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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命女 - 第43章字體大小: A+
     
    第43章 人造車禍

      呂娘子一遍一遍地提醒梁玉注意事項,並且說:「三娘進京不過數月, 想要在數代簪纓的世家面前風度翩翩與她們一樣, 那是不可能的。三娘知道邯鄲學步麼?」

      梁玉缺課太多, 不免又問一問這是什麼意思。呂娘子給她講了一遍, 說:「三娘如今就是這個情狀, 整個梁府也是這般。不過三娘資質非凡,本也不必規行矩步,與她們一個模子刻出來。」

      這話說得不錯, 叫她現在就裝得跟人家一樣,她自忖也沒這個本事。這是一件日積月累的事情,急不得。

      梁玉笑了笑:「我在想, 明天阿娘怎麼辦?」

      呂娘子對南氏的印象還算可以, 對她說:「令堂是個明白人。呃……三娘莫惱,想來明天的客人們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也都是明白人,不會苛求令堂的。」

      她說得含蓄, 梁玉聽得明白, 第一,劉夫人不會故意下樑家面子,第二, 大家對南氏並沒有過高的期待, 也就談不上失望之後的差評。這跟梁玉自己的判斷差不多。

      那也就夠了。

      大不了被嘲笑一頓, 總不能因為怕嘲笑就不出去, 那豈不是被別人的舌頭捆住了?

      梁玉做好了一切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收拾,再與呂娘子將南氏也打扮了一番。母女二人能夠出門,絕對是讓家裡人羡慕的,只是如今誰也不敢有不滿。南氏很是緊張,扶著女兒的手上了車,還問了一句:「呂先生不跟咱們一道去啊?」

      呂娘子並不適合出現在袁府,梁玉低聲說:「我還有事央她辦呢。」

      「哎哎,你那脾氣,收一收啊。到了人家大戶人家的家裡,凡事要忍的。」南氏雖然知道劉夫人為人不錯,但是大戶人家,哪有好相與的呢?

      梁玉笑道:「好。」

      南氏上了車,還是緊張,梁家在村裡是體面人家,到了京城就是叫人笑話的,登袁家這樣的門,再潑辣的人話也多了起來:「你叫呂先生去哪裡了呀?幹什麼去的呀?事情好辦不?」

      梁玉握著她的手,只當不知道她的緊張:「她出門一趟,幫我去黃娘子家裡看一看,黃娘子婆婆病了,我央她送些錢去,再請個好些的大夫。咱家出了這樣的大事,黃娘子也沒說走,對咱們有情有義,咱們也不能叫人家寒心不是?」

      「對對,是這個道理,」說話緩解了南氏的緊張,「寡婦娘們兒帶著兒女還養婆婆,不容易,是個好人,會有好報的。她要長久在咱們家教下去,她閨女出閣,我得給添點嫁妝。咱家先生要好,也請她兒子到咱家來一起讀書。」

      「行,我也幫您記著。」梁玉一邊與南氏閒扯,一邊想著呂娘子。今天呂娘子出府不止辦這一件事情,還有去見一見二宋,給他們金錢買房子。還有養廟的事情,都得呂娘子去辦。梁玉房裡阿蠻、安兒等侍女也伶俐,被梁玉放在家裡盯著,別叫府裡再出紕漏。

      還有齊辛,還有二宋答應介紹的先生。

      另一件事情也需要梁玉費神——如何將穆士熙賣給蕭司空?

      她分神二用,將事情在心裡過了一遍,與南氏也東拉西扯說了好些閒話,從黃娘子扯到了一些因果報應的故事,順順利利扯到了佛經上。給南氏灌了兩耳朵的淺顯教義。

      車在袁府前停下來的時候,南氏已是滿心的「果報」了。

      袁府早早準備好了,請的陪客也已到了幾位,最早到的是袁樵的七姨,正與楊氏、劉夫人說話。梁家母女到了,楊氏親自去迎。她沒有見過南氏卻見過梁玉,一見南氏,心裡不由失望。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見的都是梁玉,梁玉是被他判定為能撐得起場面的人,就認為南氏也應該是這樣的人。

      【佛奴有這樣的岳母,恐怕是不行的!】楊氏露出標準的微笑:「梁媼向來可好?」居然也主動攜起南氏的手,雖不太熱切卻也頗為禮貌的問候。

      南氏官話仍舊帶著口音,聽楊氏這不快的語速已不吃力了,也說:「菩薩保佑,好得很、好得很。」

      楊氏道:「府上得蒙天恩,是興旺之始。」

      南氏反應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好說嘴,不好說嘴,他們沒大本事。咱就藥人的不吃,違法的不幹,平平安安就好。」

      兩人慢慢說著話,楊氏心下驚奇:她雖不像她女兒那樣伶俐,倒也不是尋常村婦般無知。

      走到堂內,楊氏就已經發現了南氏其實是個精明婦人,只是囿於見識,說話不太雅。也看出她身體不大好,所以行動遲緩,便很體貼地放慢了腳步。南氏心道:這才是大戶人家呢,真是和氣。

      到了堂上,劉夫人也起身笑指身邊的座位,邀南氏來坐。南氏到京之後並無交際,先前也沒坐過這樣的位,十分推脫,梁玉在她耳邊道:「您坐,沒事兒的。」推她坐了。

      寒暄幾句,陪客也齊了。來的都是劉夫人選過的,不是人精就是厚道人。劉夫人的堂妹略顯富態,丈夫是個郡公,帶著兒媳婦朱氏、女兒六娘一同前來,這兩位二十來歲年紀,就與梁玉說話。兩人都有些好奇,這一對母女看起來簡直不像一家人,女兒好像就生在京師,母親卻面色微黑,是從鄉下來的模樣。又想知道「三姨」是不是真的有極佳的手氣。

      開口就問這個不太好,兩人先問梁玉近來做什麼,得知在讀書,又問讀的什麼書。梁玉笑道:「上了京才開始讀書,如今才通讀完《論語》、《老子》,《孟子》尚未過半,也聽講些佛經,只是讀得少些。」

      二人都詫異:「讀了這些了?」

      她們是宗室家,宮裡的消息也知道些。這家若非郡公的父親犯了點事,惹了先帝,降了爵,此時該是郡王。她們都知道梁玉是個什麼出身,是,說起來是良民,然而梁家是粗劣的。出這樣一個姑娘,不免令人好奇。

      朱氏便問:「三姨讀的什麼經?」

      「先生原說,《心經》短,背一背靜心。背下那個,又開始講《蓮華經》,可惜我笨,才聽了第一卷。」

      袁家長房的那位媳婦,也是袁樵的嬸母便問:「可有所悟?」

      她一問,連劉夫人都住了口,想聽聽梁玉怎麼講。梁玉躊躇了一下,道:「經讀得太少,不敢說經。只是我看,這佛祖只有一個,卻有許多佛許多菩薩,他們又講經,經又有許多,個個講得又有些許不同。與人世間好像。」

      楊七姨覺得這話說得有趣,問道:「像在哪裡了?」

      「孔子只有一個,又有許多學生,伯魚、孟子等又繼其後著書……」

      楊七姨笑著拍手道:「像!像!像!有趣!有趣!」

      梁玉雙頰微紅:「哎,佛祖、孔子不在人間,就有許多人想注解他們,徒子徒孫也不是隻奉他們一人。世間的凡人,不用等著離世,只要話說出來,就不是他們自己的啦,只能由著別人去注、去解。」

      袁樵的堂姑母歎道:「三娘何其通透,全不似十四、五歲。」

      這些人精,出身好、消息更好,她們轉兩折的親戚裡,就有人在三省裡任職,更不要提袁樵小小年紀、正該讀書,已經被放到弘文館任職了。中間梁玉做了什麼、有多大的能量,眾人早有評估。更有前日二宋之事,本以為是個好賣弄的人,不想通透若此。對她也都另眼相看,心道,怪不得今日請她來,果然阿姐/姨母/嬸母眼光老辣。

      南氏見女兒受到表揚,自己便高興,她看得出來,自己的土腥味還是很重,但是女兒已經洗去了不少土氣,笑著說:「她還小哩。我是什麼都不懂,就盼有人好好教她。」

      袁氏道:「梁媼有女若此,足可欣慰啦。」

      南氏又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說:「天下當人爹娘的,過的都是兒女的日子,他們好,咱就好,他們不好,咱再好也是不好。」

      這話引起了在座的一致共鳴。劉夫人趁勢便請大家更衣、入席,品嘗桃花酒。席間,朱氏與桓六娘借著酒意,紅著臉要與梁玉試一局。梁玉也含笑應允了。姑嫂二人素來親厚,又知道劉尚書過世不很久,不便嬉鬧,只做投壺、賭棋兩樣,果然是又輸了。兩人都說:「今天是真個服了三姨啦。有些人,天生就比別人強些。」

      一場小宴,雖無歌舞管弦,也是賓主盡歡。梁玉心裡感激劉夫人,臨別前再三致謝。劉夫人微笑擺手:「幾壇粗酒而已,是你缺它,還是我缺它?」

      梁玉誠懇地道:「我缺您。」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劉夫人只管笑:「路上小心。」

      ~~~~~~~~~~~~~~~~~~~~

      桃花酒並不很醉人,只是微醺。南氏膽氣也壯了一些,問梁玉:「玉啊,咱今天沒丟醜吧?」

      梁玉笑著搖頭:「沒有沒有,很好的。」

      「可算能放心啦。」南氏舒了口氣,又念了一聲佛,接著問《蓮華經》是什麼,打算也找個人念來聽聽。

      梁玉道:「嗯。等風頭過去了,咱也試著請幾家像樣的人家。我先前不好說話,阿爹那些朋友,都是些什麼貨?!該打!咱得慢慢立起來了。」

      「這個行!我看他還敢鬼混不!」

      梁玉扶南氏倚在靠枕上休息,自己在想著幾件事,一是府裡的人員,「共患難」的怎麼也得安撫一下,二是二宋也要照顧,三是蕭司空,怎麼跟他們家有點聯繫。

      府裡上下,無論是雇來的,還是有身契的奴婢,都得給些好處——這個好辦。至於慰撫,自己也可出面,大概梁滿倉父子現在是沒那麼精力幹這個事的。二宋也是,見一面,送個宅子,再送幾匹置辦新衣的布料、傢俱、柴米,代他們雇幾個僕人,也就差不多了。

      蕭司空家……梁玉的眼睛亮了一亮,主意也很快有了。

      回到梁府,梁滿倉還在家裡寫悔過書,他肚裡不成文,又想要拽文,進程愈發艱難。梁玉便對他講:「家裡正艱難,得上下一心,家裡的奴婢們也得給些好處,好安他們的心。」

      梁滿倉這時候也不笨了,抹抹汗:「行,你就去辦吧,你哥哥都是廢物,一個頂用的都沒有!他娘的悔過書咋這麼信寫?!」

      梁玉道:「這麼著,叫齊先生給您寫個稿子,您照著抄。寫要寫到什麼時候?聖人前頭罰下來,您等仨月再交悔過書?別叫人說您不把聖人的話放在心上,故意拖延。」

      抄,梁滿倉的一筆爛字也是抄不好的,那都得花上好些功夫才能拿出去。

      梁滿倉謹慎地問道:「這樣也行?」

      「宋先生怎麼說的?聖人哪是要你寫文章?聖人要的是你的心意。」

      「哎哎,行!」

      這頭梁玉命王管家將上下僕婦集中起來,好言安撫:「家裡遇了些事,幸賴諸位都在。你們沒有逃走的,這份情家裡都記著。我想家裡沒臉,你們出去怕也要被人說閒話,不能叫你們白受委屈。面子折了,就不能叫你們裡子也難受。來吧,咱們補一補裡子。」

      又發錢、多發一月的柴米,家裡有孩子的,一個多一陌錢。

      梁府上下奴婢原本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此時歡聲雷動,一齊叩頭。梁玉一根食指豎在唇前:「噓——」庭院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梁玉此時才說:「王管家,這家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出的錢,該謝的是阿爹阿娘,只不過他們現在有事要忙,才是我來。你得代他們,給兩位道個謝。」

      王管事心說,全家上下心眼兒都長在你身上了,要謝也得謝你,我敢打賭,梁翁是絕想不到這個時候放賞的。梁媼倒是厚道人,可她精力不濟,這賬還是得記您的頭上。

      口裡很快答應了,又挑了一男一女兩個有頭有臉的管事三人擺個品字陣,給梁滿倉夫婦磕頭。回來再開庫,放賞。梁家上下不安了幾天的心,都安靜了下來。

      三個管事辦完了事,跑來跟梁玉覆命,王管家又請示:「不知接三娘接下來有何吩咐?」

      梁玉道:「你備車吧,明天呂師回來,我與她要到街上轉一轉。車不要裝飾得太好,車把式一定要熟手,咦?我記得你侄子的手藝就不錯,就他吧。你再給我點幾個人,不用幹別的,就跟我的車。」

      王管家聽梁滿倉下令,心裡就得打鼓、就得擔心,怕他辦錯事。梁玉的吩咐下來,他反而很痛快地去執行了。雖然年紀小了一截,但是梁玉還真是個有譜的人。

      ~~~~~~~~~~~~~~

      呂娘子次日歸來,向梁玉說了黃娘子家的事情:「郎中也請了,錢也給了。到西市最好的藥鋪裡抓的藥,我看阿黃家裡人手不夠,三娘不如派個咱們房裡的人去幫她照看一下家裡。」

      梁玉道:「那就大方些,叫……阿蠻——」

      阿蠻應聲而至,笑吟吟地:「三娘。」

      「賞錢好拿吧?」

      「好拿,多謝三娘。」阿蠻衝梁玉眨了眨眼。

      梁玉道:「拿了我的錢,要做事的。」

      「三娘吩咐。」

      「你帶上桃枝、桂枝兩個,到黃娘子家幫個忙,成不成?」

      阿蠻笑道:「成呀。三娘等我回來,給你帶糖吃,嘻嘻。」

      呂娘子見了直搖頭:「有其主必有其僕,你也把她們都慣壞了。」

      阿蠻道:「呂師別嫉妒,三娘最慣的就是你,我可也沒說什麼。」

      三人鬥了一回嘴,梁玉又叫阿蠻再取兩吊錢帶上:「設若有什麼要用的地方,難道要我的人管黃娘子家要錢嗎?不夠花再回來要。」

      「哎~」

      處置完此事,梁玉便對呂娘子道:「呂師,有心情逛逛街,撞撞車嗎?」

      呂娘子詫異:「逛街?撞車?」

      「然也~」

      呂娘子想問梁玉要幹什麼,又擺擺手:「別說別說,我要猜猜。」

      「行,等撞完了再猜不到,就要罰你一個東道。」

      呂娘子慨然允諾:「好!」

      王管家備好了事,提著侄子王福的耳朵:「你這是給三娘趕車,給我小心著點兒!三娘是什麼人你得明白。」

      「知道,知道,老叔,那是衣食父母!」

      因梁玉說不要太張揚,王管家給安排了一輛車,兩個跟車的健僕,車裡樣樣齊備。梁玉帶著呂娘子、安兒,三個人就坐在車上。

      往車上坐定,王福細聲細氣地問:「三娘,咱去哪兒?」

      梁玉道:「往普濟寺繞一繞吧。」

      王福甩了個響鞭,車輪慢慢動了起來。出了梁家所在的長樂坊,到了大街上,更不敢跑得太快了。晉國大長公主當街飆車被罰的事情,京城裡已經傳遍了。即使是同樣被罰的梁府,也聽到了一些傳聞。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在同樣的事情上栽跟頭。

      【普濟寺?】呂娘子開動腦筋,【是要看看普濟寺都有什麼人?還是要「巧遇」?】

      然而從普濟寺繞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看到。

      接下來的幾天,梁玉看了京中不少遊樂的地方。抽空還往二宋現居住的地方看了一看——宋奇原本住的宅子也是租的,宋奇離京之後,二宋住到梁府,那宅子就退還給原主人了。現在已另租了他人,二宋只得另覓他處,最終不得不接受了呂娘子代購的宅子。

      二宋正在做官的開始,雖看宋奇做過官,自己做時又有很大的不同,尚需調整。見到梁玉,二宋大為高興,也謝過了呂娘子,直說:「周到。」連洗衣做飯的人都有了,梁玉代付了這幾個僕人一年的薪水。

      二宋自到衙門裡報到,自然受到些側目,這些他們都不打算跟梁玉訴苦。人家已經把橋搭好了,能走多遠就看自己了,二宋也有自己的志氣。宋義也沒忘了給梁家再找個教書先生,介紹的自然不如他好,他給梁玉的解釋是:「以府上如今的情形,太有才的人肯來,才要擔心他有什麼目的。三娘,府上恐怕用不了能人。略平庸些就好。頂好是知足常樂,又有毅力的。」

      這話說得呂娘子心裡咯噔一聲,偷眼看梁玉,梁玉卻很誠懇地道:「先生說的是,咱家算是一步登天的人,你我都知道,才不配位。得從底子開始補起。」

      宋義很高興能跟梁玉在這方面達成一致,如果被梁玉認為是自己不盡心,那將會是宋義非常大的遺憾。一高興,他又額外提了一句:「請奉勸梁翁,府上還是不要與蕭司空走得太近。咳咳,那個,府上只要安份守己就好。司空……世人說他是正直老臣,正直老臣做不到司空,走不了這麼遠的。」

      這話聽起來含蓄,在聰明人耳朵裡卻跟直說「蕭範那個老東西能當司空也手段也不那麼光明正大」是一樣一樣的。梁玉含笑道:「宋先生如此明白,你我都好,那便好。」

      又對宋果點點頭,宋果羞愧,明明一肚子的道理,敗在了嘴上。梁玉笑道:「小宋郎君文辭通達,何不揚長避短?」

      宋果拱了拱手,心道,我也這麼想的。

      告辭的時候,宋義又說:「三娘但有吩咐,只管使人告知我二人,定當效力。」

      梁玉擺了擺手:「只管好好做你們的官,別叫聖人埋怨我胡說八道就行啦。」

      呂娘子心道,要見二宋,何必繞這一圈呢?又疑心她這是在觀察地形,把京城的情況摸一摸。她愈發不肯問,想憑自己猜一猜梁玉究竟要幹什麼。

      梁玉看了她一眼,笑笑。到了第四天,梁玉乾脆說:「別的地方都逛過啦,咱們去崇仁坊看一看,那裡究竟有多麼氣派。」

      呂娘子大悟,以手撐額,笑了。崇仁坊堪比袁樵家住的永興坊,蕭司空的府邸就在這裡。街逛完了,這是要去撞車了!撞完了,就能名正言順的登門賠禮了。

      梁玉與她四目相對,笑道:「我就知道呂師能猜得到。」

      呂娘子笑著搖頭:「猜不到、猜不到。」

      ~~~~~~~~~~~~~~~~~~~~~

      崇仁坊到了,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蕭司空家,那裡依然門庭若市。

      王福為難地問:「三娘,接下來怎麼辦?」

      呂娘子此時來了精神,拍著王福的肩膀道:「看到前面那條小街了嗎?拐過去,衝!快!」

      梁玉道:「聽她的!快些吧,那裡是近路,咱們回家吃飯了。人家這麼熱鬧,咱們就別湊這個熱鬧啦。」

      王福心說,唉,咱家哪能跟蕭府比呀?人家挨個罰,照樣有人上門,咱家就不一樣了。來這裡看什麼呢?這不是紮自己的心嗎?瞧,看見了氣不順了吧?

      心裡雖然這樣想,還是依言執鞭趕馬,加快了車速拐過街角。

      「籲——」王福出了一身的冷汗,街角也拐過一輛馬車來,兩輛馬車險些撞個正著。兩個車夫都及時拉馬,雖然避免了正面相撞,卻也有了摩擦,車軸都刮壞了。對面大約是氣不大順,提鞭就打:「狗奴才!」

      王福還不樂意呢,揮鞭相抗:「你不是奴才呀?」

      門外的擾動驚動了蕭府,兩隊衛士將兩輛馬車包圍了起來:「何人喧嘩?!」

      呂娘子便含笑出去交涉,巧得很,對面車上也下來一個人。一番口舌,彼此也知道了身份,很巧,對面車上坐的是朱寂。朱寂挨完親娘兩頓打,養了幾天傷,他就趴不住了。尊臀還沒完全康復,他不得乘馬,只好乘車來探望蕭度——聽說小表叔挨的打比自己還重。

      還沒到蕭府,先遇了場車禍,朱寂內心十分晦氣,待知道車裡坐的是梁玉,更覺得晦氣了。這頓打也是拜梁玉、袁樵所賜嘛。司空府前不好駡街耍橫,朱寂只好氣哼哼地說:「算了算了,我們進去。」

      呂娘子含笑問趕過來的蕭府管事:「可否通融一下,容我家小娘子暫借貴府一避?好叫車夫修車?」

      梁家的人啊……還是得讓他們進來的。

      梁玉進了蕭府,當然要拜謝主人家。蕭司空太忙,她就先去見大長公主。

      晉國大長公主是不肯在家裡好好「閉門思過」的,一面讓丈夫把長子調回來,一面要打幼子。蕭司空也氣得不輕,卻攔住了妻子:「別打壞了,他還要成親的。」晉國大長公主這才暫時停手。

      聽到朱寂登門,罵一句:「這個小畜牲他還敢來?」聽到梁玉也來了,皺眉道:「她來做什麼?」待聽完了原委,又聽說梁玉要來拜謝,便說:「請進來吧。」

      聽到她這個用詞,家令也是一驚——殿下好生客氣。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長公主深諳此理。她想掐死淩家,那淩家的敵人就成了潛在的盟友。梁家與淩家的矛盾是擺在檯面上的,大概只有桓琚才相信這兩家能夠和平共處。大長公主自認沒有侄子這麼幼稚。

      晉國大長公主還想知道梁玉那天跟桓琚到底說了什麼,是怎麼從請罪變成了推舉人的?桓琚給二宋做官的詔令,蕭司空同意的時候看是兩個九品小官,並不很在意。看到這對天殘地缺之後,回來罵了一天一夜,無奈木已成舟。對梁玉的印象也下滑了。

      晉國大長公主見不得丈夫這樣,她要問問梁玉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把這一對殘廢給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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