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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命女 - 第50章字體大小: A+
     
    第50章 父子兄弟

      梁玉抬頭一看, 嚴中和雙手緊緊抱著欄杆,緊張地看著她, 似乎真是怕她索債。梁玉衝他揮揮手,嚴中和縮到柱子後面去了。梁玉笑出聲來,不再嚇他,她早已學會了不因自己的喜惡來決定對一個人的態度, 何況嚴中和還算養眼。

      一旁李吉小心地問:「三姨認識得那位元郎君?」

      「嗯,嚴家的。」

      他二人往東宮去了,嚴中和的磨難卻還沒有結束。

      鬆開欄杆嚴中和決定回屋接著抄書還債,被女人嘲笑並不是一個很美好的體驗。還沒轉過身就聽到一把冰冷的聲音:「你躲到這裡來偷懶啦?」

      嚴中和跳了起來:「親娘!小先生你屬鬼的嗎?走路沒聲音呀!」語畢,抱頭就往裡跑。他跑得太急, 一不小心,還左腳絆右腳了。袁樵飛快地伸出左手,在嚴中和的臉親吻地面之前拉住了他的腰帶。右手捏住嚴中和的後領,將人整個提起來, 放好,拍拍他的後腰:「去抄書吧。」

      是了, 這就是嚴中和沒和袁樵翻臉的原因了——打不過。反正是不知道小先生是吃什麼長大的, 在他第一次決定作亂的時候就暴力鎮壓了他,胳膊都脫臼了。人家說了,不打他是怕把他打壞了,所以從今而後都告狀。

      陸尚書的心裡, 嚴中和要更親近一些, 一個自己親近的晚輩, 被不那麼親近的下屬給指出不妥來,真是大大的丟臉,陸尚書心裡就不痛快。這股不痛快最終就落到了嚴中和的頭上,原本只是苦口婆心,現在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了。

      【我招誰惹誰了呀我!】嚴中和哭喪著臉,想著自己的悲慘經歷,慢慢挪回座位上。也就沒有注意到,袁樵望著遠去的身影出了好長一會兒神。

      袁樵的內心也是極其豐富的,從「她好像又變好看了一點」到「她家好像只有她一個在忙碌」,又想起「她讓嚴中和抄書,怕不是因為我吧?」,繼而擔心「她要忙的事情已經夠多的啦,不能再讓她為我這點小事傷神」,最終變成了「我得找個機會跟她談談,先去她父親的壽宴上碰碰運氣吧」。

      ~~~~~~~~~~~~~~~

      梁玉並不知道袁樵出現了,她一氣趕到東宮,桓嶷還在上課。

      孫順跑出來迎接:「三姨,今天太傅講上癮了。奴婢這就去稟告殿下。」

      梁玉攔住了他:「別去!先生肯多教,是好事兒。我等著。」

      「殿下吩咐了,只要三姨來了,就要稟告的。」

      梁玉笑道:「那我跟你一塊兒去,都在外頭聽著。」桓嶷的師傅有一部分是仁孝太子時期就已經任職東宮的,另有一部分是桓琚後來出於種種考慮給他換上的認為合適的人選。甭管是怎麼來的,師傅的口碑都是需要的。

      再說了,太子的老師講課啊!那不得是天下最好的師傅嗎?叫她一直就站視窗根子下頭偷聽,只要給聽,她都樂意!師傅正在裡面講《禮》,這個梁玉還沒學到,多聽點也沒壞處,就一直站著聽。單就學問上的微言大意,旁徵博引,呂娘子太子的師傅比,確實差得遠。

      孫順被梁玉掐著胳膊跑不掉,陪著她站了半天,好容易裡面的師傅終於過足了癮。桓嶷恭恭敬敬地將師傅給送了出來,師生二人走出來的時候,梁玉拽著孫順躲了,在牆角後面,梁玉看到幾個男孩兒在他們後面也走了出來,看服色,得是桓嶷的弟弟們。

      梁玉心道:我說哪裡奇怪呢?淩賢妃總一副親熱的樣子,其實她的兒女們我還一個都沒見著!阿姐冊封的時候,她女兒都沒來!嘖!三郎他大姐都到了呢。

      孫順低聲說:「那是四郎、那是五郎,六郎早先夭折了,那邊,那兩個,十二郎和十三郎。」

      梁玉看過去,不由一歎:「真是長得很好很好的孩子呀。」十二郎和十三郎年紀相差不大,據梁玉所知,十二郎今年八歲,十三郎六歲。兩人孩子粉雕玉琢,胖乎乎的,盡揀著父母的優點長了,聰明不聰明看不出來,好看是真好看。反觀四郎、五郎,就長得不如這兩個弟弟了,四郎也比桓嶷得還要精緻一點,五郎大概是兄弟裡長得最醜的。

      兄弟裡面,最大的桓嶷今年也不過十五歲,都沒長大,從身高、長相上大概就能分辨出誰是誰。孫順低聲說著幾個皇子的情況,八、九兩個也夭折了,七郎是那個小瘦子,打小身體不大好。十四郎開始,還不到讀書的年紀,並不在這裡。

      四郎的母親林昭容也頗得寵過一段時間,也曾與淩賢妃別過一段時間的苗頭,後來失了寵,三年前憂憤而死,所以脾氣有點怪。五郎因為長得醜,比桓嶷還不得父親喜歡,桓嶷是總被忽視,五郎是被父親嫌棄——他眉毛散亂,膚色紅黑,還是個地包天。所以封王的時候,五郎的封戶比桓嶷還要少一千戶。

      這麼一群人湊到眼前,梁玉都替桓嶷捏一把汗。好在現在他們都放學走了,梁玉也就從牆角裡閃出來,把憂慮按下去,笑吟吟地看著孫順跑過去與桓嶷耳語兩句。桓嶷飛快地轉身,看到梁玉的時候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然後他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跳了一下,腳未落穩就衝梁玉跑了過來。

      跑到了跟前,笑著說:「三姨!」

      梁玉被逗樂了,歪著頭看看他,問道:「你是不是長高了?」又看看他的衣服,旋即覺得自己傻,他哪怕一天長高一寸,也有穿不完的新衣,袖子是萬萬不會短的。

      桓嶷猜不到她會想這個,高興地湊過來:「是呀。阿姨說,我這正是在長個兒的時候。走,咱們到後面說話去。」

      梁玉與他並肩走著,問道:「三郎有什麼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呀。」

      「看到三姨就很開心。」說著,又跳了一下,伸出單手去夠一下房檐,當然是夠不到的。

      梁玉與他走了一段,到了後殿,兩人坐下了,才說:「每天都與這許多兄弟一道讀書嗎?」

      「不是,」桓嶷的笑容淡了一點,「以前大哥在的時候,會操心我們讀書的事兒。他去了,這些事就沒了章法。我前天對阿爹說,不如讓兄弟們到東宮來一道讀書。否則同樣的兄弟,不一樣的師傅,算什麼呢?阿爹好像很開心,就答應了。」

      「處得怎麼樣?」

      桓嶷抽抽嘴角:「我自是比不上大哥的,他們麼……各懷著心事吧。這樣也好,都在眼前看著。太傅倒說我做得對,他的課也就講得越發的長了。」

      「哈哈哈哈。他們那是喜歡你。」

      桓嶷皺皺鼻子,像個十五歲的少年了:「喜歡不喜歡的……唉,還是喜歡吧。不說他們了,三姨,你總是很少到這裡來。」

      「我總來,對你們不好,再說了,家裡我也得盯著呀。阿爹要做壽了。」

      「哦?什麼時候?怎麼安排?」

      梁玉解釋道:「是我的主意。總關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這些事都是要學的。放心,都安排好了,我向湘湘求教過,宋郎君也回來了,也說要幫忙。」

      桓嶷又問這二人是誰,聽了之後點頭:「劉家是不錯的呀,宋奇?那是簡在帝心的人,他肯幫忙……哦。」他明白了。

      梁玉道:「嗐,多個朋友多條路唄,我見過的人少,他這樣就算我見過的人裡頂會辦事的人了。不過他有點怪。」

      「怪在哪裡?」

      「我說,杜家、趙家,咱們梁家高攀不起,他說,那就不用上趕著叫人笑話了。嚴家、李家、袁家待梁家不是挺好?就行啦。反正,聖人也沒說什麼。不瞞你說,我有點怵徐國夫人,就躲了這個懶。」

      桓嶷將頭擱在梁玉的頸窩,笑得發顫:「三姨,三姨,跟我說話不用拐彎沒角的。我雖聽得懂,不想在你這兒費這個勁。」

      梁玉的臉刷地掛了下來,伸手推開了他的頭:「你給我起開!我再你量尺寸,閒著也是閒著。行吧,那說實話,蕭度你打算怎麼辦呐?他就只有臉比別人強,論別的,都有比他更好的。還傻。擱你這兒真叫人擔心。就他那腦子,我有八百個辦法用他來害你,我這不是吹牛。」

      姨甥倆從座上爬了起來,桓嶷命人取尺子來,對梁玉道:「三姨別小瞧他,他還不是最傻的,這朝上亂七八糟的貨色太多了。譬如淩慶,琵琶彈得倒好,嘖!」剩下的話他就不講了,淩慶是淩賢妃的父親,江湖傳說,淩慶年輕的時候還是某人的孌童。這經歷頗為污穢,就不要說出來髒了三姨的耳朵了。

      梁玉接過了孫順手裡的軟尺,一面量一面說:「那擱你這兒我也擔心。」

      桓嶷想了想,道:「蕭范把長子召回京來了,且看他們怎麼處置吧。若是不行,哼!」

      他才十五歲,臉上還帶著少年的圓潤,梁玉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臉:「好凶呀。」

      桓嶷的臉也板不住了:「三姨!」

      兩人笑鬧了一陣,把孫順看得目瞪口呆,三姨這也忒不客氣了。桓嶷從未與同齡人這樣相處過,他母親也不得寵,自己也不得志,從來活得謹慎,與姐妹也玩笑不起來。

      到梁玉說要去跟梁婕妤道別的時候,桓嶷心下不捨,還是說:「路上小心。外祖父的壽宴,我會派人過去的。宋奇……我會想辦法的。」

      梁玉道:「要你想什麼?告訴你是叫你別擔心,這壽酒有人看著,壞不了事。宋郎君有他自己的本事,叫他乾乾淨淨的做官唄。這些官兒啊,別沾裙帶最好。」

      【不不不,有裙帶他們才更安全。】桓嶷笑笑,也不反駁。梁玉越無拘無束,他越喜歡,越能覺得有股活力灌注到了自己身上,帶得自己也輕盈了起來。他願意守護母親、守護大哥留下的一切,但是那些都是有重量的,壓在身上,並不很舒服。會讓他有一種殉道者的慷慨凝重,歡樂之趣卻很少很少。

      親自將她送到門外,送下臺階,梁玉笑著說:「我還來呢,你去幹正事兒去吧。外頭的事情不用惦記,有我呢。」

      嗯,還能給他解憂。

      ~~~~~~~~~~~~~~~

      梁玉去梁婕妤那裡了,後宮近來安靜得令人不安。梁婕妤跟淩賢妃結拜了,徐國夫人居然忍得住!說梁婕妤跟李淑妃結拜信的人還能多一點!說徐國夫人跳起來打爛了昭慶殿,大家才會覺得合理。還有李淑妃,竟變成了一個慈祥的祖母!依她的脾氣,從喪子之痛裡緩過勁兒來,不得把這二年擠兌過她的人一個個按著腦袋塞井裡?!

      但是,各方就是沒一個鬧的,真是奇也怪哉!

      唯一不覺得奇怪的就是桓琚了,他認為這樣真是好極了!尤其令他滿意的是,桓嶷終於有個「長兄」的樣子了,雖然還不如大郎,但是一直在努力學著大郎,這就很好了。桓琚本也擔心三兒子撐不起來,兼之先前淩賢妃跟他哭訴過,怕兒子「不容於東宮」。

      現在看看,三郎做得多好呀!弟弟們接過來教著,淩賢妃跟梁婕妤結拜了,他還送賀禮。也沒有對杜皇后那邊言聽計從,也沒有言必稱司空如何如何。很好!賢妃就是瞎操心,女人都這樣,不冷靜。桓琚又有點可憐淩賢妃,想要給十二郎、十三郎兩個更高的待遇。思前想後,又沒辦——這些都留著叫三郎給他們吧。

      自己將恩都施完了,三郎拿什麼施恩呢?由三郎對兩個弟弟加恩,弟弟們才更會親近兄長,皇室才會更加安定。否則養大了兩個幼子的心,他們萬一受小人教唆,怕沒有好下場呢。

      聽到桓嶷求見的時候,桓琚心情頗佳地讓他進來。問他今天學得如何。

      桓嶷彙報了自己的學習情況,又將幾個弟弟的情況逐一彙報。桓琚聽他說得清楚,還為五郎稍加掩飾,說他「活潑」,心裡高興,又忍不住嘲笑:「行啦,我的兒子,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嗎?還有四郎,一定是陰著臉的!」他就不愛這樣出頭露角不正模正樣的貨!

      桓嶷笑笑,也不說話。

      桓琚看誰順眼了,就跟誰多親近,問道:「你呢?近來還缺什麼不曾?你還供著阿鸞她們呢。」

      桓嶷道:「兒的用度盡夠了,放在那裡也是生灰。聽說,閨女要嬌養著的,盡著阿鸞用嘛。反正有淑妃娘娘與大嫂教導,不怕慣壞了。」

      「你才多大?敢說兒女經?缺了別哭。」

      「不哭,不過有一件事,須請阿爹出面。」

      桓琚樂了,桓嶷極少向他請求過什麼:「那是什麼事?」

      「剛才三姨來,說梁滿做生日,讓我不要擔心,有人幫忙看著,出不了紕漏。說幫忙的人是宋奇。他也怪可憐的,一朝領命,回京還要善後。」

      「這算什麼事?」

      「他是朝廷官員,並非東宮屬宮。若是諫兒臣的,兒臣自賞他。除此而外,豈可擅專?」

      桓琚心裡很高興,涉及朝廷官員,兒子有事就跟他彙報:「你賞他就是了。他是個有老幹的人,做官亦好,此番出京,頗知人間疾苦。對方上的事情,你要多問問他。」

      「是。」

      「梁滿家裡能有多少事情?這就召過來吧。」

      「是。」

      無論是梁滿倉還是宋奇,在至尊父子這裡,都是小人物,桓琚將一疊奏本推給兒子:「你來讀讀看……」

      ~~~~~~~~~~~

      梁玉回到家裡,正逢著宋奇被叫到宮裡。來的是東宮的人,見到梁玉老老實實彎腰叫:「三姨。」

      梁玉就問:「咦?殿下有什麼事忘了說了嗎?」

      宮使道:「是宣宋奇。」

      梁玉笑駡:「他怎麼這麼多事?叫他別管了的!」又命再拿錢給宮使。

      宋奇萬沒想到梁玉這效率忒高,前頭進宮,後頭他就進了東宮。他的心裡也是打著小鼓的,從來在皇帝和太子之間,就有一個修羅場,弄不好,皇帝、太子,兩個裡都得死一個,何況他們這些蝦兵蟹將?

      他是真有點怵了。

      梁玉趁著宮使從王管家手裡接錢的空檔,對宋奇說:「這個外甥,不像舅。」

      宋奇苦笑道:「但願像姨。」

      梁玉抿嘴一樂。她對桓嶷是很有信心的,就衝那句「當成大哥的父親」,就知道他至少是有折衷的辦法,保證自己不會做得太差。

      果不其然,宋奇進宮去沒多久,帶著宋義、宋果二人回來了,三人都臉上帶著點不易察覺得喜色,進門之後向梁滿倉報個平安。梁滿倉對宋奇的信任甚至超過蕭司空,著急地問:「宋郎,如何?」

      宋奇笑道:「有些事我們現在不能講,不過,梁翁,好消息。」

      梁滿倉百爪撓心,又不敢問,只能看著宋奇上下忙碌,也不知道是什麼好消息。最後覺得看著姓宋的他就不安生,索性回屋抄著手往個案邊一蹲,他發呆去了。

      此時,宋奇等三人才對梁玉作揖道謝。梁玉道:「這又是為了什麼呀?我就知道三郎這混蛋不守信譽,說好了不叫他管的。」

      宋奇笑道:「不是為了不是為我。」宋義、宋果齊齊斜他,就是為你!你跟太子,你們兩個,當著聖人的面就過了明路了,你還裝!

      宋奇面不改色地道:「奏對的時候,太子殿下也在場,就無意提到了他們兩個。」一查這兩個人還真幹了些事情,桓琚一高興,將這兩個從九品給提到了八品——這是極快的晉升速度。

      梁玉也為他們高興:「哎喲,那是好事,得好好慶賀慶賀。王管家呢?送十桌酒席去宋郎君的宅子,給他們宴客使。」

      宋奇小聲地道:「府上也有喜事呀,三娘只管等旨意吧。梁翁就要官復原職啦,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必有旨意下來。」

      梁玉道:「那咱們擬的單子,是不是要調一下了?」

      「然也~」

      「那就有勞啦?」

      宋奇笑道:「舉手之勞。下官也不曾安排過這麼大的排場,如有疏漏,還請恕罪。」

      梁玉道:「那我不管,反正您比我見識高。就賴上你啦。」

      ~~~~~~~~~~~~~~~~

      話是這麼說的,梁玉也沒有什麼事就都不管,還是建議哥哥們跟著幫忙。宋奇回京來,一個做官的,得多少關係要跑?就給梁家當管家,那哪兒行呢?不但自家得打下手,她還說動梁滿倉給宋奇錢帛,讓他出去活動。

      第二天,梁滿倉官復原職的旨意就下來了,還是那個散官,還是那個品級,還是那套行頭。梁滿倉感動得熱淚盈眶,也猜到了宋奇昨天說的「好消息」是什麼,他對宋奇越發的感激佩服了。

      宋奇也很謙虛,只說:「聖人與太子本是小懲大誡,我有什麼功勞呢?不過梁翁,以後還請謹慎呀。下一次就難保不是見真章了。」

      此時梁滿倉沒有不答應的,一個勁的點頭。梁玉再說給宋奇錢使,梁滿倉也是一肚子的主意:「是得給。現在不結下人情,以後有事,怎麼能再好意思叫人家幫忙呢?」萬一再叫抹成個白板,宋奇是個官兒,能幫忙的呀。

      宋奇拿了錢,也沒有不管梁家。都跟至尊父子面前掛上號了,還有什麼好跑的?誰能大過他們去?很快,他就擬好了新的宴客名單,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加了幾個人。擬完了名單,拿去給梁玉看。

      梁玉接為,第一眼看到「袁樵」兩個字:「他還是做著九品的官呐。」

      宋奇想到跟自己一塊兒掛皇帝屏風上的難兄難弟,說道:「以袁郎的年紀,做校書郎是極好的。先學一些東西,打好了底子,才好辦事。」

      這聽起來像是風涼話,宋奇好險想起來這是個「小先生」,趕緊補充:「三娘,凡做事要沉得住氣,做官更是如此。所謀越大,所費越多、越久。所以,您和東宮,都不能著急,讓別人急去,一急,他們就會露出破綻來。

      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吳、越之國,實則一州一府之地,決個勝負且要這許多年,何況當今呢?聖人誅權臣,有蕭司空輔佐,還花了五年了。那時,他已經是聖人了。」【1】

      梁玉問道:「那要幾年?」

      宋奇心裡發毛,猶豫著說:「三、三五年吧?」

      「哦,好。」就兩年半以後吧,要是沒再升,我再想辦法。

      【難道三娘要拉攏袁家?不過,也行?】

      ~~~~~~~~~~~

      並不想梁玉為他操心的袁樵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梁玉給列為待辦事項了。他在家裡看著興奮的祖母,不解地問:「阿婆,怎麼了?」

      劉夫人看起來還是端莊沉著的,袁樵太熟悉她才看出來一絲不同。實際上,劉夫人心裡樂開了花:「他們去蕭家退親了!」

      「洛洛的婚事?要怎麼講?」

      「哼!」劉夫人冷哼了一聲,「能怎麼說?劉家還沒出孝呢,沒有做父親的自己還戴著孝,就要張羅女兒的婚事的,那像話嗎?所以呀,不能再耽誤他們,請他們另覓良緣吧!」

      她把「良緣」二字咬得極重,人也不大高興了。

      蕭度忍不住跟淩珍珍暗傳消息,別人不知道的時候進行得很順利,一旦被人偵知,事情就明明白白,一點遮掩也沒有了。劉家得到劉夫人暗中傳遞的消息,也覺得再將女兒嫁給蕭度很不妥當!這是立場問題,蕭司空一再保證他自己的立場,那蕭度呢?這個不能忍!劉尚書為什麼死的呀?!

      劉家暗中收買了淩家的僕人,將他們往來的書信拿到手。小情侶加的密碼,仿佛是一把普通的銅鎖,落到慣偷手裡,喝口水的功夫就被破解了。

      劉家今天拿著密信上門退婚去了,蕭家要是識相呢,大家保住彼此的臉面。要是再說教育好兒子,然後完婚呢?信就拍臉上去。管你是司空還是公主,劉家才不想為蕭度的破事付代價。大家都是聖人的臣子,爭的是禮法大局,可不是蕭司空門下走狗!

      袁樵道:「這樣也好,司空太獨,與他糾纏太深,並非福事。」

      孫兒越來越機敏了,劉夫人笑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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