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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命女 - 第115章字體大小: A+
     
    第115章 些許小事

      蕭度說「明天」請教,第二天真的又出現了。

      好似將之前的種種忘了個一乾二淨, 蕭度這個司馬先去王刺史那裡請示, 詢問王刺史對楣州有什麼想法。王刺史的要求只有一個:政績。

      見蕭度恢復了正常,王刺史道:「我等代天牧民, 自當安撫一方。楣州承戰亂之弊,第一是要安定人心, 其次是勸課農桑,繼而教化百姓。」

      中規中矩的三條。

      蕭度問道:「不知府君有何安排?」

      王刺史道:「年輕人不要想得太多, 將這三條逐次做到,已是不易啦。」

      【府君你若是只有這點想法,也難怪之前要被貶到楣州做司馬了。】蕭度重振了精神之後, 往昔的公子習氣也回來了,忍不住點評一二。

      他本是蕭氏子弟,「官精」的血統純得要命, 跟隨在帝國最老奸巨滑的身邊, 接觸著政務、官場最精髓的部分。一旦振作, 蕭度便發現王刺史的回答有許多問題。

      蕭司空的秉性絕不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那樣慈祥,蕭度的脾氣也與常年見到蕭司空斥責各級官員有關。能在蕭司空那裡得到優評的,是紀申這樣的人,崔穎被評為「刻薄寡恩」,黃贊被認為「腹內藏奸」, 宋奇也得到一個「諂媚乖柔」的考評, 不可謂不毒舌。

      似王刺史這樣的官員, 蕭度在蕭司空面前見得多了, 是不可能得到好評的,如果好評,那是蕭司空裝的,一準是憋著什麼大招不是下獄就是流放。

      如果蕭司空當時願意誠實一點,這樣的回答通常會換來一句不鹹不淡的反應:「你就只知道背這三條?」轉臉就把這人的官給撤了。

      如果親近一點,蕭司空的心情不錯、想指點,接下來就是劈頭蓋臉的罵:「泛泛而談、空說大話,簡直不知所謂!三歲孩童都會背這幾句,你拿來答我?安撫怎麼安撫?勸課農桑你要怎麼勸?教化又要怎麼教?誰去教?教的人自己明白事理嗎?你道貼兩張告示就算完了嗎?那樣要一個文書就行了,要刺史做什麼?養來空費國帑嗎?」

      如果關係密切,比如自家子侄,罵得就更讓人抬不起頭了。蕭度的二哥蕭績,外放當刺史頭一次回京述職,被蕭司空訓得懷疑人生。「你怎麼才能知道百姓心安了?你怎知是民風淳樸還是防民之口?你怎知滿眼青苗是補種搪塞還是真能產糧?讀書讀出來是正人君子,還是詭譎小人?如何評判?你又怎麼能不被矇騙?你要是被騙了,下面的百姓因而家破人亡,你擔得起嗎?你說!說不出來就別吃飯了!傻子餓死算了!」

      蕭度偷過飯給蕭績。

      以蕭司空的要求來看,王刺史是不合格的。他既沒有列出來楣州編下有多少戶口、開荒多少田畝、賦稅多少、產糧多少,也沒有規劃任期內要開設幾所學校,都由什麼樣的人教授課業、又要招收什麼樣的學生。沒有一個直觀的、量化的評判標準。王刺史說的話虛的多實的少。

      【明明朝廷有考核的數目的,】蕭度腹誹,【難道是要考驗我?】

      蕭度虛心地問:「府君,怎麼樣才能知道這三條做到了?譬如開荒多少,水利灌溉多少畝田地……之類。」

      王刺史道:「這些數目正在清點,唔,說到這裡,司馬不妨與各縣縣令多多交往。」他並不像蕭度懷疑的那樣對楣州的事情完全沒個數,他要政績、想向朝廷證明自己幹了什麼,就得有數字報上去,這個道理王刺史還是明白的。

      楣州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無論是開荒、修渠、清查戶口、抓捕強人,都是下面各縣在做,並且在不斷地做,各項事業的數目也在不斷地更新。讓王刺史拿出一個確切的數字來,也是為難他。

      蕭度狀似猶豫地道:「這……這原該是府君的權柄,我新來、資歷又淺,如此考問他們,是否不妥?是否要親自去看上一看?請教府君,您是如何施為的呢?」

      王刺史道:「各縣縣令皆是公忠體國之人,蕭郎不必有這樣的擔憂,只管詢問他們就是。我也是這樣做的。」

      蕭度撚了一下指尖,回憶一下王刺史的履歷以及近來與王刺史接觸的事件,下了一個結論——王刺史雖不昏庸無能卻也不精明強幹。刺史雖是代天牧民,所轄的領地也不算小,還是個外臣,是個幹實務的差使。似王刺史這般將要緊的事情交給下面的縣令去做,被貶也不算冤,升了才是走了狗運。端坐等回報的,那是皇帝才有的待遇,大臣敢這麼幹,離滾蛋也就不遠了。

      【也好,你不去辦,我去。】放到以往蕭度並不會對王刺史有意見,他們是官不是吏,何須事事親力親為?下面的官員弄虛做假的畢竟是少數。現在不這樣想了,就看王刺史不夠踏實。轉念一想,這也是他的機會,如果楣州從上到下,個個精明強幹,還有他什麼事呢?他不過是個副職。

      蕭度分析完了利弊,欣然同意去與各縣的縣令打交道去。王刺史捋須道:「每月將各項事務的帳目理一理,拿來我看。」

      【!!!你這是要坐享其成啊?】蕭度不淡定了。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司空的兒子、皇帝的表弟,誰會這麼對他呢?只有捧著他,有好事捎帶著他的。

      王刺史還真不是故意的,他定了個大致方針,佈置了任務,下屬們去完成,定期給他做個彙報,有錯嗎?沒毛病!

      【行!我忍。】蕭度揀起了父親的教誨,對王刺史拱一拱手:「下官這便去尋袁縣令。」

      王刺史則認為自己又敦促了一個年輕人上進,覺得自己又幹了一件好事。並不知道蕭度這個人,自己還沒幹出什麼了不得的政績,但是見過的能吏委實不少,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一比,就掂出王刺史的斤兩來了。

      看起來蕭度還是給足了王刺史的面子,要幹什麼都請示了,底下如何操作卻又不是王刺史所能掌握的了。

      蕭度離開王刺史就去找了袁樵。

      ~~~~~~~~~~~~~~~~~~~~

      袁樵這天沒出城,除了開荒種地挖渠分水,文牘、城內的庶務也是要處理的。楣縣縣衙與楣州的府衙離得很近,蕭度騎馬過去,被砸了兩個果子就到了。

      蕭度這張臉在哪裡都不會被輕易忘掉,門上的差役見到是他,急在他馬頭前作了個揖:「司馬。」

      蕭度瀟灑地下馬,韁繩往侍從手裡一扔,問道:「袁郎可在?」

      「在的。小人這便去稟報……」

      「不用,我自己去。他在大堂?」

      「不是,去巡查倉房去了。」

      「嗯?」蕭度眨了眨眼,他起家便在中樞任職,旋即到了東宮,實務性的工作幾乎沒有做過,這方面的經驗比王刺史還要少呢。不過袁樵是個先於他來做地方官的,去巡查倉房必有他的道理。

      【難道是先前的帳目有假?】蕭度帶著這樣的猜測,揪了個差役領路,趕去了倉房。

      一地的倉庫分為幾種,不同的物資因其儲藏的要求往往分在數個倉庫裡,袁樵去的是糧倉。糧倉也因用途不同分幾種,袁樵去的是常平倉。楣縣的常平倉空得能餓死耗子,袁樵背著手,在濕冷的倉房裡踱步。

      前任們沒給他留下多少家底,他到任時間尚短,也沒攢下什麼。今年雖然播種晚了,袁樵自認敦促得力,秋天應該會有糧食入帳。朝廷減免了賦稅,袁樵卻又另有進項。貧苦百姓、從山寨中清點出來的人口,許多人沒有牛馬等可以輔助耕田的牲口,袁樵依舊舊式的做法,由官府提供部分的耕牛、種子,使用官府提供的耕牛、種子、農具的人,獲得的收成要與官府分成。

      也是一筆收入。

      有糧食入帳,就得有糧倉存放,還得提前準備好了。不能那邊糧食交了,這邊倉庫還是破破爛爛的。以前任縣令給他的帳冊來看,這糧倉,大約也是閒置很久、需要修葺的。

      到了一看,果不其然,糧倉的基本構架是存在的,牆也沒塌,就是頂漏了。楣州比京城要潮濕一些,糧食更容易腐壞。

      【還得修這個!到哪裡再找人來幹這個呢?】袁樵飛快地在心裡盤算,理由正當,但是如果安排不合適的話,好事也要幹成壞事了。

      袁樵左腳立著,右腳在地上打著拍著。二條趨了進來:「郎君,蕭司馬來了。」

      袁樵對蕭度還有一點氣,蕭度這個傢伙對梁玉問話太不客氣了。抿抿嘴,袁樵一張冷臉待百客:「請。」

      蕭度進過一些糧倉,這麼小而破爛的頭一回見,張望一番,感慨地道:「楊仕達能夠招致如許多的流亡,不是沒有道理的。」

      袁樵問道:「司馬有何貴幹?」

      教養讓他們要學會不要一驚一乍,喜不過分的喜、悲也不過分的悲,蕭度還是從袁樵的表情、動作、語氣裡讀出了淡淡的不喜與疏離。蕭度假裝不知道,答曰:「是王府君。命我與各縣的縣令多多交往,隨時可知各縣的情況,大約是為了有事可以調度。」

      袁樵指指倉庫:「就是這個樣子的了。」

      蕭度道:「得修啊。不過也不急吧?今年免賦,又是常平倉……」

      「有收入的。」袁樵公事公辦地給蕭度講解了耕牛的使用。歷來官府都有這樣的做法,鼓勵屯墾的時候尤其會推廣,只是做成什麼樣子全看地方官的能力與想法,蕭度道:「不錯不錯,是這樣的!我不諳庶務,一時竟沒有想起來。」

      袁樵不欠蕭禮人情,對蕭度便沒那麼客氣,問道:「司馬還有什麼事嗎?烏縣離楣州還遠,想去見他怕是要早早動身才好。」

      蕭度遭了冷遇也不惱,依舊溫煦如春日一般:「楣縣才只看了一個皮毛,還說什麼烏縣呢?蜻蜓點水一般,豈是我輩所為?你不必管我,我跟著看看、學學,還望不吝賜教。」

      袁樵自認沒有這樣的厚臉皮,臉有點黑。今天還約好了要出城去作坊那裡跟梁玉見個面的,梁玉說有個新想法,想聽聽他的意見。因為與紡織有關,要設在作坊附近的河邊,邀他去實地勘查一番再作定論。

      這得去。

      袁樵後面跟著個拖油瓶來到了作坊門外。

      ~~~~~~~~~~~~~~~~~~

      袁樵不大樂意,梁玉反而覺得有趣。她讀書不多,建碓坊的時候想起來史書裡約略有些記載,翻出來一看,是河岸如果水碓太多,會影響航道。毫無疑問的,如果水力紡車立起來了,是瞞不住人的眼的。

      假設水力紡車的效率與腳踏紡車一樣,就值得紡紗人去仿造。如果效率高一倍,一定會有有財有勢的人招集了工匠來研究,建個紡線的作坊。就如水碓一般,不少水碓不是哪一家的,它可能是合族、全村的人湊錢建的,推幾個人在碓坊裡勞作,各家依次、按照共同約定的費用來使用、維護這個碓坊。

      這樣水力紡車一定不會少!

      那麼對河道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呢?梁玉熟悉土地,知道以楣州的土壤,累死也不可能致富。紡織作坊反而是條路。她希望楣州能夠成為一個布帛、絲麻的生產和集散地,那麼水陸交通就很重要了。最起碼得袁樵這個縣令做個規劃,再大一點的規模袁樵都策劃不了,還得王刺史去調度、協調境內各縣。

      灌溉的管道體系還沒完成,與水力紡車之間在會不會互相有不好的影響?

      梁玉能想到這些問題,又囿於見識、身份,無法馬上提供一個具體的方案,便邀了袁樵過來看一看,未雨綢繆。

      呂娘子勸她不必太著急:「待水紡車做出來,試了好用了再與他說也不遲。他如今有許多事要忙,還沒個影兒就將人調了來,恐怕不大妥當吧?」

      「就是他忙的事多,須得統籌,將這一件也算進去比漏算了要強。總不能水紡車立起來了,才發現航道被堵了吧?那不又得拆?拆了人家建好的水紡車,就是斷了財路。斷的財路如殺人父母,那不是結仇嗎?」

      反正誰要是在她建水紡車的時候不吱聲,建好了讓她拆,她能把那人房頂給掀了。

      呂娘子且歎且笑:「也就是他了,肯為你受這個累。也就是你,肯為他操這個心。」梁玉得到這個評語,樂不可支,先是唇角上翹,繼而輕笑出聲,笑聲不斷地逸出來,無論如何也止不住,聲音由小而大,滿屋裡都是她的笑聲。

      笑得人心情舒暢,呂娘子也跟著笑起來。織布的、紡紗的,於織機紡車哢哢作響中聽到笑聲,漸漸停下手來,不知為何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作坊門外,袁樵暫時放下了對蕭度的不滿,兩人一起猜起來——有什麼事情值得這麼開心呢?

      兩人加快了腳步,門上認得袁樵,也記得蕭度,不敢阻攔,只說:「小人去稟報娘子。」

      梁玉與呂娘子出來,看到蕭度也不意外,往外面一指:「咱們去那邊說去?」她不大看得上蕭度,但是蕭度有後臺,有什麼事情拖上他總會順利一些。缺點是一旦有事,蕭司空與蕭禮給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有可能為了保住他而獻祭其他人。

      【還是要慎用啊,他頂好是已經明白了,】梁玉不動聲色地瞥了蕭度一眼,【咦?是真的不大一樣了。】現在的蕭度去了幾分頹喪之氣,又隱約有了初次見面時那種盡在掌握中的模樣了。

      袁樵沒話找話:「剛才聽到笑聲,什麼事這麼開心?」

      「想到有事能做,就很開心,」梁玉笑道,「到了。」

      蕭度的出身比這二人都高,官職比袁樵還大,卻一直不聲不響跟在他們的後面,新奇地打量著一切。跟到了河岸邊上一看,什麼都沒有。蕭度眼珠子一轉,裝作看風景,往一邊走了幾步。

      袁樵已經開口了:「要給我看什麼呢?蕭司馬都好奇了。」

      被點了名,蕭度就不能再裝不知道了,扭過頭來說:「啊,對。今日王刺史命我過問一下各縣的事情,袁郎離我最近,自然要找上他的。他那裡正要修葺糧倉,三娘這裡又是什麼事情呢?」

      【親天,王刺史人不算壞,頂常見一當官的,你們別把他玩死了。】

      王刺史做司馬的時候就萬事不上心,執掌楣州是趕巧了,治下頭一個縣令是袁樵,那就不是王刺史能掌握的人,再來一個宋義,心眼比不上宋奇,對付王刺史也是夠用了。如今再添一個蕭度,後臺夠硬,人雖飄一點,做官這件事上卻比王刺史還老到。他們個個有自己的想法,恐怕沒一個會對王刺史言聽計從。王刺史也不知道是哪輩子祖宗缺了德,遇到這一夥人。

      蕭度這人話裡有話,他什麼時候這麼乖巧了?王刺史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是司馬,原是上官,想瞭解情況根本就不用再拿王刺史來說事。

      袁樵點點頭:「蕭郎放心,一旦有事,我必會稟報的。」

      【合著你們還真的要弄王刺史呀?】梁玉鼓鼓臉頰,指指河岸:「你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先看我的事情吧,我在琢磨著建個水紡車。」

      「那是什麼?」袁、蕭二人異口同聲地問。

      梁玉道:「唔,還沒造出來,我也不知道怎麼造,也沒見過,也不知道世上之前有沒有這個東西。就是想,既然有水碓,為什麼不能有水紡車呢?水紡車多了,跟水碓一樣,會不會礙事兒?你們正在治理楣州,別與政令相左了。」

      水碓這二人都知道,舉一反三也推測出水紡車是什麼了。蕭度問道:「還沒造出來?那……」你還說什麼?袁樵修糧倉可以稱為未雨綢繆,梁玉這個簡直是揀個雞蛋就做夢當了財主。【1】

      梁玉道:「等造出來就晚了。」

      蕭度還是不贊同,政務、官場上面他還是有些自信的:「至少要有個眉目吧?這可不像你了。」沒點把握就胡扯,不是梁玉的為人。

      「水碓是把人力換成流水,水紡車也不過是把腳踏紡車的人力換成流水,這道理對不對呢?」

      「也……對?」

      梁玉聳聳肩,那不就得了嗎?關鍵的問題就這一個,她給整明白了,其他的就都不是事了,不是嗎?水碓已經做出例子來了。

      袁樵站在河邊沉思良久,忽然問道:「這件事情要做成,非能工巧匠不得,找著工匠了嗎?」

      蕭度吃驚地道:「你要給她造這個?」

      袁樵道:「不過幫忙找幾個人罷了。」

      蕭度想了一想,道:「楣州這裡的工匠恐怕不得用,讓他們照著式樣攢造是綽綽有餘,要造個新東西,想讓他們趕得上三娘的想法,難。」跟得上樑玉的腦子的人原就不多,楣州偏僻,翻不出這樣的人來。

      蕭度續道:「既然跟不上想法,就用技藝來補,找更熟練的工匠來。我倒知道京城有幾個,回去我便寫信,人不日便到。」很短的時間裡他就權衡出了利弊,在楣州,地頭蛇不是王刺史,得是袁樵和梁玉,他傾向於是梁玉。袁樵是她未婚夫,宋義是宋奇的人,宋奇與梁氏的淵源從梁氏入京後不久就開始了!

      蕭度能毫無顧忌地腹誹王刺史,一是認為王刺史能力有限,二是認准王刺史勢力不大。梁玉就不一樣了,她什麼事做不出來呢?找個工匠,哪怕是九州四海最心靈手巧的,對蕭度而言都不算個事兒,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代價。

      梁玉心道:【看來是真的開竅了啊!謝天謝地,終於可以放心了。】也真心實意地感謝蕭度:「那可真是拜託啦!我原本還想自己琢磨琢磨的,現有了能人,我可省心了。」

      蕭度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若真能攢造出來,也是利國利民的。」

      水紡車還沒造出來,河水兩岸還是那個模樣,蕭度與袁樵又說了一回水利上的事情。蕭度虛心地與袁樵討論:「年年挖河終非長久之計,不若一次做好,譬如水渠,或石砌,或磚壘。做的時候難些,卻是持久耐用。」這才是能讓子孫後代都看得到的口碑。

      袁樵道:「那要仔細統籌,且不能急,否則便是□□了。」

      「這是自然。」

      兩人說了一回河工,日頭上來,照得人身上發火,袁樵便提議回去慢慢籌畫。蕭度識趣地不打擾他二人,上馬挽韁一抱拳:「我回去便寫信。」

      ~~~~~~~~~~~~~

      回到住處,侍從牽走了馬,管家來問:「郎君,飯擺在哪裡?」

      「熱得我且不想吃,寫完信再說罷。」蕭度隨意回答,快步走進書房。書童磨墨的功夫,蕭度的眼睛盯著墨錠在硯池裡轉,一面打著腹稿。墨磨好了,蕭度提筆,一氣呵成。信是寫給蕭禮的,蕭度將楣州的情況與自己要做的事情、請托的事情都寫了出來。最後懊悔自己當年不懂事,真是井底之蛙,「於今始見汪洋」。

      寫完晾乾,蕭度認為自己寫得無可挑剔了,折好,裝進信封裡,封上漆印,翻過來提筆在信封上要寫上蕭禮親啟的字樣。恰在此時,一個親隨腳步匆匆地過來:「郎君,那一位小娘子,已經往生了。」

      「啪」蕭度手裡的筆掉在了封皮上:「哦,知道了。」蕭度低下頭,慢慢折開了信封,重取了一個新的,裝好信封上,重寫了兄長的名字。

      「知道了。」他重複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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