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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命女 - 第63章字體大小: A+
     
    第63章 動亂之始

      梁玉的生日會辦得還算成功, 三個目的都達到了,稱得上是賓主盡歡。桓嶷抱著侄女兒不鬆手,十分的心滿意足, 但是最高興的還要數梁婕妤。在宮裡見父母和在宮外是不一樣的, 在宮外她更自由, 沒有那麼多的眼睛盯著她。再看妹妹的生日能請到這麼多的夫人, 梁婕妤也知道人家賣自家的面子。

      開頭喜極而泣, 接下來笑容就沒從梁婕妤的臉上消失過。待劉夫人給梁玉起了個字,梁婕妤的笑容更盛,對諸位夫人道:「她雖十五了, 我看她還是小孩子一樣, 她又不在父母跟前, 我尋常也見不到她, 諸位都是她的長輩, 還請看顧一二,拜託了。」

      梁婕妤宮裡出身, 這番話說得中規中矩,舉止儀態都比著標準來。夫人們對她的表現略放低一下標準, 也還算滿意的。

      一眾人裡, 以劉夫人年紀最長, 她便做個代表,誇了梁玉幾句:「煉師人情通透, 本不必勞煩他人, 婕妤有托, 我等自當盡心。」

      梁婕妤又是一番致謝,南氏隻跟在後面點頭,也不插話,夫人們心裡感歎比起惹事生非的徐國夫人而言,梁家這樣的真是太讓人放心了。

      徐國夫人最近焦頭爛額的,先前她的家族因為特殊的身份橫行不法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被酷吏們挖了出來。桓琚並非只用一個崔穎,如今以不同名義偵辦著杜氏、趙氏不法案件的酷吏有兩三個。弄得人心惶惶的。

      人們本能的厭惡酷吏,對於招惹來酷吏的人也存著不喜。她們小聲嘀咕著酷吏不好,聖人這事辦得欠思量,內心的深處也免不了將徐國夫人埋怨一番——叫你囂張,瞧,惹上麻煩了吧?她們家的男人們還要在朝上伸腳試試河水涼不涼,能不能攔一攔酷吏。

      如果攔不住,一部分人會選擇硬扛,另一部分人則會迂回。熬過了這一陣就好,反正酷吏是不能長久的,大家的希望在太子。

      太子正好抱著侄女就在眼前,一個關愛亡兄遺孤的人,內心必然是柔軟的。他就笑著看梁婕妤與夫人們說話,也不插口,偶爾開口也是問阿鸞累不累,想不想休息。阿鸞要去看鵝,他也跟著去,過一會兒又給抱了回來。

      夫人們看他滿意,就要誇一誇,題目是現成的,一是阿鸞,二是他給無塵觀裡寫的碑。頭一個話題以李淑妃的嫂子才說了一句:「殿下待阿鸞真好,這樣仁……」

      桓嶷正將阿鸞抱在身前,手在阿鸞身後搖了搖,指指阿鸞,不讓她再提仁孝太子,免得讓孩子傷心難過。夫人們心思細膩,瞬間解意,對他的觀感更好了。李家夫人再接再勵誇他為人淳厚,可見禮儀為人學得很好,看文章就看得出來了。

      桓嶷謙虛地道:「功不在我,師傅皆是海內名士,自然要學有所得。夫人贊我是愛護我年輕,不欲令我難堪,我文章書法都止中平而已,日後還要更加用功。」

      夫人們滿面笑容,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太子確實是個不錯的少年。劉夫人卻覺得這話哪裡聽過似的,旋即恍然:這話說的跟他的姨母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差點讓人覺得他是「三姨」親生的了。

      梁婕妤母子不方便在外面滯留太久,午後不久,孫順就來提醒太子——該回去了。

      夫人們一齊捧場,將母子二人捧出。阿鸞被桓嶷放在自己的車上,還伸出小手對梁玉擺擺:「三姨,故事寫好了別忘了叫人捎給我。」

      「忘不了。」

      南氏則與梁婕妤依依惜別,口裡說道:「家裡一切都好,別掛心,咱看著呢,不叫他們胡鬧。」心裡想的是,生了三個閨女,一個死了,一個在宮裡也不敢天天去見她,小的那一個還出家了。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哪路神仙的。

      桓嶷看著梁婕妤上了車,自己一腳踩在踏腳上,遠遠一隊騎士飛奔了過來。騎士個個頂盔貫甲,馬也肥壯神駿,種種武器都掛在馬上。看一派升平景象,帶頭騎士的就先鬆一口氣,翻身下馬,他身上擦得閃亮的明光鎧反射著日光,晃得人下意識想閉眼。

      在桓嶷面前抱拳一禮:「殿下,末將周明都奉聖人之命,迎殿下、婕妤還宮。」

      桓嶷問道:「阿爹可有急事?」

      周明都上前一步,低聲道:「今日大通坊走水,聖人擔心二位安危。」

      「哦?」

      「還請殿下速速回宮。」

      「走吧。」太子轉過頭來,對梁玉笑笑,擺擺手,示意沒事。

      【你哄鬼!一定是出了事了,你笑得也忒假了!】梁玉回他一個大大的笑臉:「路上小心。」

      一定有什麼事兒,等下得好好打聽打聽。夫人們也都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預備回去好好打聽打聽。一時之間,也是紛紛告辭。劉湘湘悄悄對梁玉道:「等我回去打聽些什麼來就設法告訴你。嗐,你要想知道,最遲明天就自己進宮一趟,謝太子和婕妤今天過來。」

      梁玉笑道:「好,知道了。我有消息也告訴你。」

      「你進宮別走弘文館,我屋裡那個傻子上次差點真叫你嚇傻了。」

      「對了,他上回欠債還沒交完,是得再討個債。」

      「噗。」

      客人們送走了,自家人更難對付,梁滿倉先問他的鵝:「聽說鵝比狗還好使,你咋宰了吃了呢?我再給你送兩籠來,這回不許吃了。」

      南氏則說:「我看到你姐姐當然歡喜,可宮裡不大叫人出來吧?咱別惹事兒。你也好好的,在觀裡住著,你爹說的沒錯,鵝別吃了。」

      梁八郎也搶到了一句:「要不你還是回家來吧!」

      梁玉只好回答:「沒都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鵝有多鬧騰,兩籠就夠了,送得太多了,我可不得處置了嗎?我在這兒挺好的,想來賊是不敢再偷我這裡的了。」有崔穎在,該擔心的是蟊賊。

      ~~~~~~~~~~~~~~~

      好容易將家裡人也都送上了車,梁玉轉身回去後宅,換了身輕便的首袍,對呂娘子道:「看來我明天真得進宮一趟了。」

      呂娘子道:「不錯,派人來接,怎麼看怎麼覺得是有什麼事兒。一則聖人對太子的喜愛還不到看不見就不安的程度,二則派來的是甲士。唉,真有什麼事,只怕明天就晚了。」

      兩人枯坐著,都知道今天急著趕進宮去是不妥的。無力感讓二人都很憤恨。

      梁玉抽出《戰國策》來,說:「呂師,咱們來講書吧,這個解悶。」

      呂娘子翻開一篇來,才念了兩頁,桃枝進來了:「三娘,史先生來了。我看他顛兒顛兒的樣子,跟吃了蜂蜜屎似的。」

      梁玉眉頭一挑,忽然想起來史志遠說的「三月初十」,今天的事情,別是跟他有關係吧?!照著史志遠的性情,他是一個實用的人,不至於故意安排在這一天,可如果是他幹的?那就太可怕了。梁玉背上起了一層牛毛細汗,對桂枝道:「請他到老君殿西廂裡吃茶,我這就過去。」

      扭過臉來對呂娘子道:「呂師,我可能養了個禍害。」

      呂娘子問道:「老鼠精?」

      梁玉道:「先去見見他,萬一是我猜錯了。」

      兩人到老君殿的積分兌換,史志遠已經喝完了兩盞茶,他太興奮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的智慧都沒有能夠實用,以往為了糊口幹點缺德事在他眼裡都不算是發揮了自己的才幹,只有用在類似坑穆士熙這樣的事情上,他才覺得算是學以致用了。

      見到梁玉,史志遠飛快地爬起來,衝到梁玉面前一拱手:「煉師!幸不辱命!」

      【這老鼠精一副立了大功的樣子,必然是做了什麼缺德事了,難道三娘剛才說的禍害真的就是他?他幹了什麼?】

      史志遠本該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但是梁玉不一樣,這是他的伯樂,第一個肯接納他的人,遇上他親自操刀幹的第一件大事,史志遠難免激動,不用梁玉再問,就自己將事情說了出來:「嘿嘿!接下來就等著將那份草稿投給京兆府了。」

      梁玉道:「京兆紀申是一個公道人。」紀申官聲不錯,為人也公允持正,交給他能保證不會被昧下來。

      史志遠搓搓手,笑道:「正是、正是。接下來咱們就只管看著就好了,嘿嘿。要是能叫蕭司空別動,就更妙了。」

      梁玉道:「恐怕沒人能在這種事情上叫他不插手。這本事就是一件大事,恐怕所有人都要摻和進來的。」

      【推動這一切的卻是我!】史志遠得意地想。

      梁玉好言相勸:「先生勞心勞力,真是勞苦功高,不過我的意思,先生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咱們回來接著編書。十五的時候就開場,將觀前圈出一片地來,叫兩個說書人來說。穆士熙的事情,我只能先給你記一功,卻無法宣揚。」

      史志遠彎腰笑道:「只要煉師記著了,學生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日子他也看出梁玉的性格來了,她公道。

      「先生今天好好歇息,阿蠻呐。」

      阿蠻笑吟吟的:「燒鵝熱騰騰的,已經給史先生送到宅子裡去了。」

      「阿姐和三郎還帶了酒來,給先生捎兩壇去。」

      「哎。」

      史志遠志得意滿地走了,梁玉與呂娘子攜手到了後宅,一進書房,兩人的臉同時沉了下來。呂娘子道:「三娘,這個人不好用。若是聖人用他,倒不必擔心,哪怕是太子,都不要防著他壞事。」

      梁玉道:「我從來沒想過招攬他的呀。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了。對了,穆士熙的手稿在咱們手上的就只有那幾篇,對嗎?」

      「是。」

      「你練習時的字紙也都燒掉了嗎?」

      「對,除了要投到京兆的那一份,都燒了,我親手燒的。」

      梁玉拉過一隻銅盆,親自取了稿子重新對過,從香爐裡引了火,親手將花了重金買來的文章都燒掉了。拿銅筷子撥過了,檢查盆裡都是紙灰,才長出了一口氣:「真是嚇人呀。」

      呂娘子關心的是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史志遠怎麼辦?他的野心是沒有限度的,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段沒有一點約束,他為什麼投效於你?還不是為了自己做官?恐怕很難控制得住他,我怕這些最後都要反噬到你的身上。用他是飲鳩止渴!」

      【怎麼控不住了?對付老鼠精的辦法是有的,比如敲斷了他的腿,他就只剩腦子能用也就必須依附於一個人了。只是這個辦法過於歹毒,且親手毀了他還要將他留在身邊,我才沒那麼傻呢。】梁玉頗為惆悵,雖然放過狠話,說自己會殺人,但是對史志遠,她還是有點道義的——史志遠又不曾坑她,現在對史志遠動手,她過不去心裡的坎兒。史志遠又與她合謀了穆士熙,她還不能放了史志遠。

      梁玉沉吟道:「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呂娘子道:「是啊,他雖惡毒,卻是不傻,是得好好想想。竟然是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脫了!」

      梁玉道:「明天宮裡……我還是去吧,雖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不能叫別人知道我已經知道了。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姐姐和外甥呢?」

      呂娘子道:「再順路討個債?」弘文館裡可不止有嚴中和吧?

      「我答應了老夫人了,就得做到,不敢耍這個心眼兒的。」

      ~~~~~~~~~~~~

      第二天,梁玉早早起來,認真梳洗打扮了一回。翻出了梁婕妤送的金冠戴上,道袍也是她自己改良過的,看起來不大像面口袋那種,還略收了點腰,袖口又放得寬了一點,到肩的地方逐漸收窄,顯得十分瀟灑。拖一把玉柄的塵尾,施施然跑到宮裡去了。

      今天,宮裡的氣氛不大好。

      一向寬和的桓琚的疑心病給犯了!仁孝太子病故,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七歪八扭的立了桓嶷,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兒子又用心培養了,立儲之後第一次出宮就遇到火災。他懷疑有人給他兒子找不痛快。

      嫌疑犯,沒有。

      桓琚大發雷霆,認為一定是有「小人」,小人是誰,不知道。於是他又遷怒給京兆、京吾等人,從紀申開始,一路罵下去,就差罵「廢物」了,限期查明真相。

      紀申是桓琚以前頗為信任的大臣,否則不能叫他掌京兆,但是就在前兩天,君臣二人吵了一架,原因是崔穎。崔穎辦案手法俐落,效率沒得說,他雖酷烈倒不興冤獄,桓琚用得順手。然而紀申是個老派的正統好官,最看不慣酷吏。

      桓琚將無塵觀失竊的案子交給了崔穎,崔穎三下五除二一通暴打,將一夥賊連窩端了,追繳了不少贓物,不但將無塵觀的損失給追出來了,還翻出了一些無頭舊案,也都給結了。桓琚認為自己是知人善任,愛護良民,至於賊人,他真是寬和得太久了,將賊的膽子都養大了!怎麼能將這樣一個鬆散的國家交給年輕的兒子?必得在他手上整肅風紀,給所有人緊緊皮。

      在京城犯案,就是在紀申的地盤上搞事,紀申也是有權問一問案情的。一看案犯,紀申便怒火中燒,先罵崔穎是「酷吏」。崔穎是一個見了美人兒不動眼珠子,看了老鼠精不撇嘴的人,你罵隨你罵,我自打囚犯。

      紀申回頭就寫了奏本,一參崔穎酷烈,二勸桓琚寬慈。這與桓琚的方針是完全相反的,桓琚也不客氣地說紀申「迂腐」。

      如今又出了事,桓琚愈發不客氣了,逼著紀申限期破案,並且說:「你們要是破不了案,我就讓崔穎去審!」

      崔穎的名字自帶著威懾效果,聽到的人都覺得一陣冷風吹過。蕭禮咬咬牙,搶在蕭司空說話之前跳了出來:「聖人,聖人既托京兆,何必再提他人?豈不是顯得不信任嗎?這不是做天子該說的話,聖人不該賭氣。」

      他把「賭氣」咬得很重,就希望父親能聽明白。蕭司空歎了一口氣,聖人哪裡是賭氣呢?分明是已經有了計較。被妻子「懇談」了一場之後,蕭司空已經憋了太久了,但是兒子搶先跳了出來……蕭司空又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還是阿姣好。我也不該跟大臣賭氣,】桓琚也歎了一口氣,【司空要是有他兒子一半懂事就好了,罷了,看在阿姣的面子上。】桓琚沒有把火燒到蕭司空的頭上,畢竟自己的姑父、功臣,如果蕭司空能夠知進退、得善終,桓琚臉上也是有光彩的。杜、趙卻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桓琚順著蕭禮的話緩了口氣了,對紀申道:「紀卿,是我失言,此事就交給你了。」

      紀申雖是個好官,也懂人情世故,順著臺階就下來了:「本是臣失察,臣必竭盡全力。」

      君臣互相抬轎子,終於下來了台,實則心裡都憋著股氣。散朝後,紀申趕去破案,桓琚打算去賢妃那裡散心。從兩儀殿裡出來,去昭慶殿的路上,先遇到了梁婕妤姐妹倆。

      姐妹倆說得正高興,梁婕妤還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聽梁玉給她講接下來的故事。昨天聽入迷了的不止是阿鸞一個人,梁婕妤是不好意思當面問,怕在眾多夫人面前顯得不高雅。今天逼著妹妹問下文,梁玉就說:「那,你得拿樣東西來換。」趁機要求可以在後宮裡走一走,看一看景,因為每一次來都沒有好好地逛一逛。

      梁婕妤想妹妹每次進宮都規規矩矩照著畫好的線到延嘉殿來,確實怪可憐的。就答應了:「那行,一邊走,一邊講。」

      梁玉想的是,還有什麼比直接從桓琚臉上看出來的更准呢?估摸好了時候,差不離桓琚得往後面走了,她就指著要看某處花樹、欄杆、乃至於人物,將梁婕妤往那兒引。要是遇不著呢,一路找到靠近兩儀殿,再說還沒謝桓琚賜她的生日禮物,順便去謝恩。

      可巧了,遇著了。

      桓琚本就是為了散心的,看著姐妹倆這高興的樣子,梁玉一直是個叫人高興的姑娘不提,連梁婕妤也是越來越開朗的,跟妹妹一說笑,居然還顯出一點姿色來了。姐妹倆行了禮,梁玉也就順便謝了賞。

      桓琚笑道:「不見著我,你還想不起來謝是吧?」

      「哪兒能啊,正經謝恩的本子我都上了呢。一定是您太忙,沒看著。」

      桓琚笑道:「那好,我一定翻出來看看,看你書讀得怎麼樣了,要是別人代寫的,你還把我那賞還回來。」

      「那要是我寫得好呢?」

      「哎喲,寫得好是你賺了,自己的本事,還要講價錢嗎?」

      梁玉吐了吐舌頭,桓琚問梁婕妤:「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梁婕妤近來也沒先前那麼藏著掖著了,答道:「她,瞎編了個故事,昨天阿鸞都聽住了,今天她自己紮進來,我就問下文。」

      桓琚就問是什麼故事,梁玉給他講了前三回,桓琚聽得津津有味,還沒講完,三人已經到了延嘉殿。桓琚乾脆就在延嘉殿裡接著聽,三回一過,催道:「別『且聽下回分解』,我問你,下面呢?」

      「還沒編出來呢。」

      桓琚扼腕:「編出來先將稿子交給我看!我不是你姐姐,明明自己要看卻非要說阿鸞。」

      梁婕妤臉上一紅。

      梁玉笑道:「阿鸞也喜歡看的,講好了,下面的編出來了要先給她。」

      「她是我孫女,當然是先給我。」皇帝就是好啊!做人祖父就是好啊!

      梁玉道:「好吧。」

      桓琚又說:「不過呢,這個仙子投胎之後是不是太兇悍了?溫婉一些才好嘛。」

      梁玉不樂意了:「就是這樣,她投胎之後家境不大好的,擱我們村裡,潑婦才能活得好,溫吞的都叫人欺負死了。不信你問阿姐!」

      「呃,有脾氣才有活兒嘛。」梁婕妤給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桓琚狐疑地看著梁玉:「我看這仙子投胎之後有點像你的性子呀,瞧,把你姐姐都帶出來了。」

      「嘿,只聽說兒子像爹,沒聽說爹像兒子的,那到底是姐姐帶著妹妹,還是妹妹帶著姐姐……」

      梁婕妤急了,伸手要揪她的耳朵:「你再說!」

      梁玉跳起來就跑,梁婕妤氣得追著她要打,兩個人圍著桓琚轉圈兒,桓琚看得大樂:當姐姐的也沒有真的要打這妹妹,不過是逗著玩罷了。這麼看來,婕妤也不全是索然無味,多半還是在昭陽殿裡情勢所逼。看她愛護幼妹,三郎也被她教得不壞,唔,杜後廢後……

      桓琚想起來自己本來擔心的賢妃母子,如果是梁婕妤的性格,想必不會逼勒賢妃母子,也不會挑唆著兒子報復。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委屈自己了。反正立不立她,最後三郎都會奉養她的,桓琚又打消了這個突然興起的念頭——梁婕妤做皇后,火候差大了勁了。畢竟動過念,臨走的時候,桓琚還是賞了延嘉殿不少——延嘉殿比起昭陽、昭慶兩處,短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桓琚但凡起意,眼睛一掃就能開出一張單子的賞格來。

      皇帝有賞,梁婕妤姐妹一同謝恩,桓琚意有所指地對梁玉道:「先別謝,趕緊回去把下回書編出來。」

      「哎,誤不了事兒,十五我就叫人去說講這個書,這也算是弘道了吧?不枉神仙保佑我娘一回。」

      桓琚本來都要走了,又收回了腳:「我沒聽錯吧?你管這叫弘道?」

      「對呀,他們聽著這故事心生嚮往,可不就是弘道了嗎?」

      「弘道你不講經嗎?」

      「那不就是我師父和師兄們的事兒了嗎?您看我像是懂那個的人嗎?不懂不能瞎說啊,反正我把人騙過來了,能有多少信眾,就看他們的了。」

      桓琚痛快笑了一回:「總是你有理的。寫出來也送去給你師父看看,請他指點指點。」

      「遵旨。」

      ~~~~~~~~~~~

      宮裡,桓琚笑了,宮外,紀申的臉黑如鍋底。

      昨天他就派人去調查了,今天回到京兆府衙,快班的衙役回報來說,死者是穆士熙府上的車夫,還是專給穆士熙趕車的。

      紀申就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有沒有內情,都會變得很麻煩。果然,接著,穆士熙就派人送來了帖子,要求領走屍體,權當是個意外。然而紀申卻命人翻一翻檔案,查出來失火的宅子並不是在穆府任何一個人的名人,宅子的主人是個外放的官員,宅子暫時沒有租出去一直閒置著。

      如果問史志遠,他會告訴紀申,無處容身的時候,他曾在這裡蜷過兩夜。

      紀申當然不會理會穆士熙的帖子,而是問一驗屍的結果,是先遭到擊打,後被燒死的。紀申再派衙役挨家挨戶的去調查,偵知當時有人說了一句「這廝居然敢偷了大人的機密文書」。紀申倒吸了一口涼氣,即使是紀申也不得不懷疑穆士熙真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場大火,文書恐怕是燒沒了,不過,萬一呢?紀申陷入了一個閉環,他要調查文書,就要動到穆士熙,他是京兆尹,稱得上是位高權重,調查一個侍郎,卻還差皇帝的允許。想要皇帝允許,他就得有個證據,而不是只憑捕風捉影,這就需要文書。又回到了原點。

      正在此時,有人投書到京兆府,送給紀申一份足以說動桓琚的「證據」。

      紀申打開文稿的一瞬間就知道事情絕不簡單,它的開頭第一句就是「中宮不可久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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