封。
搶到手的,打開一看,豁!好大的糖塊兒!
心急嘴饞的小孩兒已經迫不及待地剝了糖塞進嘴裡,大人們也樂呵呵地把紅封揣進懷裡,這一大塊紅糖,拿回家衝水喝都能喝好久哩!
同時心裡暗自驚歎,這得多大的手筆啊!
除了此處,夏家門外,也有人在撒紅封,只聽人說新人已經進去了,這些人搶紅封搶昏了頭,就沒想著他們堵著大門口,人是怎麽進去的。
熱熱鬧鬧搶了一會兒紅封,每個人都有收獲,手腳快一點兒的,能搶好幾個。
那些搶到稀罕糖果的,更是迎來眾人豔羨的目光,看著那些漂亮好看的糖果垂涎不已。
這會兒已經到了舉行結契禮的時間,夏老爺和夏夫人在上位坐定,場地有限,觀禮人都是夏家的親戚朋友還有夏琛信重的手下。
"一拜天地!"孟先生唱禮。
夏琛和溫束一起鞠躬。
"二拜高堂!"
兩人對著夏老爺和夏夫人彎下腰。
"互契!"
夏琛和溫束將那對刻著彼此名字的印章交傳,孟先生拿過一張寫有喜詞的紅紙,將印章蓋在上面,封好,遞還給他們。
"契成!"
作者有話要說: 洞房什麽的,我不敢!感謝在2019-11-16 23:01:53~2019-11-18 00:56: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辣雞晉江、顧悠悠 10瓶;四季風景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