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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命女 - 第157章字體大小: A+
     
    第157章 我有分寸

      知情者的目光集中在了兩儀殿,焦點之中, 桓嶷微有不安, 他在等各方的反應。其次是政事堂, 不管三位執政是否勸諫了, 皇帝沒有改變主意,就是執政沒有將事做好!政事堂的壓力也很大。紀申去了袁府並不能令黃贊與蕭司空放鬆下來,梁玉是最好的說客, 但是能不能說服梁玉呢?他們兩個人心裡也沒有譜。

      蕭司空道:「若是不行, 只有你我再與她談一談了。」他在心裡劃了一個底線,杜庶人全家隨你們玩去, 別牽連那麼廣行不行?朝廷開科本來是為了安撫仕林, 現在搞出這樣的鬧劇來, 豈不是示天下以聖人心胸狹窄?

      黃贊機敏,本不大想觸這個黴頭, 含糊地道:「司空, 聖人也是有脾氣的。」

      蕭司空又好氣又好笑:「難道我看不出來嗎?可是這件事情不能這樣做!」

      黃贊道:「好好, 我唯司空馬首是瞻。」

      【滿口胡柴!】蕭司空心裡問候了黃贊的八代祖宗,【與我爭名額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講?】但是蕭司空擔當慣了,絕沒有生出退後一步的個性來。

      兩人私下裡暗潮洶湧, 卻又同時等著消息。

      那一邊, 梁玉已經準備進宮了。她素信紀申,姓趙的死活跟她沒個關係, 不過紀申說的也是有道理, 這麼鬧下去有損桓嶷的聲望。但是就此讓步, 還要她去勸桓嶷,她又咽不下這口氣。最後問紀申:「只要別讓開科取士成笑話就成了,對吧?」

      紀申也只是要這樣一個結果而已,點頭道:「不錯。」

      梁玉道:「那就成了。」

      紀申鄭重地道:「拜託了。事關聖人。」

      送走紀申,梁玉就要收拾進宮。袁樵並沒有回縣衙,而是躲著等紀申走了,才出來對梁玉說:「你要去勸聖人嗎?」

      「這麼多天了,不見他才是奇怪。」

      袁樵苦笑道:「這麼多天你不去勸阻,就是默許了。如今再出現,聖人見到了你恐怕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梁玉問道:「如果三郎只是為母報仇,不牽連別人,外面會有什麼說法?」

      袁樵道:「不功不過,不得不失。」

      梁玉打了個響指:「行!」他娘的!不扒了這群鬼的皮,老子把名字倒過來寫!

      袁樵非常的憂慮,道:「不要把執政方才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這樣的話他們已經對聖人說了無數次了,聖人要聽,早就聽了。不過……我又覺得,聖人此舉是否有試探之意呢?」

      梁玉冷笑道:「我才不管他們那些花花腸子!都給我等著吧!」她信服紀申,紀申與桓嶷放在一起,她選外甥。

      袁樵脫口而出:「你要做什麼?」

      梁玉道:「你還記得史志遠和蘇征嗎?」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

      兩儀殿,桓嶷正在猜測,下一個過來他這兒苦口婆心的會是誰。通報說梁玉來看他的時候,桓嶷吃了一驚,旋即生氣:「誰讓你們驚動三姨的?」

      孫順小心地問:「那……您見不見她老人家呢?」

      桓嶷頭痛地道:「見。」

      姨甥倆一見面,桓嶷努力憋著不先講。梁玉則開門見山地道:「你驚著他們了。」

      桓嶷道:「驚一驚好,都動一動,免得一潭死水行屍走肉。是誰讓你來的?」

      梁玉故作驚訝地道:「喲,還有人能支使得動我?」桓嶷白了她一眼。梁玉正經了一點,說:「我見到了紀公,他很擔心你。」

      「原來是他呀?」

      梁玉搖搖頭:「紀公是好人,這個時候找咱們說這個事兒,會不會落埋怨?他知不知道要落埋怨?那他幹嘛來呢?我是衝他肯擔當才聽他說話的。換一個人,哼!我剁了他全家。」

      桓嶷短促地笑了一聲:「是,他倒是公心,可我心裡不痛快!三姨,說什麼已經依律而斷,我們都知道,我們不是為了這個!我只是為了那份明明恨著卻不能說出來的委屈!」

      梁玉道:「我說出來了,可我心裡還是憋屈。要不是你新做天子,不好旁生枝節,我早就……不過,你準頭也太差勁了。」

      桓嶷摸摸鼻子,他憑著內心的衝動做下了這件事,名單塗完他就想到了當初桓琚的結果。想著做都做了,立時改也是改,看看各方反應以後也是改,現在都看到了,也在考慮怎麼收場了。聞言便說:「哦,那個呀?當時火氣上來了嘛。」

      「那現在呢?」

      「我再看看。」

      「別再拖了,早完早了,免得外頭都瘋傳種種消息,說你要翻舊賬,弄得人心不安,」梁玉點了一句,又說,「你說,三郎你要不要找個準頭呢?」

      桓嶷的興趣來了:「什麼準頭?」

      梁玉道:「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你的大政國策我還看不大明白,但是打架的道理我是懂的。我要打誰,專盯一個,打死算完,絕不東撩一下,西捅一刀,招了他們抱成了團兒來對付我。更不會正打著人,把過路的再踢一腳招過來。你現在,把路過的給踢了。我看政事堂不會袒護你的仇人,但是……」

      桓嶷點點頭:「我明白的。現在的執政,心思都還算正。」

      「名單你真的改了?」

      「啊。改了。」

      「那就不能再讓名單照原樣回去了!」梁玉果斷地說,「大事我不懂,可皇帝也不能不要面子啊!改!你聽我說——」

      桓嶷湊了過去,聽梁玉說:「現在事情不就是因為這個起的嗎?把這個平下去了,再慢慢琢磨別的。那單子裡面一定有人情!你把他改上一改,人情的斥退了,挑幾個下面有才學、通情理的卷子出來,親自提上名次。」

      桓嶷笑了:「好。對了,三姨,外面都傳什麼了?我小心眼兒?」

      「瞎說!什麼叫小心眼兒?什麼又叫不是小心眼兒?誰許他們代我『寬容』了?他們也配?我說的是準頭,準頭!」

      桓嶷微笑:「三姨的辦法真是不錯。程祥,你去禮部,讓嚴禮把他們的卷子都拿過來吧。」

      程祥一躬身:「是。」

      嚴禮先前是真被桓嶷給氣到了,身為人子當然要記住殺母之仇,可你這要打陽虎卻把孔子給打了,又算什麼?他也聽到了消息,也在等桓嶷的反應。執政勸不動,他打算自己再來勸一次。桓嶷以前給他的印象不錯,嚴禮與桓琚相處也可以,念及先帝的情份,他也要勸桓嶷做事穩重些。【1】

      忽然程祥跑過來跟他說把卷子再拿過去,嚴禮深身皮緊:「聖人又要做什麼?」

      程祥笑嘻嘻的:「聖人要做什麼,奴婢怎麼知道呢?應該是與您商量大事吧。國家大事,我一個宦官懂什麼呢?您快著些。」程為一出宮了,程祥作為較早向東宮表達善意的宦官之一,又是程為一的徒弟,依舊被留在了兩儀殿。他比以前更謹慎了,一點話也不透出來。

      嚴禮到了兩儀殿,忐忑地等著桓嶷又要作什麼妖。桓嶷說一聲:「卷子帶來了?」嚴禮堅定地道:「是。」

      桓嶷道:「那開始吧!」讓宦官宮女上來,把卷子一一展開,逐一點評。嚴禮擬的名單裡有人情是肯定的,譬如兩份差不多的卷子,誰上誰下?桓嶷學問、實務比考官們差一點,比較卷子卻還是會的。拿著支手杖,不斷地點著:「這個,放到東邊,這個,放到西邊。這個排在剛才那個左邊。」

      好有半天的功夫,宮女宦官們捧著卷子排好了隊。桓嶷道:「孫順,拿筆來。你們,報手上的名字。」嚴禮聽宮女宦官一高一低地唱名,頓悟:【這是要重新排序了?】仔細一聽,不由臉紅。他自認這名單有八成的公正,另外兩成是難免的有些人情。現在大部分因人情被推上去的,要嘛降等,要嘛黜落,桓嶷又從先前被黜落的卷子裡挑出了幾個人補上。

      嚴禮知道桓嶷這是在找補,但自己的確有錯,雙手摘下帽子,跪地請罪。

      桓嶷將手杖扔給孫順,將嚴禮扶了起來:「我知道尚書是為我好。」嚴禮哽咽地道:「臣也知道聖人心裡的委屈,可是、可是,聖人已經因為罪人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因為銜恨罪人失去風評,區區罪人不值得您付出這麼多,」頓一頓,又為執政們說話,「都知道觸逆鱗要承雷霆之怒,執政依舊進言,也是為了聖人、為了國家。」

      桓嶷道:「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的。」

      嚴禮趁機詢問是否將名單交政事堂簽名,就算定案。桓嶷道:「可。」他越過了政事堂,親自定了名單的事情嚴禮也沒去挑剔,匆匆拿了名單去政事堂,今天蕭司空等人都在,得讓他們趕緊簽了。

      桓嶷扭頭對著屏風道:「這下行了吧?」

      梁玉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道:「這就完了嗎?」

      桓嶷伸個腰懶:「三姨還有什麼事嗎?」

      梁玉慢慢走近了,耳語道:「你的這些大臣,都怎麼樣?」

      桓嶷小聲說:「精明強幹,品性都還可以,我做得不妥的地方也會勸諫,卻又不算苛求。唔,黃贊油滑了些。」

      梁玉嘲笑一聲:「他在先帝的時候可老實,指哪打哪——你的手裡,沒有這樣的人吧?」

      桓嶷湊得更近了:「三姨想說什麼呢?」

      梁玉道:「你不得選人嗎?哪個人是生下來就會做宰相的?從小官開始選。快秋天了,又到了考核的時候了,改元了,萬象更新,三郎你不親自考一考他們嗎?我看你判卷子的時候很有樣子。看嚴尚書的舉止,他心裡也明白,你判得公道。有這本事,不拿出來使使嗎?你蜷得太久了。」

      桓嶷眼前一亮:「我親自選拔?可是……我是天子,世間豈有刀筆天子?」

      梁玉道:「我把家裡的賬本都看完了,也會把賬順手扔給隨便哪個誰。要是沒看過,卻是不敢的。你覺得心裡有數了,看一遍,還是會有不同的。」

      桓嶷點點頭,又問:「三姨知道有什麼優異的人嗎?」

      梁玉道:「你若真的親自去考察,自然能看到優異的人。如果想省事兒,我再說。行不行?」

      桓嶷笑道:「好。若我有看漏了的,三姨一定要告訴我呀。」

      梁玉道:「一定的。哎,你就這樣算了嗎?杜庶人還一直養著她?」

      桓嶷不笑了,淡淡地道:「宮裡不缺一口吃的。」怎麼會呢?皇帝小心眼兒的時候,比婦人狠辣多了。梁金的生日,那得是個大日子吧?宮裡放賞,宮人加菜,他也給杜庶人加一份兒。西域貢的甜瓜,桓嶷自己不願意吃,也不想供給母親,那就賞杜庶人一份吧。

      反正,他不想叫杜庶人過得舒坦了。【這個就不要跟三姨說了,免得她說我小氣。】

      梁玉眼珠子一轉,問道:「明年還開科取士嗎?」

      桓嶷道:「累了,不選了。今年選得太多了,足夠好幾年用的了。」官員的選拔,蔭官、太學、國子學裡的學生,貢士,推薦等等,不是必須要依靠開科取士的。

      梁玉算了一下,小聲說:「把那些銀樣蠟槍頭挨個兒撅了,不就空出來位子了嗎?明年又能選人了。」

      桓嶷的眉頭舒展開來,卻還是搖頭道:「還是慢慢來的好,我本沒打算做得這麼快。」都是紀申催的。

      梁玉道:「行,我就不多嘴了。」

      桓嶷親自把梁玉送到了兩儀殿外,然後讓孫順好好把她送出宮去。待梁玉的背影看不大清了,桓嶷才轉了過來,對程祥道:「宣蕭禮、崔穎。」

      程祥見他臉上喜怒難辨,愈發不敢多說一句話,麻利地連跑大理寺、御史台,將蕭、崔二人帶到了兩儀殿。崔穎對朝政不是很關心,蕭禮就不一樣了,很擔心桓嶷又要出什麼難題。他對杜家的觀感有點像桓嶷,杜庶人那一夥人把桓琚可折磨得不輕,蕭禮心疼桓琚,【如果沒有你們,先帝不至於走得這麼早、走得這麼放心不下。】所以明知桓嶷出格了,勸桓嶷的人裡還是沒有他。

      到了兩儀殿,桓嶷卻甩給他另一道題目:「近來有人洩漏禁中事。你們兩個,查!」

      崔穎忍不住問道:「不知洩漏的是什麼事,聖人又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可有憑據?」

      蕭禮用力咳嗽一聲,崔穎跟著輕咳一聲。桓嶷輕笑道:「坊間傳聞,說我因為討厭杜庶人,將進士裡姓杜、趙二姓的悉數黜落!傳出這樣的謠言,真是……可惡!」

      【那到底是謠言還是洩密呢?】蕭禮與崔穎同時在心中發問,也都有了答案。

      【看來是洩密。】崔穎想。

      【哦,要變成謠言了嗎?】蕭禮想。

      【傳出去的固然可惡,聽到訊息的人裡,誰會更緊張、更想找人商議對策呢?】桓嶷默默地想,【你們自己找死,可不是我心胸狹窄。略出一口氣,總可以的吧?】

      政事堂得到消息的時候,蕭禮與崔穎已經忙開了。此事不是必須經過政事堂,他們知道得晚。蕭司空當即大怒:「是誰來裹亂?」

      黃贊慢悠悠地道:「想是著急知道結果的人……」

      紀申臉色很不好:「荒唐!無禮!是要狠狠治一治了。」

      ~~~~~~~~~~

      政事堂在一旁發狠,也發出令來,要嚴查洩漏宮中言語者。蕭禮與崔穎都是精幹之人,很快,讓他們查出一批人來。這一查,卻又查出了一點棘手的問題。洩密者不外禮部、吏部等有關的地方。消息傳出去之後,又引起進士的騷動,凡考試的,誰不想早點知道結果呢?沒有門路的就罷了,有門路的,多少會有隻言片語流出。

      杜氏近來蜷得好,趙氏這回頗有幾個冒出頭來的。其時大家族,說起來是一個祖先,但是分個幾枝,幾代下來都出了五服了。哪怕一枝造反,都未必能牽連到其他分枝。何況只是考個試?

      別的消息也就罷了,自家極有可能因為報復被黜落,怎麼能不商量個對策,再探聽個虛實呢?

      蕭禮看到結果的時候眼睛也直了:「他們急的什麼?!聖人英明,政事堂亦有章法!朝廷豈會拿掄才大典當兒戲?!他們跳的什麼?!」如果是別人還好說,換了姓趙的,桓嶷原來不多想、現在也要多想了。

      崔穎卻不管這麼多,直接將案卷呈到了桓嶷的案頭,桓嶷就讓蕭禮去擬處罰。心道:【這下大家都安靜了吧?】

      他自己卻偏又不肯安靜,召來了中書捨人,命他擬旨,將陸皇后的父親陸侍郎升做了尚書令。尚書令位高權重,也是個政事堂有座的主兒。陸侍郎原本品級就不算低,先加了散官給升個級,再讓他做尚書令就不會顯得太突兀。【2】

      陸侍郎出身名門,官場上打混多年,大的名氣沒有,官聲也不算壞。退一萬步,他女兒是皇后,讓他在政事堂裡混日子也還說得過去。

      蕭司空第一個贊成,他算著自己快要撐不住桓嶷的折騰了。如果說塗掉「杜」字是桓嶷一時興起,那麼隨後桓嶷重評考卷、徹查漏密就絕對是有想法了。老臣對上有想法的新君,還是退一步才能給彼此都留點好感。

      紀申隨即附議,黃贊也只好同意。

      陸侍郎人在家中坐,被當空伸出一隻手來,連人帶座兒拎到了政事堂,整個人雲裡霧裡,不大敢相信。準備寫個推辭的奏本,至少顯出自己謙虛來。他在家裡寫奏本,陸皇后在宮裡穿衣服。

      宮女們給陸皇后道喜,陸皇后聽完之後就擔心上了。外戚之家要受到優待,這是慣例,但是讓陸侍郎做到尚書令,這讓陸皇后心中不安。「太盛了!」陸皇后感歎。鬧出風波來,至今還沒消停的杜庶人家,當年是個什麼情形呢?杜庶人她爹可都還沒當到尚書令,是杜庶人她舅當了個侍中而已。

      【聖人可才登基,長此以往……】陸皇后急急換上了正式的禮服,去懇求桓嶷,別讓她爹當尚書令了,就當個侍郎就挺好的,已經給了儀同,就別再做什麼尚書令了!實在想照顧,給個尚書頂天了。

      桓嶷正在兩儀殿裡觀書,聞說陸皇后到了,驚訝地將書投到地上:「九娘來了?」陸皇后一般不踩兩儀殿的門檻兒,總說那是外朝。今天卻是顧不上了,陸皇后急匆匆地來,就為了攔住了詔書不叫發出去。

      桓嶷笑道:「九娘是來謝我的嗎?」

      「聖人,請聖人收回成命,不要讓我的父親做尚書令吧。」

      「我自有主張。」

      「可是他連尚書都還沒有做過,豈有驟然去做尚書令的道理?」

      帝後二人爭執一不下,桓嶷只說:「放心,放心,我有分寸。」

      陸皇后道:「我怕他們沒有分寸呀。」

      桓嶷笑嘻嘻地:「我有分寸,他們自然就要有分寸。」

      陸皇后急得要命,卻又勸不動桓嶷,回宮之後派人去娘家,讓陸侍郎一定要固辭尚書令,不可以接受。

      桓嶷知道之後,只是搖頭:「九娘也是太小心了。」又想,【我比先帝幸運,我的皇后懂得收束外戚,我的姨母知道不向我討官。】桓琚的皇后不提也罷,桓琚的姑媽還好招權納賄。桓嶷不由同情起父親來。

      ~~~~~~~~~

      「不向他討官」的姨媽,正與那位招權納賄的姑媽在一處說話。選官名單有波折的消息傳出來,大長公主就按捺不住想找桓嶷說話,被蕭司空硬按下來了。她接著想找梁玉,又被蕭禮給攔下了。現在名單出了,可再也攔不住她了。

      大長公主很遺憾,她塞進去的幾個人,一路從貢士成了進士,上了嚴禮的名單,又不姓杜,滿以為勝券在握。結果呢?梁玉進去說了一回,桓嶷不鬧彆扭了,改成公正嚴明,把走了她門路的人給踢出去了。

      「真是的!怎麼就把他給黜落了呢?」

      梁玉就等著這一句話,笑吟吟地道:「想必是有原因的吧?」

      大長公主素來不大講道理,反問道:「能有什麼原因?」

      「那不然呢?您看誰不該在上面,把這個弄下來,把他弄上去?執政會同意,還是三郎會同意?」

      大長公主眼睛不經意地往一個「杜」字上掃了一眼。

      梁玉卻說:「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呐?值得您這麼惦記著。」

      大長公主強調:「誰在意這個了?我說的是這件事!」

      「反正都過去了,天也涼快起來了,咱們可以郊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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