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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命女 - 第129章字體大小: A+
     
    第129章 且有一磨

      袁樵有陪妻子去岳父家住的假, 梁玉也不能將他就扣在梁府了。一則袁府人丁稀少, 他一個當家人不能不在家看著。二則袁樵在梁家估摸著也住不習慣。三則他們還有袁氏宗族要拜訪。且袁樵新官上任, 有假也不能都歇滿了。

      早在與袁樵正式訂婚的時候, 梁玉就有要面對袁氏宗族的心理準備了。姓袁的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比梁家有範兒,袁家沒有文盲, 只要說出一個「袁」字, 就能得到絕大多數人的尊敬。

      這樣的人家的要求是嚴的、標準是高的, 梁玉在楣州雖也是風裡來雨裡去的折騰,隨兩位夫人的學習卻是絲毫不肯丟鬆。她可以不畏懼袁家的任何人,但是自己不能不做好。

      出乎意料的, 從準備婚禮開始直到後來, 袁家一個沒眼色的人都沒有, 一句陰陽怪氣的話也都沒講。

      【難道是他們說得太高明,我聽不懂?】梁玉琢磨了好一陣兒, 覺得這不大可能, 她不能稱為博學,卻也不是無知, 罵人的話還是聽得懂的。那就是……認了?

      【不對,只是沉住了氣, 先掂斤兩罷了。有意思。】

      梁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依著劉夫人、楊夫人的指點與袁家的族人見禮。參加她和袁樵婚禮的人在她看來很多, 實則以袁氏的規矩來看還是比較簡陋的。需要她拜訪、認識的不過幾家近親, 加起來也就一百多號人。梁玉的記性發揮了作用, 兩位夫人一一介紹, 待到飲宴之時,她已能準備地認出每一個人、叫出晚輩的名字、稱呼對平輩的排行,算清長輩的親緣關係。

      袁氏宗族確是在在掂量她的斤兩,袁樵結這門親不虧,但也不是結完之後梁玉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結婚這一篇已經翻過了,下面是新的一章——相處。

      別的先不說,只看她小露的這一手,袁氏宗親就挑不出毛病來。

      袁家也不大敢惹她,撇去外戚的身份不談,梁玉也不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個性。京城小娘子興起一般潑辣的風潮,捆起來也不如她的威力大。能和平相處就沒人想去捅這個馬蜂窩,馬蜂窩看起來也還平靜,也不惹事。慢慢來,日子還長著呢。

      梁玉也是這個想法,哪怕跟娘家還有翻臉的時候,何況是婆家?只要袁樵這裡不拖後腿,那她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上面袁樵的叔祖說著寄語,希望梁玉能夠襄助袁樵振興袁樵那一府。袁樵這一支人丁不旺,官職現在也不高,前途看著不錯,「有前途」真正轉化成「有地位」還有一個漫長的過程,這需要扶持。

      梁玉含笑聽了,恭敬地應了,餘者多一個字也不講,全沒有與狐朋狗酒喝酒賭錢時的豪爽。很是蒙蔽了不少族人。

      就在雙方都無意一見面就宗族內訌的前提下,梁玉算是與袁家親近的族人都認識了。沒有人問她在袁府的生活,也沒有人貿然開口「指點」她如何在袁家行事。梁玉斯文安靜地陪在楊夫人身邊,聽長輩們敘舊、說兩句時事,某某房某某家的誰誰誰也到京裡來敘職了,又或者某某叔伯家的哪個姑娘婚了哪家的公子。她也不插言。

      相處還算愉快。

      將這些人見完,便是回娘家的日子了。

      別人新婚回娘家是撈著丈夫,梁玉則是拖家帶口回娘家。袁樵不必講,袁先正式就是梁玉的兒子了,豈有不跟同去正式拜見外家的道理?又有美娘,原本是梁玉的養女,現在也得再多個義父,姓沒改,關係又變了。

      一家四口的奇異組合很快到了梁家,梁滿倉知道自己家子孫在袁樵面前不大拿得出手,備了厚禮將宋奇、宋果請來做陪客。他的交際範圍很窄,認識的能夠上得了檯面的人也不大多,想來想就只有宋奇了。

      於是乎,袁樵跟著娘子去岳父家,迎頭就撞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兩人見面皆是一笑,袁樵算是知道了宋奇在梁滿倉心中的地位,宋奇也稱贊袁樵年少有為。自梁滿倉往下,整個梁家都很拘謹,梁八郎都忘了跟妹夫放點狠話,讓他老實跟妹妹過日子——小先生的陰影有點重。

      能夠與袁家攀上親戚,這是多少人做夢都夢不來的,袁樵就落梁玉碗裡了。梁滿倉就差沒把這個女婿給捧在手心裡了。袁樵向他告罪︰「雖有幾天假,然而新任萬年縣,實不敢荒廢,還忘岳父海涵。」

      一聲「岳父」入耳,梁滿倉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哎哎,行行行,好好。」

      袁先今天才算是正式改了口,表兄弟又添了一群,表姐妹也是一堆,一時眼花繚亂——從他記事起,就沒有這麼熱鬧過。「外祖父」三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梁滿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好孩子、好孩子!」

      即便袁樵說只在梁府住一晚,梁滿倉也沒有生氣,照樣把梁玉出嫁前的院子給收拾出來,讓他們一家四口居住。準備好的禮物一樣也沒有克扣,臨走的時候都讓他們裝箱帶走。

      梁玉見南氏,又是另外一種見法。南氏把小女兒的終身大事操持完了,去了最大的一樁心事。她本就是一個俐落的人,母女倆這回都不哭,南氏見到女兒,先問︰「女婿待你好嗎?」

      「好。」

      「那,你待他好嗎?」

      「挺好。」

      南氏道︰「要孝敬婆婆、太婆婆,還有一樣,阿先是個好孩子,你對他也要好。」

      「我的兒子,我不對他好,叫誰對他好去?」

      「你記著就行!那是你兒子!哎,他親生的爹娘咋樣?」

      「這回沒來。」

      「唔。還有婆家那些人,你都要小心著點兒。你們府裡人丁少,甭管哪兒,人丁少的都要受欺負。要多生兒子呀!」

      梁玉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哎。」

      南氏心道,【出閣的閨女,還能這麼淘氣,可見也還沒受著氣。】便也放心,對袁樵、袁先父子也格外的優厚。

      自午至晚,飲宴不止。梁滿倉也下了血本,冬日裡鮮菜瓜果不斷,其精緻程度也頗能與袁府相比。

      ~~~~~~~~~~~~~~~~~

      次日,打梁府出來,一家四口先回袁府,劉夫人、楊夫人都在等著他們。

      兩位夫人不擔心梁府會對袁樵不好,卻擔心袁樵會不會過於傲氣。袁樵打小一張冷臉,讓他跟梁滿倉擺張笑臉寒暄興許能做到,讓他和和氣氣笑一天一夜,兩位夫人都懸著心。

      等到人回來,見梁玉一臉的笑意,兩人才放了心︰「家裡都還好嗎?」

      梁玉笑道︰「都好。」

      袁樵道︰「岳父岳母也問阿婆、阿娘好。」

      劉夫人道︰「好,都好。回去換身衣裳吧,阿先與美娘來陪我,你們兩個忙你們的事情去吧。」

      袁樵的時間很緊,他新上任,又快到年末了,家還在京城,給他的婚假本就少,還要再擠出時間來陪著梁玉去見另一個不得不見的「晚輩」——桓嶷。

      梁玉與袁樵回來又換一身衣裳,一乘車、一騎馬,往東宮而去。

      桓嶷早就等著了!

      他提前就知道梁玉今天要來,早上草草將政事託付給紀申、黃贊,自己就在後面等梁玉。也不坐著等,滿屋子劃圈兒。孫順看得眼睛都花了,上前勸道︰「殿下,三姨沒這麼早過來,她一準兒會等您忙完了政事才來。」

      桓嶷不耐煩地道︰「知道!我問你,婚禮是不是很簡陋了?」

      「這……」

      「哼!」桓嶷不開心,「那豈不太委屈了嗎?」

      孫順立在一邊聽他發牢騷,心道︰【梁家能與袁家結親,就不是委屈。三姨這回嫁得可真不錯,袁樵也是年少有為的。】

      桓嶷已換了一個話題︰「袁樵管著萬年縣有些時日了吧?他為官如何?」

      「很、很好呀。」

      「哼!」

      孫順數著,桓嶷哼了七十九聲之後,梁玉與袁樵來了。小宦官進來通報,桓嶷站住了腳步,一張債主臉也變成了「喜悅」。

      梁玉很久沒來東宮了,東宮也變了個樣子。桓嶷已有了一個良娣、兩個孺人,統共三個妾,雖不如娶太子妃的規格高、算不上正式的女主人,東宮與以往到底有些不同了。宮殿經過了小規模的整修,來來往往的宦官、宮女似乎也多了一些。

      【都變啦,我與三郎各自成家,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像往昔那樣親密呢?人總是要長大的,他也要有自己的妻子,只盼他的妻子能夠與他一心,讓他快活。】

      袁樵到東宮的次數不多,沒有梁玉這樣的感慨。他的禮儀堪稱楷模,哪怕桓嶷心裡不大高興,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被梁玉看了一眼,桓嶷堆出一臉的笑來︰「袁郎請坐,袁郎辛苦。」

      梁玉「噗」地笑出聲來︰「娶我很辛苦嗎?」

      袁樵與桓嶷一起擺手︰「不辛苦不辛苦。」

      桓嶷將臉別到一邊,對著袁樵道︰「袁氏世稱名門、枝繁葉茂,三姨身處其間,袁郎一定要護持她呀。」

      袁樵答道︰「妻者,齊也。」

      梁玉嗔道︰「別說我,你呢?怎麼樣了?」順口就問了桓嶷太子妃的事情。

      要梁玉說,桓琚很會給兒子添亂,沒給娶妻先給納妾了。並不是說不可以納妾,桓嶷是太子,只要不弄壞身體,多少個妾他家都養得過來。有女人照顧生活起居,晚上有人說個話,對桓嶷也不是件壞事。

      說添亂,是桓琚第一給桓嶷一氣添了三個妾,三個女人一台戲,也不知道這戲唱成什麼樣兒了。桓嶷上頭有親爹,還有李淑妃這個「阿姨」,梁玉不好插口去問。這倒也還罷了,太子良娣的品階還挺高,堪稱諸妾之首。桓嶷的這個良娣她姓朱,跟朱寂還有點不太遠的親戚關係,也是出身大族,朱良娣的父親也是個刺史。兩個孺人也不是一般人,她們的父兄官職雖然不高,卻同樣有著顯赫的姓氏,一個孺人姓楊,另一個姓陸。

      甭管新太子妃是誰,進來都夠喝一壺的。

      桓嶷笑笑︰「我很好呀。」

      「真的?」梁玉狐疑,終於問出了口,「哎,你與良娣相處如何?」

      「額,還、還行……」

      梁玉也不知道是勸他跟朱良娣親近一點好,還是勸他給未來的太子妃留點餘地好,只能撇撇嘴︰「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並不會。」桓嶷依舊是淡淡的笑。如果只有梁玉一個人,他會跟梁玉說,太子妃已經基本確定了,就差出個詔書了。不過有袁樵在,哪怕梁玉回家跟袁樵再傳話,他也不想就當面告訴袁樵了。他還慪著氣呢。

      這兩個都是梁玉很關心的男子,尤其是桓嶷。梁玉自己還沒親兒子,不知道對親兒子是個什麼感情,但是她對桓嶷比對所有的佷子都更關心。目光在桓嶷與袁樵身上反復橫跳,梁玉隱約有了一點猜測,笑容也變得促狹了起來。

      她預備要說來讓桓嶷放心的新婚生活內容就放到一邊不講,只問桓嶷的起居,吃得怎麼樣、睡得怎麼樣。桓嶷右拳抵在唇邊︰「好,很好的。」

      跟這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梁玉就是不說話,也能把笑著看他們看出一場名堂來。今天還是這樣,她就笑著看,將桓嶷打量來打量去,眼神裡有無限的滿足。桓嶷心裡暖洋洋的,沒話找話,問袁樵︰「阿先還好嗎?」

      袁樵道︰「還在家中溫書,正旦過後就讓他去太學裡讀書。」原本進京就想讓袁先去正經讀書的,巧了遇到事多,袁先去上學也要三天兩頭的請假,容易給師長留下不好的印象,袁樵就打算等過完年穩定下來,再讓袁先每日點卯讀書。

      桓嶷道︰「何必再等呢?在家裡豈不荒廢了時光?」桓嶷有他自己的小算盤,梁玉看著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不大好弄。他信奉不熟悉的人之間距離產生美,給袁先找點事做,他就沒功夫在家跟梁玉大眼瞪小眼,省了多少麻煩事!

      袁樵沒打算聽桓嶷了,解釋道︰「祭祀快到了。」

      桓嶷扼腕,道︰「正旦過後,切不可忘了。」

      梁玉抿著嘴,看著他們兩個一來一往,頗覺有趣。

      說了一會兒,梁玉看看日頭︰「時間不早啦,你現在也忙,別耽誤了正事兒,我們這就回去啦。」

      桓嶷不捨地道︰「黃、紀二公都很能幹,我忙不了多少的。」

      不等梁玉說什麼,東宮一個面生的宮女在外面小聲與說話。桓嶷揚聲道︰「什麼事?」外面宮女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稟殿下,良娣聽說三姨來了,欲賀三姨新婚。」

      桓嶷本沒想到要介紹朱良娣給梁玉認識,他自己跟梁玉見面的時間都不多,哪有多餘的時辰分給別人呢?朱良娣還就把握住了這個機會,算定桓嶷不會攔。桓嶷也真的沒有拒絕,說一句︰「就她多事。」也讓她過來了。

      袁樵猶豫了一下,桓嶷道︰「袁郎坐著就是。」

      朱良娣到得很快,顯然是早有準備的。梁玉看一個苗條的身影款款而來,心道,【真是大家子出來的,看這步態教養就不錯。】

      朱良娣與梁玉的年紀相仿,比桓嶷要小一歲,也是個小美人兒。不過以梁玉認識的姓朱的人來看,朱良娣長得不如朱寂。朱良娣口角含笑,先給梁玉福一福禮︰「三姨。」

      梁玉避過了身子︰「如何使得?」

      朱良娣道︰「殿下面前,我是三姨晚輩,如何使不得呢?恭喜三姨,賀喜三姨。」

      【還是個活潑開朗的人,當能稍解三郎的寂寞。】

      梁玉道︰「我還不曾賀你們呢。」

      桓嶷道︰「我收到了的。」朱良娣介面道︰「殿下收到了,就算是我們也收到了,謝三姨。」

      朱良娣真是個可人兒,梁玉有點擔心太子妃了。那一邊,袁樵與朱良娣先不搭話,待說得差不多了,才互相致意。原來,袁樵與朱良娣也是認識的。數百年的家族,締結婚姻要講究個門當戶對,可選擇的範圍就很有限,彼此之間也就日漸熟悉。袁樵他爹活著的時候,與朱良娣的父親認識,還是朱良娣父親的老上司。再論得遠一點,兩家還能扯上些親戚關係。

      這些事情他們自己要是不提,圈子外的人是很難知道的。

      朱良娣極有分寸,在送完了新婚賀禮、與梁玉說笑兩句、與袁樵認個舊親之後,並不趁機黏在桓嶷身邊,而是坦然告退。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正在桓嶷不耐煩之前。

      梁玉笑道︰「良娣慢行。」

      朱良娣也有點小算盤,良娣跟太子妃差著行市,等太子妃進了門,以桓嶷的作風是不會冷落太子妃的,名位不如、如果寵愛再不如,那還有什麼好混的?朱良娣的目光放在了李淑妃身上,她想以李淑妃為目標,搶先生下長子好好教養。只要生下長子,自可從容慈祥,不用與人爭奇鬥妍、醜態百出。女人的戰爭,早在不知道太子妃從是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桓嶷平日喜怒不形於色,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他的好惡還是能夠摸到一點規律的。比如桓嶷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也沒有十分親近的人,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東宮屬官,桓嶷與他們都保持著一個並不狎昵的距離。甚至他對飲食都沒有太多的挑剔,沒有不同尋常的口味。

      不過有幾個人還是不一樣的,一是李淑妃祖孫,桓嶷對仁孝太子保持著真摯的感情,二就是梁玉,她的來信是被桓嶷放在緊急一類裡的,她送的東西都是孫順親自給桓嶷保管。

      李淑妃滑不溜手,並不想過多涉入東宮事務,相處是面子情居多。「阿姨」不管事兒,那親姨呢?朱良娣對梁玉寄予了不小的希望。

      她的表現也得到了回報,梁玉結婚,她得到了消息就開始準備。算好了梁玉肯定會來見桓嶷,就在這個時候當著桓嶷的面把禮物送出去。朱良娣認為桓嶷至少不討厭她這麼做。當晚,桓嶷忙完之後就宿在了她那裡。

      【管誰是太子妃呢?只要我有殿下,有自己的兒子,來日方長。】

      然而,朱良娣的信心隻保持了三天。

      第三天上,桓嶷得去湯泉宮問安,當天在湯泉宮住了一晚。次日下午,桓嶷人還未到,湯泉宮那裡的旨意先傳了來——桓琚已經確定了太子妃是何人,先遣使下聘,等到明年聖駕回鑾,再正式將太子妃迎娶入東宮。

      太子妃的人選是眾人翹首以盼的,如今終於揭曉,既不是姓蕭,也不是各位公主的推薦。桓琚取中了尚書令陸競的女兒陸氏。

      朱良娣聽到一個「陸」字,臉色大變。朱家也不怕陸家,陸家也沒有什麼令名在外的淑女。如今京城流行潑婦,名氣大的都是那一款,陸家小娘子並不像當年杜庶人婚前那樣為人所熟知。

      但是,仁孝太子的妻子姓陸啊!

      凡在東宮,只要不是個死人,都知道桓嶷對長兄的感情,他常說︰「若大哥在,會如何如何。」處處以仁孝太子為榜樣。把李淑妃當親娘似的奉養,佷女就跟閨女一樣一樣的。唯獨對大嫂要避嫌,卻也是恭敬有加。

      這個樣樣學仁孝太子的人,給他一個姓陸的太子妃,他是絕對不會反對。

      【這還怎麼玩?】朱良娣有點拿不定主意,想了好一陣兒,對侍女道︰「你們向東宮的老人打聽打聽,三姨經常進宮嗎?問問她的喜好。唔,出宮去打聽打聽,她新嫁,有什麼難處沒有?」

      帶來的侍女道︰「您忘了?三姨的喜好已打聽過了,她在宮裡隻使錢,隻關心殿下,並不向殿下討要什麼。」

      「這就難了。還是看看她與袁家相處得如何吧,我看……必有難處。」

      ~~~~~~~~~~~~~~~~~

      朱良娣出身大族,太知道宗族裡的事情。從外面看,名門望族光鮮亮麗,左昭右穆次序井然。但是樹大有枯枝,也有蕭度這樣跟對家小娘子眉來眼去的,也有嚴中和這樣的樣子貨,更有徐國夫人那樣目中無人毫不克制的。就說袁家,也有嫌棄兒子生日不吉利不想養的,也有偷屬下老婆包養的。

      梁玉沒有根基,且有一磨。朱良娣若能適時伸出援手,也是送出一份人情。

      朱良娣所猜不錯,梁玉才從東宮回家就遇到一件事,不是她自己的麻煩,卻也與她有莫大的關係。

      袁家祭祀的日期臨近,近枝的都往這裡趕,袁先與一個同族的男孩子打了一架。對家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哥哥」,那位不要他的生父的另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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