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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場夜雨 - 番外一 恐怖情人字體大小: A+
     
    據說人在臨死前,一生的回憶會在腦海裡快速過一遍。

    沈君言覺得,現在眼前這些應該就是了。

    他無父無母,一出生就被扔在了福利院門口,傳達室的保安大叔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

    那晚下了很大一場雨,嬰啼伴隨著閃電劃破天空,吵醒了打瞌睡的大叔,僥幸撿回一條命,也因此落下病根,季節變換時期必定生病,直到上小學的年齡才有好轉,也就錯過了最佳被領養年齡。

    也成為了最容易受到欺負和霸凌的人。

    而站在頂端的,是隔壁房間一個又高又壯的小胖子,橫行霸道,帶著一群鼠輩恃強凌弱,搶一切能搶奪的東西。

    福利院的生活猶如死水一潭,每月的開放日是唯一有樂趣的日子,那天志願者和想來領養孩子的夫婦都會到場,這是他們改善生活,甚至改變一生的日子。

    那天是個凜冽的冬日,那一年沈君言四歲,一米不到,第一次在這個季節走出房間,他拿到了志願者送來的棉服,穿上了溫暖舒適的運動鞋——平時他的鞋子都是偏大的,跑得快還會把鞋子踢出去。

    吃飯的時候他聽到隔壁桌的小孩對話,說這是他進來以後參加過最盛大的開放日,因為這是桐城一個大老板讚助的活動。

    “那大老板會領養我們這裡的人嗎?”

    “想太多了,大老板今年才生了個女兒,他是過來做善事給女兒積福的,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們這些被遺棄的。”

    沈君言戳了戳不鏽鋼碗裡炸魚塊,看向舞台上被院長老師奉承著的男人,默不作聲地下定了決心。

    他也要成為這樣的大老板。

    臨走前,大老板給他們都發了禮物,輪到沈君言的時候,他拿到的是一支鋼筆,而其他人都是玩偶玩具。

    就是這麽一點差別,他就被小胖子盯上了。

    那晚他洗過澡回房間,一開門就看到幾個人圍在他床前亂翻東西,最後小胖子大喊一聲找到了,然後高舉起他包裝完整的鋼筆。

    沈君言頓時怒了,扔掉毛巾和小面盆,衝上去和小胖扭打起來,結局不言而喻,他慘敗收場,臉上掛彩,視若珍寶的鋼筆被毫不憐惜地跑上天花板,狠狠墜落,最後被一腳踩碎。

    而一同踩碎的,還有稚嫩天真的心,取而代之的,是裂痕下一顆狼子野心。

    那天開始,他努力學習爬樹,直到他能完全掌控的那天晚上,他故意激怒胖子,然後靈活地爬上院子裡那棵百年大樹,故意在半空中找易折斷的分枝踩上去。

    果然,胖子立刻上當,一腳踩在早已中空的樹枝,狠狠摔在地上,哭喊立刻響徹整個福利院。

    沈君言扶著樹乾站起來,睥睨著大喊大叫的胖子,勾起嘴角,卻毫無笑意開口:“下次再敢惹我,你連哭的機會都不會有。”

    話音剛落,他腳下的脆枝應聲而斷,然後在小胖幸災樂禍的笑容中,縱身一躍直接跳向小胖的腹部。

    “不——”

    慘叫聲響徹茫茫夜空,他刮傷了小腿,而小胖手臂和肋骨骨折,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去欺負他。

    當然,知道他這麽狠,也沒有人敢和他走近。

    漸漸的,他習慣一個人,他想告訴所有人,他不需要抱團存活,他一個人就能活得比任何人要好。

    他不接受領養,小學和初中階段不需要學費,雜費和夥食費就向福利院助學基金申請撥款,認真讀完了九年義務教育,考上了桐城一所重點高中。

    福利院的助學基金有限,有工作能力的他便做起了暑期工,在街邊派傳單。

    盛夏正午的烈日能把人烤乾,好不容易熬到日薄西山下班,沈君言正要離開,卻看到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倚著電燈柱,眼睛一直盯著同一個方向看,全身都散發著和路人完全不一樣的狠厲氣場。

    他順著看去,一個中年男人挺拔地站在蛋糕店前的長龍中,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成為獵物。

    而這個男人,他十二年前見過,正是給他一支鋼筆的黎崇山。

    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這會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轉折點。

    黎崇山很快買完東西,他的車停在對面馬路,而這個路口並沒有紅綠燈。

    沈君言看向一輛一直停在馬路邊的破爛麵包車突然啟動,猛然衝向一邊講電話一邊過馬路的黎崇山。

    他連忙跑過去,一手將黎崇山扯回人行道,余光看到那個慢慢走近的黑衣男子掏出一抹冷光時,立刻飛身擋在匕首和黎崇山之間,手臂立刻汩汩湧出鮮血。

    推開兩個人是件容易的事,但正因為過於容易,沈君言才沒有這樣做。

    他伸手去握那鋒利的匕首,用力握緊,等到刀刃嵌入血肉時才一把推開行凶者,故意地倒向黎崇山。

    果然不出他所料,黎崇山立刻伸手扶住他,驚慌失措地叫來自家司機,將他送到了醫院。

    車上黎崇山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沈君言蒼白著臉虛弱道:“黎先生在十二年在福利院前送過我一支筆,我隻想回報你的恩情罷了。”

    黎崇山見過的牛鬼蛇神多了去,聽到這番話也只有過半秒的動容,拍了拍沈君言的肩膀:“小夥子好好養傷,我不會虧待救命恩人的。”
    後來他才知道,那天黎溪剛結束小升初考試,黎崇山特地跑去她最喜歡的蛋糕店買蛋糕,不然不可能單獨出現在路邊。

    他和黎崇山兩次相遇,都是因為黎溪,到底是跟誰有緣分,他說不清了。

    三天后,黎崇山直接來到了福利院,問沈君言接不接受他的資助,住進黎家。

    沈君言沒有立刻答應,而黎崇山直接拋出最誘人的條件:“我只有一個女兒,不過她嬌蠻任性擔不起大任。而你作為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樂意將你當接班人培養。”

    就這樣,他跟著黎崇山回到黎家,人生軌跡從此改變。

    進門前,黎崇山再三叮囑:“要是有人問起任何關於那天的事,你隻說是救下差點被車撞到的我,千萬不要提刺殺兩個字,記住了嗎?”

    沈君言點頭。

    他不知道黎崇山為什麽要避諱,但他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便一直三緘其口。

    “我女兒周末都睡到中午才起來,今天知道你要來,早早起床等你。”

    每次提到自家女兒,黎崇山都會露出溫柔慈祥的笑,讓沈君言十分好奇那位千金大小姐是怎麽做到嬌蠻任性還討人喜歡的。

    他從車上下來,恢弘大氣鐵藝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站在門口羅馬柱後,探出一個腦袋偷偷打量他。

    金釵之年的少女開始抽條兒,四肢修長瘦削,唯獨臉上還帶著些圓潤——圓圓的臉蛋,圓圓的杏眼,像教堂壁畫裡的小天使,天真無邪。

    “阿溪,過來叫哥哥。”

    得到了父親的允許,那個叫阿溪的小女孩展顏一笑,雀躍地提起裙子跳下石階直奔他而來。

    “哥哥好,我叫黎溪,是溪流的溪,你以後可以叫我溪溪!”

    沈君言這十六年人生中也沒有和其他人有過較為親密的關系,更別說是一個異性。

    所以當黎溪踮起腳尖靠近他時,他第一反應是連忙後退,可對上那雙彎彎的眼睛時,心裡第一次出現了叫做不忍的情緒。

    他學著福利院的老師彎下腰,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向黎溪伸出一隻手:“妹妹你好,我叫沈君言,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黎溪眨了眨眼睛,雙手握住他伸出去的手,順勢向上抱住他的手臂撒嬌:“那哥哥會對溪溪很好很好嗎?”

    少女溫柔的身體貼上來時,他嚇得忙要甩開,可看到黎崇山審視的目光,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笑著,點頭:“會的。”

    黎溪從小沒有了母親,父親也整天忙於工作,甚少時間陪她,而現在多了他這個哥哥,自然就黏上了他,每天叨念著“哥哥哥哥”的,鬧得他煩不勝煩,只能選擇在學校住宿。

    那三年是沈君言最清醒的時間,在進入黎家之前,他也有懷疑過自己的理想是不是異想天開,但現在黎崇山就站在他面前,告訴他可以成為接班人,一切努力都有了終點,無需再渾渾噩噩自我懷疑。

    但當他在夢裡褻瀆黎溪的那一刻起,他前路好像又模糊了起來。

    哪怕生分了三年,黎溪也沒有把他當外人,整天黏著他,親熱地叫他哥哥。

    知道他要拓展人脈,黎溪便帶著他一起參加晚宴。

    少女慢慢長大,曲線逐漸玲瓏,穿戴起不菲的禮服和珠寶,二人並排而立,得到不少說他們像金童玉女的稱讚。

    但更多的,是背地裡對他這個寄居者的妒忌和嘲諷。

    那些嘴碎的人惹不起黎溪,便到他面前來陰陽怪氣。

    說他不知天高地厚,說他妄想麻雀變鳳凰,甚至人身攻擊,說他寒酸出不了大場面。

    其中不乏和黎溪門當戶對的同齡男生。

    黎溪在的時候,他們熱情相邀他一起去玩,等到黎溪離開時,又換了張臉奚弄他。

    “阿溪不過可憐你這個孤兒仔才對你笑臉以對,你不會以為她真的喜歡你吧?”

    “喂!孤兒,聽說連廁所都沒有,所以你們所有人渾身都一股尿騷味哦……”

    說完一群人嫌棄地咦了一聲,做作地捂住了口鼻。

    這些話對來說沈君言沒有任何影響,從小學開始,他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些惡意中傷,早就不當一回事。

    但黎溪用行動告訴他,她上心了。

    “你們又在跟我哥哥說什麽屁話!”

    本來早該離去的黎溪站在了他身邊,直接把那些人面前的酒桌全部掀翻。

    “我看你才渾身尿騷味,你不會忘了自己十歲就尿床的事吧?”她莞爾一笑,一腳將那個笑得最大聲的男生踹進泳池,提起裙擺走到池邊,看那人茫然地浮上水面,然後溫柔伸手,按在那人的脖子後面,重重將他按進水裡,無論在場的人大呼小叫,水裡的人瘋狂掙扎,依舊不肯放手。

    最後,她抬頭看向沈君言,嬌俏地眯起了眼睛:“哥哥,我這樣做你解氣嗎?不解氣我還有別的方法哦。”

    明明手上做著最殘忍無情的事,但黎溪一看向他,表情又是溫順柔情的。

    她總是口無遮攔地問:“哥哥,我聽說福利院很多小孩或多或少有點心理問題,怎麽你這麽正常啊?”

    沈君言都雲淡風輕地回答:“因為我堅定,不受外物影響。”

    其實不是的,他心理早就扭曲,他嚴重缺愛,只要有人給他一點甜,他就甘心成為獻祭品。

    可惜世人從未給予過他半分。

    被按進水裡的男生的父母也在這場晚宴上,沈君言不想將事情鬧大,走上前將黎溪拉起來。

    “那你解不解氣嘛?”她不依不撓地問,沒得到他第一時間的回應,又把人往水裡按,直到他說不氣了才借著他的手從地上起來,然後摟住他的腰繼續撒嬌,“哥哥下次不準這麽大方,不然換我生氣了。”

    沈君言替她擦掉濺在臉上的水珠,從眼皮到嘴唇,都輕輕用手指抹掉,用指腹輕撚。

    “我一點都不大方,只是你給我的夠多了。”

    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偏愛,是他收過最好的禮物。

    *
    上大學以後,黎崇山開始讓他接手部分生意,一有假期就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只有周末能留在家裡。

    但周末黎溪通常都不會在家,只和她那些酒肉朋友混在一起。

    有時他會充當司機的角色到燈紅酒綠中接她回家,背著她從車庫走到房間,在漆黑中打量她迷醉的臉龐。

    病態地癡迷著,又小心翼翼地不被任何人發現。

    那些紈絝子弟說得對,黎溪於他只會是遠在天邊的月亮,連遠觀都是一種褻瀆,又怎敢談愛。

    如果不是那次綁架,所有被刻意掩埋的真相沒有曝光,他也不敢瘋狂到想要將月亮據為己有。

    他用針筒威脅黎崇山改遺囑,又因為黎溪之前被迫簽下放棄繼承的聲明,他便幫她暫時保管,等到他真正鏟除所有障礙後,這份寶藏再歸還到黎溪手上。

    如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由他代替黎溪來做這個罪人。

    只是變數來得太快,黎崇山因為改遺囑的事死在了美國。他收到噩耗的時候,黎崇山早已變成一抔灰燼。

    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盒子,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黎溪。

    遺囑是他要求改的,方法也是他提出的,黎崇山會死他一點都不無辜。

    不過談不上後悔,只是遺憾自己沒有做得再圓滿一點,甚至惡毒地認為這是黎崇山出軌和重男輕女的報應。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幫黎崇山繼續掩埋這些秘密,讓黎溪一直活在這人為構造的美夢中,直到死亡。

    黎崇山下葬的那天,他跪在地上懇求她,求她賜予自己一個愛她的機會。

    他知道這是乘虛而入,是非分之想,但貪婪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就無法抑製生長,眼睜睜看著它將理智吞噬。

    他帶黎溪搬進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別墅,和她在豪華的影音室看電影。

    《戲夢巴黎》,從那天起就成了他最喜歡的電影。

    其實他不記得劇情,也沒看清那三個主角長什麽樣,電影播放的時候,他目光放在銀幕,余光卻留意著黎溪,看到她手一抖,將紅酒撒在白襯衫上,一股破壞欲從他小腹以下直衝腦門。

    黎溪怎麽落入他懷裡的,他忘記了。

    他隻記得低頭吻向黎溪時,心跳快得像要從他胸腔中躍出。

    她嘴裡都是紅酒的酸澀味,溫熱的舌頭撩撥他無措的嘴唇,柔軟的手急躁地扯開他的襯衫,撫摸他緊繃的肌肉。

    他更亂了,怕自己的鍛煉不夠到位,身材無法取悅黎溪的審美,又怕自己毫無技術又莽撞會弄疼她。

    銀幕還有光投射下來,他直起上半身,雙手膜拜她的酮體。

    從伶仃的鎖骨到平坦的小腹,細膩得如同撫摸柔軟的絲綢。最後他手指伸進她內褲兩邊,黎溪輕抬臀部,那條和扔在地上的內衣同系色的內褲被扯落到右膝之上。

    音響裡傳出粗重的喘氣聲,沈君言再也無法忍受脹痛,抬起黎溪的腿,握著自己在她身下探索。

    結果第一次進入就痛得黎溪驚呼出聲。

    “太大了,好疼啊……”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她,臉頰微紅,像熟透的蜜桃。

    沈君言連忙要抽出,可圈在他腰上的腿卻怎麽也不肯放開,他只能低頭親吻她的淚水漣漣的眼睛,一邊用嘴唇去安撫,一邊緩緩推進,擠進她狹窄柔軟的幽徑,在她低聲嚶嚀中哄著她。

    “溪溪放松好不好,你夾住了我還怎麽動?”

    黎溪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側過臉躲開親吻,委屈地抱怨:“可是下面好脹,要被你撐壞了……”

    “不會的。”他用在夢裡說過無數遍的話安慰她,“我們再試試,要是真的不舒服我就停下。”

    說是這樣說,可他身下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抽插的動作一點點加快,感受她甬道緩慢又規律的收縮,頭皮發麻,繼而食髓知味,助長早已遮天蔽日的貪得無厭。

    電影結束的那一刻,沈君言沒能將自己抽出,濁液灌滿身下,兩人也沒嫌棄各自身上的淋漓,相擁側躺在沙發。

    當他在為自己和黎溪的關系就此前進一步而沾沾自喜的時候,等來的卻只有一句冷淡的“幫我買緊急避孕藥”。

    他以為被判出局,可狠心抽身的時候,黎溪又拉住了他的手。

    狂喜嗎?倒也沒有,更多是劫後余生的慶幸,因為他們至少還能藕斷絲連。

    就算不愛他,黎溪也離不開他,這就夠了。

    建溫室花房的時候,他撿起被雨水打落的花朵,帶回書房,鎖上門,一瓣一瓣地撕下來,心裡念念有詞:“她愛我,她不愛我,她愛我,她不……”

    最後一瓣了,他換了個詞:“她不會不愛我。”

    從那天開始,他學會了自欺欺人,果然過上了無比舒坦的日子。

    唯一需要煩惱的,是連家對他和明遠發起猛烈的攻勢。

    很沒有新意的,他在曼哈頓某間蛋糕店門前排隊的時候,一把匕首捅向他的心臟,幸好他反應夠快最後隻被劃傷手臂。

    他不想讓黎溪知道一點端倪,留在美國養傷,還提前了讓她繼續學跳舞的計劃。

    果然,黎溪一聽到可以繼續跳舞,立刻扔掉電話在那邊歡呼,還得意洋洋地問:“沈君言,你是不是也被我舞姿折服過?”

    說沒有那是假的。

    黎溪上高中後就再也沒有練舞,而她上最後一節舞蹈課時,是他開車去接她放學的。

    他剛把車子停好,黎溪的電話便來了,讓他直接到舞蹈室來。

    那天他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佔據了整面牆的鏡子裡,一襲粉紗裙的黎溪。

    她說:“哥哥,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跳舞了,所以我希望看到的人會是你。”

    說完,她甩了甩長長的水袖,踏著古箏的樂聲,輕盈跳躍。在遊龍驚鴻中,她的眼睛從未離開過他的臉,秋水盈盈,弱柳扶風,在舞曲停奏的那一秒,旋轉倒進他的懷裡。

    當晚他又做起與她癡纏的美夢。

    不能想,想也是罪過。

    他唔了一聲,故意調戲:“我只是想和你嘗試更多姿勢而已。”

    聽罷,黎溪立刻翻臉掛斷電話,他笑出聲音,沒多久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我會讓你知道,不繼續練也會有更多姿勢的。】

    看往以後,他感覺傷口也不疼了。

    可現在回想,他只有悔恨二字,如果不是他的安排,黎溪不會進舞團,沒有舞團,就沒有巡演,沒有巡演,處心積慮的程嘉懿就沒有出場機會。

    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付出的全部展示,帶傷回到黎溪面前,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只可惜,就像她說的,人生沒有如果。

    所以抓緊現在就好了。

    解決掉劉北習後,他立刻驅車趕往桐縣把黎溪接回身邊,當他看到路邊小店裡的黎溪親吻程嘉懿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憤怒,會立刻跳下車抓走黎溪。

    可第一個浮出的情緒依舊是他的老朋友——自卑、惶恐不安。

    司機問他要不要下去時,他隻敢關上車窗扮演一隻蝸牛。

    太安靜了,靜得連他心跳都要響徹整個車廂,他閉目養神,疲憊開口:“開個廣播聽一下吧。”

    司機頷首,點開自己常聽的頻道,幾聲吉他撥弦聲。

    “我很單純,甚至天真。
    說幫你擋子彈都真的上心。
    也許低能,甜蜜時講責任,
    令你不敢再靠近,隻想脫困。”

    從後視鏡看到他睜開眼睛,司機連忙要換頻道,而他先一步開口:“這是什麽歌?”

    司機自然不知道,拿過手機打開聽歌軟件識曲,不過幾秒就有答案。

    “叫《恐怖情人》。”

    他笑了:“不用調頻,繼續吧。”

    之後他把黎溪帶回老宅,在監控室坐了整整一晚,在天光魚肚白的時分,拿出手機播放在車裡聽到的那首歌。

    他發過誓,說永遠不會算計到黎溪身上,但這次,他決定要做這一個恐怖情人。

    眼前的畫面不斷流過,酸澀的眼眶讓他疲於再看,但耳邊總有一把讓他眷戀的聲音在呼喚他。

    “沈君言,我今天捐了五十萬到你住過的福利院了,還成立了一個基金會。我本來想叫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基金會的,但是律師告訴我太長有點浪費墨水和白紙。嘉懿也說聽起來很傻,所以我就改為黎溪基金會了。”

    “……”誰能告訴他這兩個名字之間有什麽聯系嗎?

    “唉,騙你的啦,是叫溪言基金會,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但xi是我的那個溪哦。至於為什麽溪要在前面,當然是因為你說你要入贅到我們家啊。”

    “嘖,就因為要遵守諾言,我一直戴著你的戒指等你醒來,程嘉懿都要跟我分手了。哦不對,其實是我先提的,所以他吃回頭草的時候我就答應了。對了,如果你再不起來,回頭草的草就是動詞了哦。”

    “…………”

    “沈君言,我把你聽得次數最多的那首歌聽完了,甚至比你還要多出一次。我想告訴你,我不怕委屈。”

    虛空突然狠狠震動,沈君言看到眼前流逝的畫面漸漸消逝,萬丈光芒從無數條縫隙裡鑽進來,照亮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龐。

    “想你一世快樂不是錯,
    你不怕委屈,想我怎愛護你 也可。”

    他也是時候起來,給予她一世快樂了。

    ——
    歌詞來自許廷鏗《恐怖情人》,這是我正文結束後無意間聽到的,意外發現竟然很貼沈總,所以就來靈感了。程嘉懿的番外應該也是一次性寫完一次性發完,所以還要再等幾天,具體更新了微博會提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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