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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高冷校草的炮灰攻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嗯, 就在這個周日,你要來嗎?”

     蘇柏心底升起一陣驚喜,余恆竟然還記得他的生日……

     “咱們同學都去嗎?”余恆問。

     “不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蘇柏的目光放長, “只有你。”

     只有我……

     余恆一愣:“那是去你家?”

     “可以啊, 媽媽一直說我都沒有帶同學回過家, 如果你願意的話, 一起陪我過個生日。”

     蘇柏本來因為伊彤而感到煩惱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想到周日的生日, 難得的多出了些期待。

     “……好啊。”余恆點頭, 心想:這可是男主的十八歲生日啊, 他送些什麽好呢……

     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余恆端正過坐姿打量著蘇柏的身形,許是他的動作太過明顯,蘇柏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

     “在幹什麽?”蘇柏長睫閃了閃,他看著余恆的動作, 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余恆沒有回話,反而是笑了起來, 他笑得弧度大了,露出兩個梨窩和一個不明顯的小虎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日

     “媽,我下去迎接我同學了。”

     鍾表的指針指向了五點鍾,蘇柏已經迫不及待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慢點兒,別急急忙忙的。”秦裴秋很少見蘇柏有這麽沉不住氣的時候, 讓她對蘇柏的這個朋友更加的好奇了。

     “這是他第一次請別人到家裡過生日吧。”蘇顯斌從烘焙箱裡拿出剛考好的蛋撻, 對著秦裴秋笑了笑。

     “是啊,沒想到還有讓小柏這麽上心的朋友。”

     要不然她都要以為自己的兒子有情感淡漠症了。

     “挺好的,終於有點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蘇顯斌拍了拍秦裴秋的肩膀, “要不然整天泡在書裡,也不怎麽講話,嚴肅的像個小學究。”

     “去你的,我兒子那當然是優秀。”白了一眼蘇顯斌,秦裴秋從冰箱裡拿出來她中午訂好的蛋糕,打算自己再加工一下。

     “這可是小柏的成年禮,過了今天,他就長大了。”

     秦裴秋感慨道。

     “是啊,轉眼間都十八了。”蘇顯斌舒了一口氣,他走過去環住自己妻子的腰肢,輕聲道:“我們也認識有三十年了。”

     他們是標準的青梅竹馬,從學生時代相識,攜手度過一生,如今已過半輩子。

     “是啊。”秦裴秋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男人曾經英俊的眉眼也塗上了歲月的痕跡,微微一笑,便笑紋洋溢。

     可是在這笑紋中卻讓秦裴秋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們從中學攜手,然後一起度過了大學,繼續深造,直到兩人相伴相隨,一起探索他們熱愛研究的領域,並為此不懈的追求。

     “你當時那個深沉的樣子,也不比咱們兒子差哪去。”

     “是是是,都隨我。”蘇顯斌偷親了一下秦裴秋的耳角,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撤開了身子,“我去洗水果。”

     輕哼了一聲,秦裴秋看向蘇顯斌的眼神蕩漾著溫柔。

     樓外

     “應該是這裡了吧。”

     余恆按照蘇柏給他發的定位找到了這個小區,這是個極其高檔的學區房,離他們的高中近得很。

     “蘇柏怎麽還沒來。”余恆小聲嘟囔著。

     “我已經到了。”

     “誒?”余恆一轉身,見少年正站在台階上正朝他擺手。

     眯了眯眼睛,余恆打量著蘇柏的身材,少年的身姿清瘦,身材比例極好,絕對擔得起他買的這件衣服。

     抓著手提袋的手指緊了緊,余恆抬腿朝蘇柏那裡走去。

     “送你的生日禮物。”

     把手裡的袋子往蘇柏的懷裡一塞,余恆挺直了身子站在那裡。

     “這是什麽?”

     袋子裡裝的是一個很大的禮盒,猜不出送的會是什麽東西。

     “你猜。”余恆勾起一個嘴角,“現在不許看,等我走了,你再看。”

     蘇柏低頭看著禮盒,眸色劃過一絲溫柔,他輕聲答了一句“好”,隨後被拉住,走進了小區。

     余恆的手很燙,比蘇柏的體溫要熱好幾個度。

     被余恆牽著,蘇柏感覺他的額角都滲出了汗水,竟有些止不住的緊張。

     “好像不知道你家在哪啊……”余恆張了張嘴,他光領著人走了,可根本不知道往哪走。

     “這裡。”

     握住蘇柏的手反被蘇柏握住,余恆順著蘇柏的力度,跟著少年往前走。

     電梯裡狹小的空間稍顯寂靜。

     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蘇柏緊緊地抓住余恆送給他的袋子,然後小聲道:“謝謝。”

     “什麽?”

     “這個禮物。”

     “沒事。”余恆眨了眨眼睛,那是他為蘇柏專門挑選的,一定合適!

     “我都不清楚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蘇柏低眸。

     “我生日已經過去了,還早呢。”

     “那是什麽時候?”少年又問。

     余恆見蘇柏很想知道的樣子,便賣了個關子:“你猜。”

     蘇柏看著余恆露出的小小的梨窩,想到對方對孩子溫柔的寵溺,當時青草味的淡淡發香再次回籠到記憶裡,青春洋氣,朝氣蓬勃,就像春天一樣。

     “是不是在春天?”

     “春天?”余恆的梨窩更深了,“不是哦。”

     舉起一隻手搖了搖,他往前逼近一步,好像能感受到蘇柏周身有些淡冷的溫度。

     “我的生日在夏天。”

     小小的虎牙顯示出余恆此刻的開心。

     “下次我生日的時候,應該就高考結束了吧。”

     正是中學時代結束的時候。

     “夏天嗎……”蘇柏重複道,也對,耀眼灼熱,就像一束光一樣,可以把黑暗所照耀,把人心所溫暖。

     “對了,你家裡是爸爸媽媽和你慶生嗎?”

     既然蘇柏沒有邀請其他同學,那就是和父母在一起了。

     “嗯。”蘇柏點了點頭,他略微抬頭看向余恆,想著對方的生日應給有很多朋友去給他慶生吧。

     可是沒想到,這卻被對方給否認了。

     “沒有,我生日一般都是一個人過的。”

     雖然在事後都會有數不盡的禮物送過來,但依舊是他一個人的生日,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我父母都很忙,平時根本見不到面,能聚在一起都是很奢侈的,更何況是過生日。”

     蘇柏恍惚間能夠感覺到旁邊人的沮喪,他突然很心疼,心疼這個看上去陽光而善良的男孩。

     “沒事的,我陪你過。”

     “咦?”

     余恆低頭,正好對上蘇柏一雙琉璃一般清澈的瞳孔,帶著少年特有的青澀和堅定。

     “我不知道你和之前的朋友聯系還多不多,但是你如果無聊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而且我家的地址你也知道了,隨時都可以。”

     像是許諾,也是承諾,蘇柏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話。

     “哈哈,謝謝了,不愧是我的好同桌!”

     余恆笑了兩聲,從剛才奇妙的氛圍抽身出來,他越相處越覺得男主這個人其實很好,他們是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嗯。”

     長長的睫毛蓋出半邊陰影,蘇柏的皮膚很白,在電梯中照明燈的映襯下更顯白皙,如同白玉一般不帶任何瑕疵,但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可以發現少年的耳角卻是稍顯紅潤。

     “扣扣扣”

     “來了,來了!”

     秦裴秋早就準備好東西了,就等他們過來了。

     一開門,秦裴秋就瞧見了自己兒子旁邊站著的男生,男孩身材高挑,看上去比小柏還要高上一些,只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他帶著一副很大眼鏡,把臉遮住了半邊,讓人看不清長相。

     “阿姨好。”

     禮貌的點頭問好,余恆順著目光看向這個優雅的女人。

     真不愧是男主的媽媽啊,五官精致,氣質嫻靜,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你好啊,請進。”

     秦裴秋從桌子上端來果盤,“一會吃些水果吧,我和他爸爸特意買的,很甜。”

     “謝謝阿姨。”

     接過果盤,余恆有些不知道放在哪裡比較好。

     “給我吧。”蘇柏看出了余恆的為難,他伸手給端了回來。

     兩個人一起去洗漱池,洗完手後,余恆這才見到蘇柏的父親。

     蘇柏的父親氣質儒雅,即使已到中年,卻也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與瀟灑。

     “來來來,大家隨意坐。”

     蘇顯斌招了招手,看上去十分的和善。

     他顯然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余恆臉上碩大的眼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蘇顯斌笑著開口:“小同學,你這個眼鏡很別致啊。”

     余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框,他抿唇笑道:“嗯,這個是特定的。”

     “保護視力?”蘇顯斌問。

     “……”

     余恆想,他總不能說是為了掩飾眼睛吧。

     “有一定的視力保護作用。”

     “好。”蘇顯斌點頭,“但是總帶著這樣一副大眼鏡框,豈不是很沉?”

     他平時帶個近視鏡時間久了,都覺得挺難受。

     余恆:當然!可我又不能拿下來!

     “還好吧,習慣就好。”喝了一口蘇柏為他倒的水,余恆覺得自己放開了一點。

     “那好吧,你要是覺得難受可以摘下來放桌上。”蘇顯斌絕不承認,是他的強迫症犯了。

     “謝謝叔叔關心。”

     “好,一起來切蛋糕吧。”

     秦裴秋見余恆有些不自在,她瞪了蘇顯斌一眼,然後把蠟燭點亮。

     室內的燈一瞬間就拉上,只有八隻小蠟燭冉冉發光。

     蘇父蘇母拍著手為蘇柏唱起了生日歌謠,雖然音色一般,但聽在余恆的心裡卻十分的感動。

     他好像一直都沒有機會,能夠聽到父母為他唱一首歌。

     在上一世的時候,他是個孤兒,他沒有父母,沒有親人。

     年少的余恆固執的說,他不需要父母,也不需要什麽親情,沒有這些他一樣能成功,當然,他成功了,可是誰又知道他心底空缺著一塊,而且是永遠的空缺。

     這一次,余恆很慶幸自己帶著眼鏡,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即使眼角紅了,也不會被人看出來。

     聽著父母為孩子的生日而唱的歌曲,余恆感覺自己的胸口很酸很軟,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孤兒院的那些孩子,一種酸澀敲擊著心口,一下又一下,這歌聲比最動人的古曲還要催人下淚。

     余恆不想哭,他已經足夠的堅強了,可是這種來自心底最柔軟最純潔的感情還是感染了他,余恆沒有忍住,他還是哭了,但只有一滴眼淚而已,他只允許自己流下這一滴眼淚。

     ……

     “分蛋糕了!”

     蛋糕是由蘇柏切下的,他先是分給了自己的父母,然後又遞給了余恆。

     “小柏,你也太偏心了吧,把有草莓的都分給了小恆。”

     秦裴秋開玩笑道。

     “媽媽,還有呢。”蘇柏抿唇,並沒有否認。

     “小恆你看見了嗎,我還從沒見他對哪個朋友這麽好過!”秦裴秋這可絕對是實話實說,蘇柏在家裡對他們都沒有這麽細心過。

     “阿姨說笑了,他一直都挺好的,同學們也都很喜歡他。”

     吃蛋糕期間,蘇父蘇母時不時地講到蘇柏小時候的事情,不顧蘇柏的反對,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囧事。

     “對了,小恆,你小時候呢?”

     余恆被問住了,他小時候嗎?

     余恆幾乎沒有原主的記憶,如果說他自己的話,對童年的記憶便是那黑黢黢的小道,以及一張硬到極致的板床。

     他整個童年,一直到高中畢業,都是在那一張床上度過的。

     女人的哭泣,男人的謾罵,以及老人的歎息與孩子的啼哭,那是最底層的世界,也是他整個童年的記憶。

     那種全然靠自己生存,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孤獨,余恆無法開口,在他的驕傲中,這是他永遠不會說出來的秘密。

     “媽,你別問了,快點吃吧,天色都這麽晚了,余恆一會該回去了。”

     蘇柏製止秦裴秋想要再問下去的衝動,他直接又把一顆大草莓放在了余恆的盤子裡,然後對他笑了笑。

     “謝謝。”

     余恆彎了彎唇,把草莓整個吞下,帶著甜甜的奶油味,沁人心脾。

     ……

     “叔叔阿姨,我走了。”

     余恆對著秦裴秋和蘇顯斌擺了擺手,和蘇柏一起走出家門。

     “我送你回去吧。”蘇柏開口。

     “你送我回去?”余恆樂了,“我又不是小姑娘,要你送我回去,再說了,你送我回去,我是不是還要再送回來。”

     聽得出余恆在開玩笑,可是蘇柏卻笑不出來。

     在剛才蠟燭滅下之前,在溫柔的歌聲中,蘇柏的目光掃過坐在旁邊的少年的臉上,一滴清淚順著少年的面龐流了下來,滴在地板上,淚痕久久不散。

     蘇柏不知道余恆的父母在哪裡,也不知道余恆有多久沒和他的父母見面了,又或者說他們見過幾次面。

     可是一想到剛才少年落寞的神情,他就覺得心疼,少年一直以來都表現的陽光大方,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裡,一想到這裡,蘇柏就覺得更難受了,他的心被揪在了一起。

     明明受到過這麽多的誤解,明明對親情那麽的渴望,卻還是用堅強來偽裝自己,用自己的熱量來溫暖他人,世上怎麽有這麽讓人心疼的人。

     蘇柏很想擁抱余恆,想告訴他,他值得世間最好的感情,他也一定會享受到最溫暖的呵護。

     “送到這裡就行了,我走了。”余恆示意蘇柏止步。

     停下腳步,蘇柏看著余恆越走越遠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少年高挑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那麽的孤獨。

     余恆的早飯和午飯都是在外面解決的,他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家裡還有什麽人。

     握住拳頭,蘇柏的指尖發白,余恆該不會是一個人住吧?

     一個人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落腳,一個人在這個漂泊的城市完成所有的事情,沒有任何親人的陪伴……

     密密麻麻的心疼爬滿了蘇柏的心臟,他不知道能安慰什麽,又怕自己嘴笨,他好像只能像一個竿子杵在那裡,看著星星越走越遠。

     “別忘了看我給你的禮物!”

     聲音從遠處傳來,直到少年的身影成為一個光點,蘇柏才轉身回去。

     他把余恆送給他的禮盒放在桌子上,細致地解開上面的蝴蝶結,把蓋子搬開,入目的是一件漂亮的純黑色西裝。

     大小正好,就仿佛試穿過千萬遍。

     迫不及待地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扣好最後一個扣子,蘇柏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短發黑衣,如白玉一樣的皮膚在純黑色西裝的襯托下,更是如雪一樣的顏色。

     本就清靜好看的五官,此刻被襯托的更為出彩,乾淨而又優雅。

     微微一笑,鏡中的少年驅散了周身冷淡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柔。

     把衣服換下來,蘇柏小心翼翼的疊好,每一個衣角都不放過,他的手指劃過衣領,劃過袖口,仿佛在撫摸稀世的珍寶。

     把衣服重新裝進禮盒裡,蘇柏把禮盒放在了櫃子的最上面,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這次,蘇柏沒有像往常一樣拿出書本繼續學習,反而是躺在了床上。

     柔軟的床墊讓蘇柏的大腦漸漸的放松下來,頭腦中回憶著與余恆的初識,他們由誤會開始,進而成為朋友,這是他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

     唇角鋪平,床上的少年就像在等待的王子,靜謐而又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來自沒有存稿的呐喊,下本一定要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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